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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結果: #麥兜

在香港,最殘忍的食物,今後應該難以超越榮華臘腸。   榮華臘腸 crossover 麥兜的廣告片段一出,短短幾十秒鐘,已在網絡上引來一片悲鳴。作為香港知名漫畫吉祥物的麥兜,長大之後的人生奮鬥目標,居然是變成榮華的招牌臘腸。   曾幾何時,確實有個家傳戶曉的小學生爛 gag,說煲仔飯很殘忍。構思這條絕世好橋的廣告人或許受到這個煲仔飯爛 gag 啟發,狠起上來,真是煲了麥兜這隻豬仔。廣告換來鋪天蓋地的痛斥,說榮華臘腸變態,說麥兜「親生父母」麥家碧和謝立文發錢寒,當然亦有部分人盛讚「識玩」,夠黑暗和嘩眾取寵。就廣告而言,逆向行銷無疑是成功的,至少我從未如此深刻記住一個關於榮華、或者臘腸的廣告,都幾肯定在有生之年,往後只要夾起臘腸,是不是榮華臘腸都好,就會想起麥兜。   又或者,往後見到麥兜,拍成電影又好,無無謂謂的香港情懷又好,都會想起他的最後命運,其實是一條臘腸。   廣告雖然歹毒凶殘,但除了粉碎童話,蒸熟了膾炙人口的香港吉祥物之外,其實倒沒有什麼錯。錯在它可能太直接,真的「畫到出腸」。年輕時的你,懷著志向追求理想,走出世界闖一闖,但到頭來,現實世界將你(和你的情人)拉回來一起變成臘腸,做樓奴、社畜、窮忙族,做勞動機器一直做到退休。臘腸的隱喻,香港人都心照不宣。   但世界就是那麼殘酷,春田花花幼稚園的快樂時光都是騙你的,長大之後你就會被資本社會搾取勞動價值,香港運動員是臘鴨,你是臘鴨,我是臘腸,或者麥兜曾經代表著無憂無慮,天天一起歌唱的,昔日的香港人。而未來的我們,是臘腸,其實挺貼切。   網絡上許多劣評都怪責麥兜的原作者麥家碧和謝立文,他們是否等錢洗,為何那麼忍心將麥兜「賣」到榮華工場做臘腸。但從麥兜走紅開始,廿多年來,牠已被「賣」到不同商家幾百遍,撇除商業收入,這個臘腸廣告倒有可能比起過去很多借用麥兜賣萌、賣香港風味的商品「更麥兜」。只因麥兜的故事從不直接,但它本身同樣是黑暗童話,從不是真心歌頌世界和平,生活美好。那些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只是一群尚未成年的幼稚園動物們,用牠們的視點所看到的城市假象。麥兜雖則天生較蠢,但不是日日歡天喜慶,對現實世界毫不警覺。在〈麥兜與雞〉他便唱過「現實就似一隻鴨/我最想吃雞,我最終變臘鴨」,因此,麥兜是從小知道,現實將會令自己變成臘鴨。只是沒想過,原來不是臘鴨,是臘腸。   而且,認真一想,被絞碎擠成臘腸的坎坷命運,對麥兜不只殘酷,還會很痛。因為麥兜是一隻從小貪吃,好像什麼都喜歡吃的公豬。所以,成為臘腸之前,按道理還要拿去閹一閹。由於公豬有異味,豬農為了令豬肉變得更美味,都會在成年前將公豬去勢。閹過的豬才是肉豬,牠們的肉才會被製成臘腸。   想起麥兜在《菠蘿油王子》有一首片尾曲〈教我如何去小便〉,原曲為經典老歌〈Historia de un Amor〉。「爸爸帶我去小便/仲教我要怎樣小便/如何咪滴濕笪地」,原來爸爸都知道,麥兜沒多久就會被人拿去閹,準備成為一條臘腸。閹過的豬,連小便都有困難,爸爸心裡不忍,早就偷偷帶牠看著海浪小便,教牠如何咪滴濕笪地。父親的愛,居然是這個用意。   是我過份解讀,但其實沉醉在麥兜作為香港象徵,或麥兜變成臘腸意味著香港前途一鑊熟的傷痛,都是一些過度的解讀。麥兜從 90 年代已是「中外馳名」的商品化符號,既是香港旅遊業的吉祥物,也可以被榮華臘腸加工消費,與漫畫角色的命運無關。牠已被閹割了許多年,但不是變成臘腸,而是從文本創作被打包入罐,成為一個不斷複製的商業品牌。做完臘腸之後,明年又可以復活做中國隊長,或擔任大灣區宣傳大使,帶麥太返去買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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