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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結果: #寄養

由鄭秀文(Sammi)飾演天美姨姨、陸駿光飾演彬叔叔的寄養家庭電影《流水落花》已經上映,故事講述天美姨姨為了彌補心中遺憾,與丈夫成為寄養父母,照顧因不同原因離開原生家庭的小朋友,在彼此認識、了解與離別的過程中重新面對傷痛,也在時間的流逝間解開心結。然而,真實的寄養家庭又是怎樣呢?ACOO透過本地慈善機構「母親的抉擇」轉介,認識了一對參與寄養服務「橋樑計劃」8年多、曾照顧8個小朋友的中年夫婦Sue和Kit,由他們的經歷為我們揭開全港約1000個寄養家庭的其中一頁。 從此一家不只四口 Sue和Kit都是從事教育行業,Sue是小學英文老師,Kit則是負責課程設計和德育教育,二人十分喜歡小朋友,養有一子一女,他們笑言還想多生幾個,不過礙於年紀無法實行,所以從前已有領養的想法。由於信仰的關係,二人都有到教會的習慣,一次「母親的抉擇」來到教會進行分享,首次讓他們接觸到寄養:「我們聽罷已有興趣想加入。」 一般而言,小朋友會因為不同家庭問題而離開原生家庭,再因應他們的需要被安排到兒童之家、寄養家庭等不同處所,之後有些孩子或會回到原生家庭團聚,或會等待合適的配對被領養至新的家庭,甚或直至18歲便獨立生活。「中間這段時間是很嚴峻的。」Kit認為以他們的能力能在寄養家庭中貢獻更多:「可能同做教育有關,我希望可以影響更大。」而Sue則表示自己想法很簡單,希望能為小朋友、原生家庭和領養家庭送上及時雨,讓大人能夠安心,小朋友也可以在安全和關顧中走過中段的過渡期。 至今,Sue和Kit共照顧了8個小朋友,最年幼的只有3星期大,最年長的則約10歲,有一半展開新生活的小朋友仍會與他們聯絡。 第一個寄養兒童 成為寄養家庭並不如想像中困難,最重要的還是擁有一顆愛孩子的心,Sue和Kit回想到在報名成為寄養家長後,他們需要參與網上學習課程、與社工進行會面、評估成為寄養家庭能力和服務前培訓,雖然整個過程聽起來要過五關斬六將,但Sue認為每一個訓練也很重要:「連急救也要學一點,其實即使不是寄養父母也應該學。」 通過審核後,首個任務便是「替假家長」,即暫代其他寄養家長照顧其寄養兒童,3歲的小男孩便成為他們第一個照顧的小朋友。來到Sue和Kit的家前,他們彼此其實已在機構的活動中認識,Sue說:「因為小男生的寄養父母在聖誕節和復活節期間需要出國,無法帶同小朋友一起出行,所以期間便由我們照顧。」如Sue所說,玩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小男孩來到新家的當晚因為不適應陌生環境很是緊張,這時候家中的兩姊弟便成為最好的橋樑,Sue笑言:「可能大家體型差不多,會容易相信他們多點。」那個晚上,男孩抱着哥哥、姐姐在梳化入睡,最後他們一家五口回到房中睡,才讓闖進陌生環境中的小男孩慢慢放寬心融入當中。Kit回想到當時小男孩離開後,兒子不捨得小玩伴的關係,哭了兩天:「感覺好像喊了整個星期,他甚至問我們為甚麼不能要?」  這部分,就如《流水落花》中的劇情一樣,在香港的制度中,寄養和領養是兩條不一樣的隊伍,機構和社署會分開處理小朋友的配對,並根據家庭和孩子的需要作安排,所以如何學會與寄養兒童說再見,也是寄養家庭必須學習的重要一課。 孩子與家 曾經,Sue和Kit需要照顧一個3星期大的嬰兒,親自到醫院接他回家。Sue回想嬰兒不會哭:「不哭鬧好像很乖很易湊,其實是他知道即使哭鬧也沒有人理,不要以為嬰兒沒有語言、記憶,其實這種感覺已深深的植根在其心中。」而小嬰兒因為待在醫院中,沒有人會時常抱抱他、替他轉換睡姿,所以他一邊頭也睡扁了,Sue也坦言不能怪醫院:「小朋友因為家庭問題而滯留在醫院,但那是醫病的地方。」幸好,回到家後夫婦二人常常小嬰兒不離手,以人類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擁抱他,給予他溫暖和愛護,讓他慢慢的重新感受這世界也有人重視自己的需要,很快便變回與一般嬰兒無異的會哭會笑會鬧,Sue說:「對小朋友來說,沒甚麼比家要來得重要。」 又有一個1歲多的小朋友,他已經有父母的記憶,來到寄養家中,不論是環境、人或是情緒也讓他無法處理,只會把身體捲曲、好讓頭能埋在雙腿之中,活像一隻嘗試逃避現實的小鴕鳥。不過,這是一隻貪嘴的小鴕鳥,因為他很喜歡吃東西,每有食物出現便會願意解放自己;同時,小鴕鳥雖然表現抗拒接觸新環境,但內心卻是非常渴望溫暖,因為他會願意被Sue抱着,可能只花了數天的時間,他便進化成一隻吱吱渣渣活力充沛的小麻雀,Kit笑言:「大字型的睡。」Sue和Kit住在村屋,在飯廳旁有一道通往花園的玻璃門,小朋友每天算準了時間便會伏在門前等待夫婦二人回家,看到他們的身影便會開心得拍玻璃、大叫,Sue微笑着說:「看到他們由沒有反應到有反應,已經是對我們最好的嘉許。」她續言,如果說我們很愛這些小朋友,其實他們才是真正毫無保留的愛我們。 世界的目光不那麼冷 在電影中,有小朋友稱天美姨姨作「媽媽」後被更正用字,Kit解釋:「若果只是一個稱呼是不抗拒,但如果代表了一個角色,我們會引導小朋友作出調整。」初生小朋友來到家中,跟隨家中的哥哥姐姐牙牙學語,通常他們所喊的「爸爸」和「媽媽」並沒有意思於其中。不過,也有因為小朋友的情況亦有例外,Sue說曾有已就讀幼稚園的小朋友,若要一個孩子向同學解釋家庭情況未免太強人所難,所以她對小朋友說:「在同學面前叫我做媽媽也沒關係,他很想叫我媽媽,所以我說做他的大尾篤媽媽。」要清楚讓孩子知道一個界線,讓他們知道自己有真的爸爸媽媽,Sue會耐心的向小朋友解釋:「稱呼有時也很影響他們,我要準備他會離開,有一個屬於自己永遠的家庭。」不過,這段時間彼此付出的愛和依賴也是真感情,Kit分享有小朋友被領養後回來探望:「會叫她Sue媽媽,在這裏住時也沒有這個叫法。」有時候,一個稱呼、一個身分,在真正的感受之中都會變得不那麼重要。 為甚麼要特地在同學前避忌,隱暪Sue並不是真正的媽媽?不要誤會,那只是因為孩子年紀尚小,複雜的原因還難以讓他們清晰的向別人娓娓道來。根據Sue和Kit的實戰經驗,他們感到社會對寄養家庭和兒童有很大的包容,Kit指曾遇過很暖心的情況:「第一天帶小朋友上課,他有一點緊張不敢入課室,老師知道他的情況,讓所有同學一起歡迎他,很多同學拉着他的手一起玩。」Sue補充,學校還特別給他們優惠:「其實香港很有人情味。」即使不在學校,因為住在村屋,鄰舍關係比較親近,Sue表示有人得知後會主動施予幫忙:「有書、BB衫分享給我們。」同時,亦有特別的經驗:「有成年人對我說自己也是被領養,想了解更多關於寄養服務……」 Sue和Kit坦言,不同小朋友的背景和遭遇也盡不相同,無法得知是否真的有孩子因而遇上欺凌,不過慶幸他們一家和8個小孩也是幸運的,遇上的都是正面的好人好事。 我們的共同成長 從2014年的聖誕來到現在,Sue和Kit坦言自己也從中獲益良多。「做家長要學很多事,要常常反思自己的行為,本身自己兩個小朋友對我的成長已有很大影響。」Kit回想起這段日子,這8個小朋友的短暫到來,讓他學習如何更有耐性、自己相信的價值或許也受到挑戰,卻一步步和孩子們學習、檢討和成長,成長的不只是小朋友,還有他自己。對於Sue而言,她自言成長於簡單家庭,多年來接觸的人也很類近,所以很容易會對別人定型:「以前會把年輕媽媽定型,但現在我接觸到有血有肉的她們,知道她們每一個決定也很不容易。」寄養的路上,他們認識了其他寄養父母、小朋友、孩子的生母、領養家庭、社工、機構中各施其職的人,每一位都讓Sue感受更多:「沒有一個Stereotype可以界定一類型的人。」 在他們的家庭之中,因為兩個小朋友自幼便自在其中參與寄養服務,Kit回想當初也曾擔心會影響子女:「屋企由請一個工人、養貓,我們都會和小朋友詳細討論,所以寄養前也有問他們意見。」Sue則表示有時兒子會呷醋,很感恩長女總能在適當時候補位,成熟的表現偶爾讓Sue也忘記了她的需要:「一次暑假次兩姊弟爭着搭我膊頭,那刻我有點心酸,因為我以為家姐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但其實她也很需要媽媽。」 這是一個既短暫又永恆的家 來到Sue和Kit的寄養家庭,他們最希望幫助小朋友學會與人建立互信的關係,Sue說:「家庭中父母的角色要讓孩子有安全感,知道有人愛他們。」即使離開這個家後,不論是回到原生家庭或是領養新家庭,小朋友也能重新建立信任和愛:「為何有這麼多社會問題,可能是因為這個環節出問題。」 「其實不只是寄養,對所有小朋友而言,如何建立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也很重要。」Kit認為,他們作為寄養父母的責任是幫助小朋友擁有一個安心的記憶,讓他們體驗與哥哥姐姐或大人有一個舒服的關係:「好似係一粒種子,學會相信便可以為未來開啟更多道路,沒有安全感只會是一個惡性循環。」  或許,Sue和Kit只是小朋友成長中的其中一頁,甚至會在適應新家庭後便忘記了他們,Sue坦言:「有少少心悒(jap1),但見到小朋友與新家庭完全融入,新手父母又上手,真的是最開心。」只要是曾經照顧過的小朋友,Sue仍然希望在小朋友願意的情況下保持聯絡:「他們的人生好似沒甚麼永久性,每個人都像過客的出現又離開,我們不想突然消失在他們的生命。」聽罷,Kit續言:「這裏有一個家庭,到他們長大後,有需要的便回來找我們,我想留一個空間給他們。」 文/攝:Ho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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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有華麗衣裝,鄭秀文在《流水落花》中蛻去一切外表包裝,以真摯的演技和情感飾演寄養母親——天美姨姨。「Sammi有一個很重要的特質與天美姨姨很相似,那種給人很『硬淨』的感覺,但內裏卻是很溫柔。」執導《流水落花》的新晉導演賈勝楓回想選角其實早於劇本完成之前已有決定,「要有一個好具像的人去想像角色,才可以寫得自然和真實。」就是這個純綷,令鄭秀文主動提出以零片酬接拍電影,賈勝楓直言感到既幸運又感動:「她主動和我說不要想她的部分,把最多的資源投放在Production,把電影做好。」的確,在有限的資源下好好拍電影,對賈勝楓來說極具挑戰。 電影的難度是短片乘以四? 賈勝楓在成為導演之前,他是《飲食男女》記者,可能是因為喜歡文字創作的關係,所以對書本、電影和音樂也很感興趣,他直言即使那時候很喜歡電影,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做導演:「覺得自己離電影很遠,不是同一個行業。」直至媒體轉型,大趨勢的說故事方法由文字變為影像,意外讓賈勝楓重新思考電影的可能性,他認真的道:「說不定可以!我拍的短片也不短,差不多有20多分鐘,那麼電影的難度可能也是乘4。」就這樣,每一步的前進也伴隨着心驚膽跳,但總是關關難過關關過,完成了兩部鮮浪潮的短片作品,《流水落花》就是他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專業組得獎作品,「作為一個新導演,我想做一個最原點的故事。」電影以香港寄養家庭為背景,娓娓道來一個有點像平常家庭、又與一般家庭帶點分別的故事。賈勝楓認為,所有故事簡化到最後也是關於一個家庭:在電影中,你不會看到印象中的鄭秀文,也不會看到預想中讓你感動得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故事,因為這是一個淡淡然、過客和人生的故事。 關於導演的口味 — 留白 《流水落花》的劇本由導演與羅金翡共同編劇,寫了約1年多的時間才完成,前期工作大約半年時間,拍攝用了20多天,後期剪接、調色及混音則花了約10個月。「這部電影不煽情,卻又滲出感人之處。」鄭秀文是這樣形容《流水落花》,若你未看過電影,可能會認為那是一句胡亂吹噓,但看過電影便會發現賈勝楓在很多可以再出力的位置選擇點到即止,觀眾可能會鼻酸或盈眶,卻不會掉下那滴淚,賈勝楓解釋留白也是種樂趣:「真的需要告訴我有關所有你的事,我才能明白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嗎?」相對於自白的赤裸,他認為在相處之中尋找蛛絲馬跡,才有想像空間,在電影之中也是一樣:「觀眾和一部戲相處的時候,應有自己的想像,我覺得這是電影應有的選擇和取捨。」 同樣地,在音樂的處理上,他甚至在充滿感情的地方留白聲音,懸着的情緒像是天美姨姨心中的壓抑,賈勝楓說那是導演的口味:「不是用音樂去拉扯情緒,應該用鏡頭、演出甚至剪接,只有畫面和演出都不夠力時,才需要用音樂去幫你製造感動的假象。」他認為,音樂有必須出現的時刻,卻不是永遠留在畫面之下。 在高樓背後的香港 和導演相約拍攝訪問照片的那天,地點訂在《流水落花》的其中一個取景點錦上路,選擇這個地方有着部分事實因素,因為現實中很多寄養父母也主要居住在新界西北,村屋的居住環境提供更大的空間給小朋友成長。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導演賈勝楓很想讓觀眾看到香港不是只有高樓大廈、市區舊區的唐樓或是中環的商業大廈,他說:「其實香港有很多漂亮的郊外,我想把它拍得像某種日本電影,有小橋流水、村屋、山的景色。」基於這個設定,取景便非錦上路莫屬了。 賈勝楓為電影的細節添上了很多小設定,那些都是可能不細心觀看也不會發現的,但他只希望電影的每個角落也能留下獨有的溫度。《流水落花》中的小白花,是賈勝楓與團隊千挑萬選才決定選用「雀梅」,不能是花瓣甚大片的雞蛋花,也不能是色彩斑斕的蘭花,他解釋:「一定要細朵,結構不能複雜,最好還是白色,才像是小朋友。」在流水中的落花,隨隨漂流。 電影中出現因為不同原因而來到寄養家庭的小朋友或青少年,全部也是根據賈勝楓實際的資料搜集,有趣的是每個小朋友也有不一樣的性格,而且他們的動靜、從嘴裏爆出的話也真實得不像對白,賈勝楓笑言孩子角色主要參考女兒和親戚小朋友:「串串貢、嘴招招,都是他們跟我說話的方法。」有文靜內斂、開朗、話頭醒尾,可以從道具、小動作和說話之中看到導演刻劃角色的用心,讓每一個像過客一般來到天美姨姨和彬叔叔的家、觀眾心中的孩子,都濺起了深深的漣漪。 港產片.重新出發 由去年開始,多部港產片的票房大收,讓香港觀眾、電影台前幕後也感到極為鼓舞,賈勝楓說疫情時有段時間戲院關門,讓戲迷都餓戲餓很久,同時亦是社會風氣:「多了人想看本地製作、如何用本地題材說故事,新電影人也很有Passion。」便成就一部又一部充滿希望的票房。 過往,香港電影工業之中不乏「拍膊頭」,賈勝楓直言香港雖然拍了多年電影,但很多規矩也沒有規範化,充滿臨時的感覺。他表示,《流水落花》所有工作人員的薪金也跟從工會的指定金額,若有超時工作也一定有「OT錢」,坦言絕對是應該和正常:「又不是沒有這個錢,所以我不覺得我們特別有恩情、很善良,有規範的行業就應如此。」由短片到首部電影,賈勝楓直言過往的作品風格很寫實,故事題材也非常貼近自己和普通人的生活,期許下一部作品能拍攝遠離生活的題材。 港產片的奇蹟之路由去年開始走起,若想看見它的延續,一起入場看電影,認識香港電影!賈勝楓導演的第一部電影《流水落花》在3月2日正式於各大戲院上映。 文:Hoiyan|攝:M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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