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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需要承諾,但承諾等於婚姻?婚姻儀式究竟是甚麼?每個人都必須完成的人生任務?「不要被婚姻制度扣住自己,要跳出框框,回想兩個人幸福的初衷。」國際知名舞蹈藝術家梅卓燕如是說。已婚的夫婦、想婚的情侶、滿是憧憬的你或我,對婚禮又有甚麼想法?梅卓燕將在西九自由空間大盒以《囍 — 紅色的承諾》 為題,邀請了本地男大妗陳建文共舞,並找來曾獲香港金像奬和台灣金馬獎的作詞人岑偉宗,為上頭儀式創作獨一無二的唸白,讓觀眾能在視覺、聽覺及舞台效果刺激下,重新思考幸福真諦和婚禮意義。  文:Hoiyan|攝:Mak  靈感的最初 梅卓燕和大妗哥陳建文相識於若干年前,偶爾在社交媒體動態上得知彼此近況。疫情期間,本職是舞台劇演員的陳建文因機緣巧合下轉職大妗,他笑言:「以前有做過大妗角色,又有幫同學做大妗經驗,感到十分有趣。」疫情將建文的日常煞停,卻造就一個難得的契機讓他報讀課程,學做大妗。愛好分享的他也會把工作日常上載至社交媒體,吸引了「網友」梅卓燕,由此讓藝術家思考婚禮、婚姻、承諾‥‥‥   二人時隔多年聚頭,以當代舞把傳統婚嫁習俗重新包裝,以三條不同主線,深入淺出帶領觀眾領悟背後意義,嘗試與觀眾一起思考、一起尋找窮盡一生所追尋的幸福究竟意指何物。  帝女花 「我覺得《帝女花》把婚禮變成一個很厲害的行為藝術。」梅卓燕分享,長平公主與周世顯在成婚當晚飲下毒酒,這場婚禮見證了彼此對愛情、亡國的忠誠,身體力行分擔伴侶的重擔,甚至願意奉上生命,她續言:「他們的故事令我對婚禮多了很多不同的想法。」  圍村哭嫁 時光飛逝,由明末清初來到盲婚啞嫁的圍村。為避免近親嫁娶,女孩都會被嫁到另一條村,愈遠愈好,女子也多數不知要嫁甚麼人,婚嫁大喜,對圍村新娘來說是個噩耗,只好化悲怨為「哭嫁歌」。梅卓燕說:「女仔可能要等父母過世,才有機會回家。」陳建文接着說:「嫁到這麼遠,不知道會否被老公打、老爺奶奶又可能對你很差。」梅卓燕直言這樣的婚嫁模式只有單純的功能性:「只為了傳宗接代,洞房就像是強暴一樣。」  廣東婚禮 最後一條主線是傳統廣東婚嫁習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

你記得嗎,香港是一個以樸實小漁村起家的國際城市,獅子山精神繼承了一代又一代,美好年代的遺物日漸消失,霓虹燈、招牌、充滿集體回憶的地標建築,大部分也遺留在歷史回憶,等待被時間洪流沖走飄遠。在看IG的我們大多都不是生於逾半世紀前的五零年代,不如一起乘坐時光機回到過去,咔嚓一聲就出發!  文:Hoiyan|攝:Jack Chu 小漁村時代 從前香港是一個小漁村,就如教科書上寫的三面環海、水深海闊,事實上從前元朗還有種植稻米,在小欖路段還有一個建於1975年的海水化淡廠,雖然現在已被廢棄,但當年曾經是全世界規模最大的海水化淡廠。正正是人們不計勞苦的打拼精力,加上豐富的天然資源,才能讓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向國際,成就日後的成就。 從攝影師Robin Moyer的作品中,便可以看到七零年代中後期至八零年的香港,感覺就像是聽着嫲嫲或爺爺說着他們年輕的故事,當年的他們還是充滿生機和活力,也曾青春的奮鬥活着。 五光十色的霓虹街道 在這片地土,其中一個美談風景便是五光大色的夜景,九零年代的油麻地、彌敦道、夜總會,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各個充滿特色的招牌,整條街道猶如遊樂園的燈光匯演,好不吸引。自去年起,至今政府安排拆卸或維修的招牌超過1,700個,深水埗的「南昌押」外的「蝠鼠吊金錢」、「梁添刀廠鋼刀招牌」,城市逐漸褪去舊日的影子,她的靈魂是否仍依舊不變? 攝影師Keith Macgregor在八零年代中拍下過去繁華的香港,若想重溫舊夢,只能賭物思人。而攝影師Michael Kistler再20餘年後再次記錄下現在的香港,其中一張「祥勝押」霓虹招牌倒影在的士車頂,獨特的攝影技巧彷如寓意招牌的倒下。 疫情的距離 籠罩在疫情之下的生活足足三年,口罩、消毒洗手淚、檢測棒、PCR、RAT等等,都是我們的日常,相信每一個單字都能勾起你的一段小故事。攝影師Jason Au攝於2020年的《Social Distancing》巧妙捕捉到光影下的人,精準的說出這段時期人們之間的距離。 過去與現在 時光飛逝,就像多啦A夢的時光機,穿梭千年不過一眼,看這些照片已讓我們穿越橫跨了70多年,舊香港的一切會讓你感到陌生還是熟悉?攝影師何藩的兩幅作品《Old Street Kaleidoscope》和《Dreamscape》以重曝技巧,把1955年和1962年與2011年及2010年的香港拼砌,這片土地的吸引之處想必正是每個人用汗水築成的故事。 正如Romain Jacquet-Lagrèze的《Hong Kong Bound》,作品用多個不同材質、不同地方、不同字體的「香」與「港」拼砌,像是這個地方正是有不同的香港人的努力,才讓我們的家變得這麼可愛。 攝影師: Fan Ho | Greg Girard | Keith Macgregor | Robin Moyer | Walter Koditek KC Kwan | Romain Jacquet-Lagrèze | Michael Kistler | Jason Au  《香港街頭》聯展 日期:即日至4月16日 時間:星期二至日早上11時至傍晚6時;星期一及公眾假期休息 地點:Blue Lotus Gallery(香港上環磅巷28號地下)

你可能玩過桌遊,也可能曾看過舞台劇,假如兩者結合,會擦出甚麼火花?讀舞台設計及舞台導演導演出身的跨媒介創作人黃靖,從就學時期已經思考「挑戰表演模式」的可能性;疫情3年時深入了解桌遊後無法自拔,發現遊戲原來可以是最新、最前的講故事媒介,更催生出這個瘋狂的意念:何不嘗試把真人角色扮演游戲(LRPG Live-action Role-Playing Game)融入劇場,形成一種嶄新的「遊戲劇場」?眼前的是演員,也是嫌疑犯;你是觀眾,也是偵探。你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竟然也可以影響劇情走向? 黃靖的宏願是,觀眾不再只是被動地聽故事,更可以創作、甚至是其他觀眾的演員。 文:Heidi Wong|圖:hct 踏進灣仔富德樓的「漂流部落」,那昏暗的黃色燈光、擺設、背景音樂,把時空一瞬間轉移到50年代那個充滿黑暗與暴力的洛杉磯。正當筆者想掏出卡片打招呼時,黃靖(@jingwongmusician)已經入戲道:「歡迎這位新的探員!提醒你,大sir很喜歡探員衣衫整齊,我建議你打個領呔、戴頂帽子!否則大sir生氣,我可不確保會發生甚麼事!」,讓筆者初次體驗道,啊,原來「沉浸」就是這個感覺呀。收起現實中的卡片,戴上由漂流部落準備的帽子、領呔,筆者決定好好飾演一個新丁洛杉磯警察局重案組探員,投入這場全新的遊戲劇場。 一場波譎雲詭的偵緝即將展開。 黃靖是這次「遊戲劇場」實驗工作坊的搞手,連同正職為飛機師的Hoyin一起擔任遊戲的Game Master(GM),飾演資深探員,負責引領劇情推進及遊戲發展。二人在參加者還未到齊時已經代入角色,不住喃喃自語:「為甚麼在這麼多新探員上班的日子,偏偏出現謀殺案!」、「這次慘了,還有內部官調查我們!」。 「你,為甚麼想來做探員?」黃靖,不,資深探員突然問到。 「生活艱難,找不到其他工!」其中一位新丁探員,即玩家,也「入戲」回答。 黃靖「百足咁多爪」,在音樂、時裝設計、劇場界均有涉獵。他憶述自己曾策劃跨媒體時裝劇場,「那時候想,如何可以跳出一些format?為甚麼catwalk一定要是在伸展台上走出來?能否更有創意?」他當時留意到,自己見過有時裝劇場,模特兒在扮演難民,飾演着在家中準備「着草」的戲碼,「屋企傢俬變身,model穿上身,雖然沒有任何對白,但行為已經講了訊息」。從那時候,他便開始想,表演不一定要在劇場中發生,也可以是為觀眾創造一個體驗。 意念在黃靖腦海中一直盤算,直到疫情期間,「3年不怎麼能見人、無job、無show,一星期玩4、5日,每一日起碼玩5小時,嘗試了很多不同遊戲,發現原來一些TRPG(桌上角色扮演遊戲Tabletop Role Playing Game)可以自己創作故事。」他逐漸發現,繼電影之後,遊戲或許是目前最新、最前、有最大空間發揮的全新講故事媒介。 把卡牌「演出來」 一同創作 目前,黃靖已舉辦兩場實驗工作坊。他以桌遊《偵探——天使之城》為遊戲故事骨幹,玩法類似劇本殺,玩家分為兩批,「探員(玩家)」負責以第一身角度參與遊戲,投入「探員」這個角色並和其他參加者互動、「內務官(花生友)」則負責旁觀「探員」查案,慢慢揭開案件線索,相對參與度較「探員」低。「我自己覺得,中國人玩的劇本殺,很容易去到『純推理』,很多本為了讓推理部分難一點,有一些『橋』是為了難估而作,而非角色合理而創作,導致玩家有時候為了放心力推理,變成『dry推』,忽略角色扮演、沉浸。」,黃靖道。 在該桌遊的基礎上,證據、證人盤問等的解密提示均只是以卡牌方式呈現,不過,黃靖安排了兩位演員,CAL及Zoe飾演嫌疑犯,讓玩家們可以對着真人盤問,聽着他們自白的語氣及感受他們的神情。在盤問的過程,嫌疑犯可以撒謊,也可以隨着玩家提問,決定是否要「感到不耐煩」而拂袖而去,這個也是本身《天使之城》機制中會出現的情況。此外,黃靖有感坊間「劇本殺」大多忽略燈光設計,故精心設計燈光效果,例如在玩家盤問嫌疑犯時,一盞大燈光直射着演員,玩家投入感大大提升。是次參加的玩家,有些是桌遊發燒友,有些是劇場發燒友,大家努力推敲情節,遊戲完結後,亦滔滔不絕分享對於目前的劇場安排及遊戲機制的意見。 桌遊的可能性——人人都能改變劇情 黃靖留意到,桌遊漸漸在國際間成為潮流,「過去12年特別爆得厲害,在kickstarter去到幾十萬、幾百萬、一千萬都有。一個遊戲現在可以不靠印刷商,獨立自資,可以賣一千元。我想大家都見到遊戲的可能性很大。」他解釋,很多時候,這些遊戲都會很認真研究某一個主題,將其精華及簡化,「假如你玩這個遊戲,你可以了解某個行業,或者體驗一些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猜忌」。 有別於一般的video game,TRPG需要一個Game Master,和玩家即時互動,即興發展故事,「就算你玩電子遊戲,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和電腦世界玩。就算玩MMORPG(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Massively multiplayer online role-playing game),你和世界各地的玩家同時連線打龍,你們都沒有面對面的互動。你們可以有戰略地合作打龍,但不是一齊發展一些故事」。相反,在TRPG的世界裏,遊戲機制鼓勵玩家產生很多「戲劇性互動」,「在疫情不能見人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媒介,可以讓很多人一起經歷一些東西,是我那一刻覺得很需要做的一件事」。 黃靖正在攻讀城市大學博士學位,研究題目正是沉浸式互動遊戲劇場。目前實驗工作坊只容納到8位玩家加8位花生友的名額,黃靖盼能推至劇場,即容納幾十、甚至幾百位參加者。他透露,目前已邀請米哈(@mihawriting)創作一個全新的故事,更希望在「真真假假之間」探討「作家的定義」,「在這個時代,很fluid,究竟是我建構了這個讓你經歷的世界,就是新一代的作家,還是我去得更盡,其實根本沒有作家,因為玩家有份co-write這個故事?」 遊戲劇場實驗室之「偵探-天使之城」:「最後的擁抱」 日期:逢星期日 【推理遊戲】16/4, 23/4, 30/4 【遊戲類型待定】 21/5, 28/5 時間:2-6pm 地點:漂流部落(灣仔軒尼詩道 367 號富德樓 10 樓) 語言:中文(部份遊戲規則以英文說明及部分遊戲資訊以英文為主) 費用:$80(報名確定後,將有專人聯絡付款安排) 名額:每節16人  ✉️ 查詢:office.jingwongcreations@gmail.com @hkdrifters

在物價高昂的香港,衣食住行都是錢。俗話一句,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就萬萬不能。初出社會月薪萬元出頭,工作數年轉工加薪數千元,多年後已無法想像如何用一萬元去生活。但,在我們不斷追逐更高的人工、職位、生活質素時,又有沒有放棄了一些重要的事?例如是與家人一起吃晚飯、和寵物玩耍、陪伴另一伴、說睡前故事給孩子聽……面對這些魚與熊掌的抉擇,你又會怎樣選擇?  改編狄更斯經典作品《孤星血淚》(Great Expectations)的舞台劇《大好前途》,以父母雙亡的孤兒Pip由7歲至30多歲的人生故事為主線,曾經的他雖然清貧,卻從不吝嗇幫助別人。隨着成長路上遇見的人和事,慢慢讓他想追求更多,被名利沖昏頭迷失自我,偶爾會清醒,掙扎過後又再沉淪。這是你和我的寫照嗎?還是你已經逃出生天?不如聽聽改編這劇目的導演Peter Jordan和女主角佘樂妍(Coco)的想法和經歷。 不用谷阿莫也能看懂經典作品 「經典改騙」、「舞台劇」可能會讓人覺得作品難以入口,但其實事實並不然,導演Peter解釋:「經典作品的吸引之處在於它能穿越時間與地域,讓我們從故事主題中反思人性。」這次《大好前途》的故事背景發生在英國還有紳士的時代,為了減低觀眾與時代背景的差別,把重點放在演員的表演上,導演特別採用了「簡約劇場」(Poor Theatre)去處理劇目,簡化了服裝和舞台的佈置,Peter說:「這部舞台劇有很多肢動動作,可以讓演員活動得更流暢。」 忠於原著  貼近現代 由於Pip在他向上爬的路上遇到不同的人,加上導演為了更貼近香港人的生活,特別選擇了來自不同國家的演員,包括菲律賓、印度、巴基斯坦及美國等,既能設合故事,也能增加觀眾的代入感,導演Peter解釋巧思:「我們稱這種製作為『colour blind』,在美國及美國是很常見的。」 而女主角Coco認為「兩全其美」是全劇目中最困難的挑戰,基於在文化和時代上的差異,她說:「在翻譯文本上把台詞改得很順,演員容易朗朗上口,卻可能改變了全文意思。若盡可能貼近原文意思,便不像日常的自然字句,聽起來也會顯得突兀。」所以,最後的成品可是經歷千錘百鍊,加上外國演苦練廣東話的成果。 在你生命中甚麼才是最重要? 從「秒秒鐘幾千萬上落」這句話可看到,香港人做事很講求的速度效率,雖然這生活態度能帶來更大的效益,但導演Peter認為同時讓我們失去時間與自己對話,他說:「你可能會忘掉很多重要的關係。」金錢很有用、地位和權力也很吸引,但這些都無法真正讓我們打從心底裏感到滿足,而重要的事卻被置之於旁,Peter說:「主角Pip與很多人一樣,也掉進了追求更多金錢和更高社會地位的陷阱。」但最後,一切經歷會讓他知道甚麼才是最重要。 那麼,導演自己到達現在位置之前,又曾否為了逐夢而迷失自己?「我沒有,儘管人生有高有低,但我仍然忠於自己。」而事實上,跟隨自己的心並不容易,這自由往往伴隨犧牲的抉擇,考驗降臨在眼前時,Peter斷然做出取捨:「過去,曾經在職場上為了自己的信念和誠信,我決定離開公司。」 對於女主角Coco而言,成長使「愛」和「善良」變得複雜,沒有兒時理解的那麼黑白分明,令她不斷思考和琢磨內心的尺,她說:「偶爾也會不自覺做一些自己不認同的事,事後會質疑是否正確。」成長需要經歷,時間總是會發酵出答案,所以Coco認為時刻質疑、檢視自己,才不會丟失重要的價值。 我們都會經歷迷失,如果現在無法找到答案,不如先停下來,看看別人的經歷,從中參透反思自己人生,才決定你的取與捨、進或退。 《大好前途Great Expectations》舞台劇 日期及時間: 4月14日:晚上8時 4月15日:下午2時30分及晚上8時 4月16日:下午3時及晚上7時30分 地點:香港大會堂劇院

後疫情時代來臨,我們的生活漸漸脫離陰霾,步向復常的日子。日子越像疫前,不知道大家會否越掛念疫情的時候?說的當然不是讓人每天膽戰心驚的確診數字,而是那時寧靜的街道、緩慢的步伐,世界被迫停止轉動,讓我們意外地得到學習生活的機會,奇怪地開始享受着異常。在這段時間,攝影師陳浩晞(Brutus)因工作關係到中國出差,舞台的燈光沒有亮起,閃光燈坐冷板凳,所以Brutus也只能不務正業,開着一輛呠呠車遊走田野、山村、城鎮,把各地的片刻凍在一格,當作手信帶回來香港。 單是照片,略縑沒有誠意,就像眼甘甘看着櫥窗內的蛋糕般可惡,所以Brutus親自當叮噹,在JCCAC建起多扇隨意門,走上2樓便能聽到雞啼與風聲,嗅到樟木與漁村的鹹魚味,摸到銀合歡樹的年輪與樹傷,看得到疫情時的光景。時間的沙漏開始翻轉。 文:Hoiyan|攝:森林 砍木做展架 「我訂了道具回來用電影的方法做舊,但我覺得自己好假。」Brutus從前是攝影大師及導演何藩的徒弟,對影像、色彩及故事的呈現有一套自己的堅持,因為想把相中最真實的局部呈現觀眾眼前,盡所能的呈現主題「真.樸.簡.美」,甚至找來園藝朋友帶她砍樹,她笑言:「聽到後是否想合法嗎?這是『銀合歡』,因為繁殖能力高,政府甚至歡迎大家去斬。」相片的展架,就是用銀合歡的樹枝及樹幹組合而成,由Brutus親自綑綁、測試安全。  「同一班園藝朋友,剛巧地政署有一個project要清除這棵樹,因為它阻礙了興建別的東西。」Brutus走到「美」的右方,地上有一塊樟木年輪、銀合歡樹枝架成的裝置藝術品,她自言從小便喜歡古怪老舊的事物:「這年輪很美,做了這個寓意自己人生的作品。」自言人生不曾開花,從來只是配角,成不了大事,不管是從前還長在樹上嫩綠的葉,還是如今飄零在地,重要的是懂得欣賞自己。 放在代表季節風情的「美」主題旁,代表Brutus的藝術品顯得更有魅力,孤芳自賞佇立,以自己的方式綻放着。 能觸摸、嗅到、聽到的藝術 「去畫廊或博物館,很多展品也是以眼為主,可以說是視覺霸權。」是次展覽的策展人,亦是Brutus的中學老師莫超如說。一言驚醒夢中人,的確在欣賞和創作時,最常被使用的是視覺和聽覺,久而久之自己也忘了還能用嗅覺、觸覺去感受作品。  莫老師從前因工作關係,接觸到不同讓殘疾人士參與的藝術形式,如手語詩、觸感藝術、眼睛舞蹈等,他說:「參與藝術創作是人權,我們每個人也有文化權利。」專門做給殘疾人士的藝術、和殘疾人士一起創作、甚至是只有殘疾人士才能做到的藝術,莫老師通通曾參與,是次展覽便是其推動的觸感藝術空間開館展覽,不過他強調:「觸感藝術並不是專門做給失明人士,我們也應該多用五感來感受世界。」 關於《遇見III…真。樸。簡。美。》 「樸」是鄉鎮,「美」是季節,「真」是歸農,說得上是Brutus近年的生活總結,她說相比到大城市購物,旅遊時更喜歡遊歷小村小巷,加上自己年紀漸長,也慢慢學會品味生活,她說:「不用看GPS,到處看看別人曬魚、看看人們在做甚麼。」曾經眼中的風景,搬到大家的眼前。 此外,展覽中有不少細節也由Brutus細心準備,如親自收錄的風聲,她說:「我很喜歡這個憤怒的風聲,像是怪責人類不斷破壞大自然。」也有來自她朋友的有機農作物、到處尋寶找來的藤椅,三個展區只有走廊沒有播放背景聲音,Brutus解釋:「因為城市聲音,車聲、學生聲已經是。」處處也得看到她的用心。若有失明人士朋友,不妨也帶他來感受一下特別的體驗;不是失明人士,也很適合來開啟五感欣賞藝術的新方式,找回那種獨有的平靜。 《遇見III…真。樸。簡。美。》慈善攝影及觸感藝術展 日期:即日至4月17日 時間:早上10時至晚上8時 地點:JCCAC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2樓

這些年,「後榮迷」已經成為文化現象,意思是張國榮離世後,「哥迷」數目依然不斷增加。「WindOfLeslie」版主Ellie是一個標準的「後榮迷」。2004年出生的她,可說是「人肉哥哥資料機」。日前與她一起參觀在香港文化博物館舉辦的「繼續寵愛・張國榮紀念展」,凡是與張國榮有關的,她都能滔滔不絕。而最令她情迷的正是展覽其中一項精選展品 — Leslie的那雙紅色高跟鞋。 現年18歲的Ellie,小時候聽着爸爸播80年代廣東歌,張國榮、梅艷芳、羅文,「唔同歌星都有,最深印象係哥哥嘅《風繼續吹》同《不羈的風》。」音樂讓她認識了張國榮,而真正愛上哥哥,是早年參觀一個與性別流動有關的展覽,看到了一雙哥哥曾穿着綵排的紅色高跟鞋,剎那感受到那種打破性別框框的中性魅力,「番去再搵番啲電影嚟睇,好似《霸王別姬》同《春光乍洩》,了解咗唔同舞台形象意念,咁就覺得『wow!』打開咗新世界。」 來自張國榮的文化啟蒙 今次的「繼續寵愛・張國榮紀念展」,精選展品除了曾經和哥哥一起踏上《跨越97》演唱會舞台的紅色高跟鞋,還有他在《熱・情演唱會》穿過的貝殼裙褲。回想過去接觸到張國榮的這些形象時,Ellie直言:「對我來講係一個文化啟蒙,唔會喺學校學到,唔會同你講男人可以着裙。」她補充,「唔係一啲淨係喺電視機,淨係喺街上面睇到嘅嘢,而且二十年後望番都唔會好老土,呢個人好犀利!」 隨着對哥哥的不斷了解,Ellie越來越被他吸引。例如他歌影視生涯前、中期,略帶反叛的氣質,「嗰陣文化圈流行白馬王子形象,咁偏偏佢出現,有人話佢係東方占士甸,我覺得係幾有意思,好代表到嗰個年代,多元萌芽嘅階段。」當然亦有他為人津津樂道的性格,「佢係好感恩嘅人,無時無刻都好錫fans,好少聽到張國榮壞話。」 喜歡張國榮就是要dig deep into it 作為其中一位「後榮迷」,Ellie表示家人從沒反對自己喜歡張國榮,反倒是一些朋友會覺得她有點奇怪,例如,有人會覺得她鍾情80年代的明星:「嘩,好老餅!」也有人會問:「點解你會鍾意一個過咗身嘅人?」 「張國榮過咗(身)廿年之後,大家都仲去celebrate(讚頌)佢,咁佢係有存在嘅價值。」Ellie舉例:「我哋依家睇緊嘅好多哲學理論,好多好犀利嘅人,佢哋死咗好耐,我哋依家重睇緊,證明有啲嘢,佢需要存在,或者有存在嘅價值。」 而作為生於2023年香港的「後榮迷」,身邊免不了有男團粉絲。Ellie表示,喜歡一位已離世的明星,「唯一唔同係,唔似追偶像,有新歌,有廣告活動,有演唱會,可以一齊參與。」她補充,「個感覺,唔係去keep住啲嘢好新,而係要喺一堆現有嘅嘢,dig deep into it,個process係向下去挖掘,多過你要跟住artist schedule去做啲咩。」 製造了解和欣賞的契機 Ellie認為,張國榮的前衛和藝術成就,讓他的價值並未因時間而流逝。她說,年輕人對一些經典事物不感興趣,並非覺得老土,反而更多情況是欠缺一個契機,去了解該些事物的價值,「呢啲嘢唔再新,好難有新聞,好難突然上YouTube熱門,就算突然間有首新歌,我哋都唔會見到張國榮重新出來喺個台演繹首歌。」除了把一些資料數碼化,希望透過互聯網令更多人認識張國榮,也希望能為哥哥策展,「張國榮涉獵過嘅嘢太多,好似今次展覽咁,可以親身見到佢嘅衫、唱片封套,咁係最實在!」 對話尾聲,問了Ellie一個問題: 「如果有機會向哥哥講一句說話,你會講乜?」 她說: 「你做緊嘅嘢係好犀利好厲害,請你繼續去鍾意你自己,去做呢啲咁有價值嘅事」   你又會對哥哥說些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