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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亞運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香港運動員屢創佳績,振奮人心。運動賽事之所以吸引,或多或少是源於運動員在場上的表現,不論是團隊精神,還是永不放棄的態度,總叫人熱血沸騰。 「絕地反勝」、「驚天逆轉」⋯⋯19歲網球小子黃澤林於男單16強賽事熱血逆轉勝的一場賽事,在社交媒體洗版了數天,成為一時佳話。賽事中,黃澤林對上世界排名比自己高上300多位的中國選手吳易昺。雙方激戰至決勝局,黃澤林一度落後1:6。在瀕臨出局邊緣之際,他仍可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連救5個賽點,連取7分,奇蹟反勝,連網民都直呼:「心血少啲都頂唔順。」 奇蹟的創造,來自甚麼都有可能的信念;即使是身處劣勢,亦不放棄。黃澤林在其Facebook專頁經常用上「搏盡無悔」的hashtag;他本人亦是「神奇小子」曹星如的粉絲,自言深受曹的毅力啟發。這種不放棄的精神,也許早已刻在他的骨子裡。 除了靠這股「搏盡精神」,黃澤林的反勝,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的高度專注。黃澤林絕地反勝後接受採訪時,沒有給出甚麼漂亮的soundbite,只傻笑著說落後時沒想太多,只是一球一球打,「最後我都不知道怎麼就一分一分回來了。」也許致勝的關鍵,就是心無旁騖的專注,摒除勝負得失的雜念,只想著打好每一球。不去想結果,清楚自己的目標,剩下的,就只需傾盡全力去做,這樣反而讓你得到更好的結果。 運動場上,未到最後一刻都未知勝負。面對如此劣勢,都有機會絕地反擊,也提點了我們,凡事未到最後,都尚有轉機。黃澤林這漂亮的一仗,有沒有為你打到氣? 文:林三 (@lam.three) 圖片來源:@sfoc_hk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過去3年在疫情下,港人未能外遊,中秋佳節前夕,掛滿七彩燈籠的 #大橋街市、以及水鄉 #大澳,頓時成為了港人的朝聖的熱點。 大橋街市的香燭紙紮店每年中秋都會販賣由人手紮作而成的燈籠。一個個金魚、白兔燈籠,圍繞起元朗大橋街市一隅的通道,築成色彩繽紛的隧道。 而在大澳,過往數年亦有由「大澳非茂里」舉辦的「大澳水鄉花燈節」,不過去年中秋被指活動引來過多遊人,居民生活因而受影響。今年花燈節不再,但仍有居於石仔埗的街坊自發掛起燈籠,與大家共樂。雖然今年規模不及往年,人流驟減,不過在燈籠海的前面,一張張歡笑臉依舊不改。 在這個中秋,你會在何地賞月?燈籠寓意團圓、喜慶,也象徵着滿滿的祝福。月亮溫柔地照耀大地、花燈引領遊子回家。儘管分隔異地,只要彼此向着同一處亮光,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我們亦如同在一起。 攝影:Hoiyan(@seamouse_hoiyan)、Heidi(@heidi.is.strong) -------------------- 香港角落:直覺記錄香港,鏡頭攝下角落。 In ACOO, you can find #ACOOHKCorner.

2019年,丁彤欣(丁丁)終於加入了夢寐以求的香港話劇團,成為駐團演員。得到這份工作前,她已長達半年沒有接過表演工作。「我『餓』到很想表演,很想告訴其他人:我是可以的!」對她來說,入團是一個徹底的改變——有別於以往工作飄忽時的牽腸掛肚,「入了劇團,我就可以集中去做演員演戲。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不過,加入話劇團後,丁丁也非立刻就接到演出工作。為了充實自己,她爭取嘗試成為導演助理,也沒多少實際職責,甚至形容自己「無論在不在,導演可能也不會發覺」。但只要能踏足劇場,盡情學習,她亦已心滿意足。 只是,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將在劇團中迎來的,是一個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改變。 文:Yanto @yanto_924 攝:Mak @iunyi_ |快樂的小卒 「我入團後第一個工作,就是跟隨《大狀王》劇組。」《大狀王》是一齣大型粵語音樂劇,也是丁丁期待已久的製作,「我還在讀書時,已認識方俊杰(導演)、高世章(作曲及音樂總監)、岑偉宗(作詞)、張飛帆(編劇)——簡直是個黃金組合!」之前仍是自由業演員時,她曾參加過該劇遴選,卻沒被選中,當時倍感失落。為此,得知再有機會參與製作時,她主動爭取擔任導演助理。「總之能讓我見證這麼大型的音樂劇排練,我什麼都可以!」 實際上,丁丁並不清楚導演助理的工作。「因為方俊杰(導演)很聰明,其實不太需要別人幫忙。」排練的六、七個星期裏,她只為缺席的演員頂替過一兩次,在台上站上數個小時,淺嚐演戲滋味。在其餘時間裏,「我只能到處觀察。但其實觀察也是作為演員最需要的東西。」她觀察到前後台的溝通來往,也觀察到各部門設計師的思考模式,「原來設計師的腦袋是這樣想東西的,和演員去想角色是不同的」,再次像海綿般不斷吸收。 就這樣,丁丁在劇組裏過著安分守己、同時充實無比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公司通知:「你準備一下吧,兩個星期後會有遴選。」公司給她發了一堆歌曲素材,要求她為某遴選練唱。她一細看——竟是她跟進過的《大狀王》曲目! |天降大任 公司並未向她透露遴選的角色,但丁丁還是出盡力準備了,「我做什麼都可以,總之很想跟這個製作!」遴選後過了數天,劇組又突然向她拋了一句:「你會做的了。」丁丁隱約聽聞自己有份參與製作,卻不知是擔任哪個角色,於是疑惑追問,「做什麼?」 「你會做秀秀。」原來2019年預演時的女主演因事退出,劇組決定重新選拔女主角,方才安排丁丁與其他團員重新試鏡。一直努力不懈的丁丁,終於在本次遴選中脫穎而出,拿下秀秀一角。 「我很記得,當時在公司走廊,我腳都震了。」丁丁聞言當然欣喜若狂,但隨即襲來的,是強烈的自我質疑:「下一秒我就立刻想:『死啦!搞砸了的話,我就死定了。』」這是她第一次擔正,既是嶄露鋒芒的好機會,卻也為她帶來無比壓力。「這個如此重要的角色,是團隊給我最大的信任。」尤其是兩位對手劉守正、鄭君熾都是經驗豐富的演員,而她則是重新試鏡後才加入的,「他們已經預演過,也準備好了,現在就只看我了。」 |同行的力量 但也正因兩位對手經驗豐富,在排練過程中,丁丁一直有著堅強後盾。以往習慣在小型舞台上表演的她,意識到在大舞台上,自己必須發放更高能量。「很多在排戲中做了的(演繹),原來觀眾是看不到的。」在尋找與角色共通之處、傳遞能量方面,劉守正不時提點她,同時給予她思考、消化的空間。「他就像一盞明燈,替我引路。」至於鄭君熾曾多次出演音樂劇,自然成為了丁丁的借鑑對象。「能唱是基本的,而對他來說,唱得好也是必然。」初嘗獨唱的她,從他身上學到了透過唱歌傳達故事的技巧。「首次擔當主要角色,有他們做我的對手,真的很幸運。」 乃至整個劇組,也在演出過程中為丁丁帶來力量。「《大狀王》的結構是很有趣的,開場歌足足有十八分鐘長,只有我一個是不用唱的。」十八分鐘裏,丁丁站在台側,注視著夥伴們的演出,焦慮又開始蔓延。「『每一個角色的亮相都做得很好,我一出場,會不會毀了整個演出?』我滿腦都是這些想法。」但神奇的是,從她踏足台面的瞬間起,她便再無畏懼,演出亦順利非常。 演出結束後,丁丁一直思索,「為什麼會這樣?為何恐懼可以一瞬即逝?我想一定是因為這群人。」受疫情影響,《大狀王》演出一拖再拖,劇組的排練也持續了兩年之久。漫長的同行,讓眾人培養出深厚的默契。「無論是我失誤、他失誤、誰突然怯場,都一定有人能承托住。」這種無比的信任,使她不再被擔憂所困,盡顯潛能。 況且,對演出的期待、向觀眾呈現《大狀王》故事的慾望實在過於強烈,以致所有心魔在演出那刻,根本已不重要。他們終於可以見到觀眾,終於將心血結晶公諸於世,「謝幕時,我和身邊很多人都淚崩了。我們用了兩年時間準備的演出,終於面世了。」這種得來不易的感覺,丁丁肯定會記上一輩子。 |我想繼續說故事 無論對戲內角色,還是對戲外演員來說,路從來都不易走。《大狀王》故事圍繞狀師方唐鏡展開,若觀眾對原版故事略有所聞,都會知道他是一個為求財不擇手段、顛倒是非的人。但在劇中,編劇張飛帆改寫了方唐鏡的故事,也加入了秀秀這個角色,作為方唐鏡的僕人,她為人溫婉、善良,與起初無惡不作的方唐鏡形成鮮明對比,最終也扭轉了兩人的命途——藉著這齣戲,藉著秀秀這個角色,丁丁想請觀眾也一起「保持善良」。「不如意的事是會發生的,但重點是不管多麼艱難,都要選擇善良,擇善固執。就算你以為自己沒得選擇,其實還是有的。」 在演藝路上,丁丁同樣選擇了擇善固執,堅持信念,堅持表演。在最艱難的日子裏,她依然沒有放棄,她的努力也終究得到了回應。憑著《大狀王》裏的精湛演出,她獲得了本年「第31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女主角(悲劇/正劇)」。這是她第一次得獎,頒獎台上,她哭得梨花帶雨;感動之餘,她不忘保持謙虛,直言「還有很多要去追」。在今年12月《大狀王》的重演裏,她願繼續雕琢角色,拉近與古代女子秀秀的距離,帶來更細緻的演繹。同時,如何調節容易焦慮、自我否定的心態,亦將是一大課題:「既然演戲是我這麼渴望想做的事,我應要相信我是有能力的。」 從失業演員,到小小導演助理,到今天的最佳女主角,丁丁的逆襲之路就如她飾演的角色般,充滿戲劇張力——只是故事終有落幕的一天,而她作為演員卻是未來可期:「我有很多東西想試,也很期待未來會得到什麼角色!」秀秀只是起點,在往後的日子裏,丁彤欣又將為觀眾帶來怎樣的角色呢? 西九文化區 x 香港話劇團 信興集團70周年呈獻 音樂劇《大狀王》 日期:30.11-17.12.2023 地點: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大劇院

一齣45分鐘的黑色幽默獨白,一場沒有逝者的喪禮,一首追悼往日人事的挽歌。「我將為我的朋友舉行喪禮,但他跟我說他不來了。」獨自站在台上的表演者說。直至劇終之前,她都沒有提到,為何那位朋友不在。但我們都知道原因。 今年8月,由香港創作組合林倩嬌、徐嘉蒓創作的舞台劇作品:《A Funeral for My Friend Who is Still Alive》,奪得今年愛丁堡藝穗節大獎(Fringe First Award),亦是第一部香港劇作奪得此獎。歷史有近76年的愛丁堡藝穗節是全球最大規模的藝術節,此劇則於千多部作品中雀屏中選。 可惜,大多數香港人只能從影評和訪問一窺劇作內容,亦令人想起,即使現時航空科技發達,飛越半個地球的航線不需一日即可完成,有些距離仍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最遠的距離並非物理。據劇作者所說,她有一位朋友不只離開了香港,更將一切有關香港的資訊,上至新聞,下至友人,一一屏除。有說如何決定一人是生是死,在於他/她仍否存在於他人的記憶之中;那末,若是此人遠走後,自發將自己在他人記憶中消失呢?留下來的人,又應如何看待離開的人?隱藏在陰影的紅線切開了人與地,想說的話語亦因掙扎與無力而變得支離破碎;而葬禮恰好是一個人,以及認識他的人的一個句號。那就舉辦一場葬禮吧。這就是《A Funeral for My Friend Who is Still Alive》的源起。 看不到劇,仍啟發了很多。例如,離去的人是否代表就此別離?港人想成功,是否必需在外地成功,才可回流貢獻此地?這裡有沒有平台可供留下來的人發展?可怕的不是永眠的夢。而是一覺醒來,惡夢仍在,你醒了,也沒有醒來。 字:曹雨 圖:IG@stillalivetheplay

不知道大家對港式鬼片有甚麼印象,可能是暗藏一些小道理的《陰陽路》系列、由人氣偶像主演的《古宅心慌慌》或《校墓處》,抑或可稱為藝術新高度的《殭屍》等。不過,仔細想想,有哪一部恐怖電影能打破那堵大銀幕的界限,讓寒意蔓延並滋長到心中、發顫砭骨? 「身為這一刻的恐怖創作人,我就是跟着時代的走向。」導演謝家祺說。2017年,他在本地電影製作及發行公司mm2舉辦的「第一屆新晉導演計劃」脫穎而出,時隔5年多,終推出其首部編導電影《七月返歸》。同為恐怖片迷的他,希望故事去掉驚嚇還能載道,所以劇本一直卡關、砍掉重練,總之就是感覺不對,謝家祺靜默後道:「在我身處的香港,感受的恐怖……最初和今天,有一種不同的改變。」 對於重度恐怖片迷而言,或許《七月返歸》的驚嚇仍不足夠重口味。不過,在公屋屋邨、都市傳說、童年回憶小遊戲等,謝家祺試圖打造一座奇異的驚慄世界。如同江𤒹生(Anson Kong)飾演的「向榮」,在承認並擁抱那雙看似不幸、卻能讓你更接近真理的陰陽眼時,便會看到被重重包裹在「鬼」背後的真正老大哥。 文字: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Mak (@iunyi_) 設計:Owen (@wai.ho.98) |跟着時代走的恐怖電影導演 mm2第一屆新晉導演計劃的得獎者,分別為李駿碩(Jun)、林森和謝家祺。按電影公司原定安排,謝家祺應是第一位完成拍攝並上映電影的導演,豈料卻成最後一位。《七月返歸》的劇本,足足「磨」了4年才有了雛形,他的沮喪一一看在老闆及監製文佩卿眼內,前者說:「不如在書中抽幾個喜歡的故事拍,我也很有信心。」而文佩卿也曾說:「阿Jun在後期,阿森只差一個ending就寫完,你變成失蹤人口了。」謝家祺直言,那時候真的很卡。 「這幾年對恐懼有一個新體驗,所以便不斷fine tune、不斷尋找,所以用了很長時間。」謝家祺認為,身在香港所感受到的恐懼改變了,他心中的劇本高度需要回應時代,這注定是一場艱苦的筆戰。回想起多次的砍掉重練,謝家祺坦言故事並非受特定事物剌激出現,而是一個沉澱結果,他說:「社會運動時,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覺,我沒有特意去回應那個當下,覺得是過份感性、太衝昏頭腦的。」那些感覺並未隨着時間前進而被淡去,而是一直在消化、轉換形態,「它原來一直burn住,然後那些東西就連結起來,連劇本也連結起來。」 就這樣,在2021年初落筆完成《七月返歸》後,謝家祺默默地捎去電郵通知監製文佩卿,他笑言:「我不敢WhatsApp直接找他,你永遠不知道那(劇本)可能是一堆垃圾。」誰知道,它真成了垃圾,只因大半個月後毫無回音,謝家祺一問後,文佩卿滿頭問號:「稿?有稿嗎?你交了稿?」才知道,電郵掉進垃圾郵件。 |片場貨真價實的鬼故事 故事背景設定於愛民邨,由於拍攝期間在疫情時期,所以欲租借廢置屋邨的計劃只能擱置,謝家祺說:「美術很厲害,搭了這個大部分人都覺得很真的屋邨景。」然而,這是一部鬼片。如果是你的故事,你也會希望了解一下,人之尚情,鬼自然也不例外,畢竟祂們也曾是人。 「這件事沒有太多人知,砌景時頻頻出意外,有人跌傷了手,又有人在工廠大廈樓下被絆倒。」謝家祺分享拍攝過程貨真價實的鬼故事,常言道:「鬼可怕,但沒貨交更可怕。」監製文佩卿只能找來師傅指點迷津:「是呀,上面有4隻。」謝家祺猶記得在拍攝第一或二天時發生的事,「拍攝時看着mon,感覺到有人拍了我膊頭兩下,cut機回頭看並問『誰叫我?』,結果附近都沒有人。」完結後,文佩卿才說,那天有一位「好朋友」跟着他,不過師傅已把祂「殲滅」。謝家祺表示,聽罷一陣愕然:「我不是害怕,而是想為何要殲滅祂?如果祂是我爺爺怎麼辦?」 |成為導演前,先學會演員的語言 不過,對於謝家祺而言,印象最深刻的不止片場鬧鬼事件,還有和監製文佩卿一起上演技課。身為負責天馬行空的編劇,且是執行製作的導演,謝家祺在《七月返歸》的崗位偶爾感覺像自己打自己。為了讓編的創作不受影響、執行能讓演員清晰訊息,文佩卿決定和他在林立三博士的演技課,一起學習演員的語言,這一切從了解何謂演戲開始建立一套「身同感受」,謝家祺說:「所有事要關乎角色出發,關乎解決問題,即不是有多開心,而是為何那麼開心。」而導演與演員之間,也不是指令式的溝通,反而更應該提供更多空間給後者發揮,而這就能從電影結局一幕看到。 「開始時,我避開不和他(AK)討論結局那場戲,先進入整個故事。」謝家祺表示自己和AK也是電影新鮮人,所以雙方的交流和相處也毫無輩份或身份的芥蒂。由於整個拍攝是順拍,所以整個劇組上下也是一起經歷了男主角向榮(AK飾)的心路歷程,所以在最後一場戲時,謝家祺對AK說:「這個moment就是你的,沒有direction給你,你做吧!」那時候,旁邊有工作人員曾問謝家祺「情緒是否要更濃?要不要更興奮?」,他的回應是:「不用了,給AK多一次機會便可。」這一次,AK把所有情緒都釋放出來,謝家祺說:「他有,也知道其選擇,已經有自己一套理解。」 平心而論,AK首次擔正的演出雖仍顯生澀,但傾盡全力的演出,交出完整的自己予電影,戲迷也應能從劇情推進之中深刻感受到,謝家祺說:「尤其他那麼忙,又要演唱會又要跳舞,很感謝他百忙仍抽空一起看很多reference、思考角色,真的很into這件事。」 |不只嚇一跳的What the Fuck Moment 回到劇情,《七月返歸》有不少香港人熟悉的元素,像是屋邨、粵劇花旦、都市傳說如「九廣鐵路」和「打生樁」,還有不少人的兒時遊戲「狐狸先生幾多點」等,都是謝家祺的心思。 「這些很iconic、經典的鬼故事,我很怕有一天會沒有人知道、相信這些意想不到的力量是存在、好奇或覺得神秘,其實是少少的保育。」他解釋「宇仔之死」為民間傳說「打生樁」:「或稱為『塞豆窿』,愛民邨也有,就是犧牲小朋友來換取這地方的安穩,是很自私的。」謝家祺曾思考父母的思路,他們是真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奉獻孩子嗎?若不想,又需要承受怎樣的目光呢?然而,電影中的宇仔並不是第一個成為供品的孩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整個劇情中,沒有一個成年人死去,謝家祺說:「他們只是進行了『返歸』的儀式。」割舌自盡後,經歷彌留,便能留入美麗新世界。那麼,「為未來着想」的保險銷售員(林善飾)也沒有死嗎?謝家祺回答:「他也沒有死,但他其實也像鬼一樣,每天重覆坐地鐵、sell保險,那個人就是你我他。」活着和死去,你分得清嗎? 如果你能撕掉鬼怪製造的魅惑,便可以獲得導演埋藏的彩蛋。有些觀眾說,看畢電影不知為何會眼濕濕;謝家祺笑言,這是自己很喜歡的觀影體驗,原以為只是被嚇,卻找到很多訊息:「我稱之為『What the fuck moment』,所以也很想在香港恐怖片做不只是嚇你一跳的東西。」 |面對恐懼的M底屬性 電影結束在第二天,第一天就是回到現實反問觀眾:「你的第一天是怎樣呢?」 對了,不說不知道,其實謝家祺真的非常M底,他雖說非常喜歡恐怖片迷,但其實怕的不得了:「我非常害怕,那些suspense moment(下一秒可能就是驚嚇場口)我會看着角落,但我又會很享受那個緊張。」雖然他並未有回答,但相信他的第一天,便是坐在電腦前繼續敲打着鍵盤、老氣的在筆記本上書寫突如其來的靈感。面對不一樣的恐懼,即使非常害怕,也會找到專注的位置,想盡辦法樂在其中吧!

在一連三星期的風雨中,一起用眼睛探索了香港三條即將重建的古舊村落,今個星期就用可愛的村中毛孩來轉換心情,看看那可愛又無辜的眼神! |貓 在村落的貓咪,有些是放養的,有些則是關在家裏。茶果嶺村「德記棧士多」老闆娘馬太的貓咪則是需要成長才能出去蹓躂,小貓都需要被關在籠子裏,她解釋:「這裏有很多流浪狗,還太小會被咬死。」嗯,為了那軟綿綿脆弱生命的安全,你們還是乖乖留在籠裏吧! 被放養或流浪的村貓都十分神出鬼沒,好似有哪個目的地正在前往一樣。不過,並不是所有貓咪都很親人,有些始終與人保持距離,有些則是老神在在的半躺納涼,有些看到人便一縷煙夾着尾巴逃走。 |狗 村狗感覺已經很惡,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要保家衛村,只聞陌生人的腳步聲,已起勢的怒吠。在這之中,有一家人中門大開,裏頭的一隻法鬥發現外來者,彼此互相對望,然後牠緩緩的爬起來走到門前,好奇的側頭觀察着,好不可愛! 走着走着,有一個好心的伯伯提醒:「你們想拍全景的話,千萬不要走到山上,那邊的狗很惡呢!」沒有問題,外來者未經主人同意,當然不能擅闖別人的地盤,Respect🫡! 如果你們假日也想到九龍三村逛逛,記得對村內的居屋、動物和一草一木保持尊重、禮貌,不要因為自己的快樂而打擾到別人呢! 攝影師:Andrew (@andrew_bangchan) -------------------- 香港角落:直覺記錄香港,鏡頭攝下角落。 In ACOO, you can find #ACOOHKCorner.

看到Tone Music未來音樂祭告急,可惜之餘,亦感嘆於香港推動所謂非主流之難。 第一次知道Tone Music,是在YouTube看創辦者和好青年荼毒室豬文的討論。其中一位創辦人,前樂隊觸執毛主音阿水在節目中說,Tone Music的源起是看到香港非主流和主流的界線開始模糊,所以想建立一個平台,討論什麼是香港音樂。 由於不同創辦人的音樂品味取態不一,他們最大的共識是:不以語言地域形式區分,只要是香港人做的音樂,就是香港音樂。亦因如此,Tone Music的頒獎禮和其他香港頒獎禮以歌手為主體不同,他們以音樂類型作區分,再由香港人一人一票決定得獎者。 毫無疑問,Tone Music的理念絕對值得支持。為便於推廣,香港(甚或外國)的唱片公司一直以歌手為主力作宣傳,令很多聽眾都忘記了,一首歌的構成,歌手並非全部。填詞人還好,作曲、編曲者經常被人忽略至難以忍受之地步;才產生出歌手獨大的扭曲。 理念是好,但積習多年,沒人明白也是枉然。記得節目中,豬文有問過類似問題:Tone Music是否不會進行建議或者教育觀眾的工作?當時創辦人的回答是,目前Tone Music的目標是一個中立的平台,教育建議的工作,則留待其他有能者去做。 但就是沒有呀。當然,坊間有不少出色樂評單位,但其影響力大多限於小眾。 誠然,是否買票入場聽音樂祭,和是否支持Tone Music的理念,可以是兩回事。看演唱會,希望看到受歡迎的單位亦是天公地道。但Tone Music一開始的信念,有如其未來音樂祭之名,是為未來著想。在告急post中,他們亦強調,找來其他相對冷門的音樂單位,正是不想與過去重覆。 去年正值疫情,在旅遊受限,加上大眾想為香港尋根尋文化的熱情仍有餘火,音樂祭自是無礙。但熱情只是一時的薪柴,又因利益與習慣,大眾的娛樂場域仍被某些團體壟斷,推動稍為另類的音樂業務自是難上加難。去年音樂祭稱得上成功,主辦者今年自然寄予厚望,或許亦高估了聽眾對香港音樂的看法。但天時不再,聽眾亦似乎又回到習慣「重覆」(同時亦出色)、著重歌手/表演團體、的模式。不論對錯,雙方的期望落差,方造成是次告急。 樂觀一點,香港在大變以後,反而有更多創作和音樂人冒起,足證詩窮後工,多難興邦。假以時日,未嘗沒有轉機;且看是次告急能否有所效果。 文:曹雨 圖:IG@tonemusictv

從黃大仙地鐵站踏出,拐一個彎,在多幢高樓住宅中間,有一個遺世獨立的小寮屋村。這個村落被一棵又一棵盤根錯節的老樹包圍,彷彿是一處時光停頓了的地帶。這裏是九龍三村的最後一站——竹園聯合村。 竹園聯合村的歷史可追溯至清朝。村代表李先生憶述,其曾祖父早於1898年前在此地定居,直到他已經是第四代居民。村內有不少建築的外牆都以花崗岩建成,最廣為人知的便是「廣隆安」染布廠舊址。李先生說:「小時候鄰里關係很好,會守望相助,外面有間大木屋,以前會一齊玩。一場大火後,很多朋友都上樓了」。李先生還保存起祖父的手繪地圖複印本,描繪著這片土地舊日的模樣。 在村入口旁一間已停業的士多鐵閘,投射出的微弱光線。此刻旁邊傳來了收音機的播出的粵曲音樂,隨著音樂聲走過去,80歲勞伯伯旁邊一所小斗室內在整理著堆放得滿滿的元寶蠟燭香。伯伯年輕時因工傷斷了一隻手,後一直在黃大仙廟以販售元寶蠟燭為生。為方便出入,他在竹園聯合村租了這個小房間,存放貨物,偶爾亦會在這裏留宿。這裏的村民都會特別經常光顧他,「我做咗50年啦。賣到就繼續賣,之後如果無畀返個地方我,我都唔做啦。」 再拐一個彎,在18號小巴站旁邊,陣陣牛雜香味撲鼻而來。每日新鮮烹調的牛雜、燒賣都是這檔「廣興車仔麵小食檔」的招牌菜。50多歲的員工何女士從20多歲開始便在這裏工作,見證著附近街坊成長;牛雜價錢也亦從兩元一串,演變到今日17元一串。原來一晃眼,便已是半輩子的時光。 村內環境談不上良好,放眼前望,不少鐵皮屋都被交雜錯亂的電線圍住,加上雜草叢生,道路狹窄,居民走路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過。有村民說,時代要進步,收地上樓是必然的進程。 這條村歷史悠久,卻也如同香港大部分老事物一樣,敵不過時間的洗禮。上星期黃大仙暴雨水災為患,但願這片土地能在最後一段倒數時刻,一直安好。 攝影師:森林 撰文:@heidi.is.strong -------------------- 香港角落:直覺記錄香港,鏡頭攝下角落。 In ACOO, you can find #ACOOHKCorner.

「我是不是不適合做這行?」曾經有段時間,丁彤欣(丁丁)反覆問著自己。六年前,她從香港演藝學院畢業,主修表演的她拿著藝術學士(榮譽)學位,卻長達半年接不到任何有關表演的工作。大型劇團甚少招募新演員,小型製作的角色她又選不上——不知盡頭的等待,令她無比煎熬,「空窗期那段時間,我每晚都哭。一到晚上,一靜下來就哭。」 但就在今年六月,28歲的她站在葵青劇院台上,憑音樂劇《大狀王》中秀秀一角,獲頒「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女主角(悲劇/正劇)」。這是她首次得獎,甚至是她首次獲提名。舞台上,她熱淚盈眶,哽咽着讀出得獎感言,向所有曾幫助、支持她的人致謝,包括台前幕後的同僚、昔日同窗、恩師

看到Lil Tay的死訊時,想起上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已經是5年前了。網絡上的一切過眼須臾,但一想起Lil Tay,一個9歲左右小女孩揮舞大疊鈔票,站在豪宅浴缸前大叫:I’m nine years old, but I’m flexing your Mama’s rent! 的身影,依然鮮明。 那時並非所謂「抖音一響,父母白養」的年代;然而,網紅、KOL等職業則早已出現在其他社交平台,例如Instagram。依稀記得,那年有一名17歲的白人金髮女孩,因為堅稱自己是黑人而跑出;還有一大票不斷重覆同一句歌詞、將69紋在臉上的Rapper,同時在那個時間蹦出來。 然而,說到Rapper,又有誰比得Lil Tay?她是發表過一首歌’ Money Way’,但令她爆紅的,並非她的音樂才華,而是她Rapper式的flexing、show off。穿著寬袍大袖的名牌,在豪宅拿著美金挑釁,「這個洗手盆比你的租金更貴,這個廁所都比你的租金更昂貴!看到這個海景嗎?你不會擁有這個海景!」對了,她還聲稱自己六歲時在亞特蘭大破產,靠「work hard」賺回財富。另外,她還從哈佛大學退學了。 她從來沒有出示過證據佐證任何她的話語,她亦不需要。沒有一個有正常智商的人會相信她,但懷疑、批評和爭執是網絡爆紅最好的薪柴。直到她被揭發,她的影片、台詞和拍攝計劃,其實是她哥哥操刀;她所炫耀的,不過是她媽媽老闆的房地產和跑車;都沒有令她身敗名裂。 2018年6月,Rapper XXXtentacion逝世,Lil Tay post了一張照片懷緬,說他是她所沒有過的father figure以後,她在網絡消聲匿跡。是她口中的father figure的離去令她大受打擊?還是和她的生父將她從母親和兄長的身邊接走有關?總之,自從2018年以後,她再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 直至今年8月,一則訃報出現在Lil Tay的IG:本名Clarie的她和她的哥哥,離開了這個世上。突然懷緬是比批評更好的網絡助燃料,Lil Tay IG粉絲數暴漲至400多萬。默哀聲未落,Lil Tay旋即又有消息放出,她的IG被駭了,I ain’t dead, we all good bitch!  沒有人知道她的下一步是什麼。反正,只要夠荒誕,網絡自然會歡迎她。反正,看一個不滿18歲的女孩Flexing,實在有夠好笑;而越來越短的譁眾取寵影片、濾鏡氾濫的直播、弱智低能的實驗,甚至是自殺遊戲,其實都可以很好笑。比起在鏡頭前燃燒自己的人,更危險的是那些在背照旁觀起哄的眼睛。距離產生美,也產生錯覺,忘了一個女童被兄長和母親推上風頭可以是一件影響她一生的事,忘了在燃燒的是生命。 越來越多的研究指出,短影片真的有毒。降低觀眾的注意力之餘,越加過激的題材是更直接的毒物。但沒有人能夠阻止。毒源不在表演者,殺君馬者道旁兒。多猛的火光,都照不到鍵盤上的戰士。 文:曹雨 圖:IG @liltay -------------------- In ACOO, you can get refresh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