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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無情興起,穹頂之下到處是鏡頭,與人們生活密不可分的電話更可能是牆壁上的耳朵。不過,你又有否試過在地鐵上把餘光偷偷撇在其他乘客的手機螢幕,或是瀏覽論壇上的流出秘密,而暗自感到竊喜?甚至使用家居監控鏡頭,查看家人和寵物的狀態。 城市當代舞蹈團(CCDC)把這樣的世界濃縮起來,放置在鏡框式舞台裏,觀眾就如高階獵食者一般「窺探」世界各地的舞者,然而自己也無法掙脫現場攝影機的快門,人人都是茫然先生。《茫然先生2.0》的劇場構作潘詩韻說,這正是大家生存的環境,「真係睇緊一個表演,定係台上就係我哋嘅一面鏡呢?」躲在螢幕後的Big Boss,其實是我、是你,也是他。 文字: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舞台及排練照片:由城市當代舞蹈團提供 設計:Owen @wai.ho.98 |活在受監控小房間的男人 多年前,CCDC現任藝術總監兼編舞桑吉加看過美國作家Paul Auster的《書房裡的旅人》後,便被書中主角及其處境深深吸引,久久不能忘懷。即使數年前曾編舞《茫然先生》的第一個版本,以及舞蹈影像版本,又在瞬息萬變的今年,再度推出2.0的版本,潘詩韻指出當代舞有別於其他舞種:「今次係由資訊科技到人工智能,我哋用舞蹈回應當下。」 在《書房裡的旅人》,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醒來就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房間,只有簡陋的床、書枱和椅子,還有一疊文件和照片擱在桌上。此外,每天也有自稱醫生和護士的人來巡房,偶爾會探問男人的一些資料。這一切都很吸引,但最能攝着潘詩韻感官的,則是一段描述聲音的文字,男人每天都會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她解釋:「其實喺呢間房入面24小時有攝錄機一路影住,放咗喺一個佢唔知邊(度)嘅地方,呢個節奏好似彷彿將整個空間凝固。」由此,男人的狀態便如誘餌,令桑吉加和潘詩韻想到日常生活中大數據的收集,一步一步建構出舞台上《茫然先生》的世界。 |活在鏡頭之下的我們 你有計算過每天回家的路,需要走在多少部攝影機的眼皮下嗎?為了準備這部舞蹈作品,潘詩韻笑言看了很多閉路電視,例如大廈用的閉路電視頻道,但最讓她驚訝的是舞團辦公室附近的一間生果舖:「唔知道12格定16格嘅CCTV螢幕,睇住有冇人偷生果,嗰個震撼係原來舖頭都需要一個咁嚴密嘅監管。」表演場館就如日常縮影,特別設置了各16部即時攝影機和投影機,每一個鏡頭也在拍攝不同的動作和空間,同時在現場鋪天蓋地的螢幕中播出,潘詩韻說:「好多social media都capture緊大數據,但係我哋有冇得選擇?可唔可以選擇?所以都透過呢個作品去呈現唔同perspective。」 進一步把鏡頭聚焦在舞台上,桑吉加到台灣及北京等地親自甄選舞者,潘詩韻直言此舉也對作品增添意義:「舞者來自唔同文化背景,喺佢哋嘅角色、本身嘅文化內涵入面,其實都有另一種多層閱讀,都係今次作品獨特嘅地方。」在桑吉加的編舞與鏡頭的交替捕捉下,觀眾在全視角下自行選擇觀看方式和感受,潘詩韻說:「呢個都係表演藝術美麗嘅地方,可以開放地入去感受。」同時,她形容《茫然先生2.0》的難度非常高,編舞需要同時配合鏡頭運鏡,「桑吉加對鏡頭非常之敏感,睇到佢點樣同錄像導演合作,去capture舞蹈員嘅肢體、work with camera,大家就會感受到。」 |從《茫然先生2.0》透視劇場構作 看到這裏,或許你已對《茫然先生2.0》有一個初步概念,卻仍對潘詩韻的「劇場構作」(Dramaturg)崗位一頭霧水,她自比導航員解釋與導演或編舞的關係,「佢想去山頂喎,我就拎住個地圖同佢講,轉右、轉左。」或是,她早已成為地圖,甚至能客製化路線,「另一個方法係開車之前已經問,你想用最快嘅途徑,定係睇到最多風景嘅途徑?」透過事前的交流和分析,潘詩韻便會為合作對象找到最適合前往目標的方法,或是最簡單的解釋,便是把複雜的概念變成較能理解的內容,讓舞者和觀眾能找到進入作品的其中一個入口。 「包括佢(角色)嚟咗幾耐、點樣嚟、點睇身處嘅環境,再further就係,有冇職業、會唔會想出去、有冇屋企人,所有關於who am I嘅嘢,都會同桑吉加一齊傾。」潘詩韻直言,因為在這次作品中,所有舞者在演出期間也不會離開舞台,所以對舞者來說是很有挑戰性:「唔只係跳嘅技巧,佢存在、being,所以角色嘅background係幫助緊dancer理解身處嘅環境同狀態。」 |把生活縮影於舞台 我們生活在鏡頭之下,也透過鏡頭細看別人的人生,可能也被躲在暗處的眼睛暗暗在螢幕裏觀察,只要有這一層認知,其實已默默與《茫然先生2.0》的世界搭上橋樑。至於當代藝術作品難懂?潘詩韻直言:「入場後,你睇到某一個舞者或時刻,佢嘅狀態好似照鏡一樣見到自己,呢個就係你嘅切入點。」 「咔嚓、咔嚓」,屬於科技的新時代降臨,在備受鏡頭保護的同時,卻也可能活在被看的茫然之中。 《茫然先生2.0》 日期:5月2至3日 時間:晚上8時 日期:5月4日 時間:下午3時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票價:$360、$280、$200 詳情:現於城市售票網公開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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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萬分之一的 #洪嘉豪】 「今次覺得好開心,終於是在『make music』了。」談及包攬新歌《閃光》曲詞編監,洪嘉豪眼神一亮,如是說。 從演藝學院畢業後,洪嘉豪初次嘗試創作音樂,再膽粗粗參加「華納想識你」audition,在25歲那年正式出道,經歷起起跌跌,去年終於憑一首《黑玻璃》取得突破,唱到街知巷聞。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嗎?豈止於此,洪嘉豪最想做的,始終是「做」一首完全屬於自己的音樂:「入行第六年,可能都沒有做過音樂。做歌手,常說『做音樂』,其實就是你選了一首歌,或者你作完曲,把只有dadada的琴譜編曲人編,詞又不是自己的,就說自己做音樂,其實沒有『做』過。但這次我可以每一part,例如跟錄鼓、bass,過程真的很high!」 常言自己名字普通,卻又堅持不幫自己起藝名的洪嘉豪,這樣解釋自己的初衷:「我當香港有30萬個『嘉豪』。我希望做到一講起嘉豪,大家就想起洪嘉豪。」《閃光》,代表的是你看不見的洪嘉豪;而音樂創作,於洪嘉豪而言,是心跳,是讓他自覺能與別不同、閃閃發亮的東西。 文字: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Kayan @yipyn  |「做歌手等於玩水—— 你有機會遇溺,都有機會成為世界冠軍」 你認識洪嘉豪,可能是因為「沿途望出車外 是盛放的戀愛」、「K歌」的形象。其實洪嘉豪早於大學畢業後便開始嘗試創作音樂(那首歌至今未發表過):「那時候很想歌頌一段青春的友誼,人生不同階段都會遇到不同的朋友。寫歌的時候,已經沒有和這個朋友聯絡了,其實沒有吵架,只是很正常的疏遠了。那時候已經很想用音樂,紀錄一些我想說的東西。」 那年洪嘉豪23歲,他給自己兩年期限,一邊從事音響工作,一邊嘗試摸索音樂創作。他25歲時,有個朋友轉發了華納audition的Facebook貼文給他。「我那時候只有兩三首原創歌曲。我本身從未唱過歌,某程度上是第一次真真正正面對這麼多人唱歌,好似未游過水就參加游泳比賽,其實是好痴線的行為。上去面試後,又真的在25歲簽約了。」 |有無運氣 都要畀心機 出道半年內,他便出了5首歌,不斷走大量的訪問、活動,讓人認識自己。翌年1月1日,他勇奪叱吒男新人金獎。其後,他沉澱了半年才再出歌,但卻隨即因疫情等種種原因,經歷了一段長時間的停頓和低潮,「我覺得最大的難題時,你看不到將來。因為歌手不是說你每個月出糧,然後三年後便會升職。你有很多未知數。」 他可以連續七天不外出。「一出街,落樓,覺得步伐有少少奇怪。地心吸力好似不同了。我不外出,其實源於逃避。但,我都不知道我逃避甚麼。」無力的時候,只好咬緊牙關:「我都不是在家,覺得不行就不行吧~我有努力練歌、寫多一點不同的歌。你不知道練歌有甚麼用的,作曲也未必可以出,但可能就是相信,有一日會有這個可能吧。」 接下來,他便迎來了一個讓大家認識自己真實一面的機會——把「偶包」狠狠撕開。 |點解要收埋最得人鍾意嘅自己? 洪嘉豪在不少訪問均提及過,上「小薯茄」綜藝節目的經驗是其打破偶包、讓歌迷看到其真性情的最大轉捩點。問到他的「偶包」到底從何而來,他笑說:「好坦白,這個就是集體承包制啦!2018年(出道年)的樂壇風氣,那時候的歌手不能太真實,要有距離感。我想這是一個潮流。某程度上就會埋藏了,自己一部分的青春。」 他不認為自己是搞笑,只是「無聊」,就好像隔壁班那個整天嘈喧巴閉的男同學。洪嘉豪憶述,那陣時與陳蕾仍未算太熟,她亦對自己講過:「為甚麼你要藏起你最得人鍾意的自己呢?」「於是我就去到盡了。」洪嘉豪說。 台下的觀眾可能想追求最真實的洪嘉豪,洪嘉豪卻回答,兩個不也就都是他嗎?「如果唱歌可以打動你,那當然最好;如果平常講話你又會很開心,變相我好似有兩個角色。我好開心可以營造到我們(華納),一半是我們的音樂,另一半是我們私底下的模樣。」 |屬於洪嘉豪的節奏 洪嘉豪今年年初許下宏願,希望今年可以多參與音樂創作,又在社交平台說: //好似第一次咁有血有肉地做一隻咁有質地嘅歌, 希望一直認為我只得K歌嘅聽眾都會俾機會聽吓我呢首歌(《閃光》)// 洪嘉豪對此解釋:「其實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大眾通常都不太喜歡的。因為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最有型。」他自言,一直喜歡J-Rock,「東京事變」式音樂,但也深知伴隨香港聽眾成長的,是慢歌、情歌。所以若然自己要跳出框框,做一些自己喜愛的音樂,就要「孭得起」。 「我今年要再有一首《黑玻璃》,其實很難的,要充滿運氣。不如把自己一直以來很喜歡的音樂風格(帶給聽眾),終於可以自私一點(做音樂),雖然成績數據上未必有以前那麼好,但我想給一年時間自己,brand洪嘉豪究竟是怎樣的歌手。」 洪嘉豪是怎樣的音樂人,在閃光下,你們又看得到嗎?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 在5月31日舉辦的 #KKBOX香港風雲榜2025,洪嘉豪將會聯同JACE陳凱詠擔任主持,與歌迷一同用音樂感受心跳與美好。洪嘉豪說,他們二人都是「無聊和玩得之人」,挺有默契。若然期待二人拼發出怎樣的火花,就萬勿錯過了! #KKBOX #KKBOX香港風雲榜 #THEBEATGOESON #Katch音樂娛樂平台呈獻 @hungkaho @warnermusic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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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帽山群巒流下的溪水,匯聚成林村河,蜿蜒十公里,流經這片古稱「大步」的土地。年月流轉,「大步」易名為「大埔」,但河流依舊日夜不息地滋養着這片土地上的人與物。 由香港藝術發展局(藝發局)主辦的「城中藝遊」計劃載譽歸來,藝遊路線這年落戶大埔,名為「大步川流」。策展人陳佩玲認為,正是林村河牽引着她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促成了這次藝術計劃。4位藝術家,將在4月的春光裏,以各自的創作語言,在林村河與吐露港之間編織一場關於記憶與生態的對話。 採訪: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Eddie @eddielok814 設計:Owen @wai.ho.98 |順應自然的藝術流動 「生態系統環環相扣,人類只是其中一環。」陳佩玲說。 在疫情期間,陳佩玲多了時間沉澱,思考藝術與環境的關係。查看大埔地圖時,她發現村落及社區的歷史發展都圍繞着河流演變,而林村河更是主要河道,連接着山與海,貫穿人們在此地的生活記憶。「當山上有豐富的森林環境時,有機物就會隨着河水流向大海,為海洋生態提供養分。人們就自然地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聚居於此地。」 她以「然」字形容大埔,不僅指向自然的狀態,更暗示着一種人與自然的共存。在策展過程中,她特別注重藝術家與在地的連結及對社區的共鳴,希望透過他們的創作,喚起觀眾對生活環境的重視,重新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 |在舊街尋訪記憶的溫度——何燕兒 藝術家何燕兒的《跟住老友大步走》社區小誌,記錄了六位老街坊的生命故事。作為土生土長的大埔人,她最深刻的童年回憶是住在唐樓地下的日子——那時家裡空間很大、樓底很高,煮飯用石油氣、沖廁要拉繩。這些舊日生活的細節,隨着城市發展漸漸消逝。「記錄下來不僅是保存回憶,也希望讓大家透過這些故事,重新用人情味的角度了解大埔。」 街坊提到童年趣事時總是眉飛色舞,特別是其中一位受訪者何太,憶述兒時在普益街天台遠望時,盡是一片海的景象,讓她重新想像舊日大埔的模樣。在整理故事時,她發現不同人的記憶往往能串連起來,讓她對大埔的想像更「廣」。 計劃主題圍繞河流,何燕兒遂問問街坊相關回憶。雖然街坊們一開始都說「想不起來」,但隨着談話深入,何燕兒林村河就像一條隱線,悄然穿插在每段日常故事和消失的風景中。她希望這本小誌不只是一本「回憶誌」,更能引發共鳴和對話,讓閱讀的人在他人的故事中,發現屬於自己的回憶和情感連結。 |聆聽風水林的寂靜呢喃——姚俊樺 在大埔風水林裏,姚俊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棵被火燒過的400年大樟樹。「社山村風水林的故事最觸動我的是樟樹的故事,村民要修橋補路但無錢,只好砍伐樟木賺錢。感覺上,好似風水林捨身守護社山村。」 這個故事讓他看到了人與自然之間另一種微妙的互動關係。《寂靜的風水林》便是源於這樣的相遇。他選擇以陶泥加上風水林的泥土,來呈現這個故事——透過拓印樹幹的紋理,將自然的肌理轉化為藝術語言;將腳下的泥土重新展示。 作品在廣福橋展出,姚俊樺解釋是因為這裏經常聚集街坊休息,也期望街坊會嘗試認識身邊的花草樹木,停一停、摸一摸,重新建立與自然的連結:「橋除了是通道,亦可以為街坊遮光擋雨,我想將風水林重新帶入社區,繼續守護街坊,讓街坊、大埔區的村民重新認識或者喚醒對風水林的記憶。」 |讓珊瑚走入社區——何遠良 你知道吐露港有珊瑚嗎? 「我想是珊瑚發信息叫我這樣做。」何遠良笑說着創作《珊瑚走上岸》的緣起。在研究吐露港珊瑚的過程中,他驚訝地發現這片海域竟然有珊瑚生長。「原來珊瑚的生長過程係非常緩慢,超越了我的想像。」 他選擇以輕巧便捷的充氣裝置形式,重現吐露港的珊瑚景觀,希望以溫婉的方式邀請城市人認識海洋生態。除了透過講座、工作坊及導賞團,他又設計了幾件「珊瑚裝」,讓小夥伴們穿上,為市民介紹香港的珊瑚。雖然彼此都「未曾同珊瑚真正溝通過」,但他期望觀眾能從作品中獲得開心愉快的體驗,重新認識這片與我們生活緊密相連的海域。 |在林村築一個白日夢——陳庭 陳庭的《白日夢觀鳥屋》,源於她在林村的生活體驗。小時候在大埔屋邨長大的她,長大後曾搬出去石屎森林住過幾年,最終還是選擇回到有山有水的鄉郊小屋。為何作品以「觀鳥屋」作主題,她解釋:「我們人類處於與大自然距離很陌生的時代,喜歡用科學來解釋一切,思維被塑造成是否符合經濟效益而做選擇。當我們重新認識大自然,最基本的方式就是觀察,用耳朵聽聲音、用眼睛看畫面。」 這次她拍攝了一套「半劇情半紀錄藝術實驗電影」,捕捉林村獨特的時空感。在電影中,觀眾會聽到來自大自然的各種聲音——風吹過樹葉、水流過石頭、松鼠求偶的叫聲、雀鳥春鳴,還有民房建築工地的聲音。在傾聽這些真實聲音的同事,觀眾也會與影片中的演員交流對話。她解釋:「畫面一方面紀錄了林村的面貌,也讓演員飾演自己。」 當我們講一些,世人認為「無道理」的話,有人或會說「發夢啦你!」倒不如今次,我們一起在大埔發一場白日夢。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想了解更多展覽相關活動,可以到 @artsinthecityhk 了解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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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後,藏着了甚麼? 你對 Cloud 雲浩影 @cloudwann 的認知,可能來自選秀節目,又或是「仙氣滿滿」的外型卻又「傻大姐」的性格。鏡頭下、舞台上的 Cloud 閃閃發光,不過其實她並非天生無畏,「人越來越大,認識的世界越來越大,自信就越來越少」。 曾經的她,自卑感很重。幸好在一次次突破中,她選擇透過音樂,與自我和解。藏在雲後面的,不只是雨滴,還有迎向亮光的勇氣。穿過迷惘,便是一片光明。 |音樂路上 逐步突破 Cloud 6歲第一次踏上舞台,距今18年。第一次表演,懵懵懂懂,未有意識下整件事就完結了,「當時未知是甚麼一回事,所以不懂得害怕。不過表演完結後,我記得媽咪好感動。反而那一刻讓我很深刻。」 後來參加選秀節目,Cloud漸漸發現世界很大,要演唱出好的音樂更是遠較自己以為的困難:「平時參加歌唱比賽,都會覺得要show off vocal上的一些技巧。但原來一個好的表演,應該是令到大家有不同的感受,才是一個好的藝術。」 於她而言,成為全職歌手的最大突破,是一個關於勇氣的選擇。那時,她毅然辭掉正職,當一個全職歌手,「很多事情都會想很多、有很多顧慮,但那個突破就是 —— 試了再算。有些事情是需要拼一拼的,這種『拼』是我以往人生沒有的。」 |作品訴說內心 坊間或會形容Cloud的歌路是「清新」,但她卻不願這樣被定義:「我覺得我的音樂風格是多變的,或者說,是屬於雲浩影的一件事。」 「很多時候大家會覺得我工作時很有自信,或者上台很厲害,但其實私底下的我也挺有自卑感。」這份坦誠和她的作品《雲的自述》互相呼應。談到這首由陳詠謙填詞的作品,她感嘆創作人彷彿看穿了自己:「雖然平日見面都只是寒暄,但他似乎很明白我的內心世界。(歌詞)有些位置會說『我的天空不夠深 去藏起自己的自卑感』,我覺得這個也挺『中』的。」 Cloud說,即使已經站在舞台多年,她表演時仍會手震、緊張,「我也時常在想,其他歌手是否都不會有這種感覺?」談到這些心路歷程,她不禁反問自己:「有時候我也會想,到底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這麼害怕?」 「我想我需要突破的,是一個思維模式的轉變。」她沉思片刻後說道。「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壓力很大,覺得自己不足。當我一直對著咪高峰,或者鑽牛角尖的時候,用很悲觀的角度去看這些事,當然會有很多負荷不到的壓力。但其實轉一轉角度想,這些壓力也可以變成一種動力。所以我覺得,我真正需要突破的是一個心理關口。」 |音樂帶領 闖入ImagineLand 小時候因為較少機會去旅行,音樂成為了Cloud探索世界的方式:「我通常都是聽歌,閉上眼睛,然後幻想歌曲帶我去一個怎樣的地方。」 從小女孩在房間裡幻想遠方,到如今站在舞台上唱出自己的故事。聽着音樂,跟隨節奏進入腦海中理想國度。或許,這就是音樂最美好的地方 —— 它能讓我們在旋律中找到另一片天空,在歌聲裡遇見未知的自己。 4月5日,在《ImagineLand 2025》,一起分享屬於雲浩影的音樂世界。 《ImagineLand 2025》 日期:2025年4月5日至6日 時間:中午12時至晚上10時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露天廣場|星光大道梳士巴利花園草地及活動平台 門票:免費入場,先到先享受 音樂策劃:黃志淙、趙增熹、馮穎琪 客席策劃:關家傑 主辦:康樂及文化事務署 贊助:文創產業發展處 場地支持︰星光大道管理有限公司 一連兩日,帶你遊歷香港及世界多元流行文化!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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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鹽醬醋茶——俗語中的開門七件事,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撐起了一代代人的日常起居。在那個連鎖超市尚未進場、外賣平台尚未興起的年代,家庭主婦們常做的,便是從雜貨店買一小袋米、搭兩條臘腸,加點冬菇回去燜雞,簡簡單單便是一餐。有時買的東西多了,老闆還會酌量給個折扣,送走因而喜上眉梢的顧客,也換來他們的下一次回頭。 從天花垂吊的燈泡,照亮分門別類裝在小膠箱中的貨品,上面一個個手寫牌子標示着貨品售價。燈光倒映在痕跡斑斑的瓷磚牆面上,連同門口掛着的十數條鹹魚、貨架上的本地品牌醬料、以膠桶充當的收銀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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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拳擊擂台搬上劇場舞台,是一種怎麼樣的概念? 「有日堅叔找我,他說想找我寫一個音樂劇。」音樂總監盧宜均(Anna)回憶這個計劃的起點,原來中英劇團藝術總監張可堅一直醞釀着一個想法:「他想做一個show,是進到劇場看到一個Boxing Ring,講人生的掙扎、奮鬥。」這個構想在Anna心中激起了漣漪,因為她的老友——新晉劇作家劉兆康(Sam)有一個劇本在「袋底」,就是講拳擊。 體育與劇場,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在Anna心目中,竟然有共通之處:「無論體育或者藝術,在香港都說不上是社會上最被看重的範圍,但大家都很有心想做好。」兩者揉合再進化,整件事最終或許與劇名有異曲同工之妙——「《擊不倒的她》,說的是一個女生的心路歷程。她如何經歷『不乖』,變成自己想擁有的身分和狀態,覺得自己越來越美,遇到困難可以迎刃而解的狀態。」 訪問: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與拳擊結緣 談起選擇「拳擊」為故事載體的緣由,Anna自言自己是「奇怪地大力」的女生,喜歡快節奏,所以在六、七年前接觸過泰拳,「拳拳用力出來的一刻,覺得好過癮。」而Sam以前則理解不到拳擊的美,認為這是一項很暴力、很血腥的運動,「第一印象可能是Rocky、史泰龍,要『打爆』才可以獲得金腰帶。」 機緣巧合下,Sam在教授長者A cappella班時認識了一位學員,「以前是亞運拳擊代表,但比賽期間打到頭,腦中風,接着就打不到了。後來他改為教拳,十幾年後再中風,之後沒有再接觸打拳了,反而跟我學A cappella、拍照。」這個學生的故事在Sam腦海落下了種子,成為了角色Sunny的雛形。 Sam和Anna一直在「一舖清唱」恆常合作,不過這個故事一直未有用武之地。直到有一日,Anna突然收到堅叔電話,得知他想要做一個與拳擊有關的音樂劇,大家一拍即合。為了更好地創作故事,Sam再做了不少資料搜集,包括付款觀看鍾培生的拳賽,漸漸對拳擊改觀,「原來裏面很多東西,當你慢慢發掘,你就會找到那種細緻和美。」 |以音樂呈現拳拳有力 《擊不倒的她》講述業餘女拳手小卿自小被期許循規蹈矩,面對家人和男友的不理解,仍選擇了挑戰傳統,踏上拳擊之路;前拳手Sunny年輕時是冠軍級選手,在一次比賽中被亦敵亦友的對手打傷至腦中風,自此對拳擊有陰影。與Sunny相遇後,小卿的潛能被激發,她開始在拳擊中找到自我,並勇敢地挑戰束縛她的枷鎖,爭取屬於自己的人生。 傳統音樂劇中,演員們載歌載舞,那麼「拳擊」又該如何呈現?在創作過程中,Sam首先撰寫劇本,並為每一首歌設定大致的段落和內容。然後Anna便根據Sam的劇本框架進行音樂創作。Sam舉例,他在比賽場景中加入了很多對唱,去模擬拳擊的節奏和挑釁的氛圍。Anna補充:「例如選手A和選手B在對打,大家會一人一句,唱的人就是出拳的人,交叉對唱。」再加上飾演觀眾的演員群唱,營造緊張緊湊的感覺。 Anna又發現,拳擊比賽的時候,兩個人大部分時間都不是出拳,而是在「猜」,再迅雷不及掩耳下出拳,「這讓我想到一個音樂上的主題,就是一堆一樣的音,突然有一個高音跳出來,讓觀眾很容易代入緊張,或者等待那一拳何時出現。」填詞用字上,Sam亦有巧思,例如每個主要角色都有代表自己的性格的韻腳,韻腳會隨着角色面對的事情、成長而進化改變。雖然這樣讓填詞時間大大增加兩三倍,但Sam對此感到十分滿意:「觀眾可從歌詞中,看到角色的成長。」 |重擊「定型」  在創作《擊不倒的她》的故事時,其中一個Sam想探討的,是「Stereotype」——「這個故事的核心就是關於打破定型,無論是性別、家庭還是社會的定型。」Anna說道。 故事中,小卿打拳、Sunny太太是紋身師傅,丈夫反而是自己的徒弟⋯⋯這一切都是二人刻意打破一些傳統上性別定型的構思。「創作者的行業中,男性比例仍然較高;市面上可能很多演出都是男性主角比較多,而女性的角色可能比較多是輔助形式。這次不如反過來吧!既然有機會寫一個劇本,我希望能推動更多女性角色的發展。我就說主角要是女生,就用她來打破定型。」 另一個「Stereotype」,是有關社會對大眾的期望。飾演女主角小卿的演員劉雨寧Nicole真的做了一場「社會實驗」,問自己母親:「我之後認真去打比賽好嗎?」,母親果真反對。Sam這樣解讀:「拳擊是一種很muscular的活動。父母為何不想女兒去玩,可能只是怕你受傷,變得『沒那麼矜貴』,或者可能是大眾的眼光,如果你走一條(正常的)路,你會順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條路,就算親人或者社會如何告訴你這條路是好是壞,但都要你去經歷了,才會發現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一起努力打怪獸 做資料搜集期間,Anna曾問一位拳手,香港的拳擊風格是什麼?獲得回覆是「渣,香港根本還未厲害到去發展風格。」Anna認為藝術和體育界都面對很多挑戰。「無論是體育,或者藝術,在香港都說不上是社會上最被看重的。我覺得這兩個範疇的人,大家都很有心想做好。每一代都在進步,但進步的速度,可能相比起某一些多資源的地方要慢一點。」 Sam和Anna常以「寫出一隻怪獸」形容難度高的創作,這次與中英劇團「打怪獸」的經歷,讓二人強烈感受到,大家都很想一起「做好呢件事」,例如演員們常確認自己的唱腔,又自發學拳,讓演出更逼真。Sam亦同意:「有一日,飾演主角小卿的Nicole(劉雨寧)約了我,兩個人,加上DSM,聊了兩個多小時,大家交流對角色的看法。演員們投入了很多,讓角色更真實。我很期待,小卿會變成大家心裏面有多重要的symbol。」 在未擊敗怪獸前,或許我們可以先做一個打不死的戰士。到最後,擊不倒的是妳、是你,也可以是我們。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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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中學時期,最後一節課的鐘聲響起,便急不及待與同學一起亂收書包,朝着那間位在屋邨商場的漫畫店直奔。那時候的幸福是,走到書架前找到想借的漫畫──那還未變成太陽神的《海賊王》路飛、詭異恐怖的伊藤潤二、擁有演戲天賦的平凡女生成為職業演員的《玻璃面具》,兩手捧着5、6本漫畫回家,窩在梳化或床上享受每一頁天馬行空的刺激與快樂。 位於彩虹邨的「漫畫世界」,全盛時期藏書10萬多本,現收有5萬多本小說及漫畫,在20年間為師奶阿叔大人細路築起一個幻想樂園。看着藏書,說要哪本漫畫,便馬上能找出來的人體GPS老闆娘張太說:「就算《男兒當入樽》出咗咁耐,都仍然仲有人嚟搵,一代一代咁都想睇。」 隨住畢業長大,我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和勇氣,和漫畫店一樣,不知不覺變少又變少。「漫畫世界」即將隨彩虹邨清拆告別大家。雖然我們未必再每天到漫畫店報到,但那些角色、故事總會在心坎處佔有無可替代的位置。如果你想找回心中的小孩,就一起再翻開這本漫畫書吧! 文字:Yanto @yanto_924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 Owen @wai.ho.98 |夢回往昔 張氏夫婦本來於九龍城經營文具店,直至1992年,乘着當時日本漫畫大量湧入香港的勢頭,他們便決定將店舖轉型,開立第一間「漫畫世界」。「以前啲人呢,無論咩年齡層都有㗎,小朋友又有,做嘢、讀中學、退休嘅人都有。個個人都鍾意睇書㗎。」在那個還沒有智慧型手機的年代,人手一書亦是店內的日常風光。三十載以來,「漫畫世界」已累積過萬位會員,雖不是全都活躍至今,但仍有一群忠實書迷,對店內藏書有着非一般的執著。 隨着漫畫風潮持續,他們逐漸擴張至各個屋邨,於全港開設六、七間分店,後來卻又因商場迫遷,漫畫世界逐一崩塌。就在2015年新都城分店結業時,將軍澳讀者一片哀嚎,張氏夫婦便想:「不如我開部車、擺啲書入嚟,你喺車上租啦。」直至現在,為了一群支持他們超過十年的熟客們,張生仍會每星期將驅車遠征,將一本本他們的心頭好送進將軍澳,以供租借。而最後的一片「漫畫世界」樂園,最後輾轉落腳彩虹邨金漢樓,轉眼已近二十年光陰。 |舊夢不再 經營逾30年,時至今日,漫畫店依然因應顧客的需求,持續更新着當紅書目。從70年代劃時代的科幻之作的《銀河鐵道999》,到80年代熱血滿滿的《七龍珠》,到近年爆紅的治癒系《chiikawa》,這裏通通都有。眾多集數齊全的新系列乖乖躺在書架上,但很可惜的是,大部分還是無人問津,書套甚至已蒙上薄薄的灰。 本來彩虹邨一帶學校林立,漫畫店曾經也很受學生歡迎。「佢哋放學或者食lunch,都會過嚟打躉。」可惜數年前疫情爆發,學生們不再上學,這樣的光景便不復再。「以前無疫情前有嚟開嘅,呢幾年佢都已經畢業啦;新入學嘅佢又唔識呢啲,又唔敢入嚟。」自從斷層出現,店內學生的身影便近乎絕跡。 如今,就算偶爾有年輕人來訪,多數也是來找某某動漫的原著。例如《鬼滅之刃》、《藍色監獄》這些膾炙人口的作品,「嗰啲佢識嘅,但未必會同你租嚟睇,因為喺動畫度已經睇完啦,就算你有漫畫,佢都未必會租。」茫茫書海,終究還是難敵網絡深淵。「其實漫畫係有得做嘅,不過啲人轉曬做網上睇咁解。」 除了來自網絡動漫作品的競爭,他們面臨的考驗,還有實體書的重量、存放空間、來貨價錢、舖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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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香港人,花幾秒鐘想想,今天在哪裏看過野草? 其實,香港人和野草的距離,沒有想像中那麼遠。若果願意駐足細看,或許還可以可以從它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每天埋首記錄和研究香港野草的「WEEDsilience」創辦人王曉欣(Ivy)和王顥霖(Homan)形容,「我哋眼中嘅香港野草同香港人一樣,高效、好捱得、好有靈活性。」各位打工仔,可會覺得這些形容詞有些熟悉? 文字:盧乙彬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部分野草照片:@WEEDsilience 設計:Owen @wai.ho.98 |植物鄰居:每天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隨「WEEDsilience」創辦人王曉欣(Ivy)和王顥霖(Homan)在觀塘工廠區遊走,發現隨處可見野草的蹤影。不論是地磚的縫隙之間、溝渠邊緣,還是繁忙的馬路中心,都有小草悄悄竄出。Ivy抬手指向某座工廠大廈的二樓外牆,只見那裏赫然冒出一株野草。馬路旁車來車往,揚起陣風,吹亂路人的髮,生長在道路中央石壆上的野草亦隨風搖曳。Homan打趣地說:「我們正在體驗野草的生活」。當城市人營營役役之際,又有否欣賞過每天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植物鄰居? 「我覺得大部分香港人對野草根本冇印象!」Ivy說得篤定。「可能他們太忙,返工就係搭車,跟住返工,放工又係搭車返屋企, 基本上冇乜留意身邊嘅草。其實就算只係一個小角落,或者佢哋公司樓下都會有呢啲草。」若想親親大自然,根本不用跑到郊外,Homan如此認為。 |獨有的城市景致 總是被消滅? 二人同樣畢業於中大環境科學學系,醉心生態。曾為植物標本館研究員,現為獨立植物研究員,於2022年與園境師龐宇靈(Benni)共同創辦「WEEDsilience」,希望令公眾了解這些每天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植物鄰居。就他們觀察所得,通常只有農夫或是負責除草的員工才會對野草有印象。可惜,他們對野草的態度通常都是——將之消滅。 不過,二人口中「高效」的野草,可不會就此銷聲匿跡。Ivy指:「畀人打完草兩星期,已經再生返出嚟,然後完成咗佢嘅life cycle。」Homan接着補充:「然之後再俾人打草,又生返出嚟。」公園裏的植物,需要聘人悉心照料、澆水換泥,野草剛好相反,「咩都唔使,自己搞掂」,猶如「免費綠化」,Ivy說。適者生存是自然法則,當野草在鬧市中欣欣向榮,正正反映「佢哋係最合適嘅先可以喺度生長,因為唔合適嘅都死了。」 城市污煙瘴氣,恰好讓塵土積聚,化成泥土;對於從某處飄來的種子來說,正是賴以為生的養份,足以讓它落地生根,在夾縫處生長。這是一道獨有的城市景致,亦是「WEEDsilience」一直珍視的「自發景觀」(Spontaneous Landsacpe)。團隊希望,在傳統的景觀設計和規劃以外,有朝一日,城市設計會容得下野草,而非將之消滅。 Ivy解釋:「城市會繼續擴展,無論點樣反對,發展係不可對抗嘅時代巨輪。即使城市發展,但係其實仲有好多green space,我哋都可以做返一啲嘢。當係挪亞方舟嘅概念,如果喺設計方面做好少少,或者留返少少空間畀大自然,當植物嘅原生地消失,會否可以保留到少少物種?」 |尚在播種階段 未來可期 他們深知,距離野草和城市人共存、共生、共榮這個目標,還有很遠的路。所以,他們目前着力做好基本研究工作。 團隊三人分工明確,Ivy和Homan一有空檔,便會揹着裝有枝剪、標本簿、微距相機、密實袋等實地考察工具的背囊,四出尋訪市區植物的蹤影,埋首野草紀錄和研究工作;Benni則負責提供園藝設計的專業知識。目前,他們已在香港市區記錄了將近200種野草,當中甚至有以往未在香港被記錄的物種。團隊希望可以有系統地整理本地野草資料,再逐步向公眾普及環境教育,期望終會將研究轉化為實際的園圃設計。 Homan形容,團隊目前處於「播種階段」,尚待種子開花結果,「唔係短期之內會見到成效,可能過多幾年或者十年之後,啲人對野草嘅了解會增加,或者想法會有改變。」 |小眾研究 拼命覓向陽處生長 野草的生命軌跡,也是「WEEDsilience」團隊一路走來的寫照。 野草種子落在我城方寸之地,為了繁衍後代,拼命尋覓向陽處生長。他們觀察到,在鬧市中求生的野草,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生存方式。比如在香港很常見,被二人笑稱是「躺平專家」的車前草,「躺平」就是它的生長形態。「即使畀人踩過,都唔會有事」,Homan說。 「WEEDsilience」也一樣,若要生存,若要把理想化成現實,就算荊棘滿途,也得靠自己尋到出路。「將環境教育推向大眾,其實係好具挑戰性。」Homan剖白。二人去年拍攝了以香港野草為題材的生態紀錄片《WEEDsilience: Exploring the Neglected Nature》,並獲得香港青年自然生態紀錄片拍攝比賽冠軍。Homan媽媽看畢,始驚覺「原來野草會開花」。 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研究與公眾認知之間,仍存在很大距離。於是,團隊扭盡六壬,努力以「common language」和大眾溝通。除了平常的實地勘察、植物繪圖、拍攝、製作標本等工作以外,他們也忙於經營社交平台,尋找「流量密碼」;亦會在市集擺檔,與顧客面對面交流。 |疲憊之時 總有野草滋養心靈 目前,他們仍在探索可以讓外界理解他們的不同方法。投身小眾研究和倡議,即使有滿腔熱誠,偶爾亦不免感到疲憊。此時,野草總會給他們答案。 Ivy說,看到野草「可以適應唔同環境」,總會提醒她調節心態。就如「躺平」的車前草,「草點會想畀人踩?但就係會。」Ivy對野草的熱愛從兒時已開始萌芽,曾居於鄉郊的她,家中有一本屬於嫲嫲的藥用植物圖鑑。當時她對植物無甚認識,故亦無所畏懼,跟隨書本內容採摘野草服用。她笑着回憶:「咁我好似冇死到喎。」如今,她不再是初生之犢。雖然對植物依然懷抱熱愛,但當理想和工作掛鉤,便有許多事要兼顧。與野草為伴,她領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外貌和形態不重要,最重要係做自己想做嘅嘢。」 香港人,如果倦了,不妨看看總是在你身邊,無聲無息地長得茂密的野草吧。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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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旅程,充滿未知與挑戰,中學生們常在學業、家庭、人際關係等壓力下感到迷惘。如何幫助他們找到情緒出口,建立自信和勇氣?由香港社會創投基金(SVhk)、SONOVA及寰亞音樂主辦,並獲太古基金支持,聯同香港遊樂場協會及香港聖公會福利協會舉辦的《我們都是第一次做人》中學校園音樂巡演,並邀請了鄧麗欣、陳健安、梁釗峰、Nowhere Boys、Feanna 黃淑蔓、Jay Fung 馮允謙、Cloud 雲浩影 、ANSONBEAN等歌手組合,用歌聲唱出中學生心聲,陪伴他們走過成長的迷惘與挑戰。 團隊走訪了15間中學,收集了超過1300張學生留言,當中超過一半學生表示對生活感到迷惘。其實,學生們和我們,何嘗不都是第一次做人?不妨聽聽音樂巡演的策劃人蔡展煇、香港遊樂場協會副總幹事(社會工作部)游綺文,以及東華三院李嘉誠中學副校長黃佩珮,分享他們的故事和感受。 ———————————— |為何希望開展這個計劃?希望為學生們帶來甚麼啟發? 蔡:去年一位唱片業好友的提議,希望為旗下歌手舉辦中學巡演。考慮到疫情後學生們在學習和情緒上面對的種種挑戰,以及近年不斷發生的學生輕生悲劇,我覺得很有必要做這樣一個活動,用音樂去支持和鼓勵他們。 宏觀坊間已經有不少以為同學「打氣、提升正能量」為題的校園活動,於是創作團隊就重新思考今日校園需要的是一個怎樣的訊息?於是也衍生了《我們都是第一次做人》這個主題,希望彼此多了一份包容,同學、家長以及老師校長,日常生活上都是一次一次的學習。 |參與這次音樂會,最大感受是甚麼?有否印象深刻的經歷? 蔡: 記得有一位同學分享,疫情期間病倒,曾經危殆到入住ICU,後來總算平安康復;在初初復康過程中,原本愛好運動的她,連走幾級樓梯都喘氣,同時她又因而有所啟悟,有時對於功課學業都好緊張,但最終明白健康、生命與及家人師友,才是最重要。 游: 欣賞音樂會過程中,聽到後面幾位女同學你推我讓,其實想向偶像大聲講句說話,但不敢主動,於是我轉頭拋下一句:「就嚟入後台喇,快D講啦!」輕輕鼓勵,她們大大聲說:「Stephy,你好靚女呀!」,果然Stephy聽到,回頭給了她們一個「心心」。不貪心,只希望同學學會為自己拿出的勇氣而沾沾自喜。 黃: 我看到學生們青春狂妄的一面。年輕人往往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正是因為他們還沒被社會規範完全約束, 保持著純真和勇氣去追求當下的熱情。 |可否分享自己印象最深刻的「第一次」? 蔡:入行主持的第一個節目《一切從音樂開始》,仍記得第一次開咪前,提交當晚播放歌單給監製顏聯武先生(日後,共事十多年,視之為恩師)過目,到第一次坐在直播室推咪,很緊張,但同時,今日回想起這也是一種陪伴,同樣望著歌單上的歌曲,我們會討論Music Flow、Genre、節奏到前奏等,這種純粹的對話,真的很珍貴。 游: 人生中最深刻的第一次是做媽媽。當時懷著孖胎,有很多想像,既有正面也有負面。孩子出生後,生活變得忙碌而充實,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有趣。 黃: 我第一次辭去老師的工作,去參加工作假期簽證計劃,改變了自己依從的人生。這段經歷讓我變得更大膽,也讓我學會了用更輕鬆的態度去面對生活。 |有無經歷過,曾經被打擊自信、甚至質疑自己的經歷? 蔡: 在媒體工作了廿年,期間經歷過低潮:記得由熟悉的音樂資訊類型節目,被調任發展財經頻道,開初真的每一次開咪都懷疑人生!每每與金融分析專業一齊開咪,聽著對方分析股票猶如外星話,坦白講,真的每一刻都自我懷疑!甚至考慮是否要放棄? 游: 任何創新的意念都會有一些不認同的聲音。2017 年,我在青少年中心設置「瞌一HUB」服務,建立青少年自主休息空間,希望能幫助青少年,但當時也受到了不少質疑。這些質疑讓我開始懷疑自己,但也引導我優化服務的方向。 黃: 曾經有一位學生經常質疑我的評分和教學,讓我一度開始懷疑自己。但我後來發現,這個學生只是想弄清楚哪一種標準是正確的。我用平常心去處理,一方面查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與學生討論,最終也強化了自己的教學信心。 |當自我質疑的時候,你會如何調適心態? 蔡: 轉戰到財經節目後,當時先客觀留意同事的主持風格,而自己「暫時欠缺的」知識,是否隨時間浸淫就可以改變?可能因為心態有了這種調節,少了一份繃緊,呈現多一份從容,於是一起主持的同事或專家的態度也起了變化,而我又彷彿慢慢好起來,成長起來。 游: 我會允許自己沉浸在情緒中,不去壓抑負面情緒,感受當下、接納自己。 黃: 我會客觀地審視自己的能力,看看是否是自己放大了負面感覺。人非完美,要學習接納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具體行動上,而不是消極的想法。 |當學生面對自我質疑及挫敗,你們希望送一首什麼歌曲給他們? 蔡: 《相信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陳蕾。揀選這首來自這位「樂壇社工」的作品,每當大家感到迷惘、窘頓的時候,甚至懷疑人生,但世界真的很大,或許真的不是想像中的壞? 游: 《假使世界原來不像你預期》。成長過程中,我們常常背負著很多期望,讓人喘不過氣。這首歌提醒我們要接納事情並非都能控制,要為自己而活,建立屬於自己的意義。 黃: 《差一點我們會飛》。成長過程中難免會受傷,但不要害怕,仍然要相信希望,這裡會有想像。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今年31歲的曾錦源,在18歲時確診脊髓小腦性失調症。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他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但在一番掙扎過後,他選擇了堅強活下去,更投身義工服務,身體力行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都認同自己有啲事一定需要其他人幫手,但都唔可以被限制想法,我們一定係需要幫助。就算我們坐輪椅都好,我哋都可以幫到人。」阿源曾參與不同義工服務,有真人圖書館、病人治療組織及殘疾人士倡議工作等,其中一項就是派飯。有一次,一位露宿者無預警下消失,幾個星期後突然出現,表示自己已被安排上樓,特地回來對阿源及其他義工說聲感謝。在這些微小而真摯的互動,也能體會到生命的意義。 就在2024年底,阿源獲得「香港義工獎2024-傑出青年義工獎」。對他來說,獎項的意義不在於肯定個人成就,而是證明了一個信念:幫助他人,從來不分種族、性別,更不分傷健。 這天,就讓我們跟阿源體驗一次派飯,聽聽他的故事! 採訪: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剪接:PL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從傳統酒樓的一盅兩件,到結婚過大禮向家長敬茶,在香港文化中,茶一直佔一重要席位。在九龍城南角道一間小茶莊「源茂興記」,茶也同樣在兩位老闆劉氏兄弟的生命裏留下深刻印記。「精選各種名茶」、「唯一馳名觀音」,茶莊門口兩側威風凜凜寫着,而頂上則是從右到左六個大字:「源茂興記茶莊」。從1954年開業至今,這裏始終如一,茶葉的穩定品質,一直讓細劉生引以為傲:「七十年前係咁樣包(茶葉),七十年後都係咁樣包——只不過多咗個膠袋。」 只是如今面臨九龍城區重建,茶莊也終將迎來光榮下場的結局。「初頭就諗住搬遷嘅,但而家就諗住唔做,因為我哥打算退休喇,變咗得我一個人,做唔掂囉。」老闆之一「細劉生」解釋道。這個陪伴他們逾六十載的小天地,終將不復存在。 文字:Yanto @yanto_924 攝影:Hiuyan @hyphotgrap 設計:Kayan @yipyn |在茶莊的那些年 「我哋都喺九龍城長大、喺度出世㗎。一直以嚟,由返學放學直到結婚,都係喺九龍城生活, 其實九龍城就係我嘅故鄉。」從細劉生出生以來,他們一家七口便住在九龍城南角道,舊居與現舖只有一條馬路之隔。「因為我哋以前係前舖後居,直接住喺裏面。」1200呎的空間,由爸媽、五兄弟姐妹、店面、存貨攤分,每人分到的空間其實並不多。到晚上要睡覺時,「攞兩個茶葉箱,然後行一塊板,嗰塊板係兩呎左右,瞓一陣半夜會變咗喺地下,哈哈。」 不光是生活空間,茶莊的工作也佔據了細劉生童年一大部分。「放學之後,係做完舖頭嘅工作先做功課㗎。」那時生意興旺,五兄弟姐妹自然逃不過要幫忙分擔店內工作。他們每天一同圍着桌子包茶葉,動輒用上個多兩個小時。茶莊晚上九點關門,「你唔幫忙?咪無得收工囉。」姑勿論關店後,他們還要完成學校功課。 如斯日復一日,這群孩子也長大成人,正式步入社會。不過,細劉生並非一開始便計劃接手茶莊。建築、速遞、膠袋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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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我想搵Tella姐!」 「好!請等等。」 半個身影從鞋店的閣樓探出,隨之,她從貨梯上矯捷爬下,雙眼帶笑,聽起了客人的來意。開業近六十年,這幕在崇麟上演過無數遍——走過半百,九龍城的一切或聲張、或悄然地變着;但在衙前塱道的這間小鞋店,一切又彷彿始終如一,好比眼前始終笑容可掬、用心對待每位來客的她。她,就是崇麟鞋業的老闆Tella姐。 文字:Yanto @yanto_924 攝影:Hiuyan @hyphotgrap 設計:Owen @wai.ho.98 |寫了大半輩子的地址:衙前塱道82-84號 這間位於九龍寨城公園正對面、一幢外牆已落漆的唐樓之下的鞋舖「崇麟」,於1967年開業,由Tella父親所開——那甚至是城寨還未被拆遷的年代,當時的Tella只有3歲,「仲係小朋友嘅時候,就住喺呢度樓上,呢個地址我都寫咗60年喇。」她一頓,解釋由於父親從中國偷渡來港,所以無法回去:「我負責寫信去問候媽媽。」當年因為要應街坊所需,崇麟還會售賣各種雜貨家品,所以稱之為「崇麟百貨」。後來,隨着城寨的遷拆、社區的發展,崇麟慢慢轉為只賣鞋履,從小小街檔擴張,租下了隔壁唐樓的地舖位,作為店鋪延伸。 後來,Tella一家曾搬走。或許是緣分的驅使,兜兜轉轉後,他們最後又回到這座唐樓之下。「咁啱呢棟樓之前唔知有啲咩結構性問題,拆咗之後就變成可以喺度租舖做生意。」自此,他們便正式落地生根,直到現在。Tella回想起這些年的潮起潮落,有感而發地說:「我個業主真係好好,好照顧我哋呢啲小商戶。」三十幾年間,崇麟經歷市道高低跌宕,自然也有過低谷,「喺經濟唔好嘅時候,我都好忐忑,因為自己都有三個小朋友。如果過唔到(呢關),最後嘅打算就係破產,承擔責任。」就在店舖九死一生時,Tella為了拼出一個機會,便硬着頭皮寫信給業主,說明情況。誰料到,業主真的答允減租,與他們共度時艱。「(業主)唔可以只係用『良心』兩個字去界定,而係真係有修養。」 雖然只是社區一隅不起眼的小鞋舖,卻在它近一甲子的生命中,承載了那些年經濟起飛港人的拼搏精神,又有着過去一城人共同走過的低潮。 |做一間街坊舖 走在今年的九龍城街頭,可以看到滿街老舖,連被老舖顧大的孩子也開始兩鬢斑白。時代的巨輪不斷向前滾動,也為崇麟帶來不少艱巨的挑戰,Tella直言一是網購,二是連鎖店:「新嘅家庭、後生仔,或者係新手父母,佢哋幫小朋友買返學鞋,好多時候都會習慣去某啲牌子,因為嗰啲牌子已經係深入佢哋嘅生活裏面。」的確,童年記憶中街市或商場擺放着人字拖、膠拖鞋的舊鞋店,都在不經意間逐一消失,換來各間一式一樣的連鎖店。 幸好,崇麟還有一眾老朋友的支持,不少街坊即使搬離社區,仍然會專程回來幫襯,只因為崇麟獨有的人情味 —— 在崇麟的另一號人物是阿晴,她從16歲便在這裏打工,直至現在已成家。說起阿晴,Tella有讚無彈,直言她做得捱得又有心:「你真係可以用無微不至去形容佢嘅上心,啲鞋係需要點着、可以點着,對學生鞋上次着咩碼,今次幫佢攞大多一、兩個碼。」舖頭內的鞋全都擺放得整齊有序,從嬰兒鞋、返學鞋、到護士鞋、拖鞋,甚至繡花鞋都有,就如同她們一樣,陪伴街坊走過人生的每段路。 這份用心是有回饋的,兩年前舖貓花花得了腎病,醫藥費要價不斐。更嚴峻的是,那時鞋舖生意低迷,讓Tella感到蠟燭兩頭燒,壓力快把她壓垮。這時候,一位街坊竟亦義無反顧,扛起了照顧花花的重任。Tella解釋,街坊是一位貓義工,和花花關係一直都很好:「聽到姐姐把聲,佢會即刻由入面走出嚟,然後撲上姐姐度騎膊馬。」不忍看花花受病痛折磨,那位街坊包辦了花花的醫藥費用,帶牠看新醫生、試新藥。雖然花花最終還是不敵病魔,但在生命的最後,牠有了多一位深愛牠的人陪伴,亦加深了Tella與這裏人和事的牽絆:「真係令我覺得有人好重視你、重視你啲貓。」 |再見龍城 經營至今,對Tella來說崇麟早已不只是一個檔口、一門生意,更是待人接物的精神,「雖然係唔起眼嘅嘢,但可以由你去畀價值佢。」一直以來的用心,凝聚成了鄰里間的信任和關係。不少街坊經過,無論是不是來買鞋,都總愛進來逗逗貓,與Tella、阿晴聊聊天。可惜,九龍城區重建工程將至,屆時衙前圍道及賈炳達道一帶的居民、商戶都要遷出,「估計在2025的年中至年尾,我們應該就要搬走。」 不過,即使在市道低迷等種種不利因素之下,Tella仍無意讓崇麟就此結業,「可能係對九龍城熟咗,我啲熟客由出面返嚟,都係習慣返嚟九龍城搵我哋。就算未有呢個重建項目嘅時候,我自己都諗過會做到退休。」若租金、地理位置許可的話,她還是希望在區內重新找一個舖位,繼續服務街坊。 傳統習俗說不能送鞋給喜歡的人,原因是象徵送走他;不過崇麟那麼多雙好走的鞋,已伴眾人走過了半世紀歲月,相信即使走再遠的路,也定必能把Tella帶回來九龍城。她說:「只要你肯做、你想做,你就去做,自然會有下一步跟住你。」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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