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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與華納兩大片商的瑜亮之爭已經不是什麼新聞,聖誕檔期更是爭崩頭。迪士尼旗下 Marvel 與 Sony 聯手推出《蜘蛛俠:不戰無歸》(Spider-Man: No Way Home)贏盡影迷喝采,華納其寶嚴陣以待亦不失禮,時隔廿年找回原班人馬再拍《廿二世紀殺人網絡:復活次元》(The Matrix: Resurrections)。當初開拍消息一出,還以為只是網絡 fake news 或是愚人節笑話。相對而言,老中青三代 Spider-Man 攜手出擊確是驚喜,實情則不算太令人意外。反而廿年後重新上路的 Matrix 續集,將男主角 Keanu Reeves 從《殺神 John Wick》的地上最強頹廢殺手再次召喚回 Matrix 這個「母體」,那才是意料之外。 由 Matrix 對 Spider-Man,儘管兩片都是聲勢浩大的情懷之作,但兩者的懷舊形式非常不同。《不戰無歸》看似是個複雜(也很魔幻)的 multi-verse 設定,實際上只是很簡單的幾場夢幻共演戲碼。但《復活次元》捨易行難,卻是一種、甚至有著幾種複雜的故事拼貼。如果是前作粉絲的話,應該也看得心情很複雜。看與不看,當然是紅色藥丸和藍色藥丸的選擇。但根據故事解讀,其實不是選擇,當你面前看到藥丸的時候,代表你本身已經有了答案。…

由「失敗的 Man」男主角 Tom Holland 領銜的《蜘蛛俠:不戰無歸》(Spider-Man : No Way Home),終於年底壓軸,為 Marvel 電影宇宙打開新章。全球影迷引頸盼待,以為上映首周網絡上肯定劇透滿天飛,結果,相信連那幾個持有蜘蛛俠角色版權的「娘家」都估不到,網上確是一面倒洗版,但在中港台這邊,搶盡鋒頭的是另一位「失敗的 Man」,不是 No Way Home,而是 Wang Lee Hom,王力宏。 今集 No Way Home 說穿了沒有劇透不劇透,劇透的意思應該是你在入場前就被先行披露戲中情節,所以 No Way Home 根本再沒劇透的空間,過去一年,配合電影的強勢宣傳,能劇透的重點劇情都已經在上映前傳到街知巷聞,嚴格來說,絕大部分觀眾入場都只是去「證實」劇透內容,而不是沒被劇透、毫不知情。相對於「果然如此」沒什麼驚喜可言的 No Way Home,昔日紅遍華語樂壇的…

spiderman   Wang Lee Hom   紅眼   

無獨有偶,最近剛好就有幾部小說改編電影。許鞍華第三度改編張愛玲的名著《第一爐香》,濱口龍介改編村上春樹而且摘下康城影展最佳編劇的《Drive My Car》,鄭保瑞改編中國作家雷米懸疑小說的《智齒》。台灣著名作家兼導演九把刀的《月老》則特別一點,是他自己改編自己的原著小說。 寫而優則導的作家們,幾乎都會嘗試將自己的著作親自改編成電影,九把刀也不例外。但《月老》跟十年前一舉成名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很不同,電影於原著小說情節以外,添加了許多新內容,比例上接近半新半舊,改編幅度挺大,因此不妨視為一部跟原著小說相隔廿年的增訂版電影。 十年人事幾番新,九把刀從《那些年》成功轉型做了台灣當紅導演,卻又因為感情醜聞一落千丈,聲名掃地。他和《那些年》飾演「自己」的柯震東都在人生最春風得意的日子雙雙從高空墮下,陷入低潮。可能是這個原因,兩人像是成為一對命運共同體,到後來的《打噴嚏》和新作《月老》,柯震東都一直擔任著九把刀的御用男主角。 像我這些本已讀過原著,甚至算得上是童年回憶的觀眾,《月老》的電影版是一次讓人驚喜的改編。四十多歲的九把刀,慶幸沒打算將自己廿年前寫下的過期愛情故事原封不動搬上銀幕,電影一方面注入新元素,重構了原著並不完整的怪力亂神世界觀,將一部主打愛情奇幻的輕小說引導到因果輪迴的迷思,核心主題的轉移亦顯然對照了創作人本身的年齡與經歷際遇。而另一方面,電影似乎想盡量「忠於」原著,譬如那些「很九把刀」的搞怪、黃腔,各種無聊幼稚橋段都得以保留下來。九把刀有意在破舊創新的同時,留住年輕時自己的創作痕跡,但事實上是有點貪心,反而成為可圈可點的弊病。首先電影篇幅已稍為冗長,而且原著內容與新增的部份不搭調,前者輕鬆詼諧,後者則相對沉重,轉而探問生老病死、靈魂、善惡和救贖的宗教問題,明顯是兩段時期的創作,放在一起有點過量,亦過於跳躍混亂。除此以外,還有穿插其中的許多「老梗」,豐滿的視覺特效以至 MV 式的華麗過鏡,不是真的不好看,但整體氣氛卻因而變得飄忽,敘事焦點不清。有很多新的構思想放進去,但原有的部份又不捨得刪減。今天的我總是想著打敗昨天的我,但又下不了手將我殺死。自己改編自己原著的情況之下,難免會有這種弊端。 儘管在新舊之間顧此失彼,但九把刀藉著《月老》帶出的訊息並不含糊。十多年之後,他就把自己的作品改編成另外一個故事,紀念另外一些已經失去的人和事,以及愛犬。故事中,最後扮演了關鍵角色的愛犬阿魯,跟現實中陪伴著九把刀,直到幾年前因病過身的愛犬同名。關於那隻狗的戲份,無疑是真的太多了,甚至有些喧賓奪主,客觀上算是情節編排失當。但至少我能夠理解背後的用意。 《月老》確實有著許多顯而易見的毛病,是一部不夠圓滑,而且任性、無章法,充滿棱角的作品。跟九把刀本人的小說作品如出一轍,嚴格來說根本寫得不是特別好,時而文句不通,段落破碎,又總是不肯戒掉那些濫情裝酷的陋句,情節亂七八糟。看過九把刀的讀者都應該知道,他總是寫得很快,甚至快到經常寫了才算,衝動熱血,思慮不周,要說作為小說家/編劇的缺點應該可以一直數下去。 但想到有時心情低落,都會不顧身世狼吞虎嚥吃一堆杯麵炸雞,喝大杯裝奶昔,是沒什麼營養,也不特別美味,但它們是可以填補空虛的高熱量精神食糧。九把刀的小說便總是給我這種滿腹感,還記得《月老》是九把刀於網絡小說年代最早出版的實體小說,它就跟當時另一部姊妹作《紅線》仍然放在我的書櫃一角。過去幾年據說九把刀沉寂過後又再繼續寫小說,儘管我再沒有繼續成為他的長期讀者,但《月老》似乎告訴了像我這樣的老讀者,它還是缺點不少,不是 fine dining 那般精美絕倫的電影,都不是永遠沒營養。電影有話要說,畢竟九把刀仍然是個很會說故事的人。 《月老》在香港上映前夕,獲得 11 項金馬獎提名,不遜於當年風頭一時無兩的《那些年》,成績甚至更好。但《月老》的景況跟曾經創下票房神話、眾望所歸的《那些年》不盡相同。行內行外都有人批評電影不夠好,不值得那麼多提名。如果你不至於那麼天真相信對人不對事,都可以想像這些負評不只對電影,也是對已經抹不掉人生污點的九把刀和柯震東本人。狠狠摔過一跤之後,世界對往下沉的你不再友善,甚至是你過去無法想像的苛刻,沙石會被挑出來,瑕疵會被放大,要比從前做得更好,你才可以繼續走下去,然而就算做得再好,都不會再得到從前輕易獲得的掌聲。世事就是那麼殘酷。 但可能就是因為往後的路變得很難行,在《月老》你會發現九把刀拍得特別認真,就像柯震東也演得特別用心。儘管九把刀的那些「老梗」仍然無聊沒營養,但細心一看,骨子裡已經不再兒戲。最風光的日子說不定離他們而去,但反而更令人期待他們往後的作品。

九把刀   月老   紅眼   

既然「梅艷芳」可以註冊,連「元宇宙」相關字又可以註冊,如果文書處理軟件上那顆「置中對齊」按鍵都可以註冊,以 Wes Anderson 玩世不恭的作風,應該會樂於出價買下版權。 Wes Anderson 的對稱美學和精細考究的構圖,對前幾年看過《布達佩斯大酒店》的影迷來說,或者已不陌生。拍完定格動畫《犬之島》之後,相隔幾年,這位患有嚴重置中強迫症的鬼才導演終於帶來一部群星拱照的新作《法蘭西諸事週報》(The French Dispatch)。 不用費心懷疑 Wes Anderson 會否改變自己的美學偏執,像他這樣偏執的導演,是不會輕易讓步改變。跟《布達佩斯大酒店》一樣,觀眾在《法蘭西諸事週報》可以從頭到尾 —— 無論是 Timothee Chalamet 的臉還是那個色彩繽紛的編輯部,都會看到一條隱形的完美對稱線。 鮮明的「置中對齊」電影風格,素來為這位強迫症鬼才惹來兩極評價,有人欣賞他的精美細緻,有人覺得太過「玩嘢」反而作狀堆砌。而《法蘭西諸事週報》的觀感可能變得更為兩極。於觀眾預期之內,耳熟能詳但驚艷與創意減卻的完美對稱構圖,或多或少開始令人產生視覺疲勞,但更關鍵的是,Wes Anderson 在《法蘭西諸事週報》以浪漫詼諧的喜劇形式,道出一位老編輯的猝離,一份小鎮週報的終結,以及一群媒體工作者解散前的最後時光。對報社日常與新聞事件的描劃,悲喜交集之間,有著夢幻般的美化,亦有戲弄式的醜化,而最尷尬的是,這令電影在非常有趣的同時,實際上並不是很有趣。 儘管 Wes Anderson 對盛況不再的傳統紙媒行業有著諸多美好情懷,然而在大量著名演員及價值不菲的場景佈置之中,讓他(和觀眾)眼花撩亂所忽略的一點,是大部分會為此撰寫影評、發表觀後感,即實際上做著戲中角色們那些工作的文字從業者,離場時都會打從心底哭笑不得。電影情節跟任何報館和雜誌社的實際工作面貌都有太大的落差,只能理解成一部徵用了大量精美佈景與演員的荒謬喜劇。電影無疑抒發了這位花花公子心目中那種以敲打文字維生的從容、優雅想像,卻正正暴露了他可能從沒真正了解這一行業的底蘊。 但無可否認 Wes Anderson 的電影是一廂情願得那麼可愛,錯誤得那麼迷人優雅。將電影視為一封讀者投稿,一封寫給新聞工作者的情書,是可以原諒那些太美麗的誤會。電影流露著的天真美好,實際上也是一種狂妄和自我肯定,它反而重新提醒了今日一眾身心俱疲、不再勇敢,或已被無力感深深腐蝕的文字工作者,上世紀如果曾經有過一份這樣的怪誕刊物,它就是由許多大膽、奇想與激情的人交織而成。這份刊物裡面,會訪問被長期囚禁,然後將獄卒看成繆思女神的藝術家(能有多像艾未未就有多像),糊里糊塗便犧牲了性命的社運青年,還有鉅細無遺交代了警察局長兒子被綁架的實況。那麼幽默的情節,那麼歡樂的畫面,他們卻偏偏寫盡了今日在許多地方都不再是那麼容易可以被新聞工作者訴說的事件。 那些太美麗的誤會,其實不是誤會,而是我們早已失去了的本來面貌。…

儘管已經年逾八旬,名導 Ridley Scott 卻愈老愈有魄力,仍未有意掛靴,今年甚至一箭雙雕,拍出兩部風格截然不同的作品,先有一部中世紀古裝片《最後絕鬥》(The Last Duel),如今再有一部回到現代的時裝片《Gucci 名門望族》(House of Gucci)。   兩片唯一共通點,顯然落在男主角 Adam Driver 身上。近年聲名大噪、片酬暴漲的 Adam Driver 無疑已成為 Ridley Scott 的心腹愛將,有人笑言他終於跳出《星球大戰》的中二病角色形象,但其實過去一切還好,如今反而更不適應他丟下典型的宅男廢中悶佬厭世狂等邊緣角色,華麗轉身,開始頻頻脫衣展示肌肉,扮演著一笑傾城、到處留情的風流美男子。   相對雷聲大,雨點卻稍為細小,挾著《驕陽似我》黃金組合 Ben Affleck 和 Matt Damon 再度聯手的聲勢,卻仍舊反應冷淡甚至倒蝕收場的《最後絕鬥》,改編自 Gucci 豪門凶殺案真人真事的《名門望族》,雷聲可能更大。但雨點呢?意大利名門、殿堂級國際時裝世家、力排家族眾議的婚姻、億萬拜金媳婦、爭產及詐騙風波,還有反目成仇、買凶情殺……儘管並不是一些太有創意的肥皂劇情節,但荷里活電影所渴求的羶色腥元素,像暴雨一樣淋漓盡致傾盆而瀉,填滿了整整兩小時的電影。…

影評   紅眼   電影   

這兩年去不了台灣,但反而特別留意台灣電影。如果說去年是「劉冠廷年」(單是有份參演而又入圍上屆金馬獎的作品便有《消失的情人節》、《同學麥娜絲》、《腿》和《無聲》),那麼今年,應該是「柯震東年」。   而且,是第二次「柯震東年」。第一次是 2011 年,即是「那些年」。那年的柯震東,剛剛二十歲。《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創下票房神話,男主角柯震東一炮而紅,金馬獎新人王的寶座,捨我其誰。   青春無敵四個字,只怕還不足以形容他爆紅的盛況。   但後來的事情,大家都還記得,又或者已經久遠到不太記得。柯震東到中國大陸發展了幾年,結果在北京出了事,當場被捕。醜聞震驚中港台演藝圈,傳媒輿論鋪天蓋地報道一番,柯震東就這樣被全面封殺,敗走台灣消聲匿跡。   底子全花,再沒有人再敢找柯震東拍電影,演藝前途幾近盡毀。但其實眾所周知,柯震東本身有個超級富爸爸,不做演員大明星,做回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人生摔一跤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柯震東似乎有點不服輸,他是真的像九把刀筆下那些熱血逞強的男主角,演員生涯跌入谷底,翌年已急不及待重新出發,而第一部電影就是趙德胤的《再見瓦城》。這部電影拍得辛苦,要深入緬甸貧民窟,連觀眾都看得出整個拍攝現場衛生狀況惡劣,與柯震東前幾年玩世不恭,到中國大陸輕輕鬆鬆靠臉賺錢的大時代小愛情電影完全不同。以他曾經恃寵生嬌的身價,不可能會演,《再見瓦城》簡直是煉獄之旅。因為再沒有其他選擇,又或者他就是偏偏要選擇最難行的路,以苦行般的歷練和演出,證明自己終會回來。   所以柯震東回來了。   今年柯震東主演三部電影,《鱷魚》、《月老》、《金錢男孩》,無人質疑他是金馬獎影帝大熱。難聽一點的說法就是成功洗底,苦盡甘來,演藝事業大翻身。但浪子回頭,用了十年才落盡鉛華的柯震東,跟那些年意氣風發的新人王已經判若兩人。以前演戲憑天賦,今日的演技來自經歷與跌宕。   三部作品之中,香港觀眾最先看到的第一部,是柯震東跟李心潔主演的小品愛情電影《鱷魚》。愛情以外,其實《鱷魚》也是關於選擇和取捨。   「你有經驗嗎?」故事裡面,曾經做過黑道、殺人入獄的柯震東經常重複這句對白。   儘管角色是個戇直單純的大男孩,但深信現實中就是因為他有過太多人情冷暖的經驗,跟《再見瓦城》那個走投無路的吸毒犯,或者《打噴嚏》誓不認輸的捱打拳王一樣,把自己放進電影,有些戲是演得特別深,總有一些難以形容的眼神,特別凌厲。   假裝了無牽掛重新上路,卻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的釋囚,孤獨、自卑,要跟所有人保持距離,嘗試學習做個好人,但是憤怒。   電影確實讓人想到前兩年在金馬獎贏盡掌聲的《陽光普照》。珠玉在前,劇本亦瑕疵不少,但瑕不掩瑜,因為它有一個非常出色的演員。今日的柯震東無懈可擊。   幾年之前那個華語影壇新人王,躊躇滿志春風得意的人中之龍,只一夜間,折斷了角,摔成一條鱷魚 ——…

台灣   紅眼   電影   

在香港,最殘忍的食物,今後應該難以超越榮華臘腸。   榮華臘腸 crossover 麥兜的廣告片段一出,短短幾十秒鐘,已在網絡上引來一片悲鳴。作為香港知名漫畫吉祥物的麥兜,長大之後的人生奮鬥目標,居然是變成榮華的招牌臘腸。   曾幾何時,確實有個家傳戶曉的小學生爛 gag,說煲仔飯很殘忍。構思這條絕世好橋的廣告人或許受到這個煲仔飯爛 gag 啟發,狠起上來,真是煲了麥兜這隻豬仔。廣告換來鋪天蓋地的痛斥,說榮華臘腸變態,說麥兜「親生父母」麥家碧和謝立文發錢寒,當然亦有部分人盛讚「識玩」,夠黑暗和嘩眾取寵。就廣告而言,逆向行銷無疑是成功的,至少我從未如此深刻記住一個關於榮華、或者臘腸的廣告,都幾肯定在有生之年,往後只要夾起臘腸,是不是榮華臘腸都好,就會想起麥兜。   又或者,往後見到麥兜,拍成電影又好,無無謂謂的香港情懷又好,都會想起他的最後命運,其實是一條臘腸。   廣告雖然歹毒凶殘,但除了粉碎童話,蒸熟了膾炙人口的香港吉祥物之外,其實倒沒有什麼錯。錯在它可能太直接,真的「畫到出腸」。年輕時的你,懷著志向追求理想,走出世界闖一闖,但到頭來,現實世界將你(和你的情人)拉回來一起變成臘腸,做樓奴、社畜、窮忙族,做勞動機器一直做到退休。臘腸的隱喻,香港人都心照不宣。   但世界就是那麼殘酷,春田花花幼稚園的快樂時光都是騙你的,長大之後你就會被資本社會搾取勞動價值,香港運動員是臘鴨,你是臘鴨,我是臘腸,或者麥兜曾經代表著無憂無慮,天天一起歌唱的,昔日的香港人。而未來的我們,是臘腸,其實挺貼切。   網絡上許多劣評都怪責麥兜的原作者麥家碧和謝立文,他們是否等錢洗,為何那麼忍心將麥兜「賣」到榮華工場做臘腸。但從麥兜走紅開始,廿多年來,牠已被「賣」到不同商家幾百遍,撇除商業收入,這個臘腸廣告倒有可能比起過去很多借用麥兜賣萌、賣香港風味的商品「更麥兜」。只因麥兜的故事從不直接,但它本身同樣是黑暗童話,從不是真心歌頌世界和平,生活美好。那些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只是一群尚未成年的幼稚園動物們,用牠們的視點所看到的城市假象。麥兜雖則天生較蠢,但不是日日歡天喜慶,對現實世界毫不警覺。在〈麥兜與雞〉他便唱過「現實就似一隻鴨/我最想吃雞,我最終變臘鴨」,因此,麥兜是從小知道,現實將會令自己變成臘鴨。只是沒想過,原來不是臘鴨,是臘腸。   而且,認真一想,被絞碎擠成臘腸的坎坷命運,對麥兜不只殘酷,還會很痛。因為麥兜是一隻從小貪吃,好像什麼都喜歡吃的公豬。所以,成為臘腸之前,按道理還要拿去閹一閹。由於公豬有異味,豬農為了令豬肉變得更美味,都會在成年前將公豬去勢。閹過的豬才是肉豬,牠們的肉才會被製成臘腸。   想起麥兜在《菠蘿油王子》有一首片尾曲〈教我如何去小便〉,原曲為經典老歌〈Historia de un Amor〉。「爸爸帶我去小便/仲教我要怎樣小便/如何咪滴濕笪地」,原來爸爸都知道,麥兜沒多久就會被人拿去閹,準備成為一條臘腸。閹過的豬,連小便都有困難,爸爸心裡不忍,早就偷偷帶牠看著海浪小便,教牠如何咪滴濕笪地。父親的愛,居然是這個用意。   是我過份解讀,但其實沉醉在麥兜作為香港象徵,或麥兜變成臘腸意味著香港前途一鑊熟的傷痛,都是一些過度的解讀。麥兜從 90 年代已是「中外馳名」的商品化符號,既是香港旅遊業的吉祥物,也可以被榮華臘腸加工消費,與漫畫角色的命運無關。牠已被閹割了許多年,但不是變成臘腸,而是從文本創作被打包入罐,成為一個不斷複製的商業品牌。做完臘腸之後,明年又可以復活做中國隊長,或擔任大灣區宣傳大使,帶麥太返去買樓。  …

廣告   紅眼   麥兜   

中世紀,賭上尊嚴的男人,單對單的決鬥。雄性動物的血淚情仇。熟悉列尼史葛(Ridley Scott)的影迷,難免都會覺得《最後絕鬥》有些似曾相識。從表面來看,列尼史葛新作不就只是一部沒有羅素高爾(Russell Crowe)的《帝國驕雄》嗎?當大家(包括筆者)滿以為「列尼史葛 + 中世紀」戲碼來來去去就是那些鮮血淋漓的賓虛場面,但今次《最後絕鬥》峰迴路轉,由一宗「羅生門」冤案帶領觀眾兜了個華麗的大圈。男人的決鬥,原來只是電影的「面子」(語帶相關)之戰。葉底藏花,卻藏著一支射穿幾重人性醜惡的冷箭。    《最後絕鬥》確是一部非常標準的「列尼史葛 + 中世紀」電影,但它的主角,不是列尼史葛。而是本身有份撰寫劇本的 Matt Damon 和 Ben Affleck。兩人不只在戲中扮演主要角色,亦是幕後兩大主腦。很有趣的一點,電影的宣傳海報用「奧斯卡得主」形容 Matt Damon 和 Ben Affleck(另一男主角 Adam Driver 則是「奧斯卡提名男星」),由於三人都是主演者,彷彿就像奧斯卡歷屆男主角同場較量。但 Matt Damon 和 Ben Affleck 都沒有贏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不過「奧斯卡得主」也沒有錯,他們捧走的第一個奧斯卡獎座,是 1997 年憑著《驕陽似我》所贏得的最佳原創劇本,而且是兩人合寫,平分獎座。在《最後絕鬥》故事裡,兩人分別飾演互看對方不順眼的主僕,但現實中兩人卻是識於微時的莫逆之交,而且,他們未必是影圈最出色的演員,但就肯定是最出色的編劇拍擋。可惜《驕陽似我》贏得掌聲過後,兩人雙雙成名,編而優則演,自籌公司,成為著名製片人,反而就很少再操故業,聯名參與編劇。…

影評   紅眼   電影   

雖然毒魔確實是 Marvel 系列家傳戶曉的經典角色,但經過 Sony 影業改編的《毒魔》系列,如果當是其他 Marvel 超級英雄電影入場,應該會看到懷疑人生。但又不過,如果在《毒魔:血戰大屠殺》之前已經看過負評如潮的前作《毒魔》,應該都已經有齊心理準備。   平心而論,比起前作《毒魔》那昏昏欲睡的節奏和肢離破碎的劇情,續集完全是脫胎換骨,起碼汲取前作的慘痛教訓,許多基本問題都大為改善。爛蕃茄觀眾打分很公道,前作僅 30% 災難級劣評,續集直線跳升至 60% 合格水平,增長率高達 100% 算是非常爭氣,但必須承認,這怎看都只是「沒那麼爛」的爛片,而不是太過正面的評價。如果跟主流的 Marvel 電影比較,無論視覺效果還是角色描寫、情節編排,《毒魔:血戰大屠殺》都是表面似模似樣,實則嚴重偷工減料,仍撇不掉東施效顰的山寨味。唯一可取的是,《毒魔》續作時機正確,兩大片商 Disney 和 Sony 有了一致商業共識,宗家、分家握手言和,認定毒魔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毒魔不是主角,血蜘蛛的中途亂入更只是「暖場」活動。完場之後的最後三十秒彩蛋才是《毒魔:血戰大屠殺》全片高潮,雖然觀眾入場前都猜到 Eddie 和毒舌嘴炮王將會見到哪個:不是散場,就當是中場休息兩個月,回來再看《蜘蛛俠:不戰無歸》。   由於版權問題,遲遲未能正式加入 Marvel 電影宇宙的毒魔,本身是台柱角色蜘蛛俠的宿敵,但基於蜘蛛俠分拆上市,主角缺席之下,反派毒魔淪為「孤兒仔」,自成一體的《毒魔》系列,難免有拆解不了的身份危機。但其實邊緣身份 —— 如果能夠完全不當《毒魔》是主流 Marvel…

Marvel   紅眼   電影   

九月,新學年開學日,而按照多年慣例,同時亦是新一輯《假面騎士》開播的日子。但今年較特別,因為新作《假面騎士 Revice》剛好是假面騎士開播五十周年紀念作,而我們今日都心裡明白,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五十年不變,要像假面騎士這樣跨越昭和、平成、令和三個世代,從一代人傳承到下一代人,原來不是那麼簡單。   畢竟是五十周年鉅獻,《假面騎士 Revice》明顯是東映重錘出擊之作,搗蛋惡魔遇上澡堂熱血少年,正義聯盟那邊有個瘋狂科學家,邪惡組織那一邊則有性感女魔頭(根本就是女主角),無論人設、選角和故事佈局都盡洗去年《假面騎士 Saber》造型精緻、劇情鬆散的頹風。其實近年假面騎士都會在特別年份開拍「致敬」系列,譬如平成第十年是《假面騎士 Decade》、平成最後一年則有《假面騎士時王》,這一年亦不例外,但有別於過去玩到爛的穿越時空,與歷代主角共戰等鋪排,《假面騎士 Revice》的「致敬」方式有點後設,譬如說,故事中研發假面騎士變身系統的瘋狂科學家喬治狩崎,本身就是平成假面騎士的超級粉絲。題外話,飾演喬治狩崎的演員濱尾範高,本人都是假面騎士的骨灰級 fans,戲中示範變身動作的那種自信、狂熱、真情流露,戲裡戲外零距離朝聖的亢奮心情,實在非精搶眼。   顧名思義,Revice 的意思就是 Revise,即舊作重溫,因此,粉色系雙主角 Revi 和 Vice 身上(因為開發者是粉絲的關係)顯然結合了平成歷代假面騎士的經典元素,譬如惡魔契約(電王)、動物憑依(OOO)、洐生形態(時王)雙人變身(W)的設定。當中最明顯的參照作品,就是《假面騎士 W》。新作不單是《假面騎士 W》後再一次採用雙主角/雙人變身系統(W 是兩人變一騎,Revice 是一人變兩騎),相隔 12 年的親密傳承關係,背後另有原因。而驚喜的是,其中一個為此詳細解畫的人,正正就是當年憑著主演《假面騎士 W》出道,飾演男主角菲利普的菅田將暉。   《假面騎士 Revice》於 9 月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