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social

電影,不論是對於演員、幕後工作人員,抑或製作人,這個屬於大銀幕的舞台絕對是一座夢工場,每一格影像,也是以眾人燃燒生命的意志拼砌而成。 何爵天,半年內上映導演生涯的首兩部電影——《正義迴廊》和《死屍死時四十四》,前者更以4300多萬票房成為香港三級片最高票房電影,更為他奪得今年金像獎「最佳新導演」,惟躲在獎項背後的,雖然已成昔日故事,但說起來仍言猶在耳。 「這麼多年,我的平均月薪不可能過2萬,戶頭存款也從未多於10萬。」何爵天的青春,就是在片場、或在看電影中度過,賺來的錢也花在拍攝上,捱了10年卻不曾有放棄念頭,他亦甘之如飴。說着說着,他突然大笑起來:「不,我得獎有獎金,現在有10萬了。」現實很磨人,但只要走進電影世界,內心的小孩又能跑出放肆,歡迎來到何爵天的夢工場。 文: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Mak (@iunyi_) 踏進校門前先走進戲院 「我猜是2、3歲已經入戲院看電影。」被問到何時開始接觸電影,何爵天拋出一個讓人腦袋當機的答案,他續言:「是《小魚仙》或《鐵鉤船長》,你數回年份吧!」輕輕在手機螢幕上點按數下,搜索引擎便跳出前者的上映年份為1989年,那年他的確是2歲。 一個尚未正式入學讀ABC的小男孩,已經被家人拐進戲院,何爵天解釋:「告訴我看《忍者龜》,誰知道進場是呂良偉的《跛豪》。」雖然他只是個孩子,但已能分辨「想看」和「不想看」的電影:「很多成人向的電影,也有一兩套迪士尼,我記得《鐵鉤船長》是自己想看的。」 泥足深陷電影路 升讀中學後,何爵天認識了一些同樣喜歡電影的同學,每個星期更一起組隊看早場。在戲院以外,他也開始在LD碟(鐳射影碟,80至90年代中期的電影儲存媒體)、VCD中探索電影世界:「正版、老翻也好,甚麼都好,總之經常看電影。」 何爵天就讀的可風中學為地區名校,但他在初中時已清楚自己志不在書本,反而喜歡創作:「曾打算去學畫漫畫,但畫得很差,最後也沒學成。」喜歡籃球,卻自覺身高和球技不如人,又只能放棄;最後,何爵天鎖定了從小喜歡的電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電影相對能遲起步一點,但我相對比同齡人早起步,而且看戲量也一定比別人多。」因為喜歡電影、渴望創作,加上看到很多導演也是「紅褲仔」出身,更讓他肯定這條路:「香港都係紅褲仔,史匹堡也沒有畢業。」之後,他進入忘我狀態看電影,沉醉得不能自拔,但他也很快看到現實,當代電影工業怎樣也要讀電影,他說:「讀電影是一個強烈的慾望。」 畢業後,何爵天考入浸會大學副學士,目標原校升讀電影系,始終書本還是成為了絆腳石,他說:「又要讀中六、七的東西,GPA不夠分又玩完,所以去報讀演藝。」兜兜轉轉,但洗濕了頭,還要是自己的夢想,難不成現在才要放棄嗎?對於何爵天而言,能通往夢想的話,這絕對是一條單程路:「浸會兩年,演藝四年,所以前前後後也讀了六年電影。」 真.電影人生 從畢業到首部電影《正義迴廊》登上大銀幕,中間隔了一整個10年。何爵天回憶初出茅廬第一部參與的電影:「我做場記,好像有$6000一個月。」他說得雲淡風輕:「其他行業應該很快有2、3萬,但我這麼多年的月薪平均也不會超過2萬。」難道,夢想真的能變成麵包?還是電影人真的能光合作用? 「其實你不太需要花錢,因為跟劇組是沒有生活的,反而這樣才能儲錢。」何爵天笑笑解釋,雖然聽着有點怪,但又似乎很有道理。不過,正常人在工作以外,應該也有自己的生活、娛樂?「我最大的娛樂就是看電影。」語畢,他思考一下再說:「自費旅行,在這10年也不知道有沒有3次。」即使戶頭儲了些錢,但拍攝的每個鏡頭也是錢,所以基本上何爵天的所賺和支出也是內循環:「所以我戶口永遠也不超過10萬元。」突然想起,才拿到金像獎最佳新導演,他大笑道:「剛剛贏獎金有10萬了。」 真要說上電影以外的興趣,何爵天表示也喜歡看書、聽音樂,但好像最終還是圍繞着電影。「沖咖啡!我有特地報班去學沖咖啡。」他突然靈機一觸,這應該能與電影切割了吧?「我也想開咖啡店,但我希望咖啡店能加入電影元素,可能夜晚做放映場地。」 10年揼石仔之路 十年的路不好走,誰也不知道機會在哪一個轉角靜候,也有人搏上一生也遇不上它。「中間有一個時間真的很辛苦,被罵得很厲害、壓力很大,停了一年沒跟電影。」身為一個「電影痴」,何爵天腦袋裏從來沒有冒出過放棄,他只是看到「首部劇情計劃」和「年輕導演」的成功例子,嘗試為自己開闢一條新路:「很想拍自己的東西,很想快點跳過一個門去做導演。」這一年裏,他在不斷努力中自省,感悟當初高估了自己的才華:「同時努力也很重要,一步登天沒甚麼可能,或許有人可以,但你怎麼知道他背後花了多少努力?」既然無法複製別人的公式,那便繼續「揼石仔」做好自己。 又經過幾個寒暑,何爵天接到由翁子光監製的香港電台外判劇集《獅子山下》,負責其中一集《高價收購》,劇長45分鐘,近乎半部電影的時長。合作過程中,翁子光對何爵天甚為賞識,邀請他為其工作,並開始釀釀開拍何爵天的第一部電影,這是何其幸運的事!「一定有運氣,但又不可以將所有東西歸咎運氣,不是我有能力,他也不會給我機會。」的確,片場云云之中都是有電影夢的人,但即便有能力,又是如何讓別人看到自己?何爵天分享:「我跟了他兩部電影,也付出了很多時間,直頭起居生活也幫翁子光處理。」在2016至2020年期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累積,用行動和作品來替自己說話:「這個世界沒有吃不吃虧,應該是付出多少時間,就得到多少東西。」 何爵天認為能成就這段緣份,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說:「他看很多電影,如果聊電影,自己看不多的話,根本聊不來。」 屬於我的夢工場 《正義迴廊》劇本的原型事件發生於2015年,翌年何爵天曾開始初步建構故事和研究主角,因為《風再起時》擱下劇本兩年,在2018年才又重新開始。 舊港產片年代,其實不乏精彩的奇案片,像《八仙飯店人肉叉燒包》,何爵天說:「那些都是比較官能的。」某程度上,他認為翁子光開擴了奇案片的類型,站在受害人角度、以文藝愛情手法拍攝的《踏血尋梅》,甚至《正義迴廊》也是翁子光提出的意見:「不是只賣弄血腥,用法庭這個載體去解構這個奇案。」因為劇情圍繞在法庭,為了感受審訊氣氛和了解法律程序,何爵天到法庭報到了兩個月,他說:「有些案件從第一天聽到最後判決。」歷時差不多三年時間,何爵天作為導演的第一部電影終於開鏡。 「我寧願挑戰或踏前一步,寧願失敗,也不想重覆做。」這是何爵天對電影題材和拍攝的堅持,可見《正義迴廊》突破性地打破場景,為演員演出、時間空間也帶來變化;又挑戰死亡與屍體的禁忌,接下黑色喜劇《死屍死時四十四》,走進別人的劇本,再賦予它自己的靈魂。 下一篇何爵天導演的訪問,一起走進他的兩部電影,解構他製作時的心路歷程。

何爵天   導演   正義迴廊   ...

地獄是怎麼的模樣?相傳生前「口賤」、「嘴多」、惡言傷人等犯口舌罪過的人,死後會打入拔舌地獄。不過,有一群年輕人偏偏以創造地獄樂園自居,「很地獄的,但我們是開心的」。 地獄裏的笑話、意念,人間的人未必喜歡,未必每次都讀得懂,他們好一陣子陷入了另一個名為自我懷疑的地獄 —— 為甚麼總是尚未得到大家的認可?他們失敗、轉變、再嘗試,路或許尚未被走出來,但起碼他們仍未放棄尋覓。 一群創造「hellland」的人,為自己創造了一個食字名「hellLand Gang」(HLG),但他們並未如名字諧音所言「好X驚」。未驚過呀!誰說地獄裏就只得絕望?地獄使者們都有一個夢 —— 繼續做自己認為喜歡做的、值得做的,便足夠了。 文:Heidi @heidi.is.strong 圖:@andrew_bangchan   //從樂園到YouTube// HLG核心成員有5人 —— Billy、Vanessa、Yammie、Shammy和Alex,另外一名成員Heihei目前正在台灣交流。大家背景各異,因為在海洋公園擔任兼職演員而相識,彼此都喜歡目前演出、創作,漸漸熟絡。Vanessa大學就讀藝術電影,懂剪片,後來與關門開始拍片,「大家說,不如多一些人一起玩」,Billy說。當年班底逐漸成形,取名「Angry Mok」。 畢竟剛開始接觸創作及拍片,收入不足以糊口,這件事自然未能成為他們的全職工作,於是這個團伙另闢蹊徑,成為了「獎金獵人」。Vanessa笑言:「我們常常都會找一些比賽玩,一來可以滿足『度嘢』的慾望,二來有錢賺。」小至社福機構宣揚注意糖尿病,他們構思了《糖姑娘》的故事 —— 因糖尿而被截肢,導致未能試穿玻璃鞋的「灰姑娘」;大至大集團以「夢想」為題舉辦的短片比賽,他們也積極參賽,「贏了,有幾萬元呢!」可惜,《糖姑娘》最後只獲得「網上最具人氣大獎」,而後者,他們盡管使出在海洋公園習得的技能 —— 特技化妝,亦未能助他們取勝,「我們以為這些比賽不難贏,但其實我們經常輸。」 在Angry Mok,他們試過拍短劇、翻拍MV、玩綜藝,可惜一直都未能「做起」。他們決心砍掉重練,另開channel「hellLand Gang」重新上路,頻道封面圖上的文字只有簡單一句:「#一條就快紅嘅channel」。 //從日常發掘地獄趣味// 現在的YouTube世界已成紅海,競爭對手比比皆是,要脫穎而出實非易事。上年年尾,作為「獎金獵人」的他們,又留意到以「盡」為題,圍繞社會、藝術、文化、可持續發展題材進行創作的「盡拍」比賽。 一開始時,他們想「盡力做好事」,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做甚麼,「我們不想要做甚麼,我們要盡力追夢,這些連我們自己都覺得很lame的題材,後來我們說,不如每人講一件大家都很希望做到的事?我們不如就用很『盡』的方法完成它?」 他們又想到,誰人小時候沒看過大台宮廷劇?最後,他們成為「一日劉三好」,記錄彼此在一日內「做盡好事」。那些「好事」未必是到老人院做義工、買旗等,而是在廣場為呆坐歇息的長者獻舞技、把「小心地滑」告示牌放到真的有水窪的位置等。有趣的是,看上去你不會覺得很老土,反而會心一想,發現自己真的沒留意到,原來小心地滑的告示牌,真的常常會被放在地上根本不滑的位置呢。 初賽影片反應不錯,他們順利入圍4強決賽。HLG成員罕有地開了一次認真的會議,Vanessa說:「要拍一樣與香港藝術有關的東西,太難了,我們沒有甚麼藝術修養,如果要講香港的書、畫、文學,我們真係無從入手。」Billy則拒絕再拍vlog:「既然參加比賽,雖然好老土,但我覺得應該要嘗試一點新事物。」要認真探討藝術,不是他們在行的事情,最熟悉的,是電影電視,「我們熟悉,不是因為我們曾經在片場做過,而是我們是『電視撈飯』」。 其實,HLG一直構思影片的框架,都是從觀察日常生活中的搞笑事,拿出來與大家分享,例如,他們在以前Angry Mok「口出狂言」的欄目,便曾經討論過「如何成為一個大台」、「遇到不懂英文但裝作懂英文的人如何應對」等,內容「少少mean、多多趣」。Yammie說:「我覺得我們有點諷刺,影片會有些message想帶出」,Shammy補充道:「我們很喜歡笑一些別人覺得很地獄的東西,不是因為我們夠膽講,而是我們的人設,講出來好似是好笑的,無所謂的。」 最後,他們帶領觀眾重溫由「雷雨」到「破冰轉身」,再從「宮心計」到「交換靈魂」等經典電視電影情節,打破了宿命,首度在比賽中奪冠。得獎影片可以在ACOO的YouTube頻道中重溫。   //未被看見// HLG這次贏出比賽,但回想起一路走來的創作路,他們偶爾仍有點心有不甘。 他們拍過不少影片,自己重看的時候覺得很不錯,很逗趣,看完很開心,但最後觀看次數卻沒有太好。例如一年前有一次,他們用心安排衣著及化妝,為葉德嫻的歌曲《天師捉妖》重拍MV,燈光剪接都十分講究,但最後只得6000多views,「其實我覺得《天師捉妖》真的很好看」,Billy說,眾人認同。Vanessa笑言,大家常會認為,這個構思不得了!會紅!怎料事情總不如人意。 那麼,問題出自哪裡?Billy慨嘆:「我們曾經開會,討論過為甚麼我們『搞不起』,因為我們只會笑一些只有我們才明白的東西,原來我們笑的東西,全世界都不明白。」慢慢,他們嘗試迎合觀眾口味,把訊息講得比較直白,「我自己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太『嘥』了,『side』呀,『嘥』了這些影片。就算是我們這麼堅持己見,我們都一定是會遷就,始終我們是在做內容給觀眾看。」 後來,他們想,觀眾喜歡甚麼?Prank片?綜藝片?雖然未有確切的答案,但目前他們專注拍Reels,嘗試建立個人形象,影片同步在各人的IG及HLG的IG發布。作為創作人,妥協不是很難受嗎?Vanessa堅持:「我現在的內容,我會在我的pool內,挑選最有人看的。我不會硬要叫自己拍那些『(普通話)我叫XXX呀~』的影片」。Billy也同意不能得失心太重:「我們不可以只做別人喜歡看的,當大家不喜歡我們就down。」 「可能只是大家未看到,不代表我們真的做得很差。」Shammy認為,「究竟要如何overcome這種落差?就是當我們一兩年後重看這條片,我仍是覺得不難看,甚至真的挺好看呀,那就證明,現在只是大家未看到我們。」   //堅持的理由// 沒人看,或許有人覺得他們應該要放棄?但他們說不,Shammy想起自己有日幫朋友做了一整日勞動工作:「我全日沒有得著,我只有這薪金;但拍片,你的創意會進步,你的art sense會進步。我做不到其他工作了。」 Billy則說出一個很老土,同時又很合理的原因:「每次我懶惰,少出片,真的會有觀眾DM我,問我為甚麼我沒有出片?或者會說,你介紹甚麼甚麼啦,我很喜歡聽。我覺得是一個動力,雖然這樣說有點噁心和『娘』,因為真的有人支持你呀。」 「被喜歡的感覺很好。」Billy說。 //後記:初衷// 到最後,大家有否好奇,他們那個有關「夢想」的短片故事到底是怎樣的呢? 那是一個關於喪屍與夢想的故事,「當你被咬,你會變成喪屍;你沒有夢想,你一樣會變成喪屍。」 「不過,就算你被咬,但只要你有一個Will(夢想),你都可以慢慢康復。」 在香港這個高壓之地,誰人沒曾有一刻覺得自己活得像一頭喪屍般了無生趣?或者他們也有,也許他們也狠狠地被這個名為現實的喪屍咬了一大口。心頭淌血時,我們不妨都在心底擁抱着一個念想。把它好好記住,誰知會否有一天,整個宇宙都聯合起來幫助你呢?

hellland gang   Instagram   Youtube   ...

100天有多長?假如我告訴你,你的人生其實差不多只有300個100天,你訝異嗎?若然終於明瞭人生苦短,或許大家會開始著緊該如何過好每一分每一秒。被漫畫改編電影《100天後會死的鱷魚》啟發,22歲的小妮子寶琳在Instagram上用100日時間,逐日分享自己與初戀男友分手前的對話。從「100日後就分手」到「今日就分手」,對話真實之餘又極血淋淋。有讀者對她說,自己女友因為看到這個IG帳號,與他分手;也有人說,與另一半面臨分手邊沿,卻因為一齊閱讀了這個IG帳號,彼此重修舊好。 短短110多天,寶琳已收獲超過3萬名粉絲。所以,這個帳號的魔力在哪?寶琳認為自己以逐日回顧自己的經歷的方式,呈現寫實的故事之餘,更給予了大家好好面對自己或關係的勇氣,「正如《100天後會死的鱷魚》一樣,鱷魚君自己並不知道100日後會怎樣,但牠每日都會活在當下。」她很感激大家陪她走過了這100天,那麼剩下的299個100天,你我又打算如何過? 文:Heidi @heidi.is.strong 攝:Mak @iunyi_ 寶琳有過4次的戀愛經歷,被她率先選中與大家分享的,正是難以忘懷的初戀。 她在高中時候在網上認識這位初戀,「當初都是貪圖靚仔、高大、打籃球,好吸引」。怎料,戀情只維持了9個月便告終,確切的導火線她不願公開談及,但原來從分手前的對話,已能看到一些端倪。 不少女孩子都會很在意與男朋友的對話,久不久就重溫一下。寶琳也不例外,「我會『星星』一些對話,分手後有時候會重看以前的甜蜜時刻,或者吵架的也會看。有一次我按進去,我就覺得很好笑,為甚麼他會說這些話的?為甚麼我會這樣回答的?」 「食」 「咁晏嘅😂」 「瞓覺😂」 「我都係好眼瞓😂」 「😂😂😂」 「食咗嘢?」 「食咗啦」 「好啦」 無需哭哭啼啼,也不用破口大罵,在短短20個字內,讀者大概便能感受到這段關係。寶琳說,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為何這段關係會這樣,「之後我覺得,拿出來紀念,好似都幾有意思。」她想起了現任男友曾向她介紹《100天後會死的鱷魚》,「就覺得可以combine一齊,反正我有時間,可以慢慢記錄以前的對話。」最後,這100日內,她逐一分享了分手前大約半年前的對話,從遠到近,從暖到冷。 那時候,寶琳面對漸行漸遠的關係,不懂得如何處理,「我講?他講?要甚麼情況才可以分手?」最後,男友主動提出分手,其後她得悉,男友分手前應該便有新歡。 那段動人的青蔥歲月,歷時9個月便告終。 有趣而警世 重溫過去,起初寶琳覺得很逗趣,後來見到開始多人關注,她覺得既是因為「警世」,也因為「夠真」。 她並無仔細鋪排每日分享的內容,反倒能感受到對話的真實及無奈,「我們對話通常圍繞⋯⋯其實我們都不知道講甚麼好,通常打機或玩遊戲,然後責怪我吧,這100日,次次都有新鮮事,同一個話題可以引申好多吵架對話出來,讀者大概會想看看我們怎樣吵架。」 100日的貼文,就好似一齣寫實的青春劇集一樣,勾起讀者們的共鳴,「他們會有自己的評價,可能會說,今次左邊錯,或者右邊錯。因為對話是真實,看得出感覺不似創作,正正對於剛分手,或者分手後很久都未能忘懷的人,都會勾起他們的感受。」   「分享回憶是無時限的」 這100日是寶琳的療傷過程,對於「食花生」的讀者而言,也竟有了一個自省的機會。 「很多人覺得我2017年分手,直到現在再把經歷分享,是不是放不下?不能忘懷?其實我只是隨手cap已經有這些對話,無特別鋪排。就是覺得這些很微小的東西,其實都太好笑太傻了。」寶琳形容,初戀時候,很自然想要「一生一世」;遇到挫敗後,儘管早已放下舊人,但自己亦不自覺便變成疑心重、沒安全感的人,「分享回憶是無時限的,切勿輕視別人的傷痛。」 不過,透過分享那段往事的過程,她慢慢懂得了這段經歷的意義,「以前拍拖就會想結婚、一生一世,不自覺就會把當下浪費了。現在我不會想太多,先開心吧。慢慢就會發現focus在當下,便不會焦慮將來。」 在這100日旅程的中後期,寶琳漸漸收到不少讀者的DM,例如有讀者對她說,自己與女友關係逐漸破裂,二人的經歷甚至被刊登上討論區的熱門,不少網民都勸他們分手。不過,他們一起發現寶琳這個ig後,反而從第三身的人的經歷中看到了自己,「例如發現原來自己好似我個ig這個人一樣,說話挺難聽的」,最後二人竟然因為和好如初。 寶琳又分享,有日有一男子氣沖沖告訴她,自己的女友因為看了這個ig,決心向他提出分手,寶琳遂回應:「你覺得問題就只是出於我這個page,還是你們的關係本身已經有問題?其實那位女生看到這個專頁,只不過是一個契機,讓她決心結束這段關係。」寶琳此時想起了初戀,當時的自己,不也正正是欠缺了一份勇氣? 這個專頁,微妙地修補了一些關係,卻也殘忍的結束了一些關係。   那麼,100日後,你會去哪? 100日過去後,寶琳開展了一個新系列,叫「100日後就成為大人」。 對於22歲的她而言,「成年」了才剛剛4年,不過就已經歷了重考DSE的折磨;考入大學後又正值疫情,讓她失去了不少大學生活。身旁很多人對她的人生評頭品足,不論是未來方向,乃至於外貌、身材亦如是。當然,有些是善意的,但更多指指點點都讓她感到迷惘,「在這一個不斷探索自我的過程,不少人給予我意見,但是甚麼是對,甚麼是錯?」 人生總會遇到種種難題:愛情、親情、事業、未來⋯⋯我們的路總不會一帆風順,很辛苦對吧?而事實上,大家回頭一看,不也是種種傷痛也會總會有化解的一日?不如用100日時間,一起重整思緒,活在當下,好好把路走下去。

「1957年,我在越南出生。」歐德成(Paul Au)小時候常常「黐」歌聽,鄰居播披頭四、貓王,他便跟着聽,直至他15歲那年:「老豆突然買了一部黑膠碟機。」70年代,香港人每月薪金約百多元,每張碟售價$20,絕對是奢侈的玩意,正在打越戰的越南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張碟等於一個月房租,Paul說:「同學仔有就借,或是翻版只要$4、$5,再不捨得便買卡帶錄歌。」 戰爭煙硝未散,面對即將成年需上戰場的壓力,Paul下了決定離開:「有些被我『黐』歌聽的哥哥,被拉去當兵,有些死了沒有回來。」17歲的Paul決定「遁」來香港:「走佬啦!」隻身來到,曾在銅鑼灣某間酒店當「後生」、在唱片公司工作、無業,但不論哪個時期,他也不曾離開音樂和黑膠碟。 契機下,Paul在1984年開始,在鴨寮街經營黑膠走鬼檔,直至沙士上樓,50年來皆與黑膠碟為伴,他笑說:「失去它可以說不行,人要吃飯,靈魂的食物就是音樂。」對了,雖然因為逃難,Paul未能把第一張碟帶來香港,但多年以後他又重新把它收藏,那張清水樂團的「Cosmo’s Factory」也放在他店內「Vinyl Hero」。人生呀,能找到一件刻進骨子裏般喜歡的事難,可以一生都堅持做着更難,讓我們小心翼翼的取出唱碟,把針對準唱盤的洞,回到Paul那段當初被遺忘的時光…… 文: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Mak (@iunyi_) 他們的全盛時期 最初,黑膠碟並不是用塑膠製成,而是昆蟲的排洩物及分泌物凝結而成的「蟲膠」,Paul說:「百多年前,那些是留聲機碟,人們把蟲膠壓紋做黑膠碟,但聲音不悅耳。」此外,留聲機碟像石頭一般重,保存很比較困難,因為一跌便會碎掉。 40至50年代,黑膠碟技術更為純熟,已經製作出接近全真的唱片,惟當時世界正陷於紛亂的戰爭之中。二戰結束之後,美國進入「垮掉的一代」的嬉皮士時期,人們充斥着反戰、反制度、環保意識冒起和探索自我,自由的空氣是創作的最佳土壤,因而誕生了許多至今仍經典流行的音樂、樂隊。Paul出生在越戰之中,他直指美軍把歐美流行文化傳入:「他們的剩餘物資、唱片流出,有人會執去賣。」他直言,小時候其實不懂音樂,只是覺得好聽便會聽,喜歡就好。 從那時候開始,Paul便與音樂和黑膠碟結下不解之緣,甚至會跟隨越南的嬉皮士學「夾Band」,即使1975年為了躲過兵役征召逃來香港,之後也不錯放棄愛好,當時仍是黑膠碟的全盛時期,他回憶着說:「60、70、80年代幾十年是唱片業最厲害、最蓬勃的日子,之後90年代便沉下去。」 喜歡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 初來港時,Paul住在北角的天台木屋,他笑言:「一次過交數萬元,便不用再交租。」住了約8年,在1983年因拆卸需搬離,他說:「你知道我們這些飛仔,有時候夾Band打鼓,別人不喜歡,曳嘛。」最終他在深水埗黃竹街找到一間天台屋。 「那時候則好沒工作,經常在鴨寮街閒逛,誰知讓我看到有些狀態良好的黑膠被扔在街上,每隻$2平賣。」說到黑膠碟,Paul的語氣總會激動一點:「以前沒錢買,現在這麼便宜,當然買!別人覺得過時不流行,我流行!」本來是一張一張的買,後來攤販直接建議他整箱買,流落在街頭的黑膠碟,一一被Paul收留,所以他才被其他愛好者稱為「黑膠碟養父」。 黑膠碟嬉皮士 隨着收集的碟越來越多,Paul便想:「不如在街邊試試開檔,賣出去有錢,便可以多買一些不同的碟,豐富自己的藏量。」就這樣,一隻原價$20的黑膠碟,丟棄後被當成撿破爛的賣$2,Paul購入後再以$5售出,能成事也叫他驚訝:「竟然有同好來買,賺下賺下多點,做了幾十年,直到現在。」 你能想像年輕時的Paul嗎?單看可能想不到,但或許能從說話中找到一點端倪,店內有一張舊照,綁着頭巾、穿着皮衣、闊腳褲與厚底鞋,還開着一輛哈雷電單車,他語帶滿足道:「全城只有兩輛,威盡!很多女生都說要坐我車尾。」他分享,那時候在街上唱流行的「飛仔飛女歌」,如果能搭上嘴唱上一句,便能認識異性,這就是那個年代的「Flirt女仔」或「Flirt男仔」。 那時候的他,生活除了黑膠碟,還有同樣喜愛的電單車、碟機、樂器,Paul分享:「我曾經在樂器舖打工,喜歡哪一方面,就去做那些工作,都是做興趣內的東西。」有些人一身追求安穩,有些人則喜歡隨心而行,而Paul顯然是後者:「人生一路做、一路玩,很精彩!如果做不喜歡的工作、不玩、不開心,人生就不豐富。」 失去的是人生、時間和金錢 「因為黑膠碟,我賺到一些東西,但蝕了人生、時間和很多錢。」Paul站在一箱箱黑膠碟之中,感覺都快要被淹沒了,他邊說邊替客人找出唱碟。 2001年,董建華特首年代,Paul說那時候的倉庫很不值錢,深知黑膠碟的水很深,長遠下去一定有土地問題,他便把心一橫把心愛的哈雷賣掉,買下四個倉庫存放珍藏。「經常交租蝕很多錢,雖然不捨得,但也要理性,除非有很多錢去蝕。」Paul看着舊照中的哈雷,又細說電單車的威水史:「是明星車,黎明、郭富城、羅大佑也租來拍戲,很多港產片也能看到它。」不過,雖說Paul的唱片倉是買的,但每個月仍需要付不同雜費開支,像管理費、地租差餉等,即使磚頭價格翻倍又翻倍,他還是賠錢做:「我沒有賣,又沒有租。」 除此之外,Paul的家人已移民到加拿大、美國,他們亦曾勸Paul把唱碟處理掉,到外國一起生活,他說:「我不捨得。」同時,活過一甲子,「蒲」過精彩過,現在仍是形單影隻,又是否因為黑膠碟?他一頓:「是呀,女孩看到你每天也『wee運運』,沒有人接近我。」從年輕時,Paul似乎已很清楚自己的歸宿:「我不是住家男人,是流浪漢,你知道Hippies(嬉皮士),喜歡一樣東西便會在那落地生根。」自2003年,Paul從走鬼檔搬上惠康大廈後,他已沒有再回到黃竹街天台木屋的家,他看着圍繞在身旁的唱片說:「因為它們,我已經在這裏40年。」 為黑膠折翼的浪子 對於Paul而言,黑膠碟就是生命的一部分,為它犧牲的一切,就只是為了一個保護他們的機會,他說:「我喜歡的碟丟在街上也沒人要,但很多人搶着要的,我又不喜歡。」像是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和《老歌》,台版唱碟因採用日本錄音技術,保存完好炒賣至萬多元,而港版碟也炒至數千元,但這些都不是Paul的心頭好,所以全都供客人尋寶之樂。那麼,他喜歡甚麼呢?《Love Story》電影原聲碟、《Finger Trip II》、法國小雲雀Édith Piaf的唱碟等。縱然大半生都放在黑膠碟,Paul坦言也有點後悔,因為現在失去了玩樂的時間:「以前是玩家,收工到處玩,這件事做玩家就開心,做賣家就不好。」 在音樂世界,Paul有一份執着,他認為只要找到喜歡的音樂,便不用介懷別人的目光:「它的重要性,不是用錢去衡量,整個社會說不好,但你覺得好就是『正』!」將來年紀更大,或許無法再經營碟舖,Paul希望能找到接班人,不過直言接手的人會很麻煩:「會浪費很多時間,不想害人家。」 住在唱針內的古老靈瑰 「內涵、性格、看的電影、聽的音樂、穿的衣服、吃的東西、住的地方、開的車,都是一個人的文化。」Paul說,黑膠碟的浪漫是喜歡的人都有一個「old soul」,所以他的願望是擁有一間古堡:「像吸血鬼的家,它們的書房放書,我的放唱片。」 黑膠碟,就像是Paul生命中的毒藥,不斷吸食他的人生,卻也像是解藥,不斷滋養着他,賦予更多的意義。 後記:關於唱片的二三事 時至今日,CD、MP3、串流平台制霸音樂市場,但Paul全都無法聽入耳:「即係吃過真飯,現在給你吃假飯,你能分辨出。」同樣不同的是,今天的黑膠碟已不是當初的高級玩意,正如Paul說:「吃飯是高品味嗎?」他以食物作比喻:「我可以普通吃一碗雲吞麵,別人可以吃老鼠斑、燕窩魚翅,但他可能未必夠我吃得開心。」重點應是如何享受音樂。 此外,很多入門玩家擔心黑膠碟難以保養,Paul傳授簡單秘笈:「不要曬太熱,它怕熱,一溶就變廢物。」唱碟不怕潮濕,可以用水稀釋酒精來清潔表面,播碟時盡量把唱針對準坑洞,便能欣賞屬於你的私人演奏會,進入時光機穿梭各個年代,細聽旋律、感受世界。 《尚存記錄》黑膠碟展覽 日期:即日至5月31日 時間:上午11時至傍晚6時(逢星期一休息) 地點:Whatever. Coffee(深水埗大南街172號B地舖) 「Vinyl Hero」黑膠碟舖 地點:深水埗長沙灣道239號惠康大廈五樓D室 時間:星期一至日下午3時至晚上8時

ACOOLPerson   嬉皮士   越戰   ...

蒲台島,香港最南的一座島嶼,因而有「香港南極」的稱號。隨着發展,島上居民漸漸遷往城鎮,現在長居於島上的居民少於10人,每年只有大時大節才在「出面」(島民稱島為出面,陸地為入面)團聚,其中一個節日對「靠水吃水」的水上人非常重要——天后誕。 天后為民間宗教的海神,漁民、水上人也會立廟供奉,以祈求在海上船隻航行平安。每年的農曆三月廿三為天后寶誕,不同地區慶祝日子也會按傳統而有所不同,不變的是人們會搭建神功戲棚,演出神功戲、搶花炮、舉辦拜神儀式來酬謝天后娘娘保佑。蒲台島上的天后廟,坐於石灘的懸崖峭壁之上,其神功戲棚需要凌空搭建,可謂是香港最難搭建的戲棚,師傅的功架和經驗也缺一不可。 「石灘凹凸不平,舞台位置較高,結構要謹慎,不容差錯。」站在戲棚底部結構旁看着一竹一杉,搭棚世家第四代傳人陳煜光師傅笑得非常和藹,曬得非常均勻的朱古力膚色,彷彿訴說着每天在大太陽下工作的辛勞。今年是疫情後的首次舉行天后誕,面對突如期來的全面解封,還來不及召集人手便要開始動工,還得趕在限期前完成戲棚,成就陳師傅入行四十多年的最驚險。準備好便搭上這班渡輪,走過原始簡樸的石階,走到海邊嗅着淡淡的鹹腥味,一起聽聽這位戲棚匠人娓娓道來。 文: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Mak(@iunyi_) 匠人非一天而就 疫情期間,整個社會也停擺下來,即使是傳統節慶活動也無一例外。「搭建神功戲棚完全停下,原本的師傅也要吃飯,便轉行做其他工作。」陳師傅解釋,政府宣布放寬所有活動後,所有地區的神功戲棚也跟着全面復常,讓他不得不重出江湖:「其他師傅無法立即放下手上工作,人手短缺的情況下,今年我便親自落下一起做。」 陳煜光師傅為家中第四代傳人,家族自太爺一代便開始搭竹棚,直言兒時兄弟姊妹多,小學畢業便要投身社會,他說:「當年13歲就跟老豆入行,從小便開始接觸這項工作。」那時候,陳師傅與父親的班子一起工作,看着看着又嘗試複製照做,一步一腳印的學習,他又道:「技術上問題是回家問老豆,他口述教我,慢慢吸收。」不知不覺,就這樣搭了40多年的戲棚,雖然曾經因與父親爭執而短暫轉行,但陳師傅笑言始終心繫戲棚:「已經是我的終身職業,也是文化的保存,我希望做到自己不能做為止。」而他的兩個兒子,也在父親的薰陶下入行,繼承起家事和父親的責任。 所以,多年的戲棚搭建經驗已成為陳師傅的身體記憶,即使他近年已甚少親自出馬,但今年需要親自出馬時,技術也未見生疏,他認真道:「擺每一條杉、每一條竹,已經知道位置和怎樣做出戲棚。」 一竹一杉一戲棚 「蒲台島神功戲棚的難度是香港之最,石灘上凹凹凸凸,還要能承托超過100人、戲箱的重量。」對於這崖上戲棚,陳煜光師傅表示結構必定要做到百分之二百的穩,像功夫的馬步一樣,才能保證安全。按照陳師傅粗略計算,這座棚用了400根木杉、6000枝篙竹、1000塊木板和1200張鋅鐵皮,在人手和時間也是正常時期一半的情況下,包括陳師傅在內13位師傅只用了12天,每天工作6小時,便完成戲棚搭建。 「這戲棚外型叫『三簷滴水放光龍船廠』。」陳師傅說,前後左右稱為四簷,滴水則為斜的結構,其他戲棚後方也是斜下去,而蒲台島則是做平,他解釋:「20多年前我與島民商量後改良了,以前戲棚只到廟前斜下,下雨時就像倒水一樣,現在變平並包住廟,即使下雨也不會進水。」此外,因為從前沒有電燈,所以中間有一層用來梳氣、透光,這部分術語稱作「攏頸」,正式名稱為放光;而龍船廠則是最初這種棚是搭建用於龍船存放,便以此為棚的類型命名。 為數不多的「搶花炮」 全香港僅餘2個地方留下天后誕「搶花炮」的傳統,分別為蒲台島和河上鄉。蒲台島的花炮台也是搭建於山石之上,人們會組成花炮會,供花炮來祭拜天后娘娘。儀式開始時,嘉賓會走上陳師傅搭建的花炮台,以強力橡筋代替火藥把代表花炮的號碼射出,讓台上的人來爭奪,以換取對應號碼花炮裏天后娘娘的畫像或木製神像,再把祂請回家供奉保佑平安,也是這台島嶼與別不同的傳統。 天后誕的二三事:粵劇演出 值得一提,戲院和神功戲棚所表演的粵劇也是有所不同,像是場地設置,以至於演出內容及陣容。神功戲棚主要在戶外搭建,大多也沒有冷氣,而且台面以木板鋪成,承受重力時富有彈性,所以做戲、走台步、踩橋或演出功架時,對表演者而言,與戲院的實地感覺大有不同。 此外,神功戲分成日戲和夜戲,主力演員負責擔綱夜戲演出,而日戲則是所謂「二步針」(第二、三或四的花旦)的舞台,舉辦是次導賞團的長春社文化古蹟資源中心(CACHe)工作人員表示:「這是承傳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平日在後台看了那麼多師傅、前輩演出,何時才有機會實踐呢?就是在神功戲日戲時。」雖然天后誕是民間宗教的節誕,但時至今日已被聯合國列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而即將清拆的茶果嶺,剛完成的天后誕亦有機會成為該地最後一次祝賀。 或許,在部分人眼中民間宗教已不合時宜,但其承載的更是這片土地的一塊歷史拼圖,當中更有不少像陳煜光師傅的匠人,不斷默默的守護和傳承文化。下年,大家不妨抽空挑選一個地點,參加其舉辦的天后誕,當作是本地遊的一日體驗也相當有趣!

天后誕   神功戲棚   蒲台島   ...

共同渡過了屬於張國榮的4月,懷念哥哥的風,仍繼續吹。由香港電影資料館策劃的專題放映活動「芳華再續」,觀眾反應熱烈,主辦方決定在9、10月加場,門票將於5月19日開售。在宣傳片出現的郭爾君(Alma)除訴說了張、梅作品點滴,也與我們分享了她對電影的堅持和熱愛。這位新生代演員視電影為童年的救贖,更與張國榮有一個小秘密! 把張國榮當朋友 「電影帶我脫離孤獨」 作為一個在單親家庭成長的獨生女,Alma坦言童年好孤獨,「當時諗,會咁樣孤獨幾耐?」電影彷彿帶有魔法,為年幼的她帶來救贖,「當時透過電影見到唔同年代嘅電影同演員,經常見到佢哋,令我覺得好有親切感,好似見到朋友一樣,哥哥就係其中一位,帶我脫離童年嘅孤獨。」 Alma逐漸成長,「感受多咗呢個世界,開始明白更多電影入面講緊嗰種情。」她續說,戲劇是把我們日常生活當中較為重要的部份抽取出來呈現給觀眾,乍聽很深奧,她的概括卻很簡單:「當時對唔同人,社會甚至係文化嘅理解,好大部份係來自電影。」 重睇《霸王別姬》五次 「呢幕簡直係震撼彈」 而真正令Alma認識並喜歡上張、梅,正正就是透過二人的電影,「小時候,佢哋就係電影入面熟識嘅面孔,直到佢哋離世後,我長大先開始補完唔同嘅作品,覺得畀佢哋深深感動到,有一個連結。」例如哥哥,她深刻地欣賞並喜歡張國榮源於《霸王別姬》,「睇完第一次之後,我再重睇咗五次,當時好喜歡哥哥嘅演出,但仲未識得去分析點解自己會咁鍾意一套電影,只係知道一口氣重睇五次,當時真係好愛好愛!」 《霸王別姬》經典場面數不勝數,最令Alma印象深刻的,要數段小樓遭批鬥。由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為張豐毅飾演的段小樓畫面譜,直至段小樓為求自保,與鞏俐飾演的菊仙劃清界線,「菊仙回眸同蝶衣對望,佢哋都明白到,原來自己愛嘅男人根本唔愛自己,呢幕簡直係震撼彈。」 態度決定高度 「佢哋令我學到最多嘅嘢」 張國榮的厲害之處,是他能夠完全融入角色,「佢完全沉浸喺角色,完全信服佢就係程蝶衣,當然睇番製作特輯,就知佢花費咗幾多嘅努力。」Alma喜歡哥哥的程度,「我係去到會睇晒佢其他嘢,唔只電影,你會發現,佢對自己要求好高,對其他人好溫柔善良,鬆弛有度。」 除了演技,Alma覺得張、梅待人處事的態度,對她影響更深。二人對於自己專業的尊重、張國榮對於世界的溫柔善良、梅艷芳對於朋友的義氣,「呢啲係佢哋令我學到最多嘅嘢,無論係作為一個演員,定作為一個人。」 向張國榮訴衷情 「哥哥我好緊張」 Alma更分享了一件趣事。香港演藝學院畢業的她表示,考進APA要通過三輪面試,首輪面試時,「因為太驚,我早咗一日去。」翌日,她重臨學院,仍然緊張,面試前決定往「星星牆」和屬於哥哥的星星聊天:「我同佢講,哥哥我好緊張,點算呀?」最後連過三關,成功考進APA,「之後讀書,有咩唔開心,我都會偷偷地去星星牆同哥哥傾計,好似好白痴,但呢個係我同哥哥嘅小秘密!」 「香港流行文化節」的「芳華再續」活動,選映了20部張國榮、梅艷芳的經典作品,於4月至12月上映,讓公眾能夠透過光影,緬懷兩位巨星的芳華絕代。了解詳情請瀏覽電影資料館網站 www.filmarchive.gov.hk 。

張國榮   郭爾君   電影   ...

世界衛生組織日前的官方公布,正式為世紀疫情劃上句號;世界全面復常之際,文化藝術圈子都頓時熱鬧起來,受到藝術家和藝團創作力大反彈的帶動,大小規模、不同類型的節目多如恆河之沙,重返闊別多時的劇院劇場,觀眾難免覺得眼花繚亂,甚至面臨選擇困難,如是者,不妨記著一個名字:Dance Reflections藝術節—一項既國際又在地的藝術盛事,結合了現場演出、電影放映、藝術研究、工作坊、分享會等等多元形式,付費免費兩者皆有,穿梭於傳統場地和嶄新空間,成就出一道又一道的美麗風景。 對於香港觀眾來說,Dance Reflections可能仍然是較陌生的名字,但在世界藝壇之上,這個平台默默地在做很多有關創作、傳承及教育等工作,大力支持現代和當代舞藝術家和藝團,創作足印遍佈全球。2020年起,Dance Reflections於世界各地大力推動舞蹈文化發展,2022年在倫敦首辦藝術節,今年則與法國五月藝術節合作將整個舞蹈盛會移師香港舉行,一連三個周末在港九新界各處呈獻一系列精彩活動,一方面奠定了這個亞洲國際都會在世界藝術發展上的地位,另一方面為香港觀眾帶來了看盡大師風采的寶貴機會。 今次來港參與的七個藝術單位皆是國際藝壇上赫赫有名的名字,包括Christian Rizzo、Alessandro Sciarroni,以及Gisèle Vienne等等,其中揭幕之作《Crowd》正是出自Gisèle Vienne之手,聚焦於個體之間的互動如何受到慾望和權力等等影響,創作團隊將舞台化成沙灘,男女老幼齊齊狂情狂歌起舞,音樂上不但節拍強勁,而且聲量巨大,觀眾彷彿一同來到派對現場,然而群眾動態卻是極其緩慢,與一般影視作品中的派對模樣毫不相似:在一種甚至慢於公園太極的肢體節奏中,觀眾不但沒有感到沉悶,而且觀看得更加仔細、想像得更加遼闊,實在有賴於劇場內時間流逝的種種扭曲。首演當晚所見,不論是主創人員的巧思妙想,抑或是演出者對肢體的精準控制,都讓現場觀眾留下深刻印象,完場時紛紛報以雷動掌聲。 緊接登場還有很多豐富而多彩的舞蹈節目,Ola Maciejewska會與西方舞蹈傳奇人物Loie Fuller開展一段跨時空對話,前者一方面將後者經典舞作《Serpentine Dance》帶到博物館場域重現於觀眾眼前,《Loïe Fuller: Research》運用上獨特方式窺看舞蹈歷史的發展、傳承及演化,另一方面Ola Maciejewska再以《Serpentine Dance》為題創作出《Bomby x Mori》,在劇院環境中直面這位充滿爭議性的人物,探視其自身矛盾和內心呼聲,一套作品看盡兩位巨擘的創作點滴。 就算對舞蹈大師認識有限,對舞蹈歷史或許都不太好奇,今次藝術節仍有很多其他不同類型節目可供選擇,Alessandro Sciarroni在意大利民俗舞中汲取靈感創作出《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單看作品名稱已經非常浪漫,讓人富有想像空間,該種傳統舞蹈可以追溯至1900年代初,本身是與求愛有關,經歷了高低起伏的發展階段而幾乎失傳,除了雙人舞演出,Alessandro Sciarroni更特別設計了一系列工作坊,讓公眾人士親身體驗這種曾經廣受歡迎的民間傳統,不但有趣好玩,而且甚有意義。 疫情時代,不少人都多加思考人類和環境的種種相處及互動,以至往後採取怎樣的生活態度,Rachid Ouramdane集結了一眾擅長空中藝術的創作人和極限運動員,在戶外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緊張刺激的現場演出《Les Traceurs》,讓人重新審視和理解這些固有景觀,就算沒有任何習舞賞舞經驗,觀眾仍然能夠感受到演出者豐富的情感交流,並為其驚人的肢體語言讚嘆不已,適合一家大小、男女老幼齊齊體驗。 不論是無舞不歡的狂迷,抑或是初入舞壇的新手,甚至是平日從未跳舞看舞的著羅觀眾, Dance Reflections藝術節都會為你提供與舞蹈結緣的絕佳切入點, Let’s dance, let’s reflect, let’s go Dance Reflections!

首屆「香港流行文化節」已於4月22日正式揭幕,今屆以傳承為主題,於23日舉行的「戶外《聲.影馬拉松》」更獲一眾殿堂級音樂人及樂壇新血撐場。擔任表演嘉賓的Miss Chan Chan陳潔靈(Elisa)和Mr Lun Lun倫永亮(Anthony),背景、經歷、風格毫不相似,他們對於音樂的傳承會有甚麼心得分享? 你的音樂路

「少年,你太年輕了。」的確,正值年少時期的人總是願意用盡全力碰撞世界,也不怕遍體鱗傷,稜角分明得十分可愛。在籃球場上,少年們只看得見籃框,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們總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邨JUMP!》男子籃球隊伍富東戰神教練劉家傑說:「他們在輸波時會反思,是否應該繼續單打攞分呢?」而女子籃球隊伍啟晴傾城教練卓婷則說:「如果今天練波後,星期六(比賽)時她們能做到,我也滿意的。」 厲害如櫻木花道、三井壽,沒有安西教練,他們甚麼也不是。正正是因為教練曾經走過,所以才希望球員不用走上冤枉路,直挺挺的朝着修頓球場的金盃賽前進。不約而同地,劉家傑和卓婷的球隊在訪問前也輸波了,但他們仍然語氣堅定的說:「我相信他們有能力打入金盃的。」 「嗶!」哨子聲響起,球賽要開始了。 文:Hoiyan|攝:Mak 球場上的影子 教練以外,劉家傑和卓婷也是籃球運動員,所以每當他們站在球場邊,看着球員練球時笑笑鬧鬧、比賽領先時的滿足、失分時的不甘,也彷彿看到自己一樣。「我中一加入校隊打籃球,之後沙士便打街場,加入了一些訓練班。」卓婷說起自己的籃球之路,笑言小時候也有接觸很多運動,但因為籃球的成功感最大,而且不論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也能玩,更重要的是有朋友:「有一大班friend玩好開心,好像現在看到她們嘻嘻哈哈打波一樣,雖然跑的時候很辛苦,但籃球真的帶給我很大歡樂。」 對於劉家傑也是一樣,他更是早於小學四年級便開始打籃球,同樣在眾多運動之中,唯獨籃球留下了他的腳步。「籃球好好玩,既是需要團隊合作的遊戲,也能自己得分。」劉家傑剛帶領富東戰神完成比賽,坐在場外的長櫈上說,他笑言自己和《邨JUMP!》的球員一樣:「由零開始一步一步學,被教練罵,卻又很熱血、很享受這件事。」多年前還在屋邨打籃球的劉家傑,今日已成為籃球甲一運動員,還有教練,所以說只要一心朝着標杆前進,多遙遠的目標也能達到。 籃球的血淚 被教練罵,應該是球員的家常便飯吧!話音剛落,正在練習射籃的啟晴傾城球員因為一人踩線,全隊也被罰來回跑,但女生之間沒有認真抱怨,只是笑鬧着大聲哭號:「不要踩線呀!」訓練時間的卓婷不苟言笑,認真的看着球員的失誤或誤判,以喝聲指正:「要交波去另一邊,讓防守跑起來!」即使集訓時間完結,她仍是一次、兩次、三次的陪着球員練習,直至她們能完成要求。自己同樣身為運動員的卓婷,直言自己表現不好時也會被教練罵,所以她十分明白球員:「我不會第一時間罵,會給她們嘗試的機會,即使做不到也不會放棄。」 畫風一轉,由輕鬆吹着微風的傍晚球場,搖身一變成為烈日之下碼錶倒數計時的天台球場。每個星期六,也是《邨JUMP!》的比賽日子,這天富東戰神只有5位球員參賽,只要他們受傷、犯規,便要4打5,讓賽事落得更加難打的境況。「交波!要傳球!」劉家傑站在場邊,不斷大聲向場上球員呼喊提示,奈何在沒有球員能替換的情況下,富東戰神的球員只能頂着悶熱的天氣,在每一節結束與教練檢討、再落場實踐嘗試,拼盡的力挽狂瀾。最終,沒有一個動漫式的熱血反轉戰果,他們圍圈伸出手臂、拳頭對着拳頭,低聲卻帶有力道的喊隊呼,帶着一點遺憾完成比賽。「可以保持5人隊伍完成比賽,沒有受傷,也可以令他們學習到如何分配體力、犯規落手的處理。」劉家傑雖然覺得球員表現和狀態不太理想,但仍希望他們能從失敗中學習。 成長 —— 富東戰神 劉家傑教了富東戰神3年,麾下球員來來去去,有數個是一直跟着他們成長。「無論在球場,抑或在處理事情上,他們都成熟了。」劉家傑笑言,從前球員會無故缺席,但因為《邨JUMP!》是採用正規籃球訓練,所以不知不覺間培養了球員的責任感,他說:「現在撞了日程會主動說。」技術上,因為富東戰神的球員平均身高不足1.8米,所以球員位置需要重新調現,劉家傑解釋:「打面的人去了打底,他們會不習慣。」而且,男生年少氣盛,總是性格態度比較衝動,要說服他們更是不容易,劉家傑的方法是讓球員嚐到挫敗的滋味:「畀個方法他們自己想。」以比賽為例,失分後教練會調整戰術,球員也會思考:「要繼續單打得分,還是看看全場傳球給隊友呢?這才會令他們進步。」 最近一場球賽,富東戰神在上半場領先對手10多分,一路領先比賽,直至第3節開始被對手追趕分數,甚至在第4節時被追和,最後加時富東戰神以黃金入球讓球隊勝出。「我見到球員都很落力和畀心機打,防守方面也很合作,是真的用團隊去守波去贏波。」劉家傑憶述那場比賽,不論是球場的5人,或者坐在後備席的球員,全都一條心連繫在那顆籃球上。 成長 —— 啟晴傾城 《邨JUMP!》女籃開辦兩年,而卓婷則教了啟晴傾城2年,有4個球員是去年留下的學生。全隊12人,都是女生,是否很容易出現心結、相處磨合問題?「命中注定我是他們的教練,他們是我的學生,我們是一隊波。」卓婷笑言,她說贏波不單是對投術的要求,還要看球隊的士氣、氛氛和凝聚力,即使有個別實力很強的球員,她無法與其他人或教練配合,也會令預期結果有出入。這次訓練時間,剛巧是卓婷剛旅行回港,集訓結束後,她才從背包取出特別為球員準備了零食手信,讓她們開心得眉開眼笑,捧着食物打卡,與教練勾肩搭背的笑着,被球員摟纏着卓婷搞笑對記者說:「平時她們就這樣欺負我。」這個卓婷,與剛剛訓練時的簡直判若兩人,她說:「在這裏整體很融洽,沒有小圈子,我也不容許她們之間存在小圈子。」 相處兩年,讓卓婷印象最深刻的畫面不是球賽,而是今年看到舊球員對新球員的愛,她說:「隊友之間會互傳心意卡,送糖果。」一次,有球員不開心,其中一個舊隊員打了一篇千字文訊息給她,讓卓婷感到球員成功的不止是技術上:「上年沒有人照顧她,但她今年已學會照顧人。」除此之外,球員在結束《邨JUMP!》安排的訓練後,也會自行相約到球場打波,卓婷說:「她們的三分球,不是『符碌』的,還有一些急停跳射2分和剷籃,能看到有下苦功。」 我們的目標在修頓 今年《邨JUMP!》快將完成共14場常規賽,兩位教練對球隊也有不同期望。 「以他們的能力,我覺得可以入到金盃,雖然現在成績未如預期般理想,但他們其實可以做到的。」劉家傑說認為球員個人能力不錯,唯到現在仍然需要時間磨合打法,影響了場上的表現,他說:「籃球需要不斷練習、在比賽吸收,慢慢一步一步成長。」若然未有奇蹟,他希望至少能帶領球隊衝入銀盃頭4。而啟晴傾城,上年已取得女子組金盃冠軍,卓婷希望球員能衛冕,笑言:「加油!加入決賽,不要後悔!」 球場內外  拼盡24 「拼盡24」是今年《邨JUMP!》的精神,這也是卓婷和劉家傑對球員的要求,在球場拼盡至少無悔。「在練習時,有時做到一半他們已經說『阿sir,很累』便不跑,我會鼓勵他們現在不跑,比賽便會輸。」劉家傑分享練波日常,他認為拼盡心態離開球場仍然重要:「人生未必順風順水,有起有跌,遇到困難不要放棄,就像打籃球,捱過便可以更強大。」 「其實她們也很拼盡,去到加時、黃金入球也能咬緊牙關,令到最後能贏波。」對於球員的努力,卓婷給予直接的肯定,然而她認為人生也應延續這種心態:「學業也應如此,DSE快將開考,一起拼盡至最後吧!」 哨子聲響起,計時器一秒一秒的減少。此刻的領先,不代表能笑到最後;落後,也未必喪氣到完場。不論是人生或是球賽:「現在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來自馬來西亞的李幸倪(Gin Lee),小時候透過電影及電影歌曲第一次接觸張國榮和梅艷芳,深深被二人的聲線及演出吸引,之後開始搜尋他們的其他作品,「一首一首認識佢哋唔同時代嘅歌曲,了解多了,每一次study佢哋嘅作品都有好大得着。佢哋嘅舞台魅力、個人風格、信心

張國榮   李幸倪   梅艷芳   ...

美少女戰士是你的童年回憶嗎?每個女孩都肯定試過在家開着電視,看着眼前的美少女被一團星光簇擁着,拿着變身器帥氣地換上優雅的服裝,然後幻想自己就是那位被選中的小女孩吧。在十多年前的某個炎夏,亦有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在家中雙手套上白襪扮手套、着起短裙、棉靴,模仿着電視機內《唱K小魚仙》的七海露芝亞,「活潑動人歌聲演唱會開始啦!」 這個小女孩——麗英,長大後雖然做不到主流的「美少女」,卻化身「全死角美少女戰士」,「我用全死角美少女自居幾年,轉化到現在,成為了一個獨特特色⋯⋯一想到這個心態轉變我就很想寫一首歌,為全死角這件事注入一個新的意義。就是說,無論世界如何看待自己,我都要做真實的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 //手稿紙裡藏密碼// 「動漫對我的人生影響很大,我演戲、聽歌風格都是從動漫而起。就連為甚麼喜歡日文歌,都是因此而起。」麗英如是說。 麗英的哥哥比她大10年,是個動漫迷。麗英小時候第一套看的美少女動畫,是《婚紗小天使》,「我看過,婚紗小天使裡面的人物出生年份是1981!連電視都不會重播了,只是我哥買了DVD。」 除了《婚紗小天使》,她亦喜歡《美少女戰士》、《唱K小魚仙》、《光之美少女》等。在家裡一邊看卡通,一邊古靈精怪地扮演入面的角色,讓她的「演員魂」慢慢成長,「屋企人會稱讚說,幾似呢,可能就是這些好微小的moment,給了我信心」。 美少女戰士,讓麗英可以短暫沉醉於那個虛幻而美好的世界,做她喜歡做的自己。 //美少女的保護網// 3年多前,麗英初次在小薯茄亮相,影片標題是就自稱全死角美少女。她在片中說:「我只是所有角度都不美,我絕對不是醜!」。事實上,麗英小時候與不少女孩子一樣,都喜歡可愛的、「Barbie感覺」的東西。她記得有一次與兩個朋友打扮美美的,「我哋大家都穿了很美麗的衣服,有個太太稱讚了兩個朋友,但沒有稱讚我,當下我想,原來是可以這樣的?」 從那時開始,她首次意識到自己並非Barbie,也不是典型美少女。 長大後面對鎂光燈,她叫自己「全死角美少女」,她認為,如果自己以外表、「眼睛好細」來自嘲,大家都會覺得自己是「好玩得」的人,抨擊自然也會減少:「一直保留這個名字,少少似是我的保護網,總之我遭到抨擊前,我自己先取笑自己,其他人就不會有一個位可以笑我了」。 //全身中箭// 從《教束》到小薯茄;再從《矮妹正傳》到新歌《全死角美少女戰士》,儘管麗英一步一步走過來,累積不少忠實粉絲,殘酷的是,在各大討論區,麗英的外貌仍是「熱話」之一,「《矮妹正傳》、《明明單身最開心》,我都是想帶歡樂給大家,但去到中途開始好多haters,去攻擊歌唱問題、外貌問題。」 例如,曾經有一個人dm她,直接講:「你這樣也是一個歌手?你根本不懂音樂」。這個是一個刺痛她內心的負評,「我知道自己距離成為一個出色歌手仍有距離,但在我眼中做一首音樂不是一個人的事,我會覺得,我會否連累我的團隊?」。她開始自我質疑:「然而,質疑的過程,我開始會忘記自己當初為何要創作這首歌。」 「所以,堅持自己想法是很重要的!」她續說。 //讓月光照着心所向// 《全死角美少女戰士》,是麗英走到目前的一個小總結,也是對於世間一切不友善的回應。 這次的新歌,原來麗英是先構思歌名,再開始作曲、填詞、編曲等步驟。這次麗英找來per se作曲,正因為彼此的風格都是日系動漫感,「從《無窮》開始認識他們,覺得他們編曲在香港很少見。今年我的目標是想與更多音樂人合作,所以第一時間就想起他們了。」 而被麗英打趣形容為「個腦和我一樣,不知道裝甚麼的」的填詞人鍾雪,亦為她的意念再添上一筆:「聽完這首歌,她想起一個曾經都是美少女戰士的老人家,儘管她已經沒有隊友,甚麼都失去了,但她仍然有個夢想,有一顆戰士的心,優雅地面對這個世界」,讓音樂的層次變得更豐富。在MV中,Gao及馮素波就是扮演著這兩個不同時段的戰士,「導演說,希望這個MV是送給所有女生的一份禮物。」   在這首歌裡面,麗英最喜歡的一句歌詞是「遇未卜天意不心急 隨它寫出意義吧」,「始終人不會知道未來會發生甚麼事,所以我覺得這一個過程是重要的,急不來的。例如我就是經歷了這些,才知道做自己是這麼的重要。」是啊,既然急不來,不如從容面對:「就算現在做歌手、演員,我都會有沒自信的時候,但後來我發現,好厲害的前輩都會有haters,我就知道自己沒資格自怨自艾!」 雖說是總結,但麗英並沒打算從此放棄「全死角美少女」這個名字,「因為全死角是一種精神,就是當你面對抨擊、挑戰,你都可以迎難而上,做最真實的自己。」 //後記:火野麗// 4月17日是火野麗的生日,麗英在當日推出了全死角美少女戰士 (武內與直子 Version)。 筆者訪問期間亦問到,麗英認為自己與美少女的3個共同點是甚麼? 「我覺得大家都是喜歡有男主角圍住自己,曖昧一下咁囉!現在夢想成真啦,入行之後靚仔真的不缺,排隊圍住我!還有,美少女戰士的衣著都很美,都影響了我,鍾意扮靚囉!」 第三個共同點,麗英沒直接講,而是介紹自己最喜歡的火野麗: 「火野麗是一個神社的巫女,故事背景的年代,做女巫是一件很『out』的事情,但她覺得無問題,我做女巫的話,就要做好這件事。真的有少少似我的全死角精神。」 「總括這麼多美少女系列動畫,女主角都很有主見,想法,這是一個女生要學習的。之前偶像劇都會講,女生要有一個王子依靠,但美少女戰士反而保護禮服蒙面俠,我覺得好型呀。」 「我做女仔,我都要咁型。」   Text:Heidi Wong @heidi.is.strong Photographer:Mak @iunyi_ Makeup: Deep Hair: Marco Li Wardrobe: INTIQUE  

「香港流行文化節」於4月22日正式開幕,知名音樂人趙增熹參與了開幕節目「趙增熹 X 李幸倪 X 《金枝玉葉2》」和翌日舉行的戶外《聲.影馬拉松》,兩個活動均夥拍年輕音樂人,重新演繹張國榮、梅艷芳的經典歌曲。現已位列前輩級的阿熹,原來第一份工便與張、梅合作。在他的第一身視覺,傳奇的真實一面,是如何的呢? 「大情大性」 阿熹的第一份工是華星唱片製作助理,老闆是黎小田。入職時,梅艷芳正值《壞女孩》時期,而張國榮則剛推出《Monica》,份屬天王天后。那時候,黎小田是梅、張的監製,阿熹亦有機會在協助錄音的時候,親身接觸這兩位巨星。「好miss同佢哋合作嘅感覺。」阿熹說。 「兩位都係大情大性嘅人,我諗係成功藝人嘅一種特質。」他憶述,在studio的Anita和Leslie「好『人』」,容易見到他們情緒激盪的一刻,「佢哋唔會隱藏自己嘅情緒。」現在已是知名音樂監製的阿熹,當然明白這種特質的可貴,將感情投放在歌曲之中,與觀眾分享,才能建立connection,「聽歌會好易畀佢哋吸咗入去,佢哋嗰代通常會有。」 「你冇可能唔唱歌」 他亦分享了一段關於張國榮的往事。一般而言,為電影製作配樂不會與演員有任何交集,但在製作《金枝玉葉》的配樂時,卻遇上了「好特別嘅機遇。」哥哥在《金枝玉葉》的角色顧家明,碰巧是一名音樂監製,其中一個著名場面,是飾演阿Wing的袁詠儀在鋼琴旁彈出幾句《追》的旋律時,哥哥坐在她的身邊,再唱出完整的《追》。 阿熹指,這幕戲是先錄音後拍攝,「我睇住佢喺studio發生,好神奇,佢會諗到現場係點,喺studio錄咗音先,之後拍攝嘅時候『咪(嘴)』番出嚟,錄嘅時候乜都未拍,你會見到係幾咁有想像力。」他亦透露,那個時候的哥哥雖然已經封咪,專注電影,但唱歌的能力未曾擱下,僅錄了三次便完成,「佢係好ready唱歌,只有好鍾意音樂嘅人先會係咁,我嗰陣仲笑住同佢講,你冇可能唔唱歌喎!」 《金枝玉葉》在1994年上映,1995年,張國榮推出收錄了《追》的唱片《寵愛》,並宣布復出樂壇。 「提升表演能力吧」 那些年的巨星,感情澎湃,對表演always ready。新一代音樂人,阿熹的形容是:「比較內斂。」另一方面,在科技發展下,進錄音室錄音不再困難,而過程縱有瑕疵,事後亦有很多技術可以彌補,或許正因如此,部分年輕音樂人表演能力有待提高,「有時我聽唱片會覺得『好正喎』,聽live就做唔番,因為佢哋process倒轉咗。」 他解釋,現在新人出道很快就入錄音室,過去的歌手通常久經鍛鍊,例如梅姐自小登台十幾年才正式灌錄唱片,「嗰陣冇咁多技術,好唔好都係一條track,唔得就成首再錄,基本上一晚唱兩次都好差,就可以番屋企。」這些磨練令那些年的成名歌手,現場表演和錄音效果都不遑多讓,「年輕音樂人有科技幫助,更加應該努力爭取現場表演同喺錄音室可以一樣。」 「得到了機會‧學懂了要求」 傳承是首屆「香港流行文化節」主題,阿熹坦言,與其回答張、梅對他有甚麼影響,「不如話佢哋畀咗好多嘢我。」機會是其中一項,「由一開始製作助理,到音樂監製,再去幫梅姐演唱會唱和音、彈keyboard,最後做演唱會總監,佢畀我試咗好多嘢。」另一項就是對音樂製作的知識和要求,「我學識咗一個製作人要點樣去要求歌手,希望得到啲咩,佢哋畀咗條bar我。」 一直有推行音樂教育計劃的阿熹,將於5月策劃「獨立流行音樂會《初聲》」,讓具有音樂夢想的年輕藝術家展現才華。他希望可以將自己的經驗與年輕人分享,讓他們在音樂路上不用繞太遠的路,「我嘅傳承就係咁。」他表示,現在演講的時候,通常會拋出一個問題:「有冇人冇咗音樂唔得?」如果有觀眾舉手,他就會用以下說話勉勵對方:「你要對自己理想負責,搵方法達成佢!」 無論是讓經典再次發光發熱,抑或帶領香港音樂衝向國際,阿熹認為未來是可期的,「我希望佢哋超越我。」

張國榮   梅艷芳   趙增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