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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鄭秀文(Sammi)飾演天美姨姨、陸駿光飾演彬叔叔的寄養家庭電影《流水落花》已經上映,故事講述天美姨姨為了彌補心中遺憾,與丈夫成為寄養父母,照顧因不同原因離開原生家庭的小朋友,在彼此認識、了解與離別的過程中重新面對傷痛,也在時間的流逝間解開心結。然而,真實的寄養家庭又是怎樣呢?ACOO透過本地慈善機構「母親的抉擇」轉介,認識了一對參與寄養服務「橋樑計劃」8年多、曾照顧8個小朋友的中年夫婦Sue和Kit,由他們的經歷為我們揭開全港約1000個寄養家庭的其中一頁。 從此一家不只四口 Sue和Kit都是從事教育行業,Sue是小學英文老師,Kit則是負責課程設計和德育教育,二人十分喜歡小朋友,養有一子一女,他們笑言還想多生幾個,不過礙於年紀無法實行,所以從前已有領養的想法。由於信仰的關係,二人都有到教會的習慣,一次「母親的抉擇」來到教會進行分享,首次讓他們接觸到寄養:「我們聽罷已有興趣想加入。」 一般而言,小朋友會因為不同家庭問題而離開原生家庭,再因應他們的需要被安排到兒童之家、寄養家庭等不同處所,之後有些孩子或會回到原生家庭團聚,或會等待合適的配對被領養至新的家庭,甚或直至18歲便獨立生活。「中間這段時間是很嚴峻的。」Kit認為以他們的能力能在寄養家庭中貢獻更多:「可能同做教育有關,我希望可以影響更大。」而Sue則表示自己想法很簡單,希望能為小朋友、原生家庭和領養家庭送上及時雨,讓大人能夠安心,小朋友也可以在安全和關顧中走過中段的過渡期。 至今,Sue和Kit共照顧了8個小朋友,最年幼的只有3星期大,最年長的則約10歲,有一半展開新生活的小朋友仍會與他們聯絡。 第一個寄養兒童 成為寄養家庭並不如想像中困難,最重要的還是擁有一顆愛孩子的心,Sue和Kit回想到在報名成為寄養家長後,他們需要參與網上學習課程、與社工進行會面、評估成為寄養家庭能力和服務前培訓,雖然整個過程聽起來要過五關斬六將,但Sue認為每一個訓練也很重要:「連急救也要學一點,其實即使不是寄養父母也應該學。」 通過審核後,首個任務便是「替假家長」,即暫代其他寄養家長照顧其寄養兒童,3歲的小男孩便成為他們第一個照顧的小朋友。來到Sue和Kit的家前,他們彼此其實已在機構的活動中認識,Sue說:「因為小男生的寄養父母在聖誕節和復活節期間需要出國,無法帶同小朋友一起出行,所以期間便由我們照顧。」如Sue所說,玩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小男孩來到新家的當晚因為不適應陌生環境很是緊張,這時候家中的兩姊弟便成為最好的橋樑,Sue笑言:「可能大家體型差不多,會容易相信他們多點。」那個晚上,男孩抱着哥哥、姐姐在梳化入睡,最後他們一家五口回到房中睡,才讓闖進陌生環境中的小男孩慢慢放寬心融入當中。Kit回想到當時小男孩離開後,兒子不捨得小玩伴的關係,哭了兩天:「感覺好像喊了整個星期,他甚至問我們為甚麼不能要?」  這部分,就如《流水落花》中的劇情一樣,在香港的制度中,寄養和領養是兩條不一樣的隊伍,機構和社署會分開處理小朋友的配對,並根據家庭和孩子的需要作安排,所以如何學會與寄養兒童說再見,也是寄養家庭必須學習的重要一課。 孩子與家 曾經,Sue和Kit需要照顧一個3星期大的嬰兒,親自到醫院接他回家。Sue回想嬰兒不會哭:「不哭鬧好像很乖很易湊,其實是他知道即使哭鬧也沒有人理,不要以為嬰兒沒有語言、記憶,其實這種感覺已深深的植根在其心中。」而小嬰兒因為待在醫院中,沒有人會時常抱抱他、替他轉換睡姿,所以他一邊頭也睡扁了,Sue也坦言不能怪醫院:「小朋友因為家庭問題而滯留在醫院,但那是醫病的地方。」幸好,回到家後夫婦二人常常小嬰兒不離手,以人類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擁抱他,給予他溫暖和愛護,讓他慢慢的重新感受這世界也有人重視自己的需要,很快便變回與一般嬰兒無異的會哭會笑會鬧,Sue說:「對小朋友來說,沒甚麼比家要來得重要。」 又有一個1歲多的小朋友,他已經有父母的記憶,來到寄養家中,不論是環境、人或是情緒也讓他無法處理,只會把身體捲曲、好讓頭能埋在雙腿之中,活像一隻嘗試逃避現實的小鴕鳥。不過,這是一隻貪嘴的小鴕鳥,因為他很喜歡吃東西,每有食物出現便會願意解放自己;同時,小鴕鳥雖然表現抗拒接觸新環境,但內心卻是非常渴望溫暖,因為他會願意被Sue抱着,可能只花了數天的時間,他便進化成一隻吱吱渣渣活力充沛的小麻雀,Kit笑言:「大字型的睡。」Sue和Kit住在村屋,在飯廳旁有一道通往花園的玻璃門,小朋友每天算準了時間便會伏在門前等待夫婦二人回家,看到他們的身影便會開心得拍玻璃、大叫,Sue微笑着說:「看到他們由沒有反應到有反應,已經是對我們最好的嘉許。」她續言,如果說我們很愛這些小朋友,其實他們才是真正毫無保留的愛我們。 世界的目光不那麼冷 在電影中,有小朋友稱天美姨姨作「媽媽」後被更正用字,Kit解釋:「若果只是一個稱呼是不抗拒,但如果代表了一個角色,我們會引導小朋友作出調整。」初生小朋友來到家中,跟隨家中的哥哥姐姐牙牙學語,通常他們所喊的「爸爸」和「媽媽」並沒有意思於其中。不過,也有因為小朋友的情況亦有例外,Sue說曾有已就讀幼稚園的小朋友,若要一個孩子向同學解釋家庭情況未免太強人所難,所以她對小朋友說:「在同學面前叫我做媽媽也沒關係,他很想叫我媽媽,所以我說做他的大尾篤媽媽。」要清楚讓孩子知道一個界線,讓他們知道自己有真的爸爸媽媽,Sue會耐心的向小朋友解釋:「稱呼有時也很影響他們,我要準備他會離開,有一個屬於自己永遠的家庭。」不過,這段時間彼此付出的愛和依賴也是真感情,Kit分享有小朋友被領養後回來探望:「會叫她Sue媽媽,在這裏住時也沒有這個叫法。」有時候,一個稱呼、一個身分,在真正的感受之中都會變得不那麼重要。 為甚麼要特地在同學前避忌,隱暪Sue並不是真正的媽媽?不要誤會,那只是因為孩子年紀尚小,複雜的原因還難以讓他們清晰的向別人娓娓道來。根據Sue和Kit的實戰經驗,他們感到社會對寄養家庭和兒童有很大的包容,Kit指曾遇過很暖心的情況:「第一天帶小朋友上課,他有一點緊張不敢入課室,老師知道他的情況,讓所有同學一起歡迎他,很多同學拉着他的手一起玩。」Sue補充,學校還特別給他們優惠:「其實香港很有人情味。」即使不在學校,因為住在村屋,鄰舍關係比較親近,Sue表示有人得知後會主動施予幫忙:「有書、BB衫分享給我們。」同時,亦有特別的經驗:「有成年人對我說自己也是被領養,想了解更多關於寄養服務……」 Sue和Kit坦言,不同小朋友的背景和遭遇也盡不相同,無法得知是否真的有孩子因而遇上欺凌,不過慶幸他們一家和8個小孩也是幸運的,遇上的都是正面的好人好事。 我們的共同成長 從2014年的聖誕來到現在,Sue和Kit坦言自己也從中獲益良多。「做家長要學很多事,要常常反思自己的行為,本身自己兩個小朋友對我的成長已有很大影響。」Kit回想起這段日子,這8個小朋友的短暫到來,讓他學習如何更有耐性、自己相信的價值或許也受到挑戰,卻一步步和孩子們學習、檢討和成長,成長的不只是小朋友,還有他自己。對於Sue而言,她自言成長於簡單家庭,多年來接觸的人也很類近,所以很容易會對別人定型:「以前會把年輕媽媽定型,但現在我接觸到有血有肉的她們,知道她們每一個決定也很不容易。」寄養的路上,他們認識了其他寄養父母、小朋友、孩子的生母、領養家庭、社工、機構中各施其職的人,每一位都讓Sue感受更多:「沒有一個Stereotype可以界定一類型的人。」 在他們的家庭之中,因為兩個小朋友自幼便自在其中參與寄養服務,Kit回想當初也曾擔心會影響子女:「屋企由請一個工人、養貓,我們都會和小朋友詳細討論,所以寄養前也有問他們意見。」Sue則表示有時兒子會呷醋,很感恩長女總能在適當時候補位,成熟的表現偶爾讓Sue也忘記了她的需要:「一次暑假次兩姊弟爭着搭我膊頭,那刻我有點心酸,因為我以為家姐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但其實她也很需要媽媽。」 這是一個既短暫又永恆的家 來到Sue和Kit的寄養家庭,他們最希望幫助小朋友學會與人建立互信的關係,Sue說:「家庭中父母的角色要讓孩子有安全感,知道有人愛他們。」即使離開這個家後,不論是回到原生家庭或是領養新家庭,小朋友也能重新建立信任和愛:「為何有這麼多社會問題,可能是因為這個環節出問題。」 「其實不只是寄養,對所有小朋友而言,如何建立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也很重要。」Kit認為,他們作為寄養父母的責任是幫助小朋友擁有一個安心的記憶,讓他們體驗與哥哥姐姐或大人有一個舒服的關係:「好似係一粒種子,學會相信便可以為未來開啟更多道路,沒有安全感只會是一個惡性循環。」  或許,Sue和Kit只是小朋友成長中的其中一頁,甚至會在適應新家庭後便忘記了他們,Sue坦言:「有少少心悒(jap1),但見到小朋友與新家庭完全融入,新手父母又上手,真的是最開心。」只要是曾經照顧過的小朋友,Sue仍然希望在小朋友願意的情況下保持聯絡:「他們的人生好似沒甚麼永久性,每個人都像過客的出現又離開,我們不想突然消失在他們的生命。」聽罷,Kit續言:「這裏有一個家庭,到他們長大後,有需要的便回來找我們,我想留一個空間給他們。」 文/攝:Ho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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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有華麗衣裝,鄭秀文在《流水落花》中蛻去一切外表包裝,以真摯的演技和情感飾演寄養母親——天美姨姨。「Sammi有一個很重要的特質與天美姨姨很相似,那種給人很『硬淨』的感覺,但內裏卻是很溫柔。」執導《流水落花》的新晉導演賈勝楓回想選角其實早於劇本完成之前已有決定,「要有一個好具像的人去想像角色,才可以寫得自然和真實。」就是這個純綷,令鄭秀文主動提出以零片酬接拍電影,賈勝楓直言感到既幸運又感動:「她主動和我說不要想她的部分,把最多的資源投放在Production,把電影做好。」的確,在有限的資源下好好拍電影,對賈勝楓來說極具挑戰。 電影的難度是短片乘以四? 賈勝楓在成為導演之前,他是《飲食男女》記者,可能是因為喜歡文字創作的關係,所以對書本、電影和音樂也很感興趣,他直言即使那時候很喜歡電影,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做導演:「覺得自己離電影很遠,不是同一個行業。」直至媒體轉型,大趨勢的說故事方法由文字變為影像,意外讓賈勝楓重新思考電影的可能性,他認真的道:「說不定可以!我拍的短片也不短,差不多有20多分鐘,那麼電影的難度可能也是乘4。」就這樣,每一步的前進也伴隨着心驚膽跳,但總是關關難過關關過,完成了兩部鮮浪潮的短片作品,《流水落花》就是他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專業組得獎作品,「作為一個新導演,我想做一個最原點的故事。」電影以香港寄養家庭為背景,娓娓道來一個有點像平常家庭、又與一般家庭帶點分別的故事。賈勝楓認為,所有故事簡化到最後也是關於一個家庭:在電影中,你不會看到印象中的鄭秀文,也不會看到預想中讓你感動得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故事,因為這是一個淡淡然、過客和人生的故事。 關於導演的口味 — 留白 《流水落花》的劇本由導演與羅金翡共同編劇,寫了約1年多的時間才完成,前期工作大約半年時間,拍攝用了20多天,後期剪接、調色及混音則花了約10個月。「這部電影不煽情,卻又滲出感人之處。」鄭秀文是這樣形容《流水落花》,若你未看過電影,可能會認為那是一句胡亂吹噓,但看過電影便會發現賈勝楓在很多可以再出力的位置選擇點到即止,觀眾可能會鼻酸或盈眶,卻不會掉下那滴淚,賈勝楓解釋留白也是種樂趣:「真的需要告訴我有關所有你的事,我才能明白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嗎?」相對於自白的赤裸,他認為在相處之中尋找蛛絲馬跡,才有想像空間,在電影之中也是一樣:「觀眾和一部戲相處的時候,應有自己的想像,我覺得這是電影應有的選擇和取捨。」 同樣地,在音樂的處理上,他甚至在充滿感情的地方留白聲音,懸着的情緒像是天美姨姨心中的壓抑,賈勝楓說那是導演的口味:「不是用音樂去拉扯情緒,應該用鏡頭、演出甚至剪接,只有畫面和演出都不夠力時,才需要用音樂去幫你製造感動的假象。」他認為,音樂有必須出現的時刻,卻不是永遠留在畫面之下。 在高樓背後的香港 和導演相約拍攝訪問照片的那天,地點訂在《流水落花》的其中一個取景點錦上路,選擇這個地方有着部分事實因素,因為現實中很多寄養父母也主要居住在新界西北,村屋的居住環境提供更大的空間給小朋友成長。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導演賈勝楓很想讓觀眾看到香港不是只有高樓大廈、市區舊區的唐樓或是中環的商業大廈,他說:「其實香港有很多漂亮的郊外,我想把它拍得像某種日本電影,有小橋流水、村屋、山的景色。」基於這個設定,取景便非錦上路莫屬了。 賈勝楓為電影的細節添上了很多小設定,那些都是可能不細心觀看也不會發現的,但他只希望電影的每個角落也能留下獨有的溫度。《流水落花》中的小白花,是賈勝楓與團隊千挑萬選才決定選用「雀梅」,不能是花瓣甚大片的雞蛋花,也不能是色彩斑斕的蘭花,他解釋:「一定要細朵,結構不能複雜,最好還是白色,才像是小朋友。」在流水中的落花,隨隨漂流。 電影中出現因為不同原因而來到寄養家庭的小朋友或青少年,全部也是根據賈勝楓實際的資料搜集,有趣的是每個小朋友也有不一樣的性格,而且他們的動靜、從嘴裏爆出的話也真實得不像對白,賈勝楓笑言孩子角色主要參考女兒和親戚小朋友:「串串貢、嘴招招,都是他們跟我說話的方法。」有文靜內斂、開朗、話頭醒尾,可以從道具、小動作和說話之中看到導演刻劃角色的用心,讓每一個像過客一般來到天美姨姨和彬叔叔的家、觀眾心中的孩子,都濺起了深深的漣漪。 港產片.重新出發 由去年開始,多部港產片的票房大收,讓香港觀眾、電影台前幕後也感到極為鼓舞,賈勝楓說疫情時有段時間戲院關門,讓戲迷都餓戲餓很久,同時亦是社會風氣:「多了人想看本地製作、如何用本地題材說故事,新電影人也很有Passion。」便成就一部又一部充滿希望的票房。 過往,香港電影工業之中不乏「拍膊頭」,賈勝楓直言香港雖然拍了多年電影,但很多規矩也沒有規範化,充滿臨時的感覺。他表示,《流水落花》所有工作人員的薪金也跟從工會的指定金額,若有超時工作也一定有「OT錢」,坦言絕對是應該和正常:「又不是沒有這個錢,所以我不覺得我們特別有恩情、很善良,有規範的行業就應如此。」由短片到首部電影,賈勝楓直言過往的作品風格很寫實,故事題材也非常貼近自己和普通人的生活,期許下一部作品能拍攝遠離生活的題材。 港產片的奇蹟之路由去年開始走起,若想看見它的延續,一起入場看電影,認識香港電影!賈勝楓導演的第一部電影《流水落花》在3月2日正式於各大戲院上映。 文:Hoiyan|攝:M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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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上映的《明日戰記》、《飯氣攻心》及《正義迴廊》等港產片齣齣有驚喜,無論題材抑或製作上也可看到台前幕後的功架與心思,在票房成績亦可見一斑。來到2023年,有多部高質的電影已上映或即將上映,包括《窄路微塵》、《毒舌大狀》、《一人婚禮》及《給十九歲的我》等,在接下來的新年長假期,不妨揀齣好戲,和親朋戚友一起入場支持本地製作吧! 1. 《窄路微塵》 導演:林森|編劇:鍾柱鋒|監製:文佩卿 主演:張繼聰、袁澧林、區嘉雯、董安娜、朱栢康、朱栢謙 上映日期:已上映 《窄路微塵》是新晉導演林森的首部電影,故事背景設定於疫情期間百業蕭條的香港,講述人與人之間如何施予彼此一點愛、溫暖和耐心,相信在狹縫處也會有人懂得欣賞自己,即使在世道艱難時也不要放棄自己:「縱使這個世界壞,但不代表要做個壞人。」原來這片土地並不如所說的冰冷,在離別與困難之間亦存在很多溫暖與希望。 2. 《毒舌大狀》 導演:吳煒倫|編劇:吳煒倫、林偉文、張雲青|監製:江志強、何韻明 主演:黃子華、王丹妮、何啟華、謝君豪、廖子妤、王敏德、楊偲泳、栢天男 友情演出:谷德昭、林保怡 上映日期:1月21日 黃子華在《飯氣攻心》後,新年檔期再推新作品《毒舌大狀》,預告片已在戲院播放好一段日子,叫戲迷好不期待。電影講述黃子華本是一個「向錢看」的大律師,在一次官司中因過失導致王丹妮被判入獄17年,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當初讀法律的初心。經歷兩年沉澱後,黃子華發現新證據,便找來昔日戰友一起翻案,唯對手是財雄勢大,讓上訴之路困難重重。此外,電影中亦有很多非常「黃子華」的啜核金句,新年檔期入場一定能過足戲癮。 3.《一人婚禮》 導演:周冠威|編劇:周冠威、鍾宏傑|監製:周冠威、曾麗芬、鍾宏傑 主演:吳冰、陳健朗、盧巧音、唐浩然、黃寶漳、陳逸寧、王宗堯、林欣 特別演出:盧覓雪 上映日期:1月20日起(優先場);1月26日(正式上映) 故事講述阿冰遭男朋友陳健朗悔婚,便決定舉辦一個人的婚禮嫁給自己,豈料此舉讓她變成熱爆全城的KOL。不過,因為阿冰的媽媽有過5段婚姻,令她壓根不相信婚姻的承諾,預告片中說:「正正因為離婚率這麼高,但仍然有人選擇完成,所以才感動。」整個籌備婚禮的過程,觀眾也可以跟着阿冰一起以嘻笑怒罵的方式思考甚麼是愛情,找出「愛自己」和「愛人」的意義。 4.《給十九歲的我》 導演:張婉婷、郭偉倫(聯合導演) 監製:黃慧 上映日期:2月2日 電影是一部記錄了2011年至2021年多位就讀英華女校的學生記錄片,因當年英華女校舊校舍需要重建,學校需要暫時搬至深水埗,直至新校建成,當時的校長李石玉便委託了校友張婉婷以影片紀錄這過程。此外,因為電影拍攝時間橫跨了多場社會運動,包括反國教示威、雨傘運動及反逃犯條例事件,當中有校方及學生對於事件的看法,亦可見經歷社會動盪後教育界的舉步維艱。 電影拍攝時間長達十年,單單影片素材已有約30萬小時,故剪輯花了3年,歷經6個版本才剪成最後上映的版本。最後,電影不只是紀錄了這些女生的成長,還為這十年的香港給下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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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最近幾日跌到死去(但無)活來,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最慘嘅係探底工程永無盡期;如果想搵啲開心嘢分散下注意力,睇戲可能都係唔錯嘅選擇,事關近日有套香港電影史上最賣座嘅喜劇上映緊,票房已經突破咗7千萬元,而且愈上愈有,作品無刻意扮高深,亦無大玩屎尿屁,簡簡單單回歸到人倫關係嘅基礎單位—家,當中主要嘅場口同橋段都係一家人喺屋企行出行入,同埋食飯,然而簡單並唔等同容易,將一幕幕尋常不過嘅日常生活寫成、演成同拍成直搗觀眾心靈嘅電影作品,絕對唔係等閒之輩可以做到。   相信未講到個戲名,廣大讀者都已經知道呢套就係《飯戲攻心》,由陳詠燊同時擔任編劇同導演,六人主演陣容包括黃子華、鄧麗欣、張繼聰、王菀之、林明禎同陳湛文,一次過寫晒七個人嘅名出嚟,並唔係為咗要充撐字數,而係呢個組合基本上每一位都各擅勝場,近乎缺一不可,觀眾值得好好記住佢哋;電影嘅名字係一種好港式嘅「食字Gag」:飯氣攻心本身係生物反應,食飽飯好易就會想瞓覺,然而呢套作品幾乎係全無冷場,相反好幾場飯戲都係精彩絕倫,無論係家人同心、其利斷金,抑或係各懷心事、表裡不一,果種描繪塑造都係相當深刻生動,令人睇得好入心、好上心。   《飯戲攻心》嘅好係全方位嘅,首先劇本應記一功:由一味死撐要頂住頭家嘅大佬,到飄洋過海追星嘅宅男女神等等,每個人物嘅個性都好立體有力,分開睇係各有各嘅故事,擺番埋就另有火花趣味;人物之間嘅相聚別離,富有戲劇性嘅同時又唔會太堆砌突兀,觀眾既覺得呢一家係打開隔離屋果度門就見到嘅平常人,又唔會嫌棄家庭事平淡如水無戲好睇,普通中見不普通,實在唔係普通水平嘅創作可以輕易做到。技藝再高,作品都唔一定能夠叫好叫座,好多時仲要天時地利人和嘅配合,為香港人而拍嘅《飯戲攻心》係絕對值得爆紅嘅。   電影嘅「港味」唔係純粹嚟自戲名嘅「食字Gag」,或者編導演組合中八成六嘅港產成員代表,作為作品命題,《飯戲攻心》講緊嘅「家」,首先當然係三兄弟,加上佢哋三位女伴嘅微觀人際關係,六個人一間屋,一齊住好似就係一家人,賣咗間屋彷彿就係家不成家;同時更加宏觀地睇,過去,大家一直紥根喺同一個地方,現在,隨住經歷同際遇嘅唔同,彼此有啲唔同諗法,有人想撤離開展新生活、有人想留守繼續行落去,未來,「家」,到底仲喺唔喺度?優秀嘅作品往往都係去拋出重要嘅、切身嘅問題,刺激觀眾自己思考,而唔係要你去硬接創作團隊嘅價值觀,於是直至劇終字幕(仲有NG片段)徐徐升起,編導演都無意圖去提供一個標準答案;最後,眾人揀咗一條「打開門,行出去,去遠啲」嘅路,親情到底因此係濃咗定淡咗?屋企究竟係喺門內定門外?真係睇你點睇。未睇?咁就應該快啲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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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無限 無奈只一息間燦爛」 梅艷芳 梅姐於 2003 年離世,卻留下無數經典電影、音樂著作。而記錄她傳奇一生的電影《梅艷芳》將於明日( 12 日)上映,由模特兒出身的王丹妮飾演梅姐,身材高佻、外表硬朗的她首次登上大銀幕便擔正主演,角色還是觀眾心目中難以取代的梅姐,她特意向已故的演員廖啟智、音樂監製趙增熹、排舞師麥秋成學師,希望演技、歌聲、舞蹈都可以乎合經典。 「隨雲霞漸散 逝去的光彩不復還」 電影圍繞梅姐一生,逝去的光彩不止一人,她的摯友 #張國榮 由劉俊謙飾演,梅姐曾形容二人「親如兄妹」。由劇照所見,他們合演的電影《胭脂扣》,也有機會在《梅艷芳》中重現。 每個真心的臂彎,伴梅姐走過患難。電影還有古天樂飾演她的恩師兼造型師劉培基,展示他為梅姐造婚紗「嫁給舞台」的經典造型;廖子妤就飾演姐姐梅愛芳,演繹兩人姐妹情深;林家棟飾演的唱片經理蘇先生,講述他把梅姐「一手湊大」的經歷。 戲裏戲外,明星同樣雲集,據說 Manson 張進翹會客串年輕版家駒,陳家樂則會化身鄭少秋。你又會期待這部電影嗎? Photo/ 《梅艷芳》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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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躁鬱而毒熱的一年,拍得最出色的幾部港產片都有個共通點,就是可以找到林家棟的身影。他是《手捲煙》那個不問風雨、只講義氣的老江湖,是《殺出個黃昏》那個用誠意打動謝賢復出,拍出夕陽喜劇的幕復監製。而在鄭保瑞執導的《智齒》裡,他是一個落魄怨憤,夾在人性善惡之間的中年警察。他叫斬哥,一半可惡,一半可憐。   《智齒》籌拍多年,一直被視為鄭保瑞「浪子回頭」,重拾他早期港產片黑暗風格之作。電影早前做過幾次優先場,有特別標明是黑白放映版本,未知 11 月正式上映時會否有黑白及彩色兩個版本給觀眾選擇。據鄭保瑞在映後座談所說,《智齒》從構思到拍攝過程都一直是彩色的,但到了最後剪接階段,來來回回始終覺得電影未算完成品,苦惱良久,發現問題原來不是它缺少了什麼,而是本身有太多色彩。   拎走所有顏色之後,便順理成章讓電影退化回到一個污糟邋遢的香港。血腥陰暗暴力憤怒仇恨,無處不在,亦無處可逃。   這幾年間,許多本土電影都想用社區觀照整個城市的迅速變異,譬如說,同年上映的《狂舞派 3》和《濁水漂流》就分別聚焦觀塘和深水埗的民生及拆遷重建問題,但無論作為一個都市寓言還是寫實批判,個人認為始終拍得太過乾淨。可能鄭保瑞更偏執,情願捨棄宏觀,放低一套精巧說教的形式。這跟個人經歷多少有些關係,近年鄭保瑞轉戰中國市場,確實在最後的合拍片熱潮裡找到機會,票房上億的《西遊記》拍完一集又一集,已經手握幾部國產大片,但據說就是在拍《西遊記》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要回香港拍《智齒》。多年過後,回歸香港,鄭保瑞把這個南方的潮濕城市看得更微小,削得更尖銳。《智齒》鏡頭下的觀塘和土瓜灣,用鄭保瑞的電影美學,其實更像一個鬥獸場。最狹窄的囚籠裡,反而窺見人性最善最惡的選擇。   電影的最終版本只剩下黑與白,但人性的善惡從來不只兩面,像鄭保瑞所解釋,黑與白的世界,更易將人物和場景融為一體,構成一個混沌狀態。人性就在混沌之中,報仇是人性,贖罪是人性。因為人會犯錯,所以過火是人性,癲狂是人性。後悔也是。犯錯而無悔,其實才是最無人性。   觀眾普遍都看得出《智齒》是鄭保瑞繼《軍雞》和《狗咬狗》之後再一次嗜血成癮,暴烈電影美學的回歸。事實上,或者要回溯的創作年期再早一點,在《怪物》、《恐怖熱線之大頭怪嬰》這些作品中,鄭保瑞已展示了他的電影世界很污糟,於發達城市建構中那些揮之不去的、藏在縫隙的各種惡質與瘴毒,都被翻出來。他是一位草根階層出身的電影人,見識過香港就有這樣光怪陸離,但真實的一面。   面朝一個巨大的電影市場,鄭保瑞轉而回來拍香港電影,應該說,用電影拍下香港。璀璨繁榮紙醉金迷的城市景觀通通不見,在這部電影裡,見得最多就是垃圾,香港從來是一座垃圾為患,靠不斷堆填土地得來的城市。其實是一座垃圾之城。多的不是致富商機,再不是萬惡的金錢,而是隔著銀幕都聞到惡臭,遍佈城市每個角落的垃圾。   但沒有事物從一開始就是垃圾,垃圾是被棄置之後才會成為垃圾。鄭保瑞形容,這是《智齒》的創作契機,他就是要拍一些被城市宏大景觀所棄置的人和事。故事裡面,林家棟飾演的斬哥,他失意厭世,討厭到處是垃圾的香港,認為那些「不正經」的邊緣人,毒販、妓女、黑社會流氓,就是垃圾。親人以外,旁人都不過是死不足惜的垃圾。典型執法者的思維。但新來的拍檔跟他不同,這個良心警察嘴裡搖搖欲墜的智齒,本身或代表著人性的內在掙扎,所以會痛,但智齒打脫了出來,變成垃圾就不痛了。智齒落地,變成垃圾。良知落地,淪為垃圾。斬哥最終成為垃圾。失去了價值的香港也是。   電影那種痛,不單是血肉模糊造成視覺感官上的痛,有另一種痛,叫幻痛。就是當失去了身體某一部份之後,你的記憶和意識卻以為那個部份仍然健在,所以就會痛。失去了親人的變態殺人犯,從小失去了左手(失去了情慾)的女毒販,失去了妻子的斬哥,都同樣活在這種痛楚裡。   劉雅瑟飾演的毒癮少女王桃,本身不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痛。我都真心誠意道歉了,我願意贖罪,甚至為了贖罪不惜豁了命出去,為何對方就不肯放下傷痛,講句原諒,好好和解。最後她就明白,因為這種失去的痛,是永遠無法用其他東西填補。   鄭保瑞說電影再不拍就拍不到,因為原著小說版權到期,因為有些東西在香港已經沒有了。但菲林裡面仍然有。我想,除了是指電影上映前已清拆的裕民坊,還有許多其他我們已經失去了但總是隱隱作痛的人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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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花樣年華》和《春光乍洩》之後,不到兩三個月,王家衛另一經典之作《旺角卡門》亦同樣推出 4K 高清修復版,重新上映。普通觀眾可能覺得,縱使高清是好看一些,都不過是舊片回鍋的噱頭,但對王家衛的影迷來說,記憶就是那麼潮濕,那份情懷也總是令人盲目,任何版本都不會錯過。   然而,盲目又不等於糊塗,過去三十年,但凡掛著王家衛名號的東西,素以慢工出細貨、姍姍來遲見稱,觀眾愈是心急,他反而愈有耐性。如今「割韭菜」一樣慫恿影迷重溫進貢,情況頗為罕見,心急起來,趁著澤東電影三十周年就連張國榮在《春光乍洩》穿過的黃色皮褸和《2046》那塊門牌都拿到蘇富比競投,還將陳年底片當作 NFT 拍賣。不禁懷疑是否王家衛回上海拍《繁花》耗資太多,移師重慶拍《重慶森林》續集的計劃又可能有點阻滯。許多人都感嘆,王家衛走下神壇變了質,但估計在品味上的揮霍,他從第一部電影《旺角卡門》直到今日,都絲毫不改。   從王家衛的創作年譜來看,於 1988 年首次執導之作《旺角卡門》,其身世較為尷尬。有影迷認為《旺角卡門》不算數,兩年之後幾乎令他聲名狼藉的《阿飛正傳》,才是最有王家衛鮮明電影風格的第一部作品。相對而言,《旺角卡門》似是風格成熟前的一部實驗作品。不是說電影有很多實驗色彩,實際上完全相反,當時王家衛嘗試在商業市場尋找生存空間,所以《旺角卡門》顯得特別乖巧收斂,而因為《旺角卡門》口碑不錯,贏得製片人鄧光榮的信心,對方才願意更大手筆,投資下一部作品《阿飛正傳》。兩人反目成仇,便從此而來。所以,《旺角卡門》的王家衛並非初顯鋒芒,而是藏鋒斂鍔的一次假意商業妥協,但戲中偶然有些對白,譬如張曼玉說自己拿走了劉德華家裡一隻水杯,或有些運鏡和剪接手法,都是後來王家衛電影中經常出現的,不過在《旺角卡門》都只是曇花一現,整體上仍是一部傳統而商業,為捧紅影壇新星而拍攝的黑幫電影。   真正令人好奇的地方,倒不在《旺角卡門》這部電影本身,而是在電影之後,王家衛為何短短兩年就有如此大的風格轉變和自信,決定完全摒棄《旺角卡門》的圓滑有序,拍出一部任性狂妄,相當挑戰商業主流的《阿飛正傳》。   但無論如何,《旺角卡門》就是紀錄了王家衛還未成為王家衛之前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作為忠實影迷,能夠在戲院以超高清重看他初試啼聲之作,回到 1990 年的香港,回到一個屬於舊時代的旺角,遇見白裡透紅的劉德華和張曼玉,當然還有「食屎啦你」這句已經打入香港網絡大典的精警對白,實在都很興奮。   電影本身我已看過許多遍,家中從 VCD 到 DVD 都有收藏。但戲中許多事物,如今被高清修復,再放在尖沙咀新商場/戲院的大銀幕,反而使我特別有感觸。例如張學友(烏蠅)賣魚蛋的那個位置,就是曾經位於晏架街的麗華戲院。舊址距離我公司僅兩三分鐘路程,近年因為租金較彌敦道一帶划算,相繼開了好幾間文青 Cafe 和餐廳,已不可同日而語。何況廿幾年之後,於旺角街邊賣魚蛋已不是黑社會尋釁滋事那麼簡單,前幾年還可以在某些節慶日子走過旺角街頭看到魚蛋檔,今日已經完全絕跡。   還有一件事情,是想來想去都不明白。年輕時看《旺角卡門》的最後一幕,倒沒什麼特別,最多是覺得王家衛不甘庸俗,始終要拋出一個不討好觀眾的悲劇收結。但如今在大銀幕再看高清版,簡直覺得《旺角卡門》的結局不可思議:點解烏蠅可以單人匹馬輕輕鬆鬆陀著手槍潛伏在警署一角,還吃著花生等目標人物被押上警車,然後直接衝過去亂槍掃射?更離譜的是,烏蠅這名豬隊友送死之後,華仔居然同樣孤狼式殺入警署替兄弟「補飛」。鐵閘水馬以至閉路電視,偌大的警署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王家衛太過粗疏,那就表示八十年代末的摩登香港,真是一個繁榮璀燦的太平盛世,警民關係居然融合到警署有如無掩雞籠的程度,比起旺角街道的變遷,或是城市裡人文精神的急速演化,這才是 2021 年最難以置信的事情。  …

影評   港產片   王家衛   

逆市總有奇葩,要說今年「產量最多」的香港女演員,鍾雪瑩一定榜上有名。幾乎每隔幾個月,甚至是同一個月,都會在戲院大銀幕見她一兩次。她是《狂舞派 3》那個「女友心裡苦,但女友不說」而且坎坷到名字都沒有的打雜女友,她是《媽媽的神奇小子》那個被男主角暗戀多年,陪著他日日練跑,會替他剪腳甲的鄰家女孩,她又是《殺出個黃昏》那個氹得謝賢都心軟的搗蛋傻妹。連女友搭車在我耳邊哼起洗腦歌,在腦海「太——難——頂——」環迴蕩漾幾日,到底這句怪雞歌詞,是哪一個貪玩的填詞人替陳凱詠寫的?答案是鍾說。鍾雪瑩有個很嚴肅正經(但詞鋒不是)的筆名。   鍾雪瑩確實曾分裂出好幾個身份,但她自己都在訪問中承認,最喜歡都是做鍾雪瑩。做演員,演戲的時候,相信是最接近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或者,用演員的角度來看,演藝圈子裡形形色色的工作崗位,都可以視為某種形式的角色扮演。香港人信奉適者生存,愈是多棲全面,代表你在生存遊戲等級愈高,而許多人認識今日的鍾雪瑩,都可能因為她曾有另一個名為鍾雪的電台 DJ 身份。她的電台前輩以至同輩,其實都會善用工作上的人脈交情,直接對廣大聽眾發聲的優勢,累積知名度,同時發展個人事業,例如做司儀、做綜藝節目、做音樂、做電影。鍾雪瑩也嘗試做過類似事情,但有時劃好了的最佳航道,那條經過計算的弧線未必就是自己稱心的路線。她不習慣許多人所憧憬的所謂斜槓生活,無法同時打兩份工,所以鍾雪瑩選擇放下鍾雪這個角色,辭去電台工作,讓自己可以專心做演員。   聰明圓滑,懂得抓緊機遇的人從來很多,要做最少的事情賺最大回報。但鍾雪瑩有股難得的傻勁,坦白講有些角色戲份很少,未必值得,不過她已經有自己選定的航道。   鍾雪瑩是多了幕前演出機會,但真的不是每個角色都有發揮空間。要說真正伯樂,是林家棟。《殺出個黃昏》的監製。作品上映以來,迴響不少,最厲害之處當然是林家棟找到萬人迷謝賢久休復出。但除此之外,最有趣的是,負責跟謝賢做對手戲的演員同樣都很關鍵,而林家棟選了鍾雪瑩。她和謝賢的配搭,一個野蠻胡鬧,一個厭世悲觀,日子枯燥的老江湖遇著不知天高地厚性情魯莽的失戀少女,意外帶出笑中有淚的化學作用。   鍾雪瑩在很多訪問中說過,她自覺平凡,長相平凡,演技亦未必驚為天人,但可能有人偶爾有需要,或會欣賞她這種平凡。還記得在《殺出個黃昏》上映前夕,約了林家棟做過一個訪問,當然我們主要談的都是謝賢,但「偶爾」便開始談起鍾雪瑩。林家棟形容,在香港電影黃金時代,絕大部份電影導演和監製物色演員的時候,真正需要的其實都不是演員,而是明星。有明星才有票房保證,有廣告商課金。其實至今這套法則都沒有改變,否則現在不會連找個看不到 Mirror 和 Error 的地方都如此困難。   但要知道,林家棟(和林家謙一樣)是苛刻精準的處女座,他最初不滿意《殺出個黃昏》的劇本,便改了好幾年,直到滿意為止。因此,他要演員,他是真的要一個滿意的演員,不是有人氣的明星。不是因為鍾雪瑩平凡,是她有普遍明星都不具備的演員可塑性。無可否認,可塑性有時是天賦,有人天生懂得做戲,是個好演員,但有時可塑性來自演員的自覺。當電影業黃金時代不在,幸運的是,機會重新落再有自覺的演員身上。   這是一個全民造星的年代,但還是有人只想好好做一個演員。鍾雪瑩替好友陳凱詠填改編詞的《I Wish》(即是那首洗腦歌),或已表明心跡。世界有很多誘惑,人人都不惜一切想做 KOL,計算自己如何得到更多曝光機會,接到更多廣告,但她只是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少的人。   調皮搞怪的演出,簡樸實在的演員自覺背後,鍾雪瑩的平凡,在不平凡的年代裡,有著她張狂和奇特的一面。

港產片   紅眼   鍾雪瑩   

彈指之間,香港好像進入後 End Game 時代,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半。許多朋友突然邀約飯聚,收到 Message 那一刻已經心裡有數,以前是派囍帖婚禮式敲詐,或轉了行賣保險,如今則是離情別緒,吃的是餞行飯。像我們這群閉翳的香港中年,再離不開兩個話題,一半移民,而剩下一半,像南北韓、東西德,留下來繼續捱。 朋友們在飯桌上、群組裡,開始不想說太多掃興的事情,轉而談 Mirror 和 Error,談日劇、韓劇,談最近有什麼香港電影。逃不出去這個世界,但電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唯獨在電影之中,一個香港仍然有兩種表述的可能性。有《濁水漂流》和《手捲煙》。   毫無疑問,《濁水漂流》和《手捲煙》這兩部電影,必然是今年最多香港觀眾討論的作品。而且無獨有偶,兩位導演李駿碩和陳健朗,不但早已相識,而且曾經是同班同學。兩片上映期間,他們都在社交平台分享了彼此的童年合照。士別三日,不止刮目相看,兩人容貌改變甚大,而誰又想到,當年兩個在學校「玩 Drama」的青澀男孩,十多年彼會成為同期上映新作的香港年輕導演代表。   兩片放映以來,坊間迴響極大,有讚有彈,亦有從社會議題和時代隱喻的角度切入探問。不過我是星座廢中,電影好不好看有許多主觀因素,但星圖確實無得呃。兩部電影,以至故事之中兩個男主角的鮮明個性,都非常有導演兩人的星座特色。   《濁水漂流》雖然是真人真事改編,但其實何奇輝(吳鎮宇飾)這個角色,頗有導演李駿碩的獅子座人格,即使淪落到露宿街頭,依舊倔強,對於是非黑白從不屈就,講道理,理直而事必氣壯,寸步不讓,所以堅持「政府做錯事就要認錯」,寧願死都要爭一口氣。其他露宿者都不理解,據理力爭有什麼用,明明何奇輝已有覺悟死在哪裡都一樣,窮途末路至此,為何仍執著要一聲道歉。儘管《濁水漂流》以水為題,其實主角性情剛毅,外表飄泊、隨波逐流,骨子裡則是一片猛烈的火象。   跟《濁水漂流》的紀實和社會批判不同,陳健朗是天蠍座,《手捲煙》裡面華籍英兵關超(林家棟飾)和南亞少年文尼(Bipin Karma 飾)的手足情誼,完全展露了導演本身的個人浪漫奇想,重情義,知恩怨,而且天蠍座記性好,所以特別念舊。明明十幾年來關超都活得偷雞摸狗,只求安穩渡日,卻在生死關頭選擇捨命拯救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因為這是一個天蠍座的江湖童話,敢愛敢恨,所以唔講風,唔講雨,有你有我,感性往往大於理智。處處有火,亡命廝殺的《手捲煙》,陽剛得來但有一份男兒濃情,其實是陰柔的水象。可能因為我是天蠍座,因此,比起《濁水漂流》那種獅子座式的社會控訴,我更喜歡《手捲煙》的念舊。   《濁水漂流》和《手捲煙》明顯是獅子座和天蠍座眼中所詮釋的香港故事,倒不是要將兩部電影同場打吡,反而兩部電影對照起來是相輔相成,一個寫實,一個浪漫,一個理性批判,一個任性懷舊。一半濁水,一半火焰,彷彿成為了香港愁城時代的註腳。   綜觀評價,兩部電影都是正面居多,喚醒了香港觀眾久違的熱切擁戴和團結。但當然,負評都有不少,記得《手捲煙》去年底放映優先場,已有批評作品太過浪漫化,沉迷懷愐而脫離當下現實,是天蠍座所不自覺的煽情氾濫。如今重新上映的是刪剪版,將幾幕重頭戲忍痛斷捨離,效果更佳。另一邊廂,《濁水漂流》亦被批評偽善離地,對社會議題處理得刻板。演員的澎湃演出(俗稱飆演技)也是另一問題,早前華裔導演趙婷和影后 Frances Mcdormand 橫掃奧斯卡的《浪跡天地》同樣有著相似的討論,畢竟流露「獲獎級」出眾演技的這個做法,反而更會突顯演員身段,而「出眾」本身,已經跟電影原初的紀實關懷有所違背。   估計兩位導演都心裡明白,作品有著處理得不成熟的部分,瑕疵明顯,而觀眾的擊節讚賞,是有一些時勢因素,撐本地製作,撐年輕電影人,而電影亦成為今日香港許多人的情緒投射和宣洩出口。入場看一部電影,同時也是買一個願景。電影之中,可以看到李駿碩和陳健朗對今日社會都有著相似的抱負和哀怨,他們不約而同借用大都會主旋律的某種邊緣人,某個貧窮、小眾、被排擠的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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