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social

台上的燈光逐漸昏暗,迷人的紫色聚光燈映照着她身上的蕾絲裙子。她拿起貼滿水鑽的咪高峰,忘情地唱着「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又婀娜多姿地隨着音樂起舞,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攝人心魄的嫵媚。 在台上她是Tina,在台下他叫Teddy;台上的她是一個drag queen,在台下他是gay bar的bar manager。她是全港現役年紀最大的drag queen,他也是抑鬱症和驚恐症的康復者。曾經有一段長時間Teddy只敢躲在家,更一度有輕生的念頭——最後,也是Tina和drag這回事,拯救了他。 文:Heidi Wong @heidi.is.strong | 圖:Mak @iunyi_ Tina說,「Drag Queen」這個字來自英國,「以前英國話劇,當有男生飾演女生嘅角色,就會稱為drag queen。」時至今日,Drag Queen會用以形容只有在表演時候才扮演女生的男生,而他們的裝扮及肢體語言會比一般女生來得誇張。 要談起Teddy與drag的淵源,時光便要倒流到1995年。一如老套的劇情,當年20歲出頭的Teddy陪朋友參加變裝比賽,朋友慫恿他也嘗試參賽,「佢幫我化妝,最後一個獎都無攞到」。後來,同年萬聖節,當年紅極一時的餐廳Planet Hollywood舉辦變裝比賽,贏家獎品為1萬元現金獎,他遂精心自製服飾,和朋友成了「獎金獵人」,「第一年我扮蜘蛛精、第二年扮alien mermaid,都攞咗冠軍。」 //就係要做出面睇唔到嘅嘢// 贏獎金之外,Teddy慢慢發現,變裝這回事不只是「扮女人」,更是「扮演一個角色」。 每個drag queen都有自己的風格,「真係好似花旦,要有自己嘅character」,有些人標榜自己是唱跳能手,Tina最厲害的絕活是「lip sync」,當喇叭播放着女歌手的歌聲,Tina的咪嘴跳起舞來,幾可亂真,「我要練得滾瓜爛熟,起碼每條片要睇500次。」 Tina走諧趣路線,其最「引以為傲」的表演是Christina Aguilera的《Mercy On Me》,「Jesus, I must confess……」,他輕輕哼唱着,「呢首明明係一首好認真嘅歌,講自己要懺悔,但當我唱完呢一句之後,我掀開條裙,我個『gapgap』痴住咗好多condom,之後我逐個掹開,拋落觀眾席,condom入面我仲放咗護髮素,我一邊拋一邊講笑話,我做咗好多壞事,好淫蕩呀。」Teddy憶述時不住大笑,「大家一聽都會覺得好好笑,drag queen就係要做出面睇唔到嘅嘢。」 20多年前的社會,能夠接受如此思想前衛的事情嗎?「喺的士有啲阿叔會驚,反而女人好少會驚我,我都會話比阿叔聽,我係花旦,我做show㗎。委屈又無試過,因為Tina自信心好強,你真係好難打擊到佢。」Drag對Teddy和Tina而言有着攝人的魔力,「從drag入面,可以滿足我對髮型、化妝、時裝設計、舞蹈各種藝術嘅追求,仲將我另一個性格搵出嚟,每次上台都會有巨大成就同滿足感」,教他不能自拔。 //走過抑鬱// 2017年,Teddy的人生迎來一場巨變。 Teddy的男友本經營食肆,因投資失利,餐廳分店接二連三倒閉,二人「大屋搬細屋」,「我捱窮唔緊要,但我緊張我男朋友。後來發現,原來一開始嘅時候我已經好緊張,但我無同人傾訴。」他逐漸不能下嚥,更開始心悸、心痛,又變得易哭,「嗰陣我個心好似有鬱結咁,手腳無力,個腦諗唔到嘢,個人好驚、我唯一諗到唔想再痛,點算?自殺囉。」 在Teddy差點下手之際,他接到好友的來電,「佢話,比半個鐘時間你梳洗,半個鐘後樓下等,一齊食早餐,我喊住話,我要依家見呀!之後我衝落樓下,見到佢跑過來,我哋兩個喺條街攬住喊咗半個鐘。」最後,Teddy被送到醫院休養,出院後他對好姐妹,另一位Drag Queen Coco Pop說:「我可以行出街,同人傾計啦。不過我仲差啲嘢。」「差啲乜?」Coco問。 「我仲差自信心。」 //植根血液的熱愛// Coco二話不說,說要為Tina開一個show,「幾個姐妹一齊賣飛,其實大家主要都係幫我出返嚟。」 Tina重出江湖的那一天,如同戲劇般一樣難以忘懷:「一走出台,我好記得對腳都仲喺度震,但音樂一起,我手手腳腳啲血,好似毛管棟咁,霹靂啪啦咁!」 放眼台下,一片人海,全部都是一直愛她的觀眾,奮力大喊「Tina!Tina!」,「Oh My

「少年,你太年輕了。」的確,正值年少時期的人總是願意用盡全力碰撞世界,也不怕遍體鱗傷,稜角分明得十分可愛。在籃球場上,少年們只看得見籃框,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們總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邨JUMP!》男子籃球隊伍富東戰神教練劉家傑說:「他們在輸波時會反思,是否應該繼續單打攞分呢?」而女子籃球隊伍啟晴傾城教練卓婷則說:「如果今天練波後,星期六(比賽)時她們能做到,我也滿意的。」 厲害如櫻木花道、三井壽,沒有安西教練,他們甚麼也不是。正正是因為教練曾經走過,所以才希望球員不用走上冤枉路,直挺挺的朝着修頓球場的金盃賽前進。不約而同地,劉家傑和卓婷的球隊在訪問前也輸波了,但他們仍然語氣堅定的說:「我相信他們有能力打入金盃的。」 「嗶!」哨子聲響起,球賽要開始了。 文:Hoiyan|攝:Mak 球場上的影子 教練以外,劉家傑和卓婷也是籃球運動員,所以每當他們站在球場邊,看着球員練球時笑笑鬧鬧、比賽領先時的滿足、失分時的不甘,也彷彿看到自己一樣。「我中一加入校隊打籃球,之後沙士便打街場,加入了一些訓練班。」卓婷說起自己的籃球之路,笑言小時候也有接觸很多運動,但因為籃球的成功感最大,而且不論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也能玩,更重要的是有朋友:「有一大班friend玩好開心,好像現在看到她們嘻嘻哈哈打波一樣,雖然跑的時候很辛苦,但籃球真的帶給我很大歡樂。」 對於劉家傑也是一樣,他更是早於小學四年級便開始打籃球,同樣在眾多運動之中,唯獨籃球留下了他的腳步。「籃球好好玩,既是需要團隊合作的遊戲,也能自己得分。」劉家傑剛帶領富東戰神完成比賽,坐在場外的長櫈上說,他笑言自己和《邨JUMP!》的球員一樣:「由零開始一步一步學,被教練罵,卻又很熱血、很享受這件事。」多年前還在屋邨打籃球的劉家傑,今日已成為籃球甲一運動員,還有教練,所以說只要一心朝着標杆前進,多遙遠的目標也能達到。 籃球的血淚 被教練罵,應該是球員的家常便飯吧!話音剛落,正在練習射籃的啟晴傾城球員因為一人踩線,全隊也被罰來回跑,但女生之間沒有認真抱怨,只是笑鬧着大聲哭號:「不要踩線呀!」訓練時間的卓婷不苟言笑,認真的看着球員的失誤或誤判,以喝聲指正:「要交波去另一邊,讓防守跑起來!」即使集訓時間完結,她仍是一次、兩次、三次的陪着球員練習,直至她們能完成要求。自己同樣身為運動員的卓婷,直言自己表現不好時也會被教練罵,所以她十分明白球員:「我不會第一時間罵,會給她們嘗試的機會,即使做不到也不會放棄。」 畫風一轉,由輕鬆吹着微風的傍晚球場,搖身一變成為烈日之下碼錶倒數計時的天台球場。每個星期六,也是《邨JUMP!》的比賽日子,這天富東戰神只有5位球員參賽,只要他們受傷、犯規,便要4打5,讓賽事落得更加難打的境況。「交波!要傳球!」劉家傑站在場邊,不斷大聲向場上球員呼喊提示,奈何在沒有球員能替換的情況下,富東戰神的球員只能頂着悶熱的天氣,在每一節結束與教練檢討、再落場實踐嘗試,拼盡的力挽狂瀾。最終,沒有一個動漫式的熱血反轉戰果,他們圍圈伸出手臂、拳頭對着拳頭,低聲卻帶有力道的喊隊呼,帶着一點遺憾完成比賽。「可以保持5人隊伍完成比賽,沒有受傷,也可以令他們學習到如何分配體力、犯規落手的處理。」劉家傑雖然覺得球員表現和狀態不太理想,但仍希望他們能從失敗中學習。 成長 —— 富東戰神 劉家傑教了富東戰神3年,麾下球員來來去去,有數個是一直跟着他們成長。「無論在球場,抑或在處理事情上,他們都成熟了。」劉家傑笑言,從前球員會無故缺席,但因為《邨JUMP!》是採用正規籃球訓練,所以不知不覺間培養了球員的責任感,他說:「現在撞了日程會主動說。」技術上,因為富東戰神的球員平均身高不足1.8米,所以球員位置需要重新調現,劉家傑解釋:「打面的人去了打底,他們會不習慣。」而且,男生年少氣盛,總是性格態度比較衝動,要說服他們更是不容易,劉家傑的方法是讓球員嚐到挫敗的滋味:「畀個方法他們自己想。」以比賽為例,失分後教練會調整戰術,球員也會思考:「要繼續單打得分,還是看看全場傳球給隊友呢?這才會令他們進步。」 最近一場球賽,富東戰神在上半場領先對手10多分,一路領先比賽,直至第3節開始被對手追趕分數,甚至在第4節時被追和,最後加時富東戰神以黃金入球讓球隊勝出。「我見到球員都很落力和畀心機打,防守方面也很合作,是真的用團隊去守波去贏波。」劉家傑憶述那場比賽,不論是球場的5人,或者坐在後備席的球員,全都一條心連繫在那顆籃球上。 成長 —— 啟晴傾城 《邨JUMP!》女籃開辦兩年,而卓婷則教了啟晴傾城2年,有4個球員是去年留下的學生。全隊12人,都是女生,是否很容易出現心結、相處磨合問題?「命中注定我是他們的教練,他們是我的學生,我們是一隊波。」卓婷笑言,她說贏波不單是對投術的要求,還要看球隊的士氣、氛氛和凝聚力,即使有個別實力很強的球員,她無法與其他人或教練配合,也會令預期結果有出入。這次訓練時間,剛巧是卓婷剛旅行回港,集訓結束後,她才從背包取出特別為球員準備了零食手信,讓她們開心得眉開眼笑,捧着食物打卡,與教練勾肩搭背的笑着,被球員摟纏着卓婷搞笑對記者說:「平時她們就這樣欺負我。」這個卓婷,與剛剛訓練時的簡直判若兩人,她說:「在這裏整體很融洽,沒有小圈子,我也不容許她們之間存在小圈子。」 相處兩年,讓卓婷印象最深刻的畫面不是球賽,而是今年看到舊球員對新球員的愛,她說:「隊友之間會互傳心意卡,送糖果。」一次,有球員不開心,其中一個舊隊員打了一篇千字文訊息給她,讓卓婷感到球員成功的不止是技術上:「上年沒有人照顧她,但她今年已學會照顧人。」除此之外,球員在結束《邨JUMP!》安排的訓練後,也會自行相約到球場打波,卓婷說:「她們的三分球,不是『符碌』的,還有一些急停跳射2分和剷籃,能看到有下苦功。」 我們的目標在修頓 今年《邨JUMP!》快將完成共14場常規賽,兩位教練對球隊也有不同期望。 「以他們的能力,我覺得可以入到金盃,雖然現在成績未如預期般理想,但他們其實可以做到的。」劉家傑說認為球員個人能力不錯,唯到現在仍然需要時間磨合打法,影響了場上的表現,他說:「籃球需要不斷練習、在比賽吸收,慢慢一步一步成長。」若然未有奇蹟,他希望至少能帶領球隊衝入銀盃頭4。而啟晴傾城,上年已取得女子組金盃冠軍,卓婷希望球員能衛冕,笑言:「加油!加入決賽,不要後悔!」 球場內外  拼盡24 「拼盡24」是今年《邨JUMP!》的精神,這也是卓婷和劉家傑對球員的要求,在球場拼盡至少無悔。「在練習時,有時做到一半他們已經說『阿sir,很累』便不跑,我會鼓勵他們現在不跑,比賽便會輸。」劉家傑分享練波日常,他認為拼盡心態離開球場仍然重要:「人生未必順風順水,有起有跌,遇到困難不要放棄,就像打籃球,捱過便可以更強大。」 「其實她們也很拼盡,去到加時、黃金入球也能咬緊牙關,令到最後能贏波。」對於球員的努力,卓婷給予直接的肯定,然而她認為人生也應延續這種心態:「學業也應如此,DSE快將開考,一起拼盡至最後吧!」 哨子聲響起,計時器一秒一秒的減少。此刻的領先,不代表能笑到最後;落後,也未必喪氣到完場。不論是人生或是球賽:「現在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차가운 어둠이 널 (如果黑暗的寒冷) 외롭게 가두면 (將你孤獨地困住) I’ll be there to save u I’ll be there to save u……」  按下播放鍵,一把溫柔、略帶沙啞的歌聲在空中迴盪,歌詞句句像是在撫慰着聽者的心靈。患有脊髓肌肉萎縮症(SMA)、26歲的黃靜茹(Fish)追韓星14年,佔她人生超過一半的時間。從中學時期被Super Junior帥氣的外表吸引,開始「入韓圈」,到接觸到男團B1A4,後來因選秀節目認識「國民男友」姜丹尼爾(Kang Daniel),他的一顰一笑更是叫她傾心。她說,Daniel是她的「戀愛寄託」,「我單純係搵一個idol做戀愛寄託,咁樣我就唔會恨拍拖。」 不追星的人或許難以想像,歷盡千辛萬苦,他們換來的滿足感是甚麼?「有件事好開心!話說噚日演唱會影group photo我上唔到台,台下佢哋安排好位置,我坐喺最邊邊,Daniel出嚟影相之前走過嚟,攬一攬我,講咗句thank you so much!」天曉得這個輪椅女孩為了見偶像一面付出了多少?就是這個回眸、肯定,所有走過的崎嶇路都頓時變得值得。 文:Heidi Wong @heidi.is.strong | 圖:hct、受訪者提供 我是

姜丹尼爾   殘障   無障礙   ...

你記得嗎,香港是一個以樸實小漁村起家的國際城市,獅子山精神繼承了一代又一代,美好年代的遺物日漸消失,霓虹燈、招牌、充滿集體回憶的地標建築,大部分也遺留在歷史回憶,等待被時間洪流沖走飄遠。在看IG的我們大多都不是生於逾半世紀前的五零年代,不如一起乘坐時光機回到過去,咔嚓一聲就出發!  文:Hoiyan|攝:Jack Chu 小漁村時代 從前香港是一個小漁村,就如教科書上寫的三面環海、水深海闊,事實上從前元朗還有種植稻米,在小欖路段還有一個建於1975年的海水化淡廠,雖然現在已被廢棄,但當年曾經是全世界規模最大的海水化淡廠。正正是人們不計勞苦的打拼精力,加上豐富的天然資源,才能讓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向國際,成就日後的成就。 從攝影師Robin Moyer的作品中,便可以看到七零年代中後期至八零年的香港,感覺就像是聽着嫲嫲或爺爺說着他們年輕的故事,當年的他們還是充滿生機和活力,也曾青春的奮鬥活着。 五光十色的霓虹街道 在這片地土,其中一個美談風景便是五光大色的夜景,九零年代的油麻地、彌敦道、夜總會,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各個充滿特色的招牌,整條街道猶如遊樂園的燈光匯演,好不吸引。自去年起,至今政府安排拆卸或維修的招牌超過1,700個,深水埗的「南昌押」外的「蝠鼠吊金錢」、「梁添刀廠鋼刀招牌」,城市逐漸褪去舊日的影子,她的靈魂是否仍依舊不變? 攝影師Keith Macgregor在八零年代中拍下過去繁華的香港,若想重溫舊夢,只能賭物思人。而攝影師Michael Kistler再20餘年後再次記錄下現在的香港,其中一張「祥勝押」霓虹招牌倒影在的士車頂,獨特的攝影技巧彷如寓意招牌的倒下。 疫情的距離 籠罩在疫情之下的生活足足三年,口罩、消毒洗手淚、檢測棒、PCR、RAT等等,都是我們的日常,相信每一個單字都能勾起你的一段小故事。攝影師Jason Au攝於2020年的《Social Distancing》巧妙捕捉到光影下的人,精準的說出這段時期人們之間的距離。 過去與現在 時光飛逝,就像多啦A夢的時光機,穿梭千年不過一眼,看這些照片已讓我們穿越橫跨了70多年,舊香港的一切會讓你感到陌生還是熟悉?攝影師何藩的兩幅作品《Old Street Kaleidoscope》和《Dreamscape》以重曝技巧,把1955年和1962年與2011年及2010年的香港拼砌,這片土地的吸引之處想必正是每個人用汗水築成的故事。 正如Romain Jacquet-Lagrèze的《Hong Kong Bound》,作品用多個不同材質、不同地方、不同字體的「香」與「港」拼砌,像是這個地方正是有不同的香港人的努力,才讓我們的家變得這麼可愛。 攝影師: Fan Ho | Greg Girard | Keith Macgregor | Robin Moyer | Walter Koditek KC Kwan | Romain Jacquet-Lagrèze | Michael Kistler | Jason Au  《香港街頭》聯展 日期:即日至4月16日 時間:星期二至日早上11時至傍晚6時;星期一及公眾假期休息 地點:Blue Lotus Gallery(香港上環磅巷28號地下)

展覽   招牌   攝影   ...

香港打工仔星期一做到星期七,有沒有多勞多得不得而知,不過長時間在辦公室「坐定定喺度、得靜正正喺度」的看着電腦螢幕,敲打鍵盤,身體很多時都未老先衰,怪不得香港在「最過度勞累城市」排名中冠絕全球。正因為如此,新一代更加講求「work life balance」和健康舒適的工作環境,不少公司會設置健身裝置或提供健身室福利,作為賣點之一。 與年輕人和最新的職場潮流想法一致,今年第二屆舉辦《企業「一」起動》,與策略倡議夥伴周大福企業及其慈善平台CTFE Social Solutions,以《「職」時一起動》為主題,希望僱主能鼓勵員工在職場運動,而其中一個推出的項目「職時心動」,亦有同步推出關心打工仔身心健康的政策,讓僱主可以同時留住員工身心。 健康小目標 很多時候,長期坐在辦公室會導致肥胖、肌肉痠痛、頸椎或腰椎病等,而服務業久站則容易造成靜脈曲張,所以周大福企業今年推出新政策,鼓勵員工按自己的身體狀況和意願,訂下健康目標,並在三個月內達成,便可以得到公司特別發放的獎勵,以增加動力。 Office小運動 每天留在公司9小時,下班真的並非人人有毅力去運動,不如我們試一些在工作時間也能做的運動?在凝動第二屆《企業「一」起動》揭幕當天,機構特別邀請到10間優秀實踐企業代表一起參與運動課堂「Animal Flow」(動物流),這是一種能訓練身體協調、柔軟度和核心肌群的四足運動,掌握「ABC」動作,即Ape(人猿)、Beast(野獸)、Crab(螃蟹),通過吸氣和呼氣配合,便可以發掘和感受身體,讓運動變得有趣。 此外,香港東京奧運羽毛球運動員代表鄧俊文亦有出席活動啟動禮,他希望能以自己身分來推廣全民運動,並建議公司可以安排團康運動予員工,他說:「公司上下一起做運動,氣氛也會更好。」 心動,記得職時行動!鼓勵公司同事一起訂立健康小目標,實行企業一起動! 詳情:www.sportshourcompany.org

「教練!我想打籃球。」這是「男兒當入樽」三井壽浪子回頭時,對安西老師痛哭流涕說的話。籃球,就是有一種魅力讓人想拼盡全力運球、傳球、入樽,和隊友一起熱血的扭轉逆境,在哨子聲吹響後,腎上腺素讓你忘掉滿身臭汗奔向那些同樣興奮的嘴臉,勾肩搭背的分享着勝利的快樂。這是漫畫中的籃球,現實的籃球又是否這麼青春呢?分別參加了三屆和兩屆《邨JUMP!》的黃炯鴻和吳欣怡,一個「嘴招招」,一個文靜非常,南轅北轍的二人卻意外地同樣被籃球吸引,享受在場上揮灑汗水的專注。在這場比賽中,你願意坐在觀眾席好好欣賞他們或快或慢的進攻,為每一位球員打氣嗎? 黃炯鴻(18歲),「青衣戰狼」0號小前鋒。 吳欣怡(17歲),「明德天使」36號控球後衛或得分後衛。 文:Hoiyan|攝:Mak 開始打籃球吧! 「細個阿哥鍾意打籃球,有時也會帶我去看別人打球,看到他們的樣子很熱血、好好玩。」小時候的吳欣怡,因為哥哥而入坑籃球,卻因為性格安靜,有時候到屋邨球場也只是靜靜的待在場邊,她回憶說:「有人問我要不要一起打,我才加入。」吳欣怡五年級開始在街場衝鋒陷陣,直至訪問前才完成一場比賽,小小的身影努力的把手張開擋在敵隊球員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防守,讓人不禁猜想這1.5米的身高之內埋藏了多少力量和勇氣,她的話依舊不帶語調:「中一、中二的時候,曾思考過自己的身高還要不要繼續打籃球,還有想過不如放棄。」後來,朋友們給予最實際的支持,相約吳欣怡到球場一起打球,讓她找到了繼續馳聘球場最簡單的原因:「和他們打波都幾開心。」 畫面一轉,這是一個身高約1.8米的男生。相見之前,已在《邨JUMP!》工作人員的形容下對他有基本印象,聽說是一個很會說話的男生——黃炯鴻。從小便喜歡運動的他,田徑、足球和籃球樣樣也有涉獵。升讀中學時,因發現學校沒有田徑隊,便報名加入籃球隊,意外地在選拔中被教練賞識邀請加入校隊,他笑說:「多得我小時候田徑隊的天賦,跑得快好世界!」從前想自己會成為田徑運動員,誰知道現在變成籃球運動員,沒有在田徑路上走下去,黃炯鴻表示或多或少也有遺憾,不過現在更喜歡籃球帶給他的感覺:「可以識到friend,大人又有、差不多年紀也有,定時定候會聚在一起打波,像是回到家的感覺。」 疫情讓我們失去的三年 疫情來襲,世界的活動彷如停罷了一般。校園生活、學界比賽,都被迫一一取消,黃烔鴻還記得當時的情況道:「每個人都要戴口罩,學校不能練球,體育館都變成疫苗中心。」就在此時,他發現了《邨JUMP!》的活動,便相約波友一起參與,想着能在球場上打「兄弟波」,一齊打入修頓球場奪得金盃賽冠軍,然而《邨JUMP!》卻是按居住地分隊,最後只能在比賽場上再與朋友交手。不過,對於他而言,《邨JUMP!》的實戰經驗是非常難得,他記得第一場球賽時:「一開始好『騰雞』,拍波去半場也會甩手甩腳,面青口唇白。」他解釋從前的球賽不會有這麼多觀眾,回憶最初加入《邨JUMP!》的比賽:「真係驚到爆,表現不好一定會被說,聽到也會不開心、介意。」 對於吳欣怡而言,參加《邨JUMP!》可能是一個意外,為甚麼?一位朋友看到活動後,便提議讓她參加,那時候她心想:「也可以試試打全場,提升自己球技。」誰知道,到場少發現很多人,而且沒一個人認識,讓本身內向的她更是緊張。第一年參賽時,她坦言自己非常被動和害怕,甚至幾乎不曾主動和隊友說話,吳欣怡解釋:「怕有失誤、犯錯,很怕上場,教練望向我時,有少少不想她看到我的感覺。」 球場上的對手是自己 「粒波在我手中,我掌握住,想做便會去做。」黃炯鴻自稱過去的自己是戰術破壞者,沒有一個教練能讓他乖乖聽指令,但是經歷了兩屆的勝負,一些苦果似乎讓他願意聽聽別人,終於學懂不要橫衝直撞,他說:「教練都說了這麼多次,所以就試試看,打波也要改變的。」之後,就是這一個轉念,贏波了,嚐到甜頭的他說:「可能是教練以前做過,不想我們重蹈覆轍,才會花這麼多心機說教。」現在的他,應該要去的時候會去盡,應該要停的時候也會停下來。 而吳欣怡,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年的經驗,讓她看到自己的不足,不善與人溝通是其中一個於籃球場上的致命傷,所以這一年她找來了朋友一起參賽:「有朋友陪我會快點適應,她是比較主動的人。」朋友成為了吳欣怡與隊友的連繫,不知不覺,她們就玩在一起。這樣,熟悉的隊友也是安全感的來源之一,現在跑在場上,吳欣怡甚至會高聲呼喊:「有時進攻,隊友不一定看到有位置空了,所以要主動大叫讓她傳球,機會就會更多。」加上教練也給予她更多落場的機會,着她只要有空位就要出手,她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也聽起來也有着不明顯的笑意道:「上年打了這麼久,一球也沒有進,今年差不多一場可以入到一球,也算是進步。」對了,為甚麼上年完全無法融入球隊,還要再參加下一屆呢?「我想突破一下自己,想打比賽,卻因為膽子小導致很難打好一場波。」 籃球不是疊馬 不是英雄主義 與街場籃球或校隊不一樣,《邨JUMP!》的隊員都是來自不同家庭、不同年齡,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他們必須要學習與其他人磨合和相處,才能培養信任和默契,畢竟籃球不是個人主義的運動。然而,在這方面,男生與女生的戰場上,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況。 今年是黃炯鴻參加《邨JUMP!》的第三年,因為年齡上限的關係,今年也將會是他最後一年參賽。三年走過來,他從失敗中吸收到不少經驗,不論是球技或是與隊友相處,他反思過往輸球的原因:「其實很多時人腳也不差,只是欠缺了一點默契和溝通。」有時候,他會覺得隊友太獨食,打自私波,但因為他已是參加了三屆《邨JUMP!》的前輩,不論在戰術或團隊上也肩負更重的責任,他嘗試以自己的方法影響隊友:「盡量會多點傳球,分享多些球權,做多一點苦力事。」像是攞籃板、孭位等,他相信如果自己主動處理較吃力的事,就能感染其他人。此外,因為責任重大,很多球員也會害怕出手射籃,正如當初的黃炯鴻和吳欣怡,而人必須成長,他們也沒有再逃避的藉口。「教練的部署是,把球傳給我之後,便把責任交給我,炒了也不會罵我,這是一個任務。」黃炯鴻嘗試以實力、經驗去改變隊友,今屆比賽青衣戰狼先六連勝,再兩連敗,弄得整個球隊也士氣低落,對黃炯鴻而言卻是好事:「現在發現問題還不太遲,看看能不能解決。」他坦言,改變別人是很困難的,其實輸波並不代表甚麼,最重要是能調整自己的狀態。短短三年的時間,他不只是球技,整個人的想法也成熟了不少。 女生球隊方面,她們的感情則比較和諧,也不太會互相比較,卻少了一點野心,吳欣怡說,除了在一星期一次的練習時間外,隊友們也會在週末或比賽後相約打球,即使因失誤導致全隊被罰也不會被責怪:「有時炒罰球,教練會罰來回跑,但她們會說不要緊,一起跑。」而現在,根據目前比賽數據來說,她們明德天使應該很大機會能進入金盃賽。 人生的一二三 —— 黃炯鴻 對於他們而言,籃球到底在生命中有多重要? 「第一是家人,第二是女朋友,第三是籃球。」黃炯鴻笑着解釋,沒有家人便沒有自己,所以他們是最重要的。下一位是女朋友,他說:「她會陪伴我、支持我,贏波會讚你,輸波會安慰你。」更說有女朋友坐在場邊當觀眾時,他的表現可能會更好,不過偶爾也會有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有一場打祖堯夢想家,敵隊一名球員是圈內有點名氣的球星,真的幾快、幾準和幾大隻。」那一場球賽輸了,黃炯鴻還記得女朋友稱讚其假想敵有點帥氣:「她說是技術的型,讓我有點傷心。」不過,幾天後查看《邨JUMP!》網站的數據,發現彼此分數只相距2、3分,他說:「也不是相差很遠!」 而籃球,不論在場內或場外也對黃炯鴻影響深遠,同一句說話,父母、老師或教練說不聽的,籃球場上朋友的話卻能讓他乖乖聽話,有些哥哥、叔叔會對他說:「要讀書呀,打波不能打一輩子的。」在球技以外,這些在球場上萍水相逢的前輩,還會與他分享很多人生課題,而讓黃炯鴻能聽進心坎的原因是這樣:「起碼他們了解我,連結更大。」 人生的一二三 —— 吳欣怡 不意外,吳欣怡的排名與黃炯鴻相去不遠,家人、朋友、籃球。對於她而言,有家人在場觀看比賽,可以令她的表現更好。可能是提及到家人,這是她在整個訪問中唯一一次輕笑出聲,她說:「希望他們看到我在場上很厲害的樣子,入波會望向家人,因為我覺得這樣很帥氣。」而朋友,也是她在籃球路上不可或缺的因素,有多個重要時刻,沒有她們或許吳欣怡就要放棄籃球了。和初衷一樣,讓她仍堅持拍打着籃球走下去的原因,從來也很單純:「打籃球時很開心,和朋友玩、贏波時、被支持時都好開心,開心很重要。」 因為黃炯鴻和吳欣怡對籃球的熱愛,所以籃球也對他們的人生作出了回應。在這三年來的《邨JUMP!》中,黃炯鴻憑着自己的努力,多次爭取了原來已不屬於自己的機會,包括今年的參賽資格,《邨JUMP!》的工作人員解釋:「因為年齡18歲是上限,他的情況有一點壓線。」最後,因為過往練習和比賽也有良好的紀律,讓主辦方看到他的誠意,故讓他參賽一圓打入修頓賽的夢。之後,他希望自己也能在球場上教小朋友,因為自己曾遇上那些好人:「籃球的好處是,總有幾個人想推你一把,他們都在身邊。」  而吳欣怡,從前那個膽小害怕、被動的小女生也消失不見了,不只在籃球場上,連在學校或人際生活中也沒有蹤影。為了籃球,平日無事喜歡摺在家裏,現在的她會出門和隊友練球;從前不喜歡與人溝通,現在會在球場上大聲對隊友叫:「防守呀!」連平日不會主動爭取喜歡的事,現在即使離開球場,也會對人說出自己的感受:「班會要選康樂和體育幹事,想做就要爭取,所以現在這都是我負責的。」 二人為了籃球的努力,排除萬難付出的時間和努力、改變自己只為了做得更好和每一次突破自己的不足,正正是《邨JUMP!》中「拼盡24」的精神。一場籃球比賽40分鐘,但人生這場比賽,卻是不知時限。但,與其細想,不如好好留意眼下有沒有空位,看準出手機會,投籃。

【教練我想打籃球🏀】 落得場打波邊個唔想贏🏆?但呢隊嚟自葵涌嘅中學生球隊「祖堯夢想家」,就打唔出應有水準,喺今屆屋邨聯賽《邨JUMP!》成績榜嘅中下游徘徊📉! 有見及此,佢哋嘅教練、嚟自甲一建龍飛馬嘅李旭川,決定從嚴治軍,化身魔鬼教練☠️,用一連串地獄式特訓改造球隊⚡! 猜板、快攻、四角傳球,唔達標即刻罰跑⛹️‍♂️!究竟呢班葵涌籃兒頂唔頂得順!?又可否激發佢地嘅拼盡精神,重燃爭勝決心呢🔥!? @HoopesFactory @InspiringhkOrg —--------------------------- 《邨JUMP!》於2019年首辦,是本港首個屋邨籃球聯賽及訓練計劃。 今屆大會主題是《拼盡24》 24 - 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是24小時。 24 - 在我的籃球世界中,是一次進攻時間,是每星期的訓練時數,更是奉為圭臬的24號曼巴精神! 我相信人生的24秒是由背後無數個24交織而成。 為了每一個24秒,我願意付出更多的24。 呼吸,節奏,人生!由我掌握吧!

hkbasketball   SLAMDUNK   拼盡24   ...

你是聽廣東歌長大的嗎?很多80、90後的重要人生階段也有一首非它莫屬的主題曲,畢業時一定與好友們唱着《Forever Friends》、與初戀感到彼此是《天下無雙》的一對、為未來感到迷茫時則要來一首《我的快樂時代》,記得那些已塵封的稚嫩過去嗎?90後歌手吳林峰也是被廣東歌餵養長大,聽到陳奕迅充滿撫慰的嗓音,便以成為能唱出故事的歌手為目標、又因為感到有趣而在初中的校內歌唱比賽唱了林峯的《如果時間來到》,後來他走到街頭Busking並開始寫歌,街頭表演了六年快要放棄之際,又誤打誤撞成為2019年的樂壇新人。 從守在收音機旁默寫歌詞的小樂迷,吳林峰憑住一點堅持一點愛面子的心態成為台上的歌手。可能你沒有聽過他唱的歌,也未必聽過他寫的曲,但不論觀眾有多少人,他都篤信做每首歌也有責任:「一定會影響到某啲人,可能3、4個也唔緊要,但要對得住自己嘅作品。」 文:Hoiyan|攝:Mak 守在收音機旁抄歌詞的男孩 小學時,吳林峰剛與父母來到香港,三人住在空間狹小的小房間裏。在同齡小朋友放學後看着電視兒童節目「放學ICU」時,吳林峰則是伏在收音機旁,一知半解地開始接觸流行曲的花花世界。不過,那時候他沒有MD機,聽到喜歡的歌如何「重播」?「我會抄歌詞,記得信和樓下有好多唱片舖,聽完歌會去嗰度唱畀姐姐聽,問佢哋歌名。」吳林峰笑道,因為小時候的自己性格比較「摺」,又不太喜歡與別人溝通,當時讓他珍視為娛樂的音樂,意外地變成一顆種子,不斷被音符、旋律和歌詞灌溉,開始長出嫩綠的芽。 升讀中學後,吳林峰的媽媽從社區中心搬回來一台二手電腦,他說:「搵歌就方便咗啲。」除了電台DJ的播放清單外,吳林峰也開始主動出擊,在SoundCloud或Foxy中尋寶,他舉例:「喺茄子蛋仲未紅嘅時候,我已經聽過佢哋啲歌。」聽到了喜歡的歌,買回來CD後會細聽每一首歌,翻看歌詞本中甚少人留意的幕後製作名單,他解釋:「心入面有個底,如果有呢啲人出現,首歌一定會好聽。」性格方面,他也從小毒男變成擁有自己朋友圈子的大男生,先後因為被說聲音像許廷鏗而在比賽唱了《螞蟻》,又在朋友起哄下以林峯的《如果時間來到》參賽。 然而,這小小的舞台如何能困住年少的熱血和夢呢?在中四的下學期,吳林峰便走上街頭,開始其長達6年的Busking之路。 不想後悔?現在就去追夢吧! 在人生哪一個時刻,我們開始將轟轟烈烈的夢想拋諸腦後,從初生之犢變成營營役役遵守遊戲規則的齒輪?這是日本樂隊Mr. Children的一首歌曲《くるみ》(Kurumi)所說的故事,讓當時已開始以玩票性質創作歌曲的吳林峰深受觸動,為了不讓自己老了才後悔沒追夢,他開始認真的用一粒又一粒的小豆豉譜寫出自己的心情。 從那時候開始,成為一個唱作歌手是吳林峰的目標,而他希望用歌去記錄生活中有情感和溫度的事。對於他的創作或風格,盧廣仲和陳奕迅影響最深,他說:「盧廣仲啲歌好似冇咩意思,好無厘頭,但其實係一本日記寫低佢人生每天發生嘅事。」前者讓他發現原來創作可以很自由;後者的嗓音讓他感覺到很被了解,每一個時刻也總有一首適合你的陳奕迅,他語氣堅定說:「我好確定自己要唱得似佢,唔想係唱歌,我想講歌。」 不過,把鏡頭拉闊一點,看看當時整個香港樂壇的大環境,充斥着開心情歌、失戀K歌,甚至有人說樂壇已死,不少樂迷也轉會到日韓台的音樂世界。「香港每個人都趕住返工,聽歌都變成咗一個尋覓安全感嘅方法。」吳林峰嘗試以「上帝視角」回看當初,有些人會覺得唱片公司複製成功例子打造新人,倒模的歌手形象、相似的歌調,全都一式一樣,但他仍認為那時候的廣東歌有很多優點:「廣東歌嘅曲是特別melodic(有旋律),其中一個原因係廣東話有9個音。」而且,早期不少廣東歌是翻唱旋律多樣化的日文歌,又或者簡單悅耳的英文歌,集百家大成,最可惜的是,市場沒有足夠勇氣走出舒適圈。 香港製造的一浸「除」 當初因為追夢走到街頭演唱,卻因為多年沉寂尋不到伯樂而感到沒有未來,於是想做一隻屬於自己的歌圓夢,他笑說自己是愛面子的獅子座:「同時都想搵一個型啲嘅方法退場。」當時的他心想,完成這首歌後,從此不再異想天地把音樂當作工作,只看成興趣或許也很好。有了這一個目標,吳林峰的生活便是Busking、寫歌、工作不斷循環,把人情卡「碌爆」找朋友幫忙錄歌製作,更曾試過因沒有錢而被迫中斷錄音,他說:「唔夠錢就停一停,返幾份工,夠錢之後繼續再錄音。」能做到這地步,不是真心熱愛,應該也難以捱過。既然音樂彷如你生命的一部分,又為何要放棄呢? 「做Show $200、$300、$500或者$1000都唱,我覺得自己好似做雞。」吳林峰坦言,雖然可能某些人聽起來不舒服,但這確實是他在表演時的感受,是一路走來的血與淚。在一些表演中,他曾問主辦單位能否唱自己的歌,只換來對方一句冷言:「我哋有提供歌單。」或是賣力唱歌時,在場的人沒一個在意,有如一個「人形Amp」播放着背景音樂,不禁讓他質疑自己到底是音樂人還是廉價表演工具?他不解道:「我好憎呢種感覺,搞唔清楚自己身分。」這樣沒有前路的6年,讓他不敢再去夢。 而這也正正是很多音樂人面對的苦況,在香港做音樂難以支撐生活,他們甚至需要一份正職來供養音樂,然而諷刺的是有一句老話「音樂是來自生活」,吳林峰說:「已經無法生活,仲講咩音樂?」但他很清楚這是一個考驗:「通常越難捱、越痛苦就越有藝術感。」以Jazz和Blues為例,就是當時在黑人生活被壓迫下所誕生,所以堅持堅持幾多錢一茶匙?他說:「香港其實有好多好勁嘅痴線佬,都是被迫出來嘅獨有藝術文化,所以我們嘅音樂、影像或者文字,一定有一浸除。」對,這熟悉的感覺,就是香港。 放棄的轉角是希望 上面提到的「退場歌」,就是《你是萊特》。這首歌歷經重重難關終於面世,吳林峰在社交平台上發布,並投放了$20賣廣告,讓他終於等到伯樂。有一天他收到一位商台DJ的電話:「你好,我係商台嘅梁文禮。」吳林峰笑言自己滿頭問號,還心想是否電訊公司的續約電話。對方接着說:「你首新歌有冇派台?」說音樂,他絕對能侃侃而談,但關於市場上的操作,他還只是個孩子呀!於是,吳林峰便禮貌問道:「要點樣派台?我把隻碟寄畀你哋定點?」電話那頭解釋:「因為聽到你首歌之後我都幾鍾意,想陣間喺節目度播。」掛線後,吳林峰便把歌曲的音檔傳送給梁文禮,《你是萊特》首次在電台上播放,沒有留意後續的吳林峰,當然不知道後來歌曲在兩星期上了歌榜20位,這是一個大驚喜。 「年中嘅時候,我突然收到叱咤頒獎典禮嘅邀請信,因為我係嗰年嘅新人。」後知後覺的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無意之中已踏進了樂壇,便對朋友說:「我哋係咪要繼續做歌?」既然上到榜,便繼續做下去吧!有時候看着前路,好像只有滿滿失望,誰知道轉角便重新找到希望,吳林峰就是這樣,重新找到堅持繼續玩音樂的理由。 每一首也是一個責任 吳林峰出道於2019年,有人說這一年出道的歌手都是悲劇,他卻滿足道:「同年有林家謙、姜濤等人,依家自己嘅存在仲有一份價值,我已經覺得算係咁。」此外,那一年接連出現社運和疫情,他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他思考自己:「自己可以為社會做啲咩?或者你嘅音樂有咩意義?」而且,在歲月靜好的日子裏,或許成為一個歌手已足夠讓你成為特別的存在,但疫情是香港人以至全世界的共同經歷,這些都把「特別」沖淡,反而讓他認真檢視自己的想法:「我應該要做一個點樣嘅公眾人物?」他想,即使自己不是大紅大紫的歌手,但至少每首作品也要對得住自己:「唔多人還唔多人聽,但一定會影響到某啲人,每一首歌都有一個責任。」 從低谷走到現在,吳林峰有感現在樂壇狀態很好,他說從前會和朋友戲言:「譚詠麟唱咩歌都好聽,因為佢係譚詠麟。」過往可能只有極少數的樂迷會留意歌曲背後,但現在卻因為Mirror帶起風潮,讓樂迷也慢慢開始把目光留在幕後製作,他說:「可能有人好憎他們,但我好感謝佢哋帶起討論,因為冇人討論嘅都係shit。」對音樂人而言,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曝光機會,即使你可能只願意花15秒時間聆聽,或是閱讀他們的數個帖文。 安全感作祟 有人說,近年香港樂壇的音樂種類變多了,吳林峰則說:「我會話Supper Moment時期已經有好多。」那時候的地下表演場地已有很多幕後製作人的演唱會或分享,他續言:「Metal有RAP也有,只係走上台就要迎合市場。」他補充,從前香港與台灣音樂市場的最大差別,後者流行到live house鑑賞音樂,以音樂去認識歌手,張懸、蘇打綠、陳綺貞等歌手便是從「女巫店」走出來的,而這些正是香港樂迷正在學習當中的,而吳林峰亦感受到實在的變化:「觀眾開始認真去聽歌。」無論是哪個頒獎典禮,總有樂迷會不忿結果,吳林峰坦言雖然聽在歌手心中會有不快,但轉念去看便是樂迷開始擁有辨別好壞、清楚自己喜好的能力。 說回音樂類型,既然從前香港音樂已百花齊放,為何留待現在才被發現?「因為大家都離唔開香港。」吳林峰說娛樂是必需品,疫情期間能外出娛樂的機會減少,他說:「大家開始關注呢個地方發生嘅事,喺呢度尋覓娛樂,擁有娛樂之後就開始探索更多。」 同樣地,也是安全感作崇的關係,部分人會覺得歌還是聽老的好,吳林峰分享:「每日都有好多新事物出現,要接觸新事物好難,同樣要令自己鍾意都好難,所以要不斷用時間去聽同感受。」為此,他自己每天也會花上大把時間讓自己沉浸當中,或是寫歌,或是發掘新的樂趣。 讓廣東歌飄洋過海找到你 樂壇其實不如想像中黑暗,入行4年的吳林峰說行內前輩很願意分享:「好似Carl叔叔、Edward Chan,佢哋唔會覺得自己蝕底。」而且更多的情況下,大家也不會計較輩分,每一個崗位的人也有自己的話語權,只希望做出彼此也滿意、好玩的作品。 這些年來,對於吳林峰而言都是幸運的:「呢座城市有好多情感,有好多事物都能記載喺心中,然後寫出來。」他相信,廣東話作為歷史悠久的語言,加上廣東歌曾經風靡多個亞洲國家,未來也定能再次輸出:「唔好覺得自己嘅音樂比不上人。」他也期許自己的歌能讓大家聽100年,能飄浮到別國,找到懂得欣賞的知音。 音樂路上,吳林峰還有無數個目標希望做到,不過最終他還是不想讓自己回想過去時悔恨:「終極目標係墓誌銘可以寫成100頁嘅書,唔係嘅話,人生好似冇咩意義。」現在,樂壇正是他們的時代,火炬就在他們的手中,或許數年、數十年後,現在聽着廣東歌長大的孩子會成為歌手,繼續唱着沒有完結的歌,其中一首就是《你是萊特》。

吳林峰   廣東歌   樂壇   ...

有些人出門忘了帶耳機,就會一整天不自在。的確,戴上耳機,聽着精心排列的歌單,無論身在何處也能馬上進入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讓情緒和旋律互相渲染。聽歌、唱歌、創作音樂,看在我們眼裏很是理所當然的事,卻是地球上某片土地的禁忌。最近上映的《戰地孤聲》(Broken Keys)說的就是敘利亞人民被伊斯蘭極端組織佔領,禁止所有音樂、文化創意及娛樂,違反者會遭處極刑。 劇中男主角卡林從小受母親熏陶,學習彈奏鋼琴,夢想成為一位鋼琴家,而這一切都被無情的槍械和戰火剝奪,每一次彈奏樂曲也需要賭上性命作代價。卡林為了離開敘利亞得到實現夢想的機會和自由,打算把母親的遺物鋼琴賣掉,卻不幸被極端組織破壞鋼琴,他必須深入戰區尋找維修鋼琴的零件。路途上,他遇見不同在斷壁殘垣的隙縫中努力生存的人,讓他深刻感受到「自由是要付出代價」,同時亦意識到音樂正是他最擅長和僅有的武器。 在地球的那端,音樂既是禁忌,也是自由和希望。那麼在香港,音樂又是甚麼呢?我們想到了一個個仍在努力追夢的busker,在剛過去的星期五晚上,走到了旺角街頭,希望問問他們音樂的意義。流連了兩個多小時,卻一個身影也沒有,據說是不久之前那邊的街頭表演被投訴發出噪音滋擾,警方接報後到場發出傳票的結果。 後來,我們走到尖沙咀星光大道,終於看到兩隊Busker正在表演…… 文:Hoiyan|攝:Mak

Busker   busking   戰地孤聲   ...

生活在香港這個五光十色的都市,你我的眼睛都看慣千變萬化的事物。彈指之間,透過AI、midjourney,甚麼畫面都能「造」出來。但,倘若我們回歸基本,影像在快門按下的一瞬間即被凝住,不作改動,你又會否不適應?居港19年,意大利出生的藝術攝影師Roberto Davolio堅持只用實體濾鏡,拍攝後不用Photoshop,攝下一幀幀疑幻似真的相片,「Boundary between what is real and not real is so close, we cannot tell the difference anymore(真假的界線很近很模糊,我們根本不能再分辨真偽)」。真真假假,你又懂得分辨真實與虛幻嗎? 文:Heidi Wong @heidi.is.strong | 圖: @roberto_davolio、Heidi Wong Roberto已經從事建築行業超過20年,他的創作靈感亦與他的建築學背景有關,希望利用攝影探索「心靈」與「空間」的共生關係,並挑戰大家對周遭建築物的觀察視野互動。在Roberto眼中,攝影是一種藝術,而藝術於他而言,是了解真相的途徑,「the closer you are, physically and emotionally, the better chance to experience and understand reality. (你與那環境越接近,不論是物理上還是情感上,你就有更大機會體驗及理解現實)」。 真實濾鏡 造就色彩變幻 正因為Roberto的作品於肉眼能見的真實景色差距甚大,曾有人質疑他並非沒有經過Photoshop「執相」。Roberto強調自己一按下快門按鈕後,所有相片都不會再後製,又形容攝影時候放置濾鏡是一個「intellectual

photoshop   建築   攝影師   ...

除下口罩,香港人的笑容重現了嗎?在口罩令解除後的首個周末,街拍攝影師黃建榮(Edas)如常到銅鑼灣,一邊踱步,一邊四處觀察。口罩之下,Edas並無從街道上感受到大家重拾笑顏,「大家對望,眼神好似只係講,係呀,我選擇唔戴」。他最大的感受反而是,街上的人好像突然多了很多,密密麻麻,「多得令人有啲恐懼,好難注專去觀察『人與物』或『人與人』嘅關係」。 他定下心神,極力地觀察身邊事物,眼光落在路邊的一個廣告牌。廣告牌上有一個跳起的男人,旁邊是一個三角形路牌。就是這個了,按下攝影鍵,一幅男子跳過三角路牌的相片順利誕生。這種透過錯視而產生的諧趣感,正是Edas鏡頭下的一大特色。他在Instagram上post了這張相,有人留言道:「always there is surprise in ur photos」。 香港好不容易才從疫情熬過來,Edas也在第五波疫情中斷攝半年,重出江湖後好一段時間,感覺遇到了瓶頸,「覺得作品不是我想要的」。是喪失了觀察力?失去了敏銳度?還是沒有靈感了?最後,他發現問題的源頭是自己的恐懼,「你要點樣面對恐懼?就係直接面對恐懼」。   文:Heidi Wong| 圖:@edaswong、hct 訪問當天,Edas趁自己的午膳時間溜出來,本來擔心訪問會影響他吃飯,他說:「不用怕,我168,不用吃」。 他開始168斷食法,緣於打針後想身體更強壯一點,故持續運動兼斷食減肥。現在Edas下午2時至3時才會進食第一餐,晚上大約9時到10時吃過晚飯後就不再進食。「有時候貪心一點,原來20、4,甚至24、0都可以。」24小時不進食?「我自己一開始都不相信是可以的,斷食一日,再兩小時吃所有東西,然後再24(小時不進食)。這樣專注力反而更好,只是手腳會冷」。 筆者注意到,Edas在訪問期間常常提及「專注力」。在香港這個繁忙的都市,人群熙來攘往,站在彌敦道向前看,身邊全是急促行走着的身影,要精準地捕捉到精妙一刻,除了等候,便是專注。Edas擅長捕捉人與人或人與物間的「錯視」畫面。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作品,相信是「調整領帶的西裝男」或者「孫悟空髮型的港鐵乘客」,總有一幅曾進入過你眼簾。   觀察藝術 Edas是工程師出身,現職處理無線網絡的Solution Manager,是「很理科的東西」。開始沉醉街拍,竟是因為「中年危機」,「記得嗰陣剛剛開始3G變4G,覺得好似好沉悶,想搵啲興趣

口罩   攝影   疫情   ...

由鄭秀文(Sammi)飾演天美姨姨、陸駿光飾演彬叔叔的寄養家庭電影《流水落花》已經上映,故事講述天美姨姨為了彌補心中遺憾,與丈夫成為寄養父母,照顧因不同原因離開原生家庭的小朋友,在彼此認識、了解與離別的過程中重新面對傷痛,也在時間的流逝間解開心結。然而,真實的寄養家庭又是怎樣呢?ACOO透過本地慈善機構「母親的抉擇」轉介,認識了一對參與寄養服務「橋樑計劃」8年多、曾照顧8個小朋友的中年夫婦Sue和Kit,由他們的經歷為我們揭開全港約1000個寄養家庭的其中一頁。 從此一家不只四口 Sue和Kit都是從事教育行業,Sue是小學英文老師,Kit則是負責課程設計和德育教育,二人十分喜歡小朋友,養有一子一女,他們笑言還想多生幾個,不過礙於年紀無法實行,所以從前已有領養的想法。由於信仰的關係,二人都有到教會的習慣,一次「母親的抉擇」來到教會進行分享,首次讓他們接觸到寄養:「我們聽罷已有興趣想加入。」 一般而言,小朋友會因為不同家庭問題而離開原生家庭,再因應他們的需要被安排到兒童之家、寄養家庭等不同處所,之後有些孩子或會回到原生家庭團聚,或會等待合適的配對被領養至新的家庭,甚或直至18歲便獨立生活。「中間這段時間是很嚴峻的。」Kit認為以他們的能力能在寄養家庭中貢獻更多:「可能同做教育有關,我希望可以影響更大。」而Sue則表示自己想法很簡單,希望能為小朋友、原生家庭和領養家庭送上及時雨,讓大人能夠安心,小朋友也可以在安全和關顧中走過中段的過渡期。 至今,Sue和Kit共照顧了8個小朋友,最年幼的只有3星期大,最年長的則約10歲,有一半展開新生活的小朋友仍會與他們聯絡。 第一個寄養兒童 成為寄養家庭並不如想像中困難,最重要的還是擁有一顆愛孩子的心,Sue和Kit回想到在報名成為寄養家長後,他們需要參與網上學習課程、與社工進行會面、評估成為寄養家庭能力和服務前培訓,雖然整個過程聽起來要過五關斬六將,但Sue認為每一個訓練也很重要:「連急救也要學一點,其實即使不是寄養父母也應該學。」 通過審核後,首個任務便是「替假家長」,即暫代其他寄養家長照顧其寄養兒童,3歲的小男孩便成為他們第一個照顧的小朋友。來到Sue和Kit的家前,他們彼此其實已在機構的活動中認識,Sue說:「因為小男生的寄養父母在聖誕節和復活節期間需要出國,無法帶同小朋友一起出行,所以期間便由我們照顧。」如Sue所說,玩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小男孩來到新家的當晚因為不適應陌生環境很是緊張,這時候家中的兩姊弟便成為最好的橋樑,Sue笑言:「可能大家體型差不多,會容易相信他們多點。」那個晚上,男孩抱着哥哥、姐姐在梳化入睡,最後他們一家五口回到房中睡,才讓闖進陌生環境中的小男孩慢慢放寬心融入當中。Kit回想到當時小男孩離開後,兒子不捨得小玩伴的關係,哭了兩天:「感覺好像喊了整個星期,他甚至問我們為甚麼不能要?」  這部分,就如《流水落花》中的劇情一樣,在香港的制度中,寄養和領養是兩條不一樣的隊伍,機構和社署會分開處理小朋友的配對,並根據家庭和孩子的需要作安排,所以如何學會與寄養兒童說再見,也是寄養家庭必須學習的重要一課。 孩子與家 曾經,Sue和Kit需要照顧一個3星期大的嬰兒,親自到醫院接他回家。Sue回想嬰兒不會哭:「不哭鬧好像很乖很易湊,其實是他知道即使哭鬧也沒有人理,不要以為嬰兒沒有語言、記憶,其實這種感覺已深深的植根在其心中。」而小嬰兒因為待在醫院中,沒有人會時常抱抱他、替他轉換睡姿,所以他一邊頭也睡扁了,Sue也坦言不能怪醫院:「小朋友因為家庭問題而滯留在醫院,但那是醫病的地方。」幸好,回到家後夫婦二人常常小嬰兒不離手,以人類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擁抱他,給予他溫暖和愛護,讓他慢慢的重新感受這世界也有人重視自己的需要,很快便變回與一般嬰兒無異的會哭會笑會鬧,Sue說:「對小朋友來說,沒甚麼比家要來得重要。」 又有一個1歲多的小朋友,他已經有父母的記憶,來到寄養家中,不論是環境、人或是情緒也讓他無法處理,只會把身體捲曲、好讓頭能埋在雙腿之中,活像一隻嘗試逃避現實的小鴕鳥。不過,這是一隻貪嘴的小鴕鳥,因為他很喜歡吃東西,每有食物出現便會願意解放自己;同時,小鴕鳥雖然表現抗拒接觸新環境,但內心卻是非常渴望溫暖,因為他會願意被Sue抱着,可能只花了數天的時間,他便進化成一隻吱吱渣渣活力充沛的小麻雀,Kit笑言:「大字型的睡。」Sue和Kit住在村屋,在飯廳旁有一道通往花園的玻璃門,小朋友每天算準了時間便會伏在門前等待夫婦二人回家,看到他們的身影便會開心得拍玻璃、大叫,Sue微笑着說:「看到他們由沒有反應到有反應,已經是對我們最好的嘉許。」她續言,如果說我們很愛這些小朋友,其實他們才是真正毫無保留的愛我們。 世界的目光不那麼冷 在電影中,有小朋友稱天美姨姨作「媽媽」後被更正用字,Kit解釋:「若果只是一個稱呼是不抗拒,但如果代表了一個角色,我們會引導小朋友作出調整。」初生小朋友來到家中,跟隨家中的哥哥姐姐牙牙學語,通常他們所喊的「爸爸」和「媽媽」並沒有意思於其中。不過,也有因為小朋友的情況亦有例外,Sue說曾有已就讀幼稚園的小朋友,若要一個孩子向同學解釋家庭情況未免太強人所難,所以她對小朋友說:「在同學面前叫我做媽媽也沒關係,他很想叫我媽媽,所以我說做他的大尾篤媽媽。」要清楚讓孩子知道一個界線,讓他們知道自己有真的爸爸媽媽,Sue會耐心的向小朋友解釋:「稱呼有時也很影響他們,我要準備他會離開,有一個屬於自己永遠的家庭。」不過,這段時間彼此付出的愛和依賴也是真感情,Kit分享有小朋友被領養後回來探望:「會叫她Sue媽媽,在這裏住時也沒有這個叫法。」有時候,一個稱呼、一個身分,在真正的感受之中都會變得不那麼重要。 為甚麼要特地在同學前避忌,隱暪Sue並不是真正的媽媽?不要誤會,那只是因為孩子年紀尚小,複雜的原因還難以讓他們清晰的向別人娓娓道來。根據Sue和Kit的實戰經驗,他們感到社會對寄養家庭和兒童有很大的包容,Kit指曾遇過很暖心的情況:「第一天帶小朋友上課,他有一點緊張不敢入課室,老師知道他的情況,讓所有同學一起歡迎他,很多同學拉着他的手一起玩。」Sue補充,學校還特別給他們優惠:「其實香港很有人情味。」即使不在學校,因為住在村屋,鄰舍關係比較親近,Sue表示有人得知後會主動施予幫忙:「有書、BB衫分享給我們。」同時,亦有特別的經驗:「有成年人對我說自己也是被領養,想了解更多關於寄養服務……」 Sue和Kit坦言,不同小朋友的背景和遭遇也盡不相同,無法得知是否真的有孩子因而遇上欺凌,不過慶幸他們一家和8個小孩也是幸運的,遇上的都是正面的好人好事。 我們的共同成長 從2014年的聖誕來到現在,Sue和Kit坦言自己也從中獲益良多。「做家長要學很多事,要常常反思自己的行為,本身自己兩個小朋友對我的成長已有很大影響。」Kit回想起這段日子,這8個小朋友的短暫到來,讓他學習如何更有耐性、自己相信的價值或許也受到挑戰,卻一步步和孩子們學習、檢討和成長,成長的不只是小朋友,還有他自己。對於Sue而言,她自言成長於簡單家庭,多年來接觸的人也很類近,所以很容易會對別人定型:「以前會把年輕媽媽定型,但現在我接觸到有血有肉的她們,知道她們每一個決定也很不容易。」寄養的路上,他們認識了其他寄養父母、小朋友、孩子的生母、領養家庭、社工、機構中各施其職的人,每一位都讓Sue感受更多:「沒有一個Stereotype可以界定一類型的人。」 在他們的家庭之中,因為兩個小朋友自幼便自在其中參與寄養服務,Kit回想當初也曾擔心會影響子女:「屋企由請一個工人、養貓,我們都會和小朋友詳細討論,所以寄養前也有問他們意見。」Sue則表示有時兒子會呷醋,很感恩長女總能在適當時候補位,成熟的表現偶爾讓Sue也忘記了她的需要:「一次暑假次兩姊弟爭着搭我膊頭,那刻我有點心酸,因為我以為家姐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但其實她也很需要媽媽。」 這是一個既短暫又永恆的家 來到Sue和Kit的寄養家庭,他們最希望幫助小朋友學會與人建立互信的關係,Sue說:「家庭中父母的角色要讓孩子有安全感,知道有人愛他們。」即使離開這個家後,不論是回到原生家庭或是領養新家庭,小朋友也能重新建立信任和愛:「為何有這麼多社會問題,可能是因為這個環節出問題。」 「其實不只是寄養,對所有小朋友而言,如何建立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也很重要。」Kit認為,他們作為寄養父母的責任是幫助小朋友擁有一個安心的記憶,讓他們體驗與哥哥姐姐或大人有一個舒服的關係:「好似係一粒種子,學會相信便可以為未來開啟更多道路,沒有安全感只會是一個惡性循環。」  或許,Sue和Kit只是小朋友成長中的其中一頁,甚至會在適應新家庭後便忘記了他們,Sue坦言:「有少少心悒(jap1),但見到小朋友與新家庭完全融入,新手父母又上手,真的是最開心。」只要是曾經照顧過的小朋友,Sue仍然希望在小朋友願意的情況下保持聯絡:「他們的人生好似沒甚麼永久性,每個人都像過客的出現又離開,我們不想突然消失在他們的生命。」聽罷,Kit續言:「這裏有一個家庭,到他們長大後,有需要的便回來找我們,我想留一個空間給他們。」 文/攝:Hoiyan

寄養   寄養兒童   寄養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