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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結果: #余拜仁

隨著疫情緩和,文藝及娛樂事業都解凍回暖,其中重入戲院就是不少戲迷朝思夜盼的集體行動,畢竟Netflix、HBO及Disney+的製作再多再精良,大銀幕的魔力始終是難以取代的(儘管多個大銀幕日前才剛剛倒下,皆因陪伴大家渡過超過35年時光的老牌院線UA不敵疫情全線結業)。撇除UA的突然死亡,香港電影市場這一陣子也是十分熱鬧,要睇大製作、大明星,有《拆彈專家2》,要撐獨立小品,有《狂舞派3》,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巨星級作品——《好好拍電影》(Keep Rolling):由文念中執導的許鞍華紀錄片。熟悉香港影壇的人,對文許二人絕對不會陌生,前者是資深美術指導,先後四度獲頒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美術指導及服裝造型設計獎,後者是殿堂級導演,不但六度榮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殊榮,寫下歷史,更加是威尼斯影展終身成就金獅獎得主,屬於首位華人女性導演得主,成就非凡。   文念中和許鞍華各有成就,同時關係緊密,二人結緣於2002年的《男人四十》,其後相繼合作如《桃姐》及《黃金時代》等經典,工作上是合作無間的伙伴,私底下是感情要好的知己,《好好拍電影》的創作緣起正正是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對於文念中來說,華人地區出產了一部又一部電影人紀錄片,香港重要影人故事卻無人去講,令人感慨,其中許鞍華身為女性導演,在男性主導的香港電影圈中位置獨特,加上她一直堅持在商業製作外探索非主流電影,人文精神又特別重,值得關注,於是他向許鞍華提出要為對方拍攝紀錄片,原因有二:自己熟知對方脾性,而且雙方長期緊密合作,許鞍華則是一口答應。對比此前她先後拒絕其他類似邀約,今次的爽快肯首大概都反映了她對文念中的高度信任、充份欣賞,畢竟許鞍華在導演崗位上素以要求高而聞名,要讓另一位導演同行走進自己的世界,並以自己最熟悉的語言去述說自己的人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好好拍電影》的長處短處都是明顯的,甚至就是一體兩面,長久以來的無間合作,令文念中成為其中一個最能深入剖析、闡述許鞍華及其電影的導演;同時,多年累積的深厚情誼,讓文念中及其團隊能在極近距離之下觀摩、捕捉許鞍華的神態舉止,這一切都相當關鍵,皆因當中牽涉到紀錄片的「真實性」。在很多早期電影理論研究中,專家都以「非虛構式的電影」(non-fiction film)來定義紀錄片,其中學者佛萊赫提(Robert. Flaherty)的理論尤其重要,他認為紀錄片是「對『真實』的藝術性處理」,可見「真實」就是紀錄片需要處理的核心對象。如果十分熟悉成為優勢,那麼相當親密又會否造成限制?文念中自言早於學生時代已很欣賞許鞍華,甚至在電影選修課偶遇對方時就曾主動遞上紙條,希望覓得工作機會,這份植根心底已久的感情會否影響了他「對『真實』的藝術性處理」呢?甚至潛藏著過度美化的傾向?例如許鞍華過去一直忠於社會各種獨立聲音,近作包括《黃金時代》和《明月幾時有》,加上新作《第一爐香》,則似乎轉向了另一維度,當中變遷在本片中並無太多篇幅,到底是不值一提,還是避而不談呢?   儘管如此,《好好拍電影》仍然是目不暇給的,不但讓人看到許鞍華這位殿堂級華人導演的電影路及人生路,而且從其個人歷程更折射出整個香港電影事業的發展和蛻變,一花一世界,以小能見大,值得支持。

《全民造星》一躍成為全社會無人不識、無人不知的娛樂節目,除了12位愈戰愈勇的「鏡仔」令人留下深刻印象,這個發掘並培育新晉的平台同樣值得大家留意:由當天選秀開始,一眾新人獲得大量機會作出不同嘗試,包括參與不同競賽項目,從中慢慢找到自己的強項長處,並在往後日子根據個人特色加以發展,唱歌、跳舞、棟篤笑、做戲、主持等等,人人都能夠各展有長,個個都可以獨當一面;不難看出,過程中的尋找、沉澱、醞釀、實驗,以至失敗,都對往後的成功及成就有所貢獻。   上周周末剛巧看了兩個各有特色的舞蹈演出,說是「演出」或者都不夠精準,事關兩組節目都未完成,也不完整,甚至仍有很多需要完善地方。閱讀至此,讀者可能好奇,觀眾為何要看如此這樣的節目呢?如果告訴你,兩個都是付費演出,會否讓你更加不解?其實,這種「未完成」、「不完整」,以至「要完善」,正正就是相關節目的特色,事關它們本身是屬於藝術家的嘗試及試驗,並在當中一些關鍵階段邀請觀眾參與其中,一邊向創作人發問,一邊回饋他們對作品的意見,陪伴創作團隊繼續前行,行內一般會將這種節目稱為「階段性展演」。   參與「階段性展演」的心路歷程,其實有點像追看《全民造星》:觀眾看到的並非舞台王者或大師名作,反而是一眾努力尋找自身演藝或創作方向的新晉。在平台上,藝術家、創作人及其團隊會有充足的時間、空間去成長,如以前述其中一個節目為例,不加鎖舞踊館舉行的Unlock Body Lab: dance-to-be 2021第二階段展演及分享—— 「I am only my body?」,呈現了兩位新晉編舞張利雄及黃寶娜分別名為《張利雄》及《Kerry & Frieda》的作品,前者聚焦個體與整體的建構及連繫,後者則關注女性身體是如何被觀看、被期待、被定義。   有別於完整「演出」通常追求完成程度及藝術水平等,「階段性展演」強調的則是發展及交流,如是者張利雄及黃寶娜早於今年2月、3月開始創作,並分別於5月及上周末進行第一及第二階段展演及分享,節目完成後,觀眾都會獲邀留下開展討論,有別於一般的演後座談會,藝術家及創作人不會去仔細解釋有關創作的種種,更多時間是開放給觀眾去回饋意見,收集意見後,創作團隊就會汲取當中養份,並繼續深化作品的不同面向及維度。當晚現場所見,雖然屬於「階段性展演」,但是兩個作品都不乏甚為細緻及成熟的部份,相信都是較長時間沉澱及醞釀的成果。   經過長約半年的創作期,期間經歷兩次公開呈現及觀眾回饋,《張利雄》及《Kerry & Frieda》將於8月正式登上葵青劇院黑盒劇場,令人好奇並期待的,不僅僅是作品本身,更是這種培育新晉平台的發展可能,或者就如《全民造星》般平地一聲雷,也未可知。

余拜仁   全民造星   表演   

羅家英,一個香港人絕對不會陌生的名字。在電影圈中,他是默默支持淩淩漆的達聞西、日哦夜哦孫悟空的唐三藏,經典之作,百看不厭;在粵劇界裡,他不但站到台前傾力演出,而且在幕後寫劇本、做改編,除了傳統戲碼,他亦敢於創新,包括將莎士比亞及黑澤明等世界名家引進粵劇世界;除了創作和演出,他更加身體力行、帶領一眾後起之秀努力開拓行業疆界,尋找更多不同的可能性,雖然已屆74歲高齡,仍然不言倦不言休,令人景仰。   粵劇是香港文化藝術的重要成份,然而近年卻面臨著觀眾流失、市場老化等嚴峻挑戰,於是「如何活化?」逐漸成為行業內外的熱門課題:教育方面,主打小朋友及年輕人市場的訓練班、導賞課如雨後春筍般發展起來;創作方面,「新編粵劇」成為了一種熱門類型,不少機構都培養新進編劇創作全新劇本,長遠希望增加高質素的作品,並藉此鼓勵更多人士參與相關工作。同時,不少名伶亦都積極求變,帶領團隊新編粵劇創作,包括由阮兆輝擔任藝術指導的《戰海奇緣》,聚焦於明末海盜的故事,以及由新劍郎擔任藝術總監兼編劇的《媚香留情》,取材自傳奇劇本《桃花扇》等等。   日前剛好看過一齣新編粵劇《修羅殿》,由羅家英擔任藝術總監及編劇,故事環繞明末時期一宗發生於南方海旁小縣的懸案,案中人各說各話、言人人殊,真相非但未能愈辯愈明,甚至讓人對人性、互信等等產生嚴重質疑;閱讀至此,讀者或者都會聯想起日本著名導演黑澤明的名作《羅生門》,當中三位關鍵人物說出了看似緊密交織卻又矛盾不一的供詞,故事就由這裡慢慢開展。細看之下,原來《修羅殿》正正是以《羅生門》為改編藍本,根據主創人羅家英所講,黑澤明是他非常拜服的偶像,在對方身上學習了很多,認為其影視作品融合了中西文化精髓,非常值得觀眾欣賞、回味,其中《羅生門》就是佳作之一,早在數年之前,他已經心生改編念頭,可是「提筆苦思,但無從下手,或許是經歷不夠、理解不足,於是只能擱筆。」   直至最近,羅家英自言「已年過古稀,歷經人生沉浮」,開闊了全新思路,《修羅殿》的創作大計遂重新上馬;縱然醞釀多年,但是這個改編計劃的難度始終不減,他更形容為「一種自我的極限挑戰」,首先是《羅生門》故事單薄,傳統粵劇戲迷卻往往鍾情於故事情節及發展;其次是電影與粵劇的藝術語言各有不同,他為此特別鑽研了各種劇情分割及內容銜接手法,打破粤劇舞台與燈光的應用傳統,透過不斷的時空轉換,引導觀眾了解其中妙趣。   引用羅家英的話語,縱使已經「年過古稀」,對於推廣粵劇,他卻仍然熱情高漲;對於藝術追求,他都始終一絲不苟,絕對令人尊敬拜服。

余拜仁   幕後   文化藝術   ...

在前文《未完成作品的觀賞價值》中,我們檢視了「階段性展演」對藝術家及其作品,以至整個演藝業界的作用及意義;最近數周,除了由不加鎖舞踊館舉辦的Unlock Body Lab: dance-to-be 2021第二階段展演及分享——「I am only my body?」,呈現了兩位新晉編舞張利雄及黃寶娜的作品,西九文化區的音樂及舞蹈團隊亦都進行了今個年度的「舞·樂互碰」階段展演,分別撮合了同時具備中國舞及當代舞訓練於一身的編舞毛維與精通多種民族樂器的街頭音樂人黑鬼,以及集編舞、舞者及攝影師等多重身分的曾景輝與post-punk樂隊David Boring的低音結他手Jonathan Yang及主音Laujan,看看音樂與舞蹈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演語彙如何互相刺激,並滋養出更多養份。   「舞·樂互碰」,顧名思義,就是以舞蹈與音樂為主題:須知道,舞蹈與音樂之間有著微妙關係,樂曲節奏往往直接影響了舞蹈編排,可是在香港的演藝圈,不同創作風格的編舞與各種音樂類型的作曲人合作機會一直不多,較為常見做法則是以現成作品去為舞蹈配樂。「舞·樂互碰」則是以創作及研究為主的平台,容許編舞及作曲人在相對充裕的時間及空間下進行各種實驗,以合作伙伴關係去探索創新創作方法,首屆活動早於2016年已經登場,至今累積了數年的經驗,既擴闊了實驗平台的可能,又促成了各有特色的作品,一舉兩得。   2016年,首屆活動成功配對四對編舞及作曲人,在沒有製作期限前提下,他們在一個星期之內可以嘗試各種合作方式,最終編舞江上悠及胡頌威聯同獨立作曲人Mike Orange合力創作香港芭蕾舞團作品《卡門》;2018年,西九團隊再接再勵,除了延續實驗精神外,創作人的創作時間亦進一步延長至八個月,並進一步理順音樂與舞蹈之間的互碰,由零開始製作一場正式演出,具體工作包括培養意念、調整剪裁,以至階段展演等等,成果甚為豐碩,而其他曾經參與的本地藝術家還包括編舞馬師雅、李偉能,以及作曲人李穎姍、余林橞,以及劉曉江等等,維度甚廣。   人才永遠是發展的基石,社會經濟如是,文化藝術亦都一樣。西九文化區是本港文化藝術展遠發展的重鎮,歷經多年來的風風雨雨、跌跌撞撞,近年終於進入軌道,包括自由空間(即「舞·樂互碰」的主要場地)等表演場所逐步投入服務,而在硬件發展以外,軟件配套亦是非常重要,其中藝術家的培育則絕對是不可或缺,「舞·樂互碰」實屬當中一個指標項目,透過提供自由的空間、豐厚的資源,對症下藥應對行業多年來面對的老、大、難問題,讓藝術家一步一步成長,繼而壯大整個行業發展,相關團隊的視野著實令人非常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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