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現實結合幻想】 巨型浣熊、樹懒、白鴿進擊聖彼德堡 數碼藝術家奇幻作品反映社會議題
幻想有一天,城市不僅有哥斯拉、金剛,連浣熊、樹懶、白鴿、八爪魚等動物全部變成巨獸,四處遊走,是驚喜還是驚恐?俄羅斯一名數碼藝術家鍾情偽現實主義,令聖彼德堡大街小店都被巨獸佔領,他的IG吸引近7萬粉絲追蹤!
浣熊變得比大樓更高,在河邊洗手;樹懶化身小店店員,不過可能要等半天才能結帳……他還把鴿子、恐龍、蛇、企鵝都變得超大型,十足十卡通片「Zootopia」當中的奇幻世界。把俄羅斯城市化作「Zootopia」的Vadim Solovyov,善於結合現實與幻想,把日常生活中看到的社會現況變成奇幻畫作,從而表達自己對社會議題的想法。當中不少作品更加入「人」的元素,配合超現實動物,讓人傻傻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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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腦海中,幸福的社區是⋯⋯】「心浪潮2.0 觀塘有樂」載譽歸來 落戶觀塘 提供文創實習機會!
「觀塘」對於你而言,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可能你滿腦子都只有塞滿人潮的鴻圖道?甚至只想起上班下班塞滿車的「觀塘老母」?你又有否留意,在觀塘的一幢幢工廠大廈中,潛藏着是一個個澄明的腦袋、一顆顆熱血的心、一塊塊「文創」瑰寶? 由社企SVhk主辦的「心浪潮2.0 觀塘有樂 」載譽歸來!今年落戶觀塘,主題為「The FeliCITY 幸福實現室」。計劃透過給予機會青年到觀塘不同的文創單位實習,發掘及創作關於這個社區的故事,盼能建構他們對社區幸福感的想像及論述,並啟發青年創作者對社會創效 (creating social impact) 的興趣。計劃將會挑選16至18位有志青年,參與合共6個月的工作體驗 x 社區探索 x 創意社區策展,在觀塘實踐所學,醞釀社區營造的文化! 假如你對這個地方抱有想像,希望透過文創,為社區創造幸福浪潮,記得別錯過了報名日期——因為在我們身處的社區,潛藏着千千萬萬種可能性。 記住想像,一切就都有可能發生。 文創實習機構(睇圖有更多資訊!): Kadey Jadey @kadeyjadey Trilateral Lab @trilaterallab WURE AREA @wurearea 一坪半 @onebookhalf_genderspace 夕拾x閒社 @mellowoutzzzz 昇陽娛樂 @risingsun_official 奇蹟世代(MGen) 浪潮音樂 Wave Music Studio @wavemusicstudiohk 慢活房子 @slowlivingten29 🙆🏻招募對象:18至35歲、有志投身文創行業、願意為社區創造幸福浪潮的青年 ✍🏻報名方式:於10月23日23:59前填妥線上報名表格,選擇三間感興趣的文創機構。報名者會於10月25日或之前收到面試邀請 🗒報名表格:https://forms.gle/oeWDv8ag157xkiHJ7 🧑🏻💻面試詳情:10月27日及/或10月30日 19:00-21:00,於觀塘與文創機構創辦人/代表進行實體面試。有機會需要出席兩晚面試。
【香港角落】成為香港足球代表隊第12人——We Are Hong Kong
昨晚,承着杭州亞運四強的勢頭,昨晚有10259位球迷到香港大球場,支持香港足球代表隊於「#2026世界盃暨2027亞洲盃聯合外圍賽第一圈」的首場賽事。港隊最終亦不負眾望,以4:0大勝不丹,讓球迷不斷高唱「We are the Hong Kong Boys」及呼叫「We are Hong Kong」等口號,球員在賽事結束後立即走近球迷打氣區,一同比着打氣手勢回應球迷,見證着這裏所有人也是港隊一員,缺一不可。 入場支持港足,球迷有各自的原因。你又因為甚麼原因入場?香港足球對你而言,又有甚麼意義? |你和港足的關係 「今次係世界盃嘅qualifying match,好重要,一定要帶個仔入嚟睇!」球迷Julian說,他的兒子Jaden今次已是第3次入場看港隊比賽,Julian續言:「我哋係香港人,梗係要嚟撐港隊!」 「香港人入場支持香港隊係應有之義,希望有生之年見到香港隊打世界盃決賽週。」入場支持港隊對於球迷香先生是責任,也是義務,更有着心靈上的安慰。 「今次係第一次帶仔仔入場睇波,想一齊支持香港隊!」球迷Jerry也是帶着年幼的兒子入場,實行從小開始荼毒兒子。 「做得香港人梗係要撐返香港隊,呢個係我哋嘅使命!」球迷Matthew與朋友一起舉着寫上「香港」的旗幟。 「想將看台文化宣揚出去,畀更多人睇到我哋係支持港隊嘅聲音。」球迷組織「波台黐線佬」萌芽於2015年11月17日的港足大戰,在2017年正式成立組織。每場港隊比賽,他們總是不厭其煩的把大聲公、鼓帶進球場,為的只是讓氣氛更好,也更容易凝聚球迷一起打氣。走過8個年頭,他們的目標依然不變:「港隊代表住我哋地區,一定係義不容辭去支持,我哋用好多心血去希望更多人認識香港隊,入場支持香港隊。」 其中一位「波台黐線佬」成員Chester表示,港足、港隊代表着他對香港的歸屬感,「可能係港中大戰、56年第一次入咗亞洲盃決賽週,仲有最近新鮮滾熱辣亞運會入咗4強,全部都令到我哋引以為傲。」 |新手球迷區 對於新手球迷,「波台黐線佬」成員Chester說:「撐香港隊第一件事就係着件紅色衫,買唔到或者冇港隊波衫,都可以搵件紅色plain tee。」除此之外,也不用羞於對足球的認識,他直言:「打氣區好多女仔可能咩係『越位』都唔知,其實enjoy就okay。」最簡單的入門看法,打氣、球進了得分、打氣,最重要是能直接為港隊打氣。 「一隊波成功與否嘅指標,其實係取決於入場人數。」Chester解釋入場與留守電視機看直播的分別,如印尼、越南及泰國等東南亞地區,其水平與香港不相伯仲,唯入場率非常高,他說:「呢樣嘢可以畀到球員好大信心,令佢哋更投入,表現都會更加好。」 只要有心,甚麼時候加入港隊也不會太遲,來成為球隊的第12人吧!下一場比賽,Hong Kong Boys & Girls,球場見! 文、攝:Hoiyan (@seamouse_hoiyan) 設計:Owen (@wai.ho.98) -------------------- 香港角落:直覺記錄香港,鏡頭攝下角落。 In ACOO, you can find #ACOOHKCorner.
【斜槓少女】 19歲去信周恩來求認可異國婚姻 中國時尚文化先鋒 宋懷桂點石成金的一生
每個時代都有其獨特的限制,政治、經濟或生活條件,選擇以怎樣的態度生存,將決定你會活出一個怎樣的人生。宋懷桂,她生於日本侵華戰亂間的1937年,一直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直至她10歲才回到北平定居,或許從這驚險、充滿跌蕩不安的起點,以寫下她往後在愛情、思想、事業的不凡:與外國留學生相戀並結婚,成為中國第一樁國際婚姻、到保加利亞攻讀油畫、移居巴黎、及後又藉着中國改革開放的契機,將西方藝術和流行文化帶回中國
【花開終有時】劇團中首次擔正 憑《大狀王》勇奪最佳女主角 丁彤欣:「既然如此渴望演戲,我應要相信——我是有能力的」(下)
2019年,丁彤欣(丁丁)終於加入了夢寐以求的香港話劇團,成為駐團演員。得到這份工作前,她已長達半年沒有接過表演工作。「我『餓』到很想表演,很想告訴其他人:我是可以的!」對她來說,入團是一個徹底的改變——有別於以往工作飄忽時的牽腸掛肚,「入了劇團,我就可以集中去做演員演戲。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不過,加入話劇團後,丁丁也非立刻就接到演出工作。為了充實自己,她爭取嘗試成為導演助理,也沒多少實際職責,甚至形容自己「無論在不在,導演可能也不會發覺」。但只要能踏足劇場,盡情學習,她亦已心滿意足。 只是,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將在劇團中迎來的,是一個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改變。 文:Yanto @yanto_924 攝:Mak @iunyi_ |快樂的小卒 「我入團後第一個工作,就是跟隨《大狀王》劇組。」《大狀王》是一齣大型粵語音樂劇,也是丁丁期待已久的製作,「我還在讀書時,已認識方俊杰(導演)、高世章(作曲及音樂總監)、岑偉宗(作詞)、張飛帆(編劇)——簡直是個黃金組合!」之前仍是自由業演員時,她曾參加過該劇遴選,卻沒被選中,當時倍感失落。為此,得知再有機會參與製作時,她主動爭取擔任導演助理。「總之能讓我見證這麼大型的音樂劇排練,我什麼都可以!」 實際上,丁丁並不清楚導演助理的工作。「因為方俊杰(導演)很聰明,其實不太需要別人幫忙。」排練的六、七個星期裏,她只為缺席的演員頂替過一兩次,在台上站上數個小時,淺嚐演戲滋味。在其餘時間裏,「我只能到處觀察。但其實觀察也是作為演員最需要的東西。」她觀察到前後台的溝通來往,也觀察到各部門設計師的思考模式,「原來設計師的腦袋是這樣想東西的,和演員去想角色是不同的」,再次像海綿般不斷吸收。 就這樣,丁丁在劇組裏過著安分守己、同時充實無比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公司通知:「你準備一下吧,兩個星期後會有遴選。」公司給她發了一堆歌曲素材,要求她為某遴選練唱。她一細看——竟是她跟進過的《大狀王》曲目! |天降大任 公司並未向她透露遴選的角色,但丁丁還是出盡力準備了,「我做什麼都可以,總之很想跟這個製作!」遴選後過了數天,劇組又突然向她拋了一句:「你會做的了。」丁丁隱約聽聞自己有份參與製作,卻不知是擔任哪個角色,於是疑惑追問,「做什麼?」 「你會做秀秀。」原來2019年預演時的女主演因事退出,劇組決定重新選拔女主角,方才安排丁丁與其他團員重新試鏡。一直努力不懈的丁丁,終於在本次遴選中脫穎而出,拿下秀秀一角。 「我很記得,當時在公司走廊,我腳都震了。」丁丁聞言當然欣喜若狂,但隨即襲來的,是強烈的自我質疑:「下一秒我就立刻想:『死啦!搞砸了的話,我就死定了。』」這是她第一次擔正,既是嶄露鋒芒的好機會,卻也為她帶來無比壓力。「這個如此重要的角色,是團隊給我最大的信任。」尤其是兩位對手劉守正、鄭君熾都是經驗豐富的演員,而她則是重新試鏡後才加入的,「他們已經預演過,也準備好了,現在就只看我了。」 |同行的力量 但也正因兩位對手經驗豐富,在排練過程中,丁丁一直有著堅強後盾。以往習慣在小型舞台上表演的她,意識到在大舞台上,自己必須發放更高能量。「很多在排戲中做了的(演繹),原來觀眾是看不到的。」在尋找與角色共通之處、傳遞能量方面,劉守正不時提點她,同時給予她思考、消化的空間。「他就像一盞明燈,替我引路。」至於鄭君熾曾多次出演音樂劇,自然成為了丁丁的借鑑對象。「能唱是基本的,而對他來說,唱得好也是必然。」初嘗獨唱的她,從他身上學到了透過唱歌傳達故事的技巧。「首次擔當主要角色,有他們做我的對手,真的很幸運。」 乃至整個劇組,也在演出過程中為丁丁帶來力量。「《大狀王》的結構是很有趣的,開場歌足足有十八分鐘長,只有我一個是不用唱的。」十八分鐘裏,丁丁站在台側,注視著夥伴們的演出,焦慮又開始蔓延。「『每一個角色的亮相都做得很好,我一出場,會不會毀了整個演出?』我滿腦都是這些想法。」但神奇的是,從她踏足台面的瞬間起,她便再無畏懼,演出亦順利非常。 演出結束後,丁丁一直思索,「為什麼會這樣?為何恐懼可以一瞬即逝?我想一定是因為這群人。」受疫情影響,《大狀王》演出一拖再拖,劇組的排練也持續了兩年之久。漫長的同行,讓眾人培養出深厚的默契。「無論是我失誤、他失誤、誰突然怯場,都一定有人能承托住。」這種無比的信任,使她不再被擔憂所困,盡顯潛能。 況且,對演出的期待、向觀眾呈現《大狀王》故事的慾望實在過於強烈,以致所有心魔在演出那刻,根本已不重要。他們終於可以見到觀眾,終於將心血結晶公諸於世,「謝幕時,我和身邊很多人都淚崩了。我們用了兩年時間準備的演出,終於面世了。」這種得來不易的感覺,丁丁肯定會記上一輩子。 |我想繼續說故事 無論對戲內角色,還是對戲外演員來說,路從來都不易走。《大狀王》故事圍繞狀師方唐鏡展開,若觀眾對原版故事略有所聞,都會知道他是一個為求財不擇手段、顛倒是非的人。但在劇中,編劇張飛帆改寫了方唐鏡的故事,也加入了秀秀這個角色,作為方唐鏡的僕人,她為人溫婉、善良,與起初無惡不作的方唐鏡形成鮮明對比,最終也扭轉了兩人的命途——藉著這齣戲,藉著秀秀這個角色,丁丁想請觀眾也一起「保持善良」。「不如意的事是會發生的,但重點是不管多麼艱難,都要選擇善良,擇善固執。就算你以為自己沒得選擇,其實還是有的。」 在演藝路上,丁丁同樣選擇了擇善固執,堅持信念,堅持表演。在最艱難的日子裏,她依然沒有放棄,她的努力也終究得到了回應。憑著《大狀王》裏的精湛演出,她獲得了本年「第31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女主角(悲劇/正劇)」。這是她第一次得獎,頒獎台上,她哭得梨花帶雨;感動之餘,她不忘保持謙虛,直言「還有很多要去追」。在今年12月《大狀王》的重演裏,她願繼續雕琢角色,拉近與古代女子秀秀的距離,帶來更細緻的演繹。同時,如何調節容易焦慮、自我否定的心態,亦將是一大課題:「既然演戲是我這麼渴望想做的事,我應要相信我是有能力的。」 從失業演員,到小小導演助理,到今天的最佳女主角,丁丁的逆襲之路就如她飾演的角色般,充滿戲劇張力——只是故事終有落幕的一天,而她作為演員卻是未來可期:「我有很多東西想試,也很期待未來會得到什麼角色!」秀秀只是起點,在往後的日子裏,丁彤欣又將為觀眾帶來怎樣的角色呢? 西九文化區 x 香港話劇團 信興集團70周年呈獻 音樂劇《大狀王》 日期:30.11-17.12.2023 地點: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大劇院
【愛丁堡藝穗節大獎】《A Funeral for My Friend Who is Still Alive》觀(看不到)後感
一齣45分鐘的黑色幽默獨白,一場沒有逝者的喪禮,一首追悼往日人事的挽歌。「我將為我的朋友舉行喪禮,但他跟我說他不來了。」獨自站在台上的表演者說。直至劇終之前,她都沒有提到,為何那位朋友不在。但我們都知道原因。 今年8月,由香港創作組合林倩嬌、徐嘉蒓創作的舞台劇作品:《A Funeral for My Friend Who is Still Alive》,奪得今年愛丁堡藝穗節大獎(Fringe First Award),亦是第一部香港劇作奪得此獎。歷史有近76年的愛丁堡藝穗節是全球最大規模的藝術節,此劇則於千多部作品中雀屏中選。 可惜,大多數香港人只能從影評和訪問一窺劇作內容,亦令人想起,即使現時航空科技發達,飛越半個地球的航線不需一日即可完成,有些距離仍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最遠的距離並非物理。據劇作者所說,她有一位朋友不只離開了香港,更將一切有關香港的資訊,上至新聞,下至友人,一一屏除。有說如何決定一人是生是死,在於他/她仍否存在於他人的記憶之中;那末,若是此人遠走後,自發將自己在他人記憶中消失呢?留下來的人,又應如何看待離開的人?隱藏在陰影的紅線切開了人與地,想說的話語亦因掙扎與無力而變得支離破碎;而葬禮恰好是一個人,以及認識他的人的一個句號。那就舉辦一場葬禮吧。這就是《A Funeral for My Friend Who is Still Alive》的源起。 看不到劇,仍啟發了很多。例如,離去的人是否代表就此別離?港人想成功,是否必需在外地成功,才可回流貢獻此地?這裡有沒有平台可供留下來的人發展?可怕的不是永眠的夢。而是一覺醒來,惡夢仍在,你醒了,也沒有醒來。 字:曹雨 圖:IG@stillalivetheplay
【港版返校】天黑請閉眼 驚嚇後的心寒餘韻 港式鬼片《七月返歸》導演謝家祺:「想做不只是讓你嚇一跳的香港恐怖片。」
不知道大家對港式鬼片有甚麼印象,可能是暗藏一些小道理的《陰陽路》系列、由人氣偶像主演的《古宅心慌慌》或《校墓處》,抑或可稱為藝術新高度的《殭屍》等。不過,仔細想想,有哪一部恐怖電影能打破那堵大銀幕的界限,讓寒意蔓延並滋長到心中、發顫砭骨? 「身為這一刻的恐怖創作人,我就是跟着時代的走向。」導演謝家祺說。2017年,他在本地電影製作及發行公司mm2舉辦的「第一屆新晉導演計劃」脫穎而出,時隔5年多,終推出其首部編導電影《七月返歸》。同為恐怖片迷的他,希望故事去掉驚嚇還能載道,所以劇本一直卡關、砍掉重練,總之就是感覺不對,謝家祺靜默後道:「在我身處的香港,感受的恐怖……最初和今天,有一種不同的改變。」 對於重度恐怖片迷而言,或許《七月返歸》的驚嚇仍不足夠重口味。不過,在公屋屋邨、都市傳說、童年回憶小遊戲等,謝家祺試圖打造一座奇異的驚慄世界。如同江𤒹生(Anson Kong)飾演的「向榮」,在承認並擁抱那雙看似不幸、卻能讓你更接近真理的陰陽眼時,便會看到被重重包裹在「鬼」背後的真正老大哥。 文字: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Mak (@iunyi_) 設計:Owen (@wai.ho.98) |跟着時代走的恐怖電影導演 mm2第一屆新晉導演計劃的得獎者,分別為李駿碩(Jun)、林森和謝家祺。按電影公司原定安排,謝家祺應是第一位完成拍攝並上映電影的導演,豈料卻成最後一位。《七月返歸》的劇本,足足「磨」了4年才有了雛形,他的沮喪一一看在老闆及監製文佩卿眼內,前者說:「不如在書中抽幾個喜歡的故事拍,我也很有信心。」而文佩卿也曾說:「阿Jun在後期,阿森只差一個ending就寫完,你變成失蹤人口了。」謝家祺直言,那時候真的很卡。 「這幾年對恐懼有一個新體驗,所以便不斷fine tune、不斷尋找,所以用了很長時間。」謝家祺認為,身在香港所感受到的恐懼改變了,他心中的劇本高度需要回應時代,這注定是一場艱苦的筆戰。回想起多次的砍掉重練,謝家祺坦言故事並非受特定事物剌激出現,而是一個沉澱結果,他說:「社會運動時,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覺,我沒有特意去回應那個當下,覺得是過份感性、太衝昏頭腦的。」那些感覺並未隨着時間前進而被淡去,而是一直在消化、轉換形態,「它原來一直burn住,然後那些東西就連結起來,連劇本也連結起來。」 就這樣,在2021年初落筆完成《七月返歸》後,謝家祺默默地捎去電郵通知監製文佩卿,他笑言:「我不敢WhatsApp直接找他,你永遠不知道那(劇本)可能是一堆垃圾。」誰知道,它真成了垃圾,只因大半個月後毫無回音,謝家祺一問後,文佩卿滿頭問號:「稿?有稿嗎?你交了稿?」才知道,電郵掉進垃圾郵件。 |片場貨真價實的鬼故事 故事背景設定於愛民邨,由於拍攝期間在疫情時期,所以欲租借廢置屋邨的計劃只能擱置,謝家祺說:「美術很厲害,搭了這個大部分人都覺得很真的屋邨景。」然而,這是一部鬼片。如果是你的故事,你也會希望了解一下,人之尚情,鬼自然也不例外,畢竟祂們也曾是人。 「這件事沒有太多人知,砌景時頻頻出意外,有人跌傷了手,又有人在工廠大廈樓下被絆倒。」謝家祺分享拍攝過程貨真價實的鬼故事,常言道:「鬼可怕,但沒貨交更可怕。」監製文佩卿只能找來師傅指點迷津:「是呀,上面有4隻。」謝家祺猶記得在拍攝第一或二天時發生的事,「拍攝時看着mon,感覺到有人拍了我膊頭兩下,cut機回頭看並問『誰叫我?』,結果附近都沒有人。」完結後,文佩卿才說,那天有一位「好朋友」跟着他,不過師傅已把祂「殲滅」。謝家祺表示,聽罷一陣愕然:「我不是害怕,而是想為何要殲滅祂?如果祂是我爺爺怎麼辦?」 |成為導演前,先學會演員的語言 不過,對於謝家祺而言,印象最深刻的不止片場鬧鬼事件,還有和監製文佩卿一起上演技課。身為負責天馬行空的編劇,且是執行製作的導演,謝家祺在《七月返歸》的崗位偶爾感覺像自己打自己。為了讓編的創作不受影響、執行能讓演員清晰訊息,文佩卿決定和他在林立三博士的演技課,一起學習演員的語言,這一切從了解何謂演戲開始建立一套「身同感受」,謝家祺說:「所有事要關乎角色出發,關乎解決問題,即不是有多開心,而是為何那麼開心。」而導演與演員之間,也不是指令式的溝通,反而更應該提供更多空間給後者發揮,而這就能從電影結局一幕看到。 「開始時,我避開不和他(AK)討論結局那場戲,先進入整個故事。」謝家祺表示自己和AK也是電影新鮮人,所以雙方的交流和相處也毫無輩份或身份的芥蒂。由於整個拍攝是順拍,所以整個劇組上下也是一起經歷了男主角向榮(AK飾)的心路歷程,所以在最後一場戲時,謝家祺對AK說:「這個moment就是你的,沒有direction給你,你做吧!」那時候,旁邊有工作人員曾問謝家祺「情緒是否要更濃?要不要更興奮?」,他的回應是:「不用了,給AK多一次機會便可。」這一次,AK把所有情緒都釋放出來,謝家祺說:「他有,也知道其選擇,已經有自己一套理解。」 平心而論,AK首次擔正的演出雖仍顯生澀,但傾盡全力的演出,交出完整的自己予電影,戲迷也應能從劇情推進之中深刻感受到,謝家祺說:「尤其他那麼忙,又要演唱會又要跳舞,很感謝他百忙仍抽空一起看很多reference、思考角色,真的很into這件事。」 |不只嚇一跳的What the Fuck Moment 回到劇情,《七月返歸》有不少香港人熟悉的元素,像是屋邨、粵劇花旦、都市傳說如「九廣鐵路」和「打生樁」,還有不少人的兒時遊戲「狐狸先生幾多點」等,都是謝家祺的心思。 「這些很iconic、經典的鬼故事,我很怕有一天會沒有人知道、相信這些意想不到的力量是存在、好奇或覺得神秘,其實是少少的保育。」他解釋「宇仔之死」為民間傳說「打生樁」:「或稱為『塞豆窿』,愛民邨也有,就是犧牲小朋友來換取這地方的安穩,是很自私的。」謝家祺曾思考父母的思路,他們是真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奉獻孩子嗎?若不想,又需要承受怎樣的目光呢?然而,電影中的宇仔並不是第一個成為供品的孩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整個劇情中,沒有一個成年人死去,謝家祺說:「他們只是進行了『返歸』的儀式。」割舌自盡後,經歷彌留,便能留入美麗新世界。那麼,「為未來着想」的保險銷售員(林善飾)也沒有死嗎?謝家祺回答:「他也沒有死,但他其實也像鬼一樣,每天重覆坐地鐵、sell保險,那個人就是你我他。」活着和死去,你分得清嗎? 如果你能撕掉鬼怪製造的魅惑,便可以獲得導演埋藏的彩蛋。有些觀眾說,看畢電影不知為何會眼濕濕;謝家祺笑言,這是自己很喜歡的觀影體驗,原以為只是被嚇,卻找到很多訊息:「我稱之為『What the fuck moment』,所以也很想在香港恐怖片做不只是嚇你一跳的東西。」 |面對恐懼的M底屬性 電影結束在第二天,第一天就是回到現實反問觀眾:「你的第一天是怎樣呢?」 對了,不說不知道,其實謝家祺真的非常M底,他雖說非常喜歡恐怖片迷,但其實怕的不得了:「我非常害怕,那些suspense moment(下一秒可能就是驚嚇場口)我會看着角落,但我又會很享受那個緊張。」雖然他並未有回答,但相信他的第一天,便是坐在電腦前繼續敲打着鍵盤、老氣的在筆記本上書寫突如其來的靈感。面對不一樣的恐懼,即使非常害怕,也會找到專注的位置,想盡辦法樂在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