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畀想認識非洲王子嘅你】跨文化情侶Kunbi與Zoe用IG分享日常 打破種族刻板印象 「想話畀香港人知,其實都有一班唔同種族嘅人喺度生活。」
「送畀仲碌緊IG嘅你~」 「送畀突然間唔開心嘅你~」 「送畀覺得非洲乜都無嘅你~」 你正在無聊地刷着IG reels,突然就看到這麼一條影片:片中人以高亢的廣東話男聲旁白,他的幽默、正能量成功把你逗笑了,卻又是句句說到心坎。但看到最後,片主竟是一名「外國黑人」?!再點進他的主頁,你發現對方自稱「非洲王子」,擁有典型非裔的外表,卻說得一口流利廣東話。原來,這是「非洲王子」本人Kunbi @kunbifusion 與女友Zoe @zoesungwm 創立的IG帳號。Zoe在香港土生土長,Kunbi則是尼日利亞裔移民。他們於年半前創立IG,分享日常點滴,至今擁有超過13萬追蹤者。 可惜在現實中,王子與公主的故事並不如童話般美好。來港12年,Kunbi曾因其身分受過不少誤解、歧視。「污糟」、「臭」、「黑奴」
江𤒹生AK@MIRROR專訪|《心死了幾百次》背後的故事:成長、遺憾與自我救贖
人生在世,我們難免傾向避開痛苦,擁抱快樂。但江𤒹生(AK)卻這樣說:「成世人流流長,可以的話,有空間、有機會的話,有時其實真的不怕吃一下屎。」 當最在意的問題變得無所謂,或許不是放棄,而是一種成長和學習過程。在新歌《心死了幾百次》裡,AK道出了人們不願承認,卻又無可避免的人生課題。 採訪:Heidi @heidi.is.strong、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這次為甚麼會推出《心死了幾百次》? AK:繼上次《Love Is On The Way》之後,這次跟Gareth和阿謙說不如試試180度大反轉,做一首慘情歌。其實我自己是想做一首慢的Ballad歌。阿謙和Gareth就說,既然做Ballad,不如我們去盡一點,做一首慘情歌,因為這幾年我比較少這類型的作品。 |在你眼中,什麼是真正的「心死」? AK:我覺得最心死的一刻就是,你已經不需要知道為甚麼了,那個答案已經不再重要。最初一定是有些怒氣,有些生氣,對方為甚麼會這樣,到最後你釋懷了一件事就是,無論對方最後給你一個什麼答案,其實已經算了,無所謂了。 |《心死了幾百次》中,最讓你深刻印象的歌詞是什麼? AK:Chorus的第一句其實是很重要,也是大家最想發生的事情,就是「如果可以的話/從頭開始」。每當有問題的時候,大家這句話是最常擺出來:「不如我們重新來過、重新開始過。|但前面一定是「如果可以」。不過,其實是沒有的。就是有些事情是你mess up了就是mess up了。如果重新再來過就可以這麼簡單的話,其實很多人都會解決到這個問題,但是就是不行。 |這首歌的創作靈感來自甚麼生活經驗? AK:曾經,我很用心去對一個朋友或者一個人的時候,你到頭來發現原來那個人完全不是用同一樣的心去對待你。我是很雙向的人,你對我很好,我也會對你很好,但原來最後發現是,那個人都不是你這樣想的。而我創作這個故事的時候,一定會有一些自己的情感或者經驗,但我都會拿了很多幻想空間,或者一些朋友的經驗,然後再加加減減一些不同的味精,變成一些自己可以幻想到、表達到自己情感的事情。 |這些年以來,你對待人事物的態度有何改變? AK:以前的我是對人際關係、對所有的面對的事也好,甚麼也好,我很熱情,所以我就會100%投入下去。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說100%投入就是好,你也要學會有些東西是要抽身,是要給自己有個緩衝區。你有時候你太100%的熱情,其實你是會嚇到人的。 |你覺得讓別人心死的狀態較難受,還是被人傷害到心死較難受? AK:我覺得如果我讓其他人心死的話,我自己內心是會更難受。因為當我很實質地令到一個人真的不開心,我的罪疚感會更大。如果是人家令到我心死,那我最多都是會自己一個emo一下。 |你覺得經歷過心死,對一個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AK:因為每一件事重複地發生之後,假如你只是執迷於自己某部分錯,或者對方某部分錯,但沒有去了解到整件事的局面,其實只會重複帶同一個問題到下一個人身上。我覺得最重要是,要專注在自己多一點,認清楚自己的需要是什麼,而不要麻木。 |你覺得「心死」是能夠,或有需要避免的嗎? AK:每個人都有權選擇他怎樣去生活。我覺得,一生流流長,可以的話,有空間、有機會的,有時其實真的不怕吃一下屎。人無可能永遠都是一帆風順、永遠考試都是100分。無敵,都一定是會最寂寞的。 |這次希望透過《心死了幾百次》傳達甚麼訊息? AK:有些東西是很容易會錯過了一個最佳的時機去處理或者去溝通。如果在過了一個時機,或者沒有做任何東西去補救的話,其實問題只會像雪球一樣,越積越大,最後這個計時炸彈一定會爆的。不要等到後悔的時候,才去懊惱自己為甚麼當時不早點做好一點吧! Make Up : Annie G. Chan 服飾 : ITHK / Ami Paris / N Hoolywood 眼鏡 : Rayban 首飾 : Maple Sliver 鞋履 : Clarks 場地提供:BLACKROOM @blackroomhk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心死了幾百次 #AnsonKong #MIRRORweare @_kisang_
【邱傲然Tiger專訪】從《Alright》自我懷疑到《Live The Way I Want》的堅定 用音樂書寫不妥協的人生
19歲的你,或許仍是懵懵懂懂,對將來毫無概念。不過,19歲的邱傲然( @tiger_yny )已經成為了男團MIRROR的一員。隊友一個個向前衝,那時的Tiger認為機會應該讓給隊中的哥哥。現在回想,Tiger說自己「好錯」。 「其實我是很錯的,我不應該說『讓』這個字。其實可能我的真正心態是,他們唱歌已經很厲害,音樂底子很濃厚,我不是『讓』,而是我真的未準備好,我還是做不到。其實說穿了,可能就是沒有自信。」 在欠缺信心之時,也正是音樂給了他重新定義自己的勇氣。從迷惘失意時嘆一句「Alright,一切會過去的」,到今年對世界高聲疾呼「Live The Way I Want」,這幾年他終於發現,自己根本沒時日安撫他人的願望了——自己的ideal life,其實就只是「做想做的事,過想過的人生」,如此簡單。 文字: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夢想藍圖的初稿 參加全民造星之際,Tiger只不過是電影學院Year 1的學生。他笑說,小時候「我的志願」想過繼承父業,就是沒幻想過自己會成為偶像。「其實在那個年紀我根本不知到底想過怎樣的生活。就好似很多中學生一樣,讀完書都不太知道自己想做甚麼」。公開考試放榜後,他選擇了讀電影學院,讀書期間參加了全民造星,最後又入了MIRROR,一切就如同冥冥中的安排一樣。直到真的簽約後,Tiger根本沒有具體畫面,自己最後要走到一個怎樣的位置,「那時候就是想,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以做的東西。」 一息間從學生變成了偶像,一切從一個人變成12個人,被問到最難適應的是甚麼?「其實男團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回答,「我入行前不懂K-Pop,我認識男團可能是Backstreet Boys、Westlife那一種。」新鮮事除了跳唱演戲,還有行業的不穩定性:「你今個禮拜告訴我下星期有工作,我就不能上學了。那時候我差點不能畢業。」 正當一切逐漸踏上軌道,Tiger開始發現,自己深陷名為自我質疑的泥沼。 |那些很棘的事 都可以《Alright》 在隊伍中,每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有人擅長唱歌,有人舞技精湛,有人個性跳脫鮮明。Tiger在《Alright》中有一句「未夠大志被世人需要」,他這樣解釋那糾結的心態:「譬如說唱歌,你都不是最出彩的一個。最直接就是,我覺得自己唔叻。不會每個人都是第一的,總會有人是三四五六七,但這些人,他們也想更叻。」在《調教你MIRROR》,Tiger被花姐評價為「不夠主動」,現在回想並疏理原因,Tiger認為:「我猜似乎是迷失,好像控制不到任何東西。有些東西,你明明想這樣走的,但偏偏沒辦法,就要走另一邊。」 幾年過去,Tiger不免會與身邊的人比較,自覺未能突破自己。碰巧公司為MIRROR安排開演唱會,有機會可以推出solo歌曲。那時Tiger已跟天衡學結他一陣子,天衡問,你最想說甚麼?Tiger遂打了一段文案給他:「類似是,這幾年有開心有不開心。開不開心,都有一班朋友、家人、粉絲陪你、幫你。可能他不是實質幫你做甚麼,但這個陪伴很重要。其實所有事都會好好繼續走下去,然後你回頭一看,那個很棘的事,都可以Alright。」 呼過氣消化傷悲,就這樣Tiger的第一首solo誕生了。神奇地,Tiger發現自己從《Alright》這首歌及表演上,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路向:「可能是結他、少少搖滾、Rock Ballad的音樂,讓我找到,嗯!我想做這件事!我出現了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決心和力量鑽研這件事。」 |學習與自己對話——《Live The Way I Want》 「可能《Alright》給了我自信,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方向的音樂作品,我可以嘗試多一點,可以繼續走下去,所以就有了《Live The Way I Want》這個想法。原來這件事我喜歡做,而我又做得到。」Tiger這樣分析道。 其實,Tiger從中學開始便接觸結他。他憶述,初學結他的人都一定會接觸一些「經典歌」,例如《Hotel Carlifornia》等。不斷練不斷聽,很自然就構成了他的音樂喜好。「最正的是,他們不只是揈,這些音樂也會有很感動你的元素。例如有些樂隊的歌曲好嘈,很『大力』,但間中又會出一首慢歌,你就會覺得,啊,鐵漢柔情呀。例如Bon Jovi的《Always》,你會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傷心,但平常他在台上很強很強,但原來他也會傷心。我覺得好正,好man。」 時間去到今年年初,Tiger預備出第二首solo。原本公司希望他出一首慢歌,但Tiger直接交了《Live The Way I Want》的demo。相較《Alright》,《Live The Way I Want》更直接有力,有種不顧一切向前衝的感覺。這正好也詮釋了這段時日Tiger的蛻變:「我也了解自己多了,懂得和自己溝通。先處理自己情緒吧。這幾年除了Technical的技巧外,這個亦是成長。」 除了與自己好好對話,Tiger更透露,自己每晚都會抽時間與母親聊天:「哪怕其實沒甚麼說。她有時候會給我意見,雖然她不會有專業的意見給我,但她會說,出來工作是這樣的啦,你瞇埋眼過了就算啦!我都expect她會這樣說,但我講了出口,她聽完之後,我原來也會好過一點。」 |只為自己而活 那麼講到底,屬於邱傲然的「The Way I Want to Live」,究竟是如何?「你身邊一定有事情是你不想它這樣發生,但它還是發生了,你改變不了,也控制不了。」就如《Alright》所說「我知/並沒法逆轉風氣」一樣,《Live The Way
【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柳應廷Jer從音樂中找到勇氣 由街頭藝人到SOLO歌手 拒絕妥協人生成為齒輪
如果偶像能為你做一件事,你的願望會是甚麼?合照一張、簽名,抑或為你獻唱一曲? 與偶像的距離,實在限制了我們的想像力。試幻想,他在百忙行程中抽空,讀過你一字一句書寫的訊息,再把回應變成溫柔的文字和旋律,只為你隔空打氣。但可能嗎?「因為以前細個唔開心或者失意嘅時候,都係聽歌去渡過嗰段難關,我都好想透過音樂作品畀到力量大家。」柳應廷(Jer)讀過樂迷對未來感到迷茫的傾訴,便想到大學畢業後不顧一切追逐音樂夢的自己,從寂寂無名的街頭藝人走到今天,把這些跌過撞過的痛寫成《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讓樂迷就如當天的自己一樣,在他的作品中找到支撐自己多走一步的力量。 文字: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我的夢想徘徊在現實與理想 「其實我由細到大都冇話有一個夢想做歌手。」話雖如此,但訪問時即使Jer輕鬆說話也「聲如洪鐘」,而且渾厚飽滿的嗓音帶着穿透力,果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證明。 大學時期,Jer開始與朋友一起組樂團玩音樂,這一開始便令他喜歡的不能自拔。畢業後,Jer全職玩音樂兩年,每天睜眼閉眼也與音樂為伴,拼盡全力但收入仍然極度不穩,「唔同表演都有所謂嘅車馬費,有時落街busking都有around幾百蚊一日。」能捱過窮,也不是責任,那絕對是愛吧!既然喜歡,為何不朝着「歌手」的目標直線前進?「香港入行都真係幾難,覺得自己同娛樂圈有一個斷層,永遠都唔會接觸到,所以唔係話唔想,而係覺得冇機會。」對於Jer而言,這是既開心又痛苦的時期,「現實與理想,玩音樂係純開心,但想畀好多人聽到(我嘅音樂)個距離就好遠囉。」 有了愛,不怕窮,但終究還是需要背起責任。雖然Jer的家人不曾向他施加壓力,但他也下定決心找一份全職工作, 「點解我會搵工,就係我都過唔到自己嗰關,好似頹廢咗兩年,係時候要做下嘢。」 |掙脫成為一粒齒輪 當了娛樂記者後,Jer的生活重心徹底改變,以往一星期七天的busking只剩下一天,魚與熊掌難以兼得,他說:「真係要好大嘅精神力先支撐到。」終究只是凡人,當體力負荷已越過臨界點,他只能短暫放下音樂。然而,比起肉體的累,更易讓人放棄的是心靈折磨。 初時,因為全新的工作環境,加上有很多需要學習的事物,所以痛苦的感覺尚未浮現,Jer說:「我諗一年開始,每日都好似一個齒輪咁,雖然呢個行業叫做新鮮感多啲,但係嚟嚟去去都逃唔過要做形式化嘅嘢。」此時,ViuTV的選秀節目《全民造星》出現,即使在親姊姊潑來冷水「唔好發埋呢啲明星夢」,他亦堅信自己試一次:「已經有想走的念頭,咁啱就遇到比賽係一個機會,不如索性就真係辭職。」 雖然在比賽的20強止步,但Jer的天賦被節目監製黃慧君(花姐)看見,並邀請他加入唱跳男團「MIRROR」。就在一切準備要起飛時,他拒絕了。 |發生在聚光燈背後的故事 「因為嗰陣時花姐邀請我加入一個跳唱男團,跳舞唔係我擅長嘅嘢。」同時因為Jer在比賽時接觸過戲劇、跳舞等不同表演,讓他更清楚自己想做的就是唱歌。但畢竟「走得遠,比走得快來得有意思」,在Edan和其他朋友的鼓勵下,Jer便決定接下這個沉重的挑戰。 「一開頭加入團體嘅時候,非常之吃力,因為我冇舞蹈底子,而佢哋個個都跳咗十幾二十年。」氣餒的心情變成藤蔓,在舞蹈教室中不斷滋長,把Jer捆綁在那裏,「可能佢哋用一堂時間已經跳到成隻舞,我就用十堂嘅時間,返到屋企都繼續練。」幸好,隊友看到落後的Jer,每每都願意停下腳步扶他一把,「因為我記嘢好慢,手腳又唔係好協調,佢哋見到我咁吃力,都會幫我重溫。」 這是一段是在幸運背後,沒有人看到的辛酸。在夢想之路,沒有人能一蹴而就。 |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經歷近兩年的團體時期,與隊友一起創造了不少歷史,Jer也終於迎來SOLO機會,先後以「物語」和「重生」三部曲引起關注,不論歌曲主題或曲風也令人驚艷,他爽朗地笑着說:「由細聽到大嘅歌、想講嘅訊息,都會喺自己嘅歌入面呈現,我覺得係一個回憶錄,記錄每個階段嘅狀態。」 看似一帆風順的這幾年,其實也暗湧不斷。也許因為歌曲主題較艱澀,亦非較主流的情歌,令Jer有感自己的作品算是主流中的小眾,「團隊其實放咗好多時間心機喺我啲歌度,我成日都好想一齊做出嚟嘅作品會多啲人知,呢個係我近年會出現嘅內耗。」同時,Jer看到不少樂迷和朋友也在人生路上「卡關」,靈感來了便決定做一首《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記錄當下也陪伴大家找到出口,「你都要用盡方法搵到令自己開心(嘅事),或者鍾意嘅生活模樣,千祈唔好妥協成為齒輪,未必係現階段講完就要即到搵到。」正如他,也是從那個背着簡單器材在街頭演唱的男孩,經過許多不為人知的苦楚和壓力,才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舞台,Jer續言:「唔好因為驚『我做唔到㗎喇』就打低自己,我做到歌手都係因為我第一步跳出嚟玩比賽,嘗試咗第一步先有之後嘅嘢。」 迷茫時,就聽Jer的歌從中汲取前進的勇氣,這也是Jer的目標:「演唱會係一個好好嘅渠道,希望大家可以攞到個動力,溫暖、開心咁離開,呢個係我最想透過音樂畀到大家嘅力量。」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 5月31日,Jer將會在#KKBOX香港風雲榜2025 演出,親自為每一位對未來感到迷茫的人打氣。 《Katch 音樂娛樂平台呈獻:第七屆 KKBOX 香港風雲榜 - The Beat Goes On》 日期|2025年5月31日(星期六) 時間|8:00PM 地點|亞洲國際博覽館 Arena 票價|HK$1,280/HK$1,080/HK$880/HK$680 (門票組合包含指定區域門票一張 + KKBOX 60天標準音質計劃) 4月24日 12PM|KKTIX 公開發售
【Who’s watching you……?】 CCDC新舞季首作《茫然先生2.0》 16組即時攝影機、投影機 打造鋪天蓋地大數據密室 劇場構作潘詩韻演前導讀:「真係睇緊一個表演,定係台上就係我哋嘅一面鏡呢?」
人工智能無情興起,穹頂之下到處是鏡頭,與人們生活密不可分的電話更可能是牆壁上的耳朵。不過,你又有否試過在地鐵上把餘光偷偷撇在其他乘客的手機螢幕,或是瀏覽論壇上的流出秘密,而暗自感到竊喜?甚至使用家居監控鏡頭,查看家人和寵物的狀態。 城市當代舞蹈團(CCDC)把這樣的世界濃縮起來,放置在鏡框式舞台裏,觀眾就如高階獵食者一般「窺探」世界各地的舞者,然而自己也無法掙脫現場攝影機的快門,人人都是茫然先生。《茫然先生2.0》的劇場構作潘詩韻說,這正是大家生存的環境,「真係睇緊一個表演,定係台上就係我哋嘅一面鏡呢?」躲在螢幕後的Big Boss,其實是我、是你,也是他。 文字: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舞台及排練照片:由城市當代舞蹈團提供 設計:Owen @wai.ho.98 |活在受監控小房間的男人 多年前,CCDC現任藝術總監兼編舞桑吉加看過美國作家Paul Auster的《書房裡的旅人》後,便被書中主角及其處境深深吸引,久久不能忘懷。即使數年前曾編舞《茫然先生》的第一個版本,以及舞蹈影像版本,又在瞬息萬變的今年,再度推出2.0的版本,潘詩韻指出當代舞有別於其他舞種:「今次係由資訊科技到人工智能,我哋用舞蹈回應當下。」 在《書房裡的旅人》,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醒來就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房間,只有簡陋的床、書枱和椅子,還有一疊文件和照片擱在桌上。此外,每天也有自稱醫生和護士的人來巡房,偶爾會探問男人的一些資料。這一切都很吸引,但最能攝着潘詩韻感官的,則是一段描述聲音的文字,男人每天都會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她解釋:「其實喺呢間房入面24小時有攝錄機一路影住,放咗喺一個佢唔知邊(度)嘅地方,呢個節奏好似彷彿將整個空間凝固。」由此,男人的狀態便如誘餌,令桑吉加和潘詩韻想到日常生活中大數據的收集,一步一步建構出舞台上《茫然先生》的世界。 |活在鏡頭之下的我們 你有計算過每天回家的路,需要走在多少部攝影機的眼皮下嗎?為了準備這部舞蹈作品,潘詩韻笑言看了很多閉路電視,例如大廈用的閉路電視頻道,但最讓她驚訝的是舞團辦公室附近的一間生果舖:「唔知道12格定16格嘅CCTV螢幕,睇住有冇人偷生果,嗰個震撼係原來舖頭都需要一個咁嚴密嘅監管。」表演場館就如日常縮影,特別設置了各16部即時攝影機和投影機,每一個鏡頭也在拍攝不同的動作和空間,同時在現場鋪天蓋地的螢幕中播出,潘詩韻說:「好多social media都capture緊大數據,但係我哋有冇得選擇?可唔可以選擇?所以都透過呢個作品去呈現唔同perspective。」 進一步把鏡頭聚焦在舞台上,桑吉加到台灣及北京等地親自甄選舞者,潘詩韻直言此舉也對作品增添意義:「舞者來自唔同文化背景,喺佢哋嘅角色、本身嘅文化內涵入面,其實都有另一種多層閱讀,都係今次作品獨特嘅地方。」在桑吉加的編舞與鏡頭的交替捕捉下,觀眾在全視角下自行選擇觀看方式和感受,潘詩韻說:「呢個都係表演藝術美麗嘅地方,可以開放地入去感受。」同時,她形容《茫然先生2.0》的難度非常高,編舞需要同時配合鏡頭運鏡,「桑吉加對鏡頭非常之敏感,睇到佢點樣同錄像導演合作,去capture舞蹈員嘅肢體、work with camera,大家就會感受到。」 |從《茫然先生2.0》透視劇場構作 看到這裏,或許你已對《茫然先生2.0》有一個初步概念,卻仍對潘詩韻的「劇場構作」(Dramaturg)崗位一頭霧水,她自比導航員解釋與導演或編舞的關係,「佢想去山頂喎,我就拎住個地圖同佢講,轉右、轉左。」或是,她早已成為地圖,甚至能客製化路線,「另一個方法係開車之前已經問,你想用最快嘅途徑,定係睇到最多風景嘅途徑?」透過事前的交流和分析,潘詩韻便會為合作對象找到最適合前往目標的方法,或是最簡單的解釋,便是把複雜的概念變成較能理解的內容,讓舞者和觀眾能找到進入作品的其中一個入口。 「包括佢(角色)嚟咗幾耐、點樣嚟、點睇身處嘅環境,再further就係,有冇職業、會唔會想出去、有冇屋企人,所有關於who am I嘅嘢,都會同桑吉加一齊傾。」潘詩韻直言,因為在這次作品中,所有舞者在演出期間也不會離開舞台,所以對舞者來說是很有挑戰性:「唔只係跳嘅技巧,佢存在、being,所以角色嘅background係幫助緊dancer理解身處嘅環境同狀態。」 |把生活縮影於舞台 我們生活在鏡頭之下,也透過鏡頭細看別人的人生,可能也被躲在暗處的眼睛暗暗在螢幕裏觀察,只要有這一層認知,其實已默默與《茫然先生2.0》的世界搭上橋樑。至於當代藝術作品難懂?潘詩韻直言:「入場後,你睇到某一個舞者或時刻,佢嘅狀態好似照鏡一樣見到自己,呢個就係你嘅切入點。」 「咔嚓、咔嚓」,屬於科技的新時代降臨,在備受鏡頭保護的同時,卻也可能活在被看的茫然之中。 《茫然先生2.0》 日期:5月2至3日 時間:晚上8時 日期:5月4日 時間:下午3時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票價:$360、$280、$200 詳情:現於城市售票網公開發售
【專訪|洪嘉豪】由迷失到重拾信心 放開包袱做自己喜愛的音樂 「希望做到一講起嘉豪,大家就想起洪嘉豪」
【30萬分之一的 #洪嘉豪】 「今次覺得好開心,終於是在『make music』了。」談及包攬新歌《閃光》曲詞編監,洪嘉豪眼神一亮,如是說。 從演藝學院畢業後,洪嘉豪初次嘗試創作音樂,再膽粗粗參加「華納想識你」audition,在25歲那年正式出道,經歷起起跌跌,去年終於憑一首《黑玻璃》取得突破,唱到街知巷聞。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嗎?豈止於此,洪嘉豪最想做的,始終是「做」一首完全屬於自己的音樂:「入行第六年,可能都沒有做過音樂。做歌手,常說『做音樂』,其實就是你選了一首歌,或者你作完曲,把只有dadada的琴譜編曲人編,詞又不是自己的,就說自己做音樂,其實沒有『做』過。但這次我可以每一part,例如跟錄鼓、bass,過程真的很high!」 常言自己名字普通,卻又堅持不幫自己起藝名的洪嘉豪,這樣解釋自己的初衷:「我當香港有30萬個『嘉豪』。我希望做到一講起嘉豪,大家就想起洪嘉豪。」《閃光》,代表的是你看不見的洪嘉豪;而音樂創作,於洪嘉豪而言,是心跳,是讓他自覺能與別不同、閃閃發亮的東西。 文字: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Kayan @yipyn |「做歌手等於玩水—— 你有機會遇溺,都有機會成為世界冠軍」 你認識洪嘉豪,可能是因為「沿途望出車外 是盛放的戀愛」、「K歌」的形象。其實洪嘉豪早於大學畢業後便開始嘗試創作音樂(那首歌至今未發表過):「那時候很想歌頌一段青春的友誼,人生不同階段都會遇到不同的朋友。寫歌的時候,已經沒有和這個朋友聯絡了,其實沒有吵架,只是很正常的疏遠了。那時候已經很想用音樂,紀錄一些我想說的東西。」 那年洪嘉豪23歲,他給自己兩年期限,一邊從事音響工作,一邊嘗試摸索音樂創作。他25歲時,有個朋友轉發了華納audition的Facebook貼文給他。「我那時候只有兩三首原創歌曲。我本身從未唱過歌,某程度上是第一次真真正正面對這麼多人唱歌,好似未游過水就參加游泳比賽,其實是好痴線的行為。上去面試後,又真的在25歲簽約了。」 |有無運氣 都要畀心機 出道半年內,他便出了5首歌,不斷走大量的訪問、活動,讓人認識自己。翌年1月1日,他勇奪叱吒男新人金獎。其後,他沉澱了半年才再出歌,但卻隨即因疫情等種種原因,經歷了一段長時間的停頓和低潮,「我覺得最大的難題時,你看不到將來。因為歌手不是說你每個月出糧,然後三年後便會升職。你有很多未知數。」 他可以連續七天不外出。「一出街,落樓,覺得步伐有少少奇怪。地心吸力好似不同了。我不外出,其實源於逃避。但,我都不知道我逃避甚麼。」無力的時候,只好咬緊牙關:「我都不是在家,覺得不行就不行吧~我有努力練歌、寫多一點不同的歌。你不知道練歌有甚麼用的,作曲也未必可以出,但可能就是相信,有一日會有這個可能吧。」 接下來,他便迎來了一個讓大家認識自己真實一面的機會——把「偶包」狠狠撕開。 |點解要收埋最得人鍾意嘅自己? 洪嘉豪在不少訪問均提及過,上「小薯茄」綜藝節目的經驗是其打破偶包、讓歌迷看到其真性情的最大轉捩點。問到他的「偶包」到底從何而來,他笑說:「好坦白,這個就是集體承包制啦!2018年(出道年)的樂壇風氣,那時候的歌手不能太真實,要有距離感。我想這是一個潮流。某程度上就會埋藏了,自己一部分的青春。」 他不認為自己是搞笑,只是「無聊」,就好像隔壁班那個整天嘈喧巴閉的男同學。洪嘉豪憶述,那陣時與陳蕾仍未算太熟,她亦對自己講過:「為甚麼你要藏起你最得人鍾意的自己呢?」「於是我就去到盡了。」洪嘉豪說。 台下的觀眾可能想追求最真實的洪嘉豪,洪嘉豪卻回答,兩個不也就都是他嗎?「如果唱歌可以打動你,那當然最好;如果平常講話你又會很開心,變相我好似有兩個角色。我好開心可以營造到我們(華納),一半是我們的音樂,另一半是我們私底下的模樣。」 |屬於洪嘉豪的節奏 洪嘉豪今年年初許下宏願,希望今年可以多參與音樂創作,又在社交平台說: //好似第一次咁有血有肉地做一隻咁有質地嘅歌, 希望一直認為我只得K歌嘅聽眾都會俾機會聽吓我呢首歌(《閃光》)// 洪嘉豪對此解釋:「其實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大眾通常都不太喜歡的。因為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最有型。」他自言,一直喜歡J-Rock,「東京事變」式音樂,但也深知伴隨香港聽眾成長的,是慢歌、情歌。所以若然自己要跳出框框,做一些自己喜愛的音樂,就要「孭得起」。 「我今年要再有一首《黑玻璃》,其實很難的,要充滿運氣。不如把自己一直以來很喜歡的音樂風格(帶給聽眾),終於可以自私一點(做音樂),雖然成績數據上未必有以前那麼好,但我想給一年時間自己,brand洪嘉豪究竟是怎樣的歌手。」 洪嘉豪是怎樣的音樂人,在閃光下,你們又看得到嗎?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 在5月31日舉辦的 #KKBOX香港風雲榜2025,洪嘉豪將會聯同JACE陳凱詠擔任主持,與歌迷一同用音樂感受心跳與美好。洪嘉豪說,他們二人都是「無聊和玩得之人」,挺有默契。若然期待二人拼發出怎樣的火花,就萬勿錯過了! #KKBOX #KKBOX香港風雲榜 #THEBEATGOESON #Katch音樂娛樂平台呈獻 @hungkaho @warnermusichk
城中藝遊@ 大埔|大步川流 — 在大埔的河與海之間,尋一場藝術對話
從大帽山群巒流下的溪水,匯聚成林村河,蜿蜒十公里,流經這片古稱「大步」的土地。年月流轉,「大步」易名為「大埔」,但河流依舊日夜不息地滋養着這片土地上的人與物。 由香港藝術發展局(藝發局)主辦的「城中藝遊」計劃載譽歸來,藝遊路線這年落戶大埔,名為「大步川流」。策展人陳佩玲認為,正是林村河牽引着她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促成了這次藝術計劃。4位藝術家,將在4月的春光裏,以各自的創作語言,在林村河與吐露港之間編織一場關於記憶與生態的對話。 採訪: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Eddie @eddielok814 設計:Owen @wai.ho.98 |順應自然的藝術流動 「生態系統環環相扣,人類只是其中一環。」陳佩玲說。 在疫情期間,陳佩玲多了時間沉澱,思考藝術與環境的關係。查看大埔地圖時,她發現村落及社區的歷史發展都圍繞着河流演變,而林村河更是主要河道,連接着山與海,貫穿人們在此地的生活記憶。「當山上有豐富的森林環境時,有機物就會隨着河水流向大海,為海洋生態提供養分。人們就自然地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聚居於此地。」 她以「然」字形容大埔,不僅指向自然的狀態,更暗示着一種人與自然的共存。在策展過程中,她特別注重藝術家與在地的連結及對社區的共鳴,希望透過他們的創作,喚起觀眾對生活環境的重視,重新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 |在舊街尋訪記憶的溫度——何燕兒 藝術家何燕兒的《跟住老友大步走》社區小誌,記錄了六位老街坊的生命故事。作為土生土長的大埔人,她最深刻的童年回憶是住在唐樓地下的日子——那時家裡空間很大、樓底很高,煮飯用石油氣、沖廁要拉繩。這些舊日生活的細節,隨着城市發展漸漸消逝。「記錄下來不僅是保存回憶,也希望讓大家透過這些故事,重新用人情味的角度了解大埔。」 街坊提到童年趣事時總是眉飛色舞,特別是其中一位受訪者何太,憶述兒時在普益街天台遠望時,盡是一片海的景象,讓她重新想像舊日大埔的模樣。在整理故事時,她發現不同人的記憶往往能串連起來,讓她對大埔的想像更「廣」。 計劃主題圍繞河流,何燕兒遂問問街坊相關回憶。雖然街坊們一開始都說「想不起來」,但隨着談話深入,何燕兒林村河就像一條隱線,悄然穿插在每段日常故事和消失的風景中。她希望這本小誌不只是一本「回憶誌」,更能引發共鳴和對話,讓閱讀的人在他人的故事中,發現屬於自己的回憶和情感連結。 |聆聽風水林的寂靜呢喃——姚俊樺 在大埔風水林裏,姚俊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棵被火燒過的400年大樟樹。「社山村風水林的故事最觸動我的是樟樹的故事,村民要修橋補路但無錢,只好砍伐樟木賺錢。感覺上,好似風水林捨身守護社山村。」 這個故事讓他看到了人與自然之間另一種微妙的互動關係。《寂靜的風水林》便是源於這樣的相遇。他選擇以陶泥加上風水林的泥土,來呈現這個故事——透過拓印樹幹的紋理,將自然的肌理轉化為藝術語言;將腳下的泥土重新展示。 作品在廣福橋展出,姚俊樺解釋是因為這裏經常聚集街坊休息,也期望街坊會嘗試認識身邊的花草樹木,停一停、摸一摸,重新建立與自然的連結:「橋除了是通道,亦可以為街坊遮光擋雨,我想將風水林重新帶入社區,繼續守護街坊,讓街坊、大埔區的村民重新認識或者喚醒對風水林的記憶。」 |讓珊瑚走入社區——何遠良 你知道吐露港有珊瑚嗎? 「我想是珊瑚發信息叫我這樣做。」何遠良笑說着創作《珊瑚走上岸》的緣起。在研究吐露港珊瑚的過程中,他驚訝地發現這片海域竟然有珊瑚生長。「原來珊瑚的生長過程係非常緩慢,超越了我的想像。」 他選擇以輕巧便捷的充氣裝置形式,重現吐露港的珊瑚景觀,希望以溫婉的方式邀請城市人認識海洋生態。除了透過講座、工作坊及導賞團,他又設計了幾件「珊瑚裝」,讓小夥伴們穿上,為市民介紹香港的珊瑚。雖然彼此都「未曾同珊瑚真正溝通過」,但他期望觀眾能從作品中獲得開心愉快的體驗,重新認識這片與我們生活緊密相連的海域。 |在林村築一個白日夢——陳庭 陳庭的《白日夢觀鳥屋》,源於她在林村的生活體驗。小時候在大埔屋邨長大的她,長大後曾搬出去石屎森林住過幾年,最終還是選擇回到有山有水的鄉郊小屋。為何作品以「觀鳥屋」作主題,她解釋:「我們人類處於與大自然距離很陌生的時代,喜歡用科學來解釋一切,思維被塑造成是否符合經濟效益而做選擇。當我們重新認識大自然,最基本的方式就是觀察,用耳朵聽聲音、用眼睛看畫面。」 這次她拍攝了一套「半劇情半紀錄藝術實驗電影」,捕捉林村獨特的時空感。在電影中,觀眾會聽到來自大自然的各種聲音——風吹過樹葉、水流過石頭、松鼠求偶的叫聲、雀鳥春鳴,還有民房建築工地的聲音。在傾聽這些真實聲音的同事,觀眾也會與影片中的演員交流對話。她解釋:「畫面一方面紀錄了林村的面貌,也讓演員飾演自己。」 當我們講一些,世人認為「無道理」的話,有人或會說「發夢啦你!」倒不如今次,我們一起在大埔發一場白日夢。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想了解更多展覽相關活動,可以到 @artsinthecityhk 了解詳情!)
【雲後面的光】踏入ImagineLand 2025,傾聽雲浩影的音樂突破故事
雲後,藏着了甚麼? 你對 Cloud 雲浩影 @cloudwann 的認知,可能來自選秀節目,又或是「仙氣滿滿」的外型卻又「傻大姐」的性格。鏡頭下、舞台上的 Cloud 閃閃發光,不過其實她並非天生無畏,「人越來越大,認識的世界越來越大,自信就越來越少」。 曾經的她,自卑感很重。幸好在一次次突破中,她選擇透過音樂,與自我和解。藏在雲後面的,不只是雨滴,還有迎向亮光的勇氣。穿過迷惘,便是一片光明。 |音樂路上 逐步突破 Cloud 6歲第一次踏上舞台,距今18年。第一次表演,懵懵懂懂,未有意識下整件事就完結了,「當時未知是甚麼一回事,所以不懂得害怕。不過表演完結後,我記得媽咪好感動。反而那一刻讓我很深刻。」 後來參加選秀節目,Cloud漸漸發現世界很大,要演唱出好的音樂更是遠較自己以為的困難:「平時參加歌唱比賽,都會覺得要show off vocal上的一些技巧。但原來一個好的表演,應該是令到大家有不同的感受,才是一個好的藝術。」 於她而言,成為全職歌手的最大突破,是一個關於勇氣的選擇。那時,她毅然辭掉正職,當一個全職歌手,「很多事情都會想很多、有很多顧慮,但那個突破就是 —— 試了再算。有些事情是需要拼一拼的,這種『拼』是我以往人生沒有的。」 |作品訴說內心 坊間或會形容Cloud的歌路是「清新」,但她卻不願這樣被定義:「我覺得我的音樂風格是多變的,或者說,是屬於雲浩影的一件事。」 「很多時候大家會覺得我工作時很有自信,或者上台很厲害,但其實私底下的我也挺有自卑感。」這份坦誠和她的作品《雲的自述》互相呼應。談到這首由陳詠謙填詞的作品,她感嘆創作人彷彿看穿了自己:「雖然平日見面都只是寒暄,但他似乎很明白我的內心世界。(歌詞)有些位置會說『我的天空不夠深 去藏起自己的自卑感』,我覺得這個也挺『中』的。」 Cloud說,即使已經站在舞台多年,她表演時仍會手震、緊張,「我也時常在想,其他歌手是否都不會有這種感覺?」談到這些心路歷程,她不禁反問自己:「有時候我也會想,到底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這麼害怕?」 「我想我需要突破的,是一個思維模式的轉變。」她沉思片刻後說道。「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壓力很大,覺得自己不足。當我一直對著咪高峰,或者鑽牛角尖的時候,用很悲觀的角度去看這些事,當然會有很多負荷不到的壓力。但其實轉一轉角度想,這些壓力也可以變成一種動力。所以我覺得,我真正需要突破的是一個心理關口。」 |音樂帶領 闖入ImagineLand 小時候因為較少機會去旅行,音樂成為了Cloud探索世界的方式:「我通常都是聽歌,閉上眼睛,然後幻想歌曲帶我去一個怎樣的地方。」 從小女孩在房間裡幻想遠方,到如今站在舞台上唱出自己的故事。聽着音樂,跟隨節奏進入腦海中理想國度。或許,這就是音樂最美好的地方 —— 它能讓我們在旋律中找到另一片天空,在歌聲裡遇見未知的自己。 4月5日,在《ImagineLand 2025》,一起分享屬於雲浩影的音樂世界。 《ImagineLand 2025》 日期:2025年4月5日至6日 時間:中午12時至晚上10時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露天廣場|星光大道梳士巴利花園草地及活動平台 門票:免費入場,先到先享受 音樂策劃:黃志淙、趙增熹、馮穎琪 客席策劃:關家傑 主辦:康樂及文化事務署 贊助:文創產業發展處 場地支持︰星光大道管理有限公司 一連兩日,帶你遊歷香港及世界多元流行文化!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彩虹物語】EP.2 彩虹下一起變老 以柴米油鹽譜寫一生耕耘——發興茂昌雜貨店
柴米油鹽醬醋茶——俗語中的開門七件事,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撐起了一代代人的日常起居。在那個連鎖超市尚未進場、外賣平台尚未興起的年代,家庭主婦們常做的,便是從雜貨店買一小袋米、搭兩條臘腸,加點冬菇回去燜雞,簡簡單單便是一餐。有時買的東西多了,老闆還會酌量給個折扣,送走因而喜上眉梢的顧客,也換來他們的下一次回頭。 從天花垂吊的燈泡,照亮分門別類裝在小膠箱中的貨品,上面一個個手寫牌子標示着貨品售價。燈光倒映在痕跡斑斑的瓷磚牆面上,連同門口掛着的十數條鹹魚、貨架上的本地品牌醬料、以膠桶充當的收銀機
【中英劇團首部拳擊音樂劇《擊不倒的她》】專訪編劇填詞劉兆康、音樂總監盧宜均 用節奏寫出在香港擊倒偏見的旅途
將拳擊擂台搬上劇場舞台,是一種怎麼樣的概念? 「有日堅叔找我,他說想找我寫一個音樂劇。」音樂總監盧宜均(Anna)回憶這個計劃的起點,原來中英劇團藝術總監張可堅一直醞釀着一個想法:「他想做一個show,是進到劇場看到一個Boxing Ring,講人生的掙扎、奮鬥。」這個構想在Anna心中激起了漣漪,因為她的老友——新晉劇作家劉兆康(Sam)有一個劇本在「袋底」,就是講拳擊。 體育與劇場,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在Anna心目中,竟然有共通之處:「無論體育或者藝術,在香港都說不上是社會上最被看重的範圍,但大家都很有心想做好。」兩者揉合再進化,整件事最終或許與劇名有異曲同工之妙——「《擊不倒的她》,說的是一個女生的心路歷程。她如何經歷『不乖』,變成自己想擁有的身分和狀態,覺得自己越來越美,遇到困難可以迎刃而解的狀態。」 訪問:Heidi @heidi.is.strong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Owen @wai.ho.98 |與拳擊結緣 談起選擇「拳擊」為故事載體的緣由,Anna自言自己是「奇怪地大力」的女生,喜歡快節奏,所以在六、七年前接觸過泰拳,「拳拳用力出來的一刻,覺得好過癮。」而Sam以前則理解不到拳擊的美,認為這是一項很暴力、很血腥的運動,「第一印象可能是Rocky、史泰龍,要『打爆』才可以獲得金腰帶。」 機緣巧合下,Sam在教授長者A cappella班時認識了一位學員,「以前是亞運拳擊代表,但比賽期間打到頭,腦中風,接着就打不到了。後來他改為教拳,十幾年後再中風,之後沒有再接觸打拳了,反而跟我學A cappella、拍照。」這個學生的故事在Sam腦海落下了種子,成為了角色Sunny的雛形。 Sam和Anna一直在「一舖清唱」恆常合作,不過這個故事一直未有用武之地。直到有一日,Anna突然收到堅叔電話,得知他想要做一個與拳擊有關的音樂劇,大家一拍即合。為了更好地創作故事,Sam再做了不少資料搜集,包括付款觀看鍾培生的拳賽,漸漸對拳擊改觀,「原來裏面很多東西,當你慢慢發掘,你就會找到那種細緻和美。」 |以音樂呈現拳拳有力 《擊不倒的她》講述業餘女拳手小卿自小被期許循規蹈矩,面對家人和男友的不理解,仍選擇了挑戰傳統,踏上拳擊之路;前拳手Sunny年輕時是冠軍級選手,在一次比賽中被亦敵亦友的對手打傷至腦中風,自此對拳擊有陰影。與Sunny相遇後,小卿的潛能被激發,她開始在拳擊中找到自我,並勇敢地挑戰束縛她的枷鎖,爭取屬於自己的人生。 傳統音樂劇中,演員們載歌載舞,那麼「拳擊」又該如何呈現?在創作過程中,Sam首先撰寫劇本,並為每一首歌設定大致的段落和內容。然後Anna便根據Sam的劇本框架進行音樂創作。Sam舉例,他在比賽場景中加入了很多對唱,去模擬拳擊的節奏和挑釁的氛圍。Anna補充:「例如選手A和選手B在對打,大家會一人一句,唱的人就是出拳的人,交叉對唱。」再加上飾演觀眾的演員群唱,營造緊張緊湊的感覺。 Anna又發現,拳擊比賽的時候,兩個人大部分時間都不是出拳,而是在「猜」,再迅雷不及掩耳下出拳,「這讓我想到一個音樂上的主題,就是一堆一樣的音,突然有一個高音跳出來,讓觀眾很容易代入緊張,或者等待那一拳何時出現。」填詞用字上,Sam亦有巧思,例如每個主要角色都有代表自己的性格的韻腳,韻腳會隨着角色面對的事情、成長而進化改變。雖然這樣讓填詞時間大大增加兩三倍,但Sam對此感到十分滿意:「觀眾可從歌詞中,看到角色的成長。」 |重擊「定型」 在創作《擊不倒的她》的故事時,其中一個Sam想探討的,是「Stereotype」——「這個故事的核心就是關於打破定型,無論是性別、家庭還是社會的定型。」Anna說道。 故事中,小卿打拳、Sunny太太是紋身師傅,丈夫反而是自己的徒弟⋯⋯這一切都是二人刻意打破一些傳統上性別定型的構思。「創作者的行業中,男性比例仍然較高;市面上可能很多演出都是男性主角比較多,而女性的角色可能比較多是輔助形式。這次不如反過來吧!既然有機會寫一個劇本,我希望能推動更多女性角色的發展。我就說主角要是女生,就用她來打破定型。」 另一個「Stereotype」,是有關社會對大眾的期望。飾演女主角小卿的演員劉雨寧Nicole真的做了一場「社會實驗」,問自己母親:「我之後認真去打比賽好嗎?」,母親果真反對。Sam這樣解讀:「拳擊是一種很muscular的活動。父母為何不想女兒去玩,可能只是怕你受傷,變得『沒那麼矜貴』,或者可能是大眾的眼光,如果你走一條(正常的)路,你會順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條路,就算親人或者社會如何告訴你這條路是好是壞,但都要你去經歷了,才會發現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一起努力打怪獸 做資料搜集期間,Anna曾問一位拳手,香港的拳擊風格是什麼?獲得回覆是「渣,香港根本還未厲害到去發展風格。」Anna認為藝術和體育界都面對很多挑戰。「無論是體育,或者藝術,在香港都說不上是社會上最被看重的。我覺得這兩個範疇的人,大家都很有心想做好。每一代都在進步,但進步的速度,可能相比起某一些多資源的地方要慢一點。」 Sam和Anna常以「寫出一隻怪獸」形容難度高的創作,這次與中英劇團「打怪獸」的經歷,讓二人強烈感受到,大家都很想一起「做好呢件事」,例如演員們常確認自己的唱腔,又自發學拳,讓演出更逼真。Sam亦同意:「有一日,飾演主角小卿的Nicole(劉雨寧)約了我,兩個人,加上DSM,聊了兩個多小時,大家交流對角色的看法。演員們投入了很多,讓角色更真實。我很期待,小卿會變成大家心裏面有多重要的symbol。」 在未擊敗怪獸前,或許我們可以先做一個打不死的戰士。到最後,擊不倒的是妳、是你,也可以是我們。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
【彩虹物語】EP.1 美夢終將逝去?走進彩虹漫畫世界 重溫一代代經典回憶
記得中學時期,最後一節課的鐘聲響起,便急不及待與同學一起亂收書包,朝着那間位在屋邨商場的漫畫店直奔。那時候的幸福是,走到書架前找到想借的漫畫──那還未變成太陽神的《海賊王》路飛、詭異恐怖的伊藤潤二、擁有演戲天賦的平凡女生成為職業演員的《玻璃面具》,兩手捧着5、6本漫畫回家,窩在梳化或床上享受每一頁天馬行空的刺激與快樂。 位於彩虹邨的「漫畫世界」,全盛時期藏書10萬多本,現收有5萬多本小說及漫畫,在20年間為師奶阿叔大人細路築起一個幻想樂園。看着藏書,說要哪本漫畫,便馬上能找出來的人體GPS老闆娘張太說:「就算《男兒當入樽》出咗咁耐,都仍然仲有人嚟搵,一代一代咁都想睇。」 隨住畢業長大,我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和勇氣,和漫畫店一樣,不知不覺變少又變少。「漫畫世界」即將隨彩虹邨清拆告別大家。雖然我們未必再每天到漫畫店報到,但那些角色、故事總會在心坎處佔有無可替代的位置。如果你想找回心中的小孩,就一起再翻開這本漫畫書吧! 文字:Yanto @yanto_924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設計: Owen @wai.ho.98 |夢回往昔 張氏夫婦本來於九龍城經營文具店,直至1992年,乘着當時日本漫畫大量湧入香港的勢頭,他們便決定將店舖轉型,開立第一間「漫畫世界」。「以前啲人呢,無論咩年齡層都有㗎,小朋友又有,做嘢、讀中學、退休嘅人都有。個個人都鍾意睇書㗎。」在那個還沒有智慧型手機的年代,人手一書亦是店內的日常風光。三十載以來,「漫畫世界」已累積過萬位會員,雖不是全都活躍至今,但仍有一群忠實書迷,對店內藏書有着非一般的執著。 隨着漫畫風潮持續,他們逐漸擴張至各個屋邨,於全港開設六、七間分店,後來卻又因商場迫遷,漫畫世界逐一崩塌。就在2015年新都城分店結業時,將軍澳讀者一片哀嚎,張氏夫婦便想:「不如我開部車、擺啲書入嚟,你喺車上租啦。」直至現在,為了一群支持他們超過十年的熟客們,張生仍會每星期將驅車遠征,將一本本他們的心頭好送進將軍澳,以供租借。而最後的一片「漫畫世界」樂園,最後輾轉落腳彩虹邨金漢樓,轉眼已近二十年光陰。 |舊夢不再 經營逾30年,時至今日,漫畫店依然因應顧客的需求,持續更新着當紅書目。從70年代劃時代的科幻之作的《銀河鐵道999》,到80年代熱血滿滿的《七龍珠》,到近年爆紅的治癒系《chiikawa》,這裏通通都有。眾多集數齊全的新系列乖乖躺在書架上,但很可惜的是,大部分還是無人問津,書套甚至已蒙上薄薄的灰。 本來彩虹邨一帶學校林立,漫畫店曾經也很受學生歡迎。「佢哋放學或者食lunch,都會過嚟打躉。」可惜數年前疫情爆發,學生們不再上學,這樣的光景便不復再。「以前無疫情前有嚟開嘅,呢幾年佢都已經畢業啦;新入學嘅佢又唔識呢啲,又唔敢入嚟。」自從斷層出現,店內學生的身影便近乎絕跡。 如今,就算偶爾有年輕人來訪,多數也是來找某某動漫的原著。例如《鬼滅之刃》、《藍色監獄》這些膾炙人口的作品,「嗰啲佢識嘅,但未必會同你租嚟睇,因為喺動畫度已經睇完啦,就算你有漫畫,佢都未必會租。」茫茫書海,終究還是難敵網絡深淵。「其實漫畫係有得做嘅,不過啲人轉曬做網上睇咁解。」 除了來自網絡動漫作品的競爭,他們面臨的考驗,還有實體書的重量、存放空間、來貨價錢、舖租
【香港野草】它們不是「無名小草」!野草研究員之城市觀察
嗨,香港人,花幾秒鐘想想,今天在哪裏看過野草? 其實,香港人和野草的距離,沒有想像中那麼遠。若果願意駐足細看,或許還可以可以從它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每天埋首記錄和研究香港野草的「WEEDsilience」創辦人王曉欣(Ivy)和王顥霖(Homan)形容,「我哋眼中嘅香港野草同香港人一樣,高效、好捱得、好有靈活性。」各位打工仔,可會覺得這些形容詞有些熟悉? 文字:盧乙彬 攝影:Andrew @andrew_bangchan 部分野草照片:@WEEDsilience 設計:Owen @wai.ho.98 |植物鄰居:每天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隨「WEEDsilience」創辦人王曉欣(Ivy)和王顥霖(Homan)在觀塘工廠區遊走,發現隨處可見野草的蹤影。不論是地磚的縫隙之間、溝渠邊緣,還是繁忙的馬路中心,都有小草悄悄竄出。Ivy抬手指向某座工廠大廈的二樓外牆,只見那裏赫然冒出一株野草。馬路旁車來車往,揚起陣風,吹亂路人的髮,生長在道路中央石壆上的野草亦隨風搖曳。Homan打趣地說:「我們正在體驗野草的生活」。當城市人營營役役之際,又有否欣賞過每天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植物鄰居? 「我覺得大部分香港人對野草根本冇印象!」Ivy說得篤定。「可能他們太忙,返工就係搭車,跟住返工,放工又係搭車返屋企, 基本上冇乜留意身邊嘅草。其實就算只係一個小角落,或者佢哋公司樓下都會有呢啲草。」若想親親大自然,根本不用跑到郊外,Homan如此認為。 |獨有的城市景致 總是被消滅? 二人同樣畢業於中大環境科學學系,醉心生態。曾為植物標本館研究員,現為獨立植物研究員,於2022年與園境師龐宇靈(Benni)共同創辦「WEEDsilience」,希望令公眾了解這些每天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植物鄰居。就他們觀察所得,通常只有農夫或是負責除草的員工才會對野草有印象。可惜,他們對野草的態度通常都是——將之消滅。 不過,二人口中「高效」的野草,可不會就此銷聲匿跡。Ivy指:「畀人打完草兩星期,已經再生返出嚟,然後完成咗佢嘅life cycle。」Homan接着補充:「然之後再俾人打草,又生返出嚟。」公園裏的植物,需要聘人悉心照料、澆水換泥,野草剛好相反,「咩都唔使,自己搞掂」,猶如「免費綠化」,Ivy說。適者生存是自然法則,當野草在鬧市中欣欣向榮,正正反映「佢哋係最合適嘅先可以喺度生長,因為唔合適嘅都死了。」 城市污煙瘴氣,恰好讓塵土積聚,化成泥土;對於從某處飄來的種子來說,正是賴以為生的養份,足以讓它落地生根,在夾縫處生長。這是一道獨有的城市景致,亦是「WEEDsilience」一直珍視的「自發景觀」(Spontaneous Landsacpe)。團隊希望,在傳統的景觀設計和規劃以外,有朝一日,城市設計會容得下野草,而非將之消滅。 Ivy解釋:「城市會繼續擴展,無論點樣反對,發展係不可對抗嘅時代巨輪。即使城市發展,但係其實仲有好多green space,我哋都可以做返一啲嘢。當係挪亞方舟嘅概念,如果喺設計方面做好少少,或者留返少少空間畀大自然,當植物嘅原生地消失,會否可以保留到少少物種?」 |尚在播種階段 未來可期 他們深知,距離野草和城市人共存、共生、共榮這個目標,還有很遠的路。所以,他們目前着力做好基本研究工作。 團隊三人分工明確,Ivy和Homan一有空檔,便會揹着裝有枝剪、標本簿、微距相機、密實袋等實地考察工具的背囊,四出尋訪市區植物的蹤影,埋首野草紀錄和研究工作;Benni則負責提供園藝設計的專業知識。目前,他們已在香港市區記錄了將近200種野草,當中甚至有以往未在香港被記錄的物種。團隊希望可以有系統地整理本地野草資料,再逐步向公眾普及環境教育,期望終會將研究轉化為實際的園圃設計。 Homan形容,團隊目前處於「播種階段」,尚待種子開花結果,「唔係短期之內會見到成效,可能過多幾年或者十年之後,啲人對野草嘅了解會增加,或者想法會有改變。」 |小眾研究 拼命覓向陽處生長 野草的生命軌跡,也是「WEEDsilience」團隊一路走來的寫照。 野草種子落在我城方寸之地,為了繁衍後代,拼命尋覓向陽處生長。他們觀察到,在鬧市中求生的野草,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生存方式。比如在香港很常見,被二人笑稱是「躺平專家」的車前草,「躺平」就是它的生長形態。「即使畀人踩過,都唔會有事」,Homan說。 「WEEDsilience」也一樣,若要生存,若要把理想化成現實,就算荊棘滿途,也得靠自己尋到出路。「將環境教育推向大眾,其實係好具挑戰性。」Homan剖白。二人去年拍攝了以香港野草為題材的生態紀錄片《WEEDsilience: Exploring the Neglected Nature》,並獲得香港青年自然生態紀錄片拍攝比賽冠軍。Homan媽媽看畢,始驚覺「原來野草會開花」。 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研究與公眾認知之間,仍存在很大距離。於是,團隊扭盡六壬,努力以「common language」和大眾溝通。除了平常的實地勘察、植物繪圖、拍攝、製作標本等工作以外,他們也忙於經營社交平台,尋找「流量密碼」;亦會在市集擺檔,與顧客面對面交流。 |疲憊之時 總有野草滋養心靈 目前,他們仍在探索可以讓外界理解他們的不同方法。投身小眾研究和倡議,即使有滿腔熱誠,偶爾亦不免感到疲憊。此時,野草總會給他們答案。 Ivy說,看到野草「可以適應唔同環境」,總會提醒她調節心態。就如「躺平」的車前草,「草點會想畀人踩?但就係會。」Ivy對野草的熱愛從兒時已開始萌芽,曾居於鄉郊的她,家中有一本屬於嫲嫲的藥用植物圖鑑。當時她對植物無甚認識,故亦無所畏懼,跟隨書本內容採摘野草服用。她笑着回憶:「咁我好似冇死到喎。」如今,她不再是初生之犢。雖然對植物依然懷抱熱愛,但當理想和工作掛鉤,便有許多事要兼顧。與野草為伴,她領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外貌和形態不重要,最重要係做自己想做嘅嘢。」 香港人,如果倦了,不妨看看總是在你身邊,無聲無息地長得茂密的野草吧。 -------------------- In ACOO, you can see #ACOOPer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