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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咗「說好香港故事」之外,「重返國際舞台」最近都榮登特區政府「大外宣」策略嘅關鍵旋律首位,同時有啲有識之士就一嘢道破「沒有離開,哪有重返?」想講嘅係就算喺近乎嚴於全球嘅鎖國式防疫政策之下,香港喺部分領域仍然活於國際舞台,從未間斷,就以文化藝術界為例,西九文化區當代視覺文化博物館M+花咗超過3年時間籌備嘅「草間彌生:一九四五年至今」,就係呢位藝術大師喺出生地日本以外亞洲地區規模最大嘅回顧展,展出超過200件涵蓋繪畫、素描、雕塑、裝置,以及檔案資料嘅展品,除咗草間唔同人生階段嘅作品,佢本尊仲特別為今次香港展覽帶嚟三組全新創作,令到城內城外唔少人都雀躍期待。 現年93歲嘅草間係當代藝術史上影響甚為深遠嘅亞洲創作人,就算唔係文化藝術愛好者,佢有兩項簽名式嘅創作元素,大家都好可能喺唔同地方見過—南瓜同波點;喺全球普及嘅搶眼視覺背後,草間嘅人生同創作歷程都極為豐富:早喺1960年代,當時佢以亞洲女性創作人身分走到去被譽為前衛藝術殿堂嘅紐約,落得惡名然後重返日本,但都同樣不獲重視,同時仲要一直同自身嘅精神疾患搏鬥,一步一腳印咁發展出別樹一幟嘅藝術語言,最終成為藝壇巨人。 草間係一位非常多產嘅創作人,基於佢嘅地位同知名度,世界各地好多藝術機構都先後做過佢嘅展覽,例如喺2019年,上海都「搶先」一步做咗,因此單以展品嚟講,觀眾可能已經見過其中唔少,但係值得一提嘅係,觀眾去睇展覽,「有咩睇」係一回事,策展人點樣呈現啲作品,「點樣睇」又係另一回事。 M+今次嘅「草間彌生:一九四五至今」回顧展,相比起其他純粹以線性敘事為主嘅展覽,策展團隊喺草間人生長河之上再抽取咗幾個圍繞住佢一生人嘅重大命題定為展區,包括「死亡」同「生命的力量」等等,提供多咗一種時間順序以外嘅切入方法;同時,唔同主題之間嘅關係亦唔係單一地一路「進化」,引用M+總策展人鄭道鍊嘅話語,草間喺創作路途經歷住種種嘅轉變,階段前後會有唔同程度嘅沉澱、再檢視,然後更新,係喺來來回回中繼續前行。 展覽聽日正式開幕,不論係純粹想著晒成身波點入場打卡、抑或係好好奇呢位藝壇巨人嘅傳奇一生,以至係銳意了解更多策展人點樣用作品去「說好藝術家故事」,觀眾都請早啲買飛入場,預番足夠時間品嘗細味。

M+   OASIS   余拜仁   ...

最近,莫斯科的蘇聯動畫園在全俄展覽中心開幕,是個關於蘇聯動畫片的展覽。因為,今年正正是蘇聯電影製片廠(現在的俄羅斯電影製片廠「聯盟動畫電影」)的85週年。   提到蘇聯動畫,大耳查布(Чебурашка)一定是經典的代表作,大耳查布擁有一雙大耳朵,外表像猴子又像熊,名字意思是常常站不穩然後跌倒。查布本來住在森林,後來一次意外在裝滿橘子的木箱中睡著了,之後被運到俄羅斯某個小鎮。卡通繪本中還有鱷魚先生蓋拿,蓋拿最擅長演奏俄式手風琴和唱歌,日間會到動物園上班,角色就是動物園裡的鱷魚。這個膾炙人口的卡通主角,由蘇聯兒童文學家艾杜瓦德·烏斯賓斯基在60年代創作。   跟大耳查布有關的印象,還有他片中的一首歌。以前第一次聽時,覺得旋律很不快樂,卻偏偏原來是首「生日歌」,鱷魚先生其實是在感嘆沒有人跟自己慶祝生日。不過後來,卡通片在東歐流行起來,卻又成了人們生日唱的歌。每當我遇到上年紀的俄羅斯人,閒談中提到大耳查布,大家都會不自覺哼起這首帶點悲傷的生日歌。   大耳查布可愛的形象,成為不少蘇聯人心中的國民卡通,不過有人認為,查布身處的社會反映當時蘇聯社會的一些現象。過去很多珍貴的照片都能看到,商店空空如也的貨架,也能吸引大量的人去排隊,這個動畫也有諷刺人們不知道商店賣什麼就去排隊,顯示出當時社會物資不足的情況。   後來,日本購買了查布的版權,2009年將重製拍成動畫,若然去日本精品店,也會看見查布的精品。不過,喜歡懷舊的我,還是覺得蘇聯版本最有味道。   蘇聯時期,美蘇什麼都要鬥一番,從太空競賽到軍事實力,連動畫都要比拚。史大林曾經說過,蘇聯也要有迪士尼水準的動畫。其實蘇聯的動畫,也頗為出色,50年代的作品《漁夫與金魚的故事》(《Сказкаорыбакеирыбке》)﹑《青蛙公主》(《Царевна-Лягушка》)及《雪姑娘》(《Снегурочка》)等全都是能上大場面的作品,甚至有人形容這些作品透過著迪士尼的味道。到60年代,蘇聯動畫終於擺脫了迪士尼的味道,創造出很多有蘇聯特色的動畫,例如大耳查布,還有蘇聯版小熊維尼的小黑熊(Винни-Пух),形象十分可愛,同樣是以英國作家米爾恩的小說作為藍本,但創作者說自己創作時從未看過迪士尼版的小熊維尼。   70年代,查布的「爸爸」作家烏斯賓斯基又創作出一套蘇聯卡通片《Трое из Простоквашино》,故事的主角藍貓現在更「代言」牛奶品牌простоквашино。故事主角「費奧多爾叔叔」(Дядя Фёдор)是個很想獨立的紅頭髮男孩,他只有六歲,因為思想成熟,所以被人叫「叔叔」。費奧多爾叔叔想養貓咪Матроскин,但父母反對,於是他就帶著貓私奔了,出走到了下諾夫哥羅德的一個小鎮村莊простоквашино,還跟村裡的狗成為好朋友。2014年有個民調,人們票選了這部費奧多爾叔叔與貓的卡通為「最喜愛動畫」第三名,可見年代雖久遠,但是經典總是歷久常新。蘇聯動畫沒有美國動畫般走到全世界,但他們也有過黃金時期,現在看來,這些作品也相當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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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編想講的快餐店,並不是那些薯條漢堡的快餐店。想講的,是那種主力賣碟頭飯,或者早餐下午茶食物的陀地港式快餐店。   這些陀地快餐店數量並不多,但都有一種很consistent的味道。店裡門面不大,超過三份二的空間都是廚房,而其他空間通常都是拿來擺貨和落單,想堂食的話,就只有一兩張桌子虛應一下。唔知點解,這些快餐店都喜歡用大張的紙餐單貼滿店內,走進去的時候總有種琳羅滿目的感覺。   佬編對這種快餐店是有特別感情的。一來是因為王家衛的重慶森林,裡面梁朝偉經常去幫襯的,就是一間這樣的快餐店。   但另一個喜歡快餐店的原因,是因為以前中學附近的一間快餐店。在灣仔那條短小的街上,那間快餐店是做得最久的一間餐廳,養起了附近一代又一代的窮學生。以前很喜歡去買外賣,因為可以看到裡面的師傅工作。這也是快餐店令人喜愛的原因,他們很透明,由伙計落單執碼,到大廚起鑊炒嘢都一覽無遺,是去連鎖快餐店絕不會有的額外享受。而最後成品,當然也是鑊氣滿滿。   那間快餐店裡面的店員的打扮也很有性格,收銀那位戴住一副圓圓的溥儀眼鏡,永遠著住一件廚師jacket,講嘢永遠急速有趣。炒鑊師傅樣貌長得有點像魔人布歐,但大鐵鑊一拋起來卻會像個超級撒亞人。最令人難忘記的,卻是送外賣的那位師傅,緊身白T是他的返工制服,經常都會留著一顆啡黃的爆炸頭,在電車路上踩著一架就單車送外賣。經開軒尼詩道灣仔段,總有機會看到他。   這些人物情景,在最近去了一次那間快餐店時竟然還沒有變過,令到佬編感到莫大的安慰。經過這些年,有些東西有些人,還是有辦法保住自己原有的樣子。在這個變動的時代,特別讓人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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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歐洲歌唱大賽今年將於荷蘭鹿特丹舉行,這個由歐洲廣播聯盟主辦的比賽,由1956年已經開始,成為歐洲人每年一度的盛事。俄羅斯今年由女歌手Manizha以作品《俄羅斯女人》出戰,她生於塔吉克斯坦,亦是首位代表俄國出賽的塔吉克裔的歌手。她的參賽作品主要以俄羅斯女性意識轉變的過程作為主題。Manizha本身關注同性戀及種族歧視等等的社會議題。   歐洲歌唱大賽,較勁的除了是歌藝,有時少不免會涉及政治。近年最矚目的要數2016年,烏克蘭歌手賈馬拉演唱歌曲《1944》奪得冠軍。這首歌早於放上舞台前就引起爭議,因為歌詞提到史大林在克里米亞半島實行的種族清洗   —— 當陌生人來臨。他們進到你屋裡,他們殺光你全家,還說:『我們無罪,無罪。』   1944年,史大林在克里米亞強制遷徙及清洗韃靼人,至後來二戰尾聲,紅軍指控克里米亞韃靼人與納粹勾結。在不少人心中,克里米亞韃靼人的命運是悲慘的。   烏俄兩國在歐洲歌唱大賽的政治交鋒又豈止這次。2017年,大賽的主辦城市是基輔,烏克蘭當局指,俄國代表尤利婭·薩莫耶洛娃(Yuliya Samoylova)2015年非法俄羅斯入境克里米亞舉行演唱會,因此被禁入境烏克蘭三年。由於參賽者被禁入國非常罕見,連歐洲廣播聯盟主席都去信烏克蘭總理,直指大賽變成了政治工具。不過烏克蘭政府堅持做法,最後俄羅斯亦拒絕歐洲廣播聯盟提出以視像方式參賽等方案,直接退賽,最後也沒有轉播賽事。事情還未完結,俄羅斯後來宣布,薩莫耶洛娃會於5月9日勝利日到克里米亞的城市演出。   不少人說,歐洲歌唱大賽本來就不應該牽涉政治,可是作為一個國與國之間的比賽,不染政治真的那麼容易嗎?即使不捲入政治旋渦中,近年似乎也無可避免的牽扯到社會議題,芬蘭曾經有兩個女生接吻的表演片段;代表奧地利出賽的變裝皇后登上頭條。在現代化及全球化的氣候,政治早已不再是刀劍相向,更多的是利用媒體及軟實力去操控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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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笑我太得閒,明知兩個多小時盡是胡鬧堆砌,重開戲院之後又其實有更多出色的選擇,為何偏偏要看大而無當的《唐人街探案 3》?坦白說,對王寶強那種故作親民的土包傻氣、扮豬食老虎的痞子蠢蛋,十年如一日都覺得反感,何況《唐人街探案》實際上無案可探,只是一個噪音分貝極高的中國低端知識分子異國遊記系列,對見慣大陸遊客的香港觀眾而言,簡直是忍耐力的考驗。但是錢的叫聲很雄壯,所以《唐人街探案 3》居然邀請了長澤正美、妻夫木聰、淺野忠信和鈴木保奈美等一線日本演員客串亮相,妹仔大過主人婆,都勉強叫做幾啖砂糖一啖王寶強。喔,如果仍然迷戀劉德華的話,再多一啖砂糖。   再者,我跟《唐人街探案》這個系列不幸有緣,許多年前在飛往倫敦的長途機上看無可看,看了第一集,幾年後原班人馬再拍第二集,當時人在西藏,如朋友所說,晚上因為太得閒,而又真的沒其他選擇⋯⋯結果,《唐人街探案》講述傻瓜神探王寶強周遊列國屢破奇案(算是奇案嗎?)而現實中,我亦總是在旅途上。可惜第三集擺明搧你一巴,看著中國傻寶跑到東京吃喝拉撒,你去得了嗎?疫情之下東京是不能抵達的遙遠,你就只有待在戲院,看《唐人街探案 3》吧。   不完全是發晦氣,這確實是《唐人街探案 3》的賣點,它亦齊集了當下中國十億票房商業大片的共同特色。第一點,是抵睇。中國雖已全面脫貧,但脫貧標凖是年收入 4000 元人民幣,就算沒有疫情封關,要出國旅行一趟都幾乎傾家蕩產,但脫不脫貧豐儉由人,幾十元看一部外景拍攝的電影,既看盡東京,還要大鬧東京、拯救東京,雖未親歷其景,然而王寶強戲中的窮酸鄉下仔形象,正是某種親切投射,到異國冒險人生路不熟但又歪打正著威風不失禮,電影之所以在中國大收三十億,有它的原因,但香港觀眾不會懂。   《唐人街探案》之前,早年看湯唯主演的《北京遇上西雅圖》(後來還有續集倫敦篇)其實已見端倪,原來外景多、外景遠,已經等於電影好,無視整個故事又臭又長,悶過婆媽連續劇。但為何要又臭又長?因為第二點,都是抵睇。中國商業大片近年最大特徵,片長起碼兩個多小時,明明沒那麼多內容,硬要橫生枝節多拍幾場戲,無用的鏡頭不嫌多,多餘的對白更不嫌多。同一原因,幾十元看一部電影,自然是 130 分鐘比 80 分鐘吸引。悶不悶就見仁見智,為抵睇而入場的觀眾未必不覺得悶,悶就將手機拿出來左掃右掃、覆個微信,中國觀影文化,如今已跟香港同步一體化。   第三點,同樣都是抵睇,就是多明星。巨星演員列陣充撐商業大片格局,這不難理解,但中國式大片可以去得好盡,角色多餘為拍而拍不在話下,有時更是遷就演員檔期,夾硬亂拍一兩場,志在將演員大名寫在海報上,看得完《唐人街探案》隨便一集的話,就會明白,它根本很難稱得上是電影。它只是一個明星輪流上場的綜藝節目。   踩了那麼多,但其實這種商業製作的電影套路,從來不是中國原創。中國電影受香港影響最深,許多層面上都是將香港這個東方荷里活的成功模式複製過來。作為今日成功典範(票房亮眼,但評價極差)的《唐人街探案》,密密拍了三集,從曼谷、紐約殺到東京,拯救世界,但這種華人/中國人展現軟實力(相對《戰狼》和《流浪地球》的硬實力)及國際視野的想像,港產片都曾經有過。因為香港都曾經有過一部《東京攻略》。   回歸初期,從 90 年代末到千禧年間,香港正扮演著銜接中國與西方國家的國際化平台,不少香港演員硬橋硬馬走出去,進軍荷里活,同時港產片亦擁有許多跨國製作機會,譬如 2000 年由馬楚成執導、梁朝偉和鄭伊健主演的《東京攻略》,還有同年唐季禮執導、郭富城主演的《雷霆戰警》。電影質素實屬一般,滿滿商業元素,噱頭先行,但今日看來,它們正好見證了香港電影 90 年代末的短暫國際化進路。《東京攻略》本質上就是早期香港版本的《唐人街探案》,講述梁朝偉飾演的香港私家偵探大鬧東京,搗破 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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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UA 清盤,全線戲院突然結業。雖然有點猝不及防,但其實又不是太過意外,近年 UA 經營不善,頻頻轉售旗下戲院,已經不算是新聞。串流影視平台興起,減低觀眾買票入場意欲,固然是原因之一,而疫情之下戲院屢度停業,生意慘淡,更是致命之傷,連 UA 旗下位於 K11 Musea 開業不夠兩年的新戲院,都在今年初賣了給富商林建岳,或多或少猜到氣數將盡。   迄立三十多年的戲院品牌,見證香港電影業的黃金時代,卻在一夜之間成為歷史(而我那些 UA 現金券全部變成過期軍票),對我而言,是感慨多於傷心。記憶中,UA 先後「執笠」和「復活」過好幾次,譬如說銅鑼灣時代廣場的 UA 戲院,就曾經在 2012 年結業,然後翌年再搬到樓上變成迷你戲院,話說上周剛好就在那裡看過傳媒試映場,怎想到已是最後一次。   不過,數到最不捨得都是當年 UA 沙田。雖然不是沙田友,但畢竟是中大人,位處偏遠一隅的中大,方圓百里可以看到電影的地方,不是校內圖書館,唯一就是沙田新城市廣場的 UA 戲院,即 UA 沙田。絕對認同它的硬件配套確實遜色,始終是 80 年代落成的舊戲院,如何翻新都有院廳局格和音響器材上的先天缺憾,然而,小小的院廳,是真的盛載了許多青春少年回憶。中大時期,窮學生拍拖約會,就是看戲,而且沒其他選擇,只有 UA 沙田。期末考試排山倒海,很想自我放棄一兩晚,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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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之後,香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部以擂台搏擊為主題的勵志電影,譬如 2000 年代的《阿虎》、《柔道龍虎榜》,到 2010 年之後則有《激戰》、《打擂台》和《空手道》等,燃燒鬥志、追尋自我價值,或是失敗者的重新奮鬥,這些訊息同樣都可以在《一秒拳王》找到。但《一秒拳王》比起過去的香港搏擊片還要再多一些東西。就是那關鍵的一秒。 《一秒拳王》其實是個不太「正經」的拳擊故事,貫徹了導演趙善恆的個人風格,擂台搏擊以外更夾雜日本少年漫畫與歐美超級英雄的元素。故事主人公周天仁,天生擁有一對「預知眼」,但這個超能力實際上就有點雞肋,如果能夠預知一日,甚至一個鐘,那可以炒股票賺大錢,偏偏只有一秒,小時候曾經被視為神童,人人都想看他表演,但長大之後,卻發現這一秒愈來愈多餘,最多只能在酒吧猜枚時贏兩鋪。直至遇到開拳館的葉志信,終於開竅:多人一秒、快一秒,上到擂台已經如有神助,打遍天下無敵手。   男主角憑著這一秒的預知能力,轉眼間成為拳擊界新人王。看到這裡,如果從小就接觸港產片的話,可能已在猜測,接下來將要挑戰的泰國少年拳王會是男主角的剋星,他背後可能有一台超級電腦,為他進行高科技特訓,出拳快到就算有「預知眼」都避不到,又或者對方都有「預知眼」,甚至比男主角再多兩三秒⋯⋯然而,當下的擂台搏擊故事,完全不是這個方向。而是男主角被自己所打敗的對手狠狠唾罵,認為他只是依賴超能力取勝,根本不是真材實料,不但侮辱了拳擊,亦再沒資格走上擂台。   故事後半段變得有點意思,像報應一樣喪失超能力之後,男主角反而痛定思痛,改變了過去的「吊鐘手」打法,由全力閃避變成穩守突擊。要彌補自己失去的那一秒,是需要以漫長的鍛鍊時間作為代價。重新上路,為的是證明自己並非真的只有一秒,即使不靠天賦,不靠得天獨厚的優勢,都可以跟對手平起平坐,公平較量。   《一秒拳王》倒沒有讓我想起那些經典的拳王電影,卻反而一直想起另一經典:周星馳的無厘頭喜劇。其實周星馳都有打過拳擊,在《破壞之王》更因為要跟斷水流大師兄決一死戰,進行了地獄式特訓。但觀眾都應該記得,周星馳根本就沒練過,連一滴汗都無流過,純粹是心理戰術,讓對手陣腳大亂。而真正落力操練,光明正大走上擂台的那個人,其實是可憐的斷水流大師兄。   不學無術,倚賴旁門左道與小聰明,裝神弄鬼唬弄對手,是周星馳無厘頭喜劇一脈相承的基本元素。所以,正牌「賭神」是靠從小苦練的實力,周星馳的山寨版「賭聖」,完全是靠超能力。但周星馳之所以深入民心,偷雞摸狗而不惹人反感,是因為他的心態曾經代表著某種香港主流價值,要贏就要掌握優勢,找到必勝竅門,要做聰明人,不做老實人,完全對應了八、九十年代紙醉金迷,急功近利的投機社會。   當時又怎會想到,三十年之後,居然有一部香港電影是拋棄天賦,重新探問公平、平等的價值:要贏得光明磊落,要輸得問心無愧,靠作弊而贏到比賽,掌聲背後,輸的是自己的人格。這些想法,無論看多少遍九十年代膾炙人口的周星馳電影,都根本未出現過。而到底這三十年來香港發生過什麼改變,導致社會價值有了如此巨大的轉向?答案亦可能是今日香港電影與九十年代璀璨盛世的最大分別。   上一輩的電影人都沒說錯,黃金時代一去不返,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可一不可再,但同樣亦有些價值在從前那個舊香港找不到,是今日才有。比起追懷繁榮,它更值得今日的香港人珍惜。電影散場之後,朋友打趣說,如果《一秒拳王》是在九十年代開拍,故事後半段一定是講周國賢如何破解「預知眼」的消失之謎,然後在最後關頭運用超能力扭轉劣勢。   三十年後的版本無疑踏實得多,這一秒本身得來容易,到失去之後才會明白,原來這一秒是很難追回來的。但與其花時間找回失去的天賦,不如認清現實,失去就失去,由零開始重新修練。避唔到,就一齊捱,擂台上仍有許多個一秒,值得繼續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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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在想,近來會去睇攻殼機動隊復刻版的人,未必都是為了這部經典作品本身而去,而是為了看電影裡面的那個香港。   但佬編覺得奇怪的,是點解大家會想去看電影裡的那個香港?攻殼機動隊裡面的香港,明明就是被我們拒絕和拋棄的香港。   通街中英粵夾雜的滿光十色霓虹燈,拍起上來當然有feel。但那不正正也是大家口中,打風時的高空墮物陷阱,以至是城市光害的罪惡根源嗎?   狹窄迷亂的街道、有機滋長的潛建物,當然是high tech low life的cyberpunk味的重要元素。但那不就是大家口中,城市欠缺有為規劃的明證、中產階級高呼好雜的草根標記嗎?   與攻殼機動隊裡的香港互相呼應的,是我們曾經擁有的九龍城寨。日本仔好癡迷,還要出了好幾本書的九龍城寨,是我們課本上的三不管地帶,是父母口中賣豬仔的法外租界。當我們在讚嘆日本人對九龍城寨細節一點也不放過的passion時,又有多少人在1990年前會夠膽入去九龍城寨行返轉?   外國人好L鍾意的香港,並不是大家鍾意的那個香港。大家喜歡的,是井然有序的香港、是一個穩陣的香港。看看我們新市鎮裡,那些有車行無人行的寬闊大道,那些結合港鐵站商場屋苑的聖三一大型複合建築,就知道大家的未來裡,根本就沒有攻殼機動隊裡的那個香港。   攻殼機動隊裡的香港為甚麼會吸引香港人,是因為它是屬於過去的記憶,早不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之中。有些事情,當睇戲咁睇咪得囉,大家係咪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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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FH進入倒數階段,把握機會享受lunch time睇劇的時光。上星期五,一口氣煲晒Netflix的《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   岸邊露伴是《JOJO的奇妙冒險》第四部《不滅鑽石》中的其中一個配角,亦是作者荒木飛呂彥在漫畫中的化身。短短四集的《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就是以岸邊露伴為主角的短篇故事。   就好似睇村上春樹要睇晒賴明珠加英文譯本,睇JOJO系列,最好𥅈一𥅈英文名。荒木飛呂彥創作出名用大量reference,例如《不滅鑽石》英文是Crazy Diamond,其實就是對Pink Floyd《Shine on your crazy diamond》的致敬。   《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英文名是《Thus Spoke Kishibe Rohan》,顯然是尼采的《Thus Spoke Zarathustra》(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reference。再睇埋四集故事,就知道英文名改得好。   所謂「一動也不動」,大槪就是指作為漫畫家的岸邊露伴,在取材時保持一貫旁觀者角色的態度。作為outsider的岸邊露伴,如非必要不會出手干涉,也不會judge人物事情的對錯,只做好自己的本份:「取材畫漫畫」。   或者有人會覺得這是無良知、無人性,但在非黑即白的現在,會不會這些人才是珍貴日常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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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估到Ice Fire會收皮,但終焉來臨時還是有點不捨得。 在還未有Uniqlo、GU的時代,Ice Fire是佬編其中一間常去的服裝店。那時還是中學雞儲錢買第一條Levis 501、底衫著Bossini、底褲著Giordano的時代,很多朋友喜歡izzue、double park、chocolate,但佬編比較喜歡Ice Fire。 Ice Fire價格算不上便宜,所以實際上買的items其實不多,數來數去就那幾件。有件紅色大格仔flannel裇,由中三oversize開始,著到大學火車旅行仲粗著緊,除法計一計,大槪也可說是抵著吧。 另一件Scene灰色Zip Up Hoodie更有趣。好像也是中一中二左右家母送的,印象中没有特別oversize,神奇在件褸竟然懂得一起長大, 一直著到大學二年級,才依依不捨地捐了。 至於紅色格仔那件flannel裇,現在還在櫃桶底,有時去耕田或者做粗重嘢仲會著下,不要說毛粒,連鈕都未甩過一粒。 這兩件衫教了我兩件事:第一,原來衫不用買太多,一兩件適合的,夠著七八年;第二,衣服雖是死物,但著得多一樣會「成長」,會變得越來越好睇稱身,至少自己是這樣覺得。 說起來,Ralph Lauren在某次訪問著住件殘舊的綠色格仔flannel,很多人都好奇是不是他自家品牌的衫,結果卻是四十幾年前在K-mart買下來的,有相為證,由發跡前一路keep住著落。著舊衫的喜悅,大槪只有試過的人會明,人講人緣,衫也有衫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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