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國五月】 《凱倫安及德布西弦樂四重奏》古典與流行碰撞 音樂中遇見生命最美的風景
「生命中種種相遇說明,反璞歸真,讓我們看見最美好的風景。」——《品格論》法國哲學家拉布呂耶爾
古典樂讓普遍的人感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而流行樂又被部分人略嫌俗氣。這樣的感覺,讓他們錯過了彼此,法國五月主辦的《凱倫安及德布西弦樂四重奏》,由國際知名的荷蘭藉創作女歌手及作曲家凱倫安(Keren Ann)及古典樂團德布西弦樂四重奏 (Debussy String Quartet)合作,把電結他柔和質樸的旋律融入層次豐富的弦樂之中,重新編曲凱倫安的經典作品《Not Going Anywhere》、《Strange Weather》及《Jardin d’Hiver》,讓人們在盛夏中、音樂裏一起再次遇見或錯過,尋找生命中最美的風景。
凱倫安與德布西弦樂四重奏
在這次演奏會擔任主唱、結他及鋼琴演奏的凱倫安,她出生於以色列,11歲以前居住在荷蘭,之後舉家移居至法國,但她一直保留荷蘭國藉。多才多藝的她,是一位全方向的歌手,作詞、作曲、監製及錄音工程,她都能包辦一切。目前,凱倫安已發行了8張專輯,初期作品以法文錄製,自第3張專輯開始加入英文歌曲,不少作品曾被電視劇、電影及廣告使用。除此之外,她曾為 Henri Salvador、Sophie Hunter 和 Emmanuelle Seigner 等知名藝術家作曲、設計和製作音樂。
而德布西弦樂四重奏樂團已組成30多年,曾於1993 年獲埃維昂國際弦樂四重奏大賽 (Evian International String Quartet Competition) 一等獎、1996 年獲法國音樂勝利獎 (Victoire de la musique) 之最佳室內樂團獎,為國際知名的弦樂樂團。
演出陣容:
主唱、結他及鋼琴|凱倫安(Keren Ann)
德布西弦樂四重奏(DEBUSSY STRING QUARTET)
小提琴|克里斯托夫.高耶(Christophe Collette)、伊曼紐.伯納德(Emmanuel Bernard)
中提琴|文森.迪派克(Vincent Deprecq)
大提琴|薩德里克.康信(Cédric Conchon)
《凱倫安及德布西弦樂四重奏》
日期:2023年6月23日
時間:晚上8時半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詳情:frenchma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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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度空間】 致敬文藝復興大師 四大象徵人類存在證明 《記憶的微光:齊亞德.達盧勒作品展》
這幾年間,人們多了機會走近自然,感受天地萬物。走在山石之上,徜徉在海洋水流之時,你有突然感嘆人、自然、宇宙的神奇與奧秘嗎?法籍敘利亞藝術家齊亞德.達盧勒(Ziad Dalloul),喜歡以畫作來探索人與自然間的微妙關係,以其常用的象徵物 — 床、椅子、桌子和窗簾,代表着連繫。 「我的繪畫是第三度空間,它是一座島嶼或橋樑,連接兩種光線、兩種色彩、兩種觀念和兩種文化。」 在Ziad Dalloul的畫作中,常以日常物品留下人類生活的痕跡,表示存在。床是生與死之處;椅子是承載人休息和工作之物,冥想、知識和神聖的孕育地;桌子是共享和歡慶的空間;窗簾則是私密與公共之間,內與外、可見與不可見之間的窗戶與通道。有些畫作,一些靜物的形態會被改變形態,與自然之物融合,便是藝術家希望以畫作來探索人與自然間的微妙關係。 《最後的晚餐之二》(The Last Supper II) 自16世紀開始,宗教畫作已出現三聯作作品,即三張畫組成一張大畫,兩側的畫可以對摺收起,而Ziad Dalloul的《最後的晚餐之二》便是採用了這種體裁而繪成。作品之中,藝術家把物品畫至與實物近乎1:1大小,希望能提供一個沉浸式體驗於觀眾,進入畫作成為座上客,感受當中的世界。 作品的名字或會讓人聯想起達文西,而Ziad Dalloul畫中同樣有13隻碗,像是耶穌與12門徒。雖然如此,但畫中只有生活的痕跡,卻未見半點人煙。細看之下,還可能感到有點奇怪。餐桌與椅子都屬於室內物件,卻置於戶外,感覺物件與場景有點紊亂,其實都是藝術家的巧思。左上方有一扇窗,而窗門正正是內部與外在世界的聯繫,Ziad Dalloul希望能打破隔膜,呈現一個兩個空間共存的第三世界。 他認為,人在宇宙之中就如微塵,而宇宙的時間是永恆的,食物與窗也只是人類曾活着的證明。 《窗前的檸檬》(Lemon in front of a Window) 與其他作品不同,這是展覽中唯二的紙本畫作。在畫作的右上方,能看到銀白色反光的顏料,是藝術家用以突出和表達光的形態。對於光影變化,Ziad Dalloul對莫內(Monet)的畫作亦甚有研究,故其作品之中也可找到一點他的影子。 此外,由於Ziad Dalloul擅長版畫創作,其畫作中也能略見一二。藝術家的不少作品中,會用顏料繪出仿如版畫印刷的效果。 《春之祭》(The Rite of Spring) 同是三聯作的作品,Ziad Dalloul參考了北部文藝復興的中心藝術家揚·范艾克 (Van Eyck)的創作體裁,中間的畫較兩側的高、闊。此外,這張作品的前景顏色較為強烈,後景顏色則相對淺色,這種透視法的用色,亦是參考了同是文藝復興時間的畫家提香(提齊安諾·維伽略;Tiziano Vecelli)的技法。 《檯面景緻—粉紅色的檯布》(Tablescape – Pink Tablecloth) 這張作品與另一張《晨曦》,是展覽中用色較為清新的兩張畫作。藝術家使用了大量的粉紅色、紅色,並出現了Ziad Dalloul的四大象徵物 — 桌子。值得留意的是,桌布流動的感覺仿如與自然融為一體,靜態物件變成動態物件,從中能窺探藝術家對於人類與宇宙觀之間關係。 《沼澤風光》(Swampland) 在Ziad Dalloul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大量的參考文藝復藝畫家的技巧,而這張畫也不例外。不過,細心看畫的話,能看到樹林中出現了一道曙光,這是巴洛克時期的常見風格。此外,亦能看到藝術家擅長的仿版畫風格,畫布上的筆跡看起來比起畫上,更似印刷而成。 在《記憶的微光》展覽中,展出多幅Ziad Dalloul的近代作品,是次展覽亦是其首次在港個展。看畫,思考存在,從中取得一點啟發。 《記憶的微光:齊亞德.達盧勒作品展》 日期:即日至7月29日 時間:星期二至星期六上午10時至晚上7時 地點:中環荷里活道10號大館總部大樓地下01-G04-G05
【嬉皮人生】 越戰聽美軍黑膠碟 偷渡來港住木屋 鴨寮街走鬼檔起家 黑膠碟養父歐德成:「人要吃飯,而靈魂的食物就是音樂,人生不能失去黑膠碟。」
「1957年,我在越南出生。」歐德成(Paul Au)小時候常常「黐」歌聽,鄰居播披頭四、貓王,他便跟着聽,直至他15歲那年:「老豆突然買了一部黑膠碟機。」70年代,香港人每月薪金約百多元,每張碟售價$20,絕對是奢侈的玩意,正在打越戰的越南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張碟等於一個月房租,Paul說:「同學仔有就借,或是翻版只要$4、$5,再不捨得便買卡帶錄歌。」 戰爭煙硝未散,面對即將成年需上戰場的壓力,Paul下了決定離開:「有些被我『黐』歌聽的哥哥,被拉去當兵,有些死了沒有回來。」17歲的Paul決定「遁」來香港:「走佬啦!」隻身來到,曾在銅鑼灣某間酒店當「後生」、在唱片公司工作、無業,但不論哪個時期,他也不曾離開音樂和黑膠碟。 契機下,Paul在1984年開始,在鴨寮街經營黑膠走鬼檔,直至沙士上樓,50年來皆與黑膠碟為伴,他笑說:「失去它可以說不行,人要吃飯,靈魂的食物就是音樂。」對了,雖然因為逃難,Paul未能把第一張碟帶來香港,但多年以後他又重新把它收藏,那張清水樂團的「Cosmo’s Factory」也放在他店內「Vinyl Hero」。人生呀,能找到一件刻進骨子裏般喜歡的事難,可以一生都堅持做着更難,讓我們小心翼翼的取出唱碟,把針對準唱盤的洞,回到Paul那段當初被遺忘的時光…… 文:Hoiyan (@seamouse_hoiyan) 攝:Mak (@iunyi_) 他們的全盛時期 最初,黑膠碟並不是用塑膠製成,而是昆蟲的排洩物及分泌物凝結而成的「蟲膠」,Paul說:「百多年前,那些是留聲機碟,人們把蟲膠壓紋做黑膠碟,但聲音不悅耳。」此外,留聲機碟像石頭一般重,保存很比較困難,因為一跌便會碎掉。 40至50年代,黑膠碟技術更為純熟,已經製作出接近全真的唱片,惟當時世界正陷於紛亂的戰爭之中。二戰結束之後,美國進入「垮掉的一代」的嬉皮士時期,人們充斥着反戰、反制度、環保意識冒起和探索自我,自由的空氣是創作的最佳土壤,因而誕生了許多至今仍經典流行的音樂、樂隊。Paul出生在越戰之中,他直指美軍把歐美流行文化傳入:「他們的剩餘物資、唱片流出,有人會執去賣。」他直言,小時候其實不懂音樂,只是覺得好聽便會聽,喜歡就好。 從那時候開始,Paul便與音樂和黑膠碟結下不解之緣,甚至會跟隨越南的嬉皮士學「夾Band」,即使1975年為了躲過兵役征召逃來香港,之後也不錯放棄愛好,當時仍是黑膠碟的全盛時期,他回憶着說:「60、70、80年代幾十年是唱片業最厲害、最蓬勃的日子,之後90年代便沉下去。」 喜歡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 初來港時,Paul住在北角的天台木屋,他笑言:「一次過交數萬元,便不用再交租。」住了約8年,在1983年因拆卸需搬離,他說:「你知道我們這些飛仔,有時候夾Band打鼓,別人不喜歡,曳嘛。」最終他在深水埗黃竹街找到一間天台屋。 「那時候則好沒工作,經常在鴨寮街閒逛,誰知讓我看到有些狀態良好的黑膠被扔在街上,每隻$2平賣。」說到黑膠碟,Paul的語氣總會激動一點:「以前沒錢買,現在這麼便宜,當然買!別人覺得過時不流行,我流行!」本來是一張一張的買,後來攤販直接建議他整箱買,流落在街頭的黑膠碟,一一被Paul收留,所以他才被其他愛好者稱為「黑膠碟養父」。 黑膠碟嬉皮士 隨着收集的碟越來越多,Paul便想:「不如在街邊試試開檔,賣出去有錢,便可以多買一些不同的碟,豐富自己的藏量。」就這樣,一隻原價$20的黑膠碟,丟棄後被當成撿破爛的賣$2,Paul購入後再以$5售出,能成事也叫他驚訝:「竟然有同好來買,賺下賺下多點,做了幾十年,直到現在。」 你能想像年輕時的Paul嗎?單看可能想不到,但或許能從說話中找到一點端倪,店內有一張舊照,綁着頭巾、穿着皮衣、闊腳褲與厚底鞋,還開着一輛哈雷電單車,他語帶滿足道:「全城只有兩輛,威盡!很多女生都說要坐我車尾。」他分享,那時候在街上唱流行的「飛仔飛女歌」,如果能搭上嘴唱上一句,便能認識異性,這就是那個年代的「Flirt女仔」或「Flirt男仔」。 那時候的他,生活除了黑膠碟,還有同樣喜愛的電單車、碟機、樂器,Paul分享:「我曾經在樂器舖打工,喜歡哪一方面,就去做那些工作,都是做興趣內的東西。」有些人一身追求安穩,有些人則喜歡隨心而行,而Paul顯然是後者:「人生一路做、一路玩,很精彩!如果做不喜歡的工作、不玩、不開心,人生就不豐富。」 失去的是人生、時間和金錢 「因為黑膠碟,我賺到一些東西,但蝕了人生、時間和很多錢。」Paul站在一箱箱黑膠碟之中,感覺都快要被淹沒了,他邊說邊替客人找出唱碟。 2001年,董建華特首年代,Paul說那時候的倉庫很不值錢,深知黑膠碟的水很深,長遠下去一定有土地問題,他便把心一橫把心愛的哈雷賣掉,買下四個倉庫存放珍藏。「經常交租蝕很多錢,雖然不捨得,但也要理性,除非有很多錢去蝕。」Paul看着舊照中的哈雷,又細說電單車的威水史:「是明星車,黎明、郭富城、羅大佑也租來拍戲,很多港產片也能看到它。」不過,雖說Paul的唱片倉是買的,但每個月仍需要付不同雜費開支,像管理費、地租差餉等,即使磚頭價格翻倍又翻倍,他還是賠錢做:「我沒有賣,又沒有租。」 除此之外,Paul的家人已移民到加拿大、美國,他們亦曾勸Paul把唱碟處理掉,到外國一起生活,他說:「我不捨得。」同時,活過一甲子,「蒲」過精彩過,現在仍是形單影隻,又是否因為黑膠碟?他一頓:「是呀,女孩看到你每天也『wee運運』,沒有人接近我。」從年輕時,Paul似乎已很清楚自己的歸宿:「我不是住家男人,是流浪漢,你知道Hippies(嬉皮士),喜歡一樣東西便會在那落地生根。」自2003年,Paul從走鬼檔搬上惠康大廈後,他已沒有再回到黃竹街天台木屋的家,他看着圍繞在身旁的唱片說:「因為它們,我已經在這裏40年。」 為黑膠折翼的浪子 對於Paul而言,黑膠碟就是生命的一部分,為它犧牲的一切,就只是為了一個保護他們的機會,他說:「我喜歡的碟丟在街上也沒人要,但很多人搶着要的,我又不喜歡。」像是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和《老歌》,台版唱碟因採用日本錄音技術,保存完好炒賣至萬多元,而港版碟也炒至數千元,但這些都不是Paul的心頭好,所以全都供客人尋寶之樂。那麼,他喜歡甚麼呢?《Love Story》電影原聲碟、《Finger Trip II》、法國小雲雀Édith Piaf的唱碟等。縱然大半生都放在黑膠碟,Paul坦言也有點後悔,因為現在失去了玩樂的時間:「以前是玩家,收工到處玩,這件事做玩家就開心,做賣家就不好。」 在音樂世界,Paul有一份執着,他認為只要找到喜歡的音樂,便不用介懷別人的目光:「它的重要性,不是用錢去衡量,整個社會說不好,但你覺得好就是『正』!」將來年紀更大,或許無法再經營碟舖,Paul希望能找到接班人,不過直言接手的人會很麻煩:「會浪費很多時間,不想害人家。」 住在唱針內的古老靈瑰 「內涵、性格、看的電影、聽的音樂、穿的衣服、吃的東西、住的地方、開的車,都是一個人的文化。」Paul說,黑膠碟的浪漫是喜歡的人都有一個「old soul」,所以他的願望是擁有一間古堡:「像吸血鬼的家,它們的書房放書,我的放唱片。」 黑膠碟,就像是Paul生命中的毒藥,不斷吸食他的人生,卻也像是解藥,不斷滋養着他,賦予更多的意義。 後記:關於唱片的二三事 時至今日,CD、MP3、串流平台制霸音樂市場,但Paul全都無法聽入耳:「即係吃過真飯,現在給你吃假飯,你能分辨出。」同樣不同的是,今天的黑膠碟已不是當初的高級玩意,正如Paul說:「吃飯是高品味嗎?」他以食物作比喻:「我可以普通吃一碗雲吞麵,別人可以吃老鼠斑、燕窩魚翅,但他可能未必夠我吃得開心。」重點應是如何享受音樂。 此外,很多入門玩家擔心黑膠碟難以保養,Paul傳授簡單秘笈:「不要曬太熱,它怕熱,一溶就變廢物。」唱碟不怕潮濕,可以用水稀釋酒精來清潔表面,播碟時盡量把唱針對準坑洞,便能欣賞屬於你的私人演奏會,進入時光機穿梭各個年代,細聽旋律、感受世界。 《尚存記錄》黑膠碟展覽 日期:即日至5月31日 時間:上午11時至傍晚6時(逢星期一休息) 地點:Whatever. Coffee(深水埗大南街172號B地舖) 「Vinyl Hero」黑膠碟舖 地點:深水埗長沙灣道239號惠康大廈五樓D室 時間:星期一至日下午3時至晚上8時
多元舞蹈 法國五月Dance Reflections by Van Cleef & Arpels 現代舞、芭蕾舞、爵士舞、街舞 跳至5月21日
世界衛生組織日前的官方公布,正式為世紀疫情劃上句號;世界全面復常之際,文化藝術圈子都頓時熱鬧起來,受到藝術家和藝團創作力大反彈的帶動,大小規模、不同類型的節目多如恆河之沙,重返闊別多時的劇院劇場,觀眾難免覺得眼花繚亂,甚至面臨選擇困難,如是者,不妨記著一個名字:Dance Reflections藝術節—一項既國際又在地的藝術盛事,結合了現場演出、電影放映、藝術研究、工作坊、分享會等等多元形式,付費免費兩者皆有,穿梭於傳統場地和嶄新空間,成就出一道又一道的美麗風景。 對於香港觀眾來說,Dance Reflections可能仍然是較陌生的名字,但在世界藝壇之上,這個平台默默地在做很多有關創作、傳承及教育等工作,大力支持現代和當代舞藝術家和藝團,創作足印遍佈全球。2020年起,Dance Reflections於世界各地大力推動舞蹈文化發展,2022年在倫敦首辦藝術節,今年則與法國五月藝術節合作將整個舞蹈盛會移師香港舉行,一連三個周末在港九新界各處呈獻一系列精彩活動,一方面奠定了這個亞洲國際都會在世界藝術發展上的地位,另一方面為香港觀眾帶來了看盡大師風采的寶貴機會。 今次來港參與的七個藝術單位皆是國際藝壇上赫赫有名的名字,包括Christian Rizzo、Alessandro Sciarroni,以及Gisèle Vienne等等,其中揭幕之作《Crowd》正是出自Gisèle Vienne之手,聚焦於個體之間的互動如何受到慾望和權力等等影響,創作團隊將舞台化成沙灘,男女老幼齊齊狂情狂歌起舞,音樂上不但節拍強勁,而且聲量巨大,觀眾彷彿一同來到派對現場,然而群眾動態卻是極其緩慢,與一般影視作品中的派對模樣毫不相似:在一種甚至慢於公園太極的肢體節奏中,觀眾不但沒有感到沉悶,而且觀看得更加仔細、想像得更加遼闊,實在有賴於劇場內時間流逝的種種扭曲。首演當晚所見,不論是主創人員的巧思妙想,抑或是演出者對肢體的精準控制,都讓現場觀眾留下深刻印象,完場時紛紛報以雷動掌聲。 緊接登場還有很多豐富而多彩的舞蹈節目,Ola Maciejewska會與西方舞蹈傳奇人物Loie Fuller開展一段跨時空對話,前者一方面將後者經典舞作《Serpentine Dance》帶到博物館場域重現於觀眾眼前,《Loïe Fuller: Research》運用上獨特方式窺看舞蹈歷史的發展、傳承及演化,另一方面Ola Maciejewska再以《Serpentine Dance》為題創作出《Bomby x Mori》,在劇院環境中直面這位充滿爭議性的人物,探視其自身矛盾和內心呼聲,一套作品看盡兩位巨擘的創作點滴。 就算對舞蹈大師認識有限,對舞蹈歷史或許都不太好奇,今次藝術節仍有很多其他不同類型節目可供選擇,Alessandro Sciarroni在意大利民俗舞中汲取靈感創作出《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單看作品名稱已經非常浪漫,讓人富有想像空間,該種傳統舞蹈可以追溯至1900年代初,本身是與求愛有關,經歷了高低起伏的發展階段而幾乎失傳,除了雙人舞演出,Alessandro Sciarroni更特別設計了一系列工作坊,讓公眾人士親身體驗這種曾經廣受歡迎的民間傳統,不但有趣好玩,而且甚有意義。 疫情時代,不少人都多加思考人類和環境的種種相處及互動,以至往後採取怎樣的生活態度,Rachid Ouramdane集結了一眾擅長空中藝術的創作人和極限運動員,在戶外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緊張刺激的現場演出《Les Traceurs》,讓人重新審視和理解這些固有景觀,就算沒有任何習舞賞舞經驗,觀眾仍然能夠感受到演出者豐富的情感交流,並為其驚人的肢體語言讚嘆不已,適合一家大小、男女老幼齊齊體驗。 不論是無舞不歡的狂迷,抑或是初入舞壇的新手,甚至是平日從未跳舞看舞的著羅觀眾, Dance Reflections藝術節都會為你提供與舞蹈結緣的絕佳切入點, Let’s dance, let’s reflect, let’s go Dance Reflections!
【感受香港音樂】香港音樂需要乜? 資深樂評人袁智聰:「健全發展,需要持續性」
除罩之後,大型音樂活動陸續舉行,除了Clockenflap,還有西九文化區(西九)x HKT舉行的HKT西九音樂節。首屆流行音樂節POPFEST,無獨有偶,都是走音樂聯乘、跨媒介,呈現多元香港流行音樂文化的路線。在網上聽歌極容易,音樂創作和發布門檻都降低的今天,才華橫溢的音樂人湧現,但,如何才能讓這幾年的百花齊放,不至於曇花一現?我們向資深樂評人袁智聰提出了這個問題 —— 香港音樂需要乜? 商業與持續性的永恆戰爭 「香港音樂,需要更多新嘅聲音,更加需要新嘅地方。」袁智聰以一句說話總結。他表示,近年新進音樂人越來越多,社交平台為他們提供了大量曝光機會,整個樂壇要再進一步,就需要實體表演場地,「場地香港不嬲都唔夠,尤其嚟緊會有好多外國音樂人嚟表演,九展又重建。」 文化層面方面,當加入商業考慮之後,香港往往少有具持續性的音樂節目及音樂雜誌,這與香港整個文化底蘊未夠深厚有關,「一個樂壇嘅健全發展,需要持續性。」 回想西九過去有關流行文化的搞作:2012年出現的「自由野」,每年一度在西九草地上以開放空間形式,讓不同藝術家表演互動,再演化成之後的「自由約」,定期舉行,再有留白Livehouse一星期幾晚的小型現場音樂演出,「其實已經同緊啲樂手crossover。」袁智聰認為,這正是西九與其他舉辦文化藝術活動的單位不同的地方。 這種形式的活動,並不賺錢,更需要有場地支援,一般商業機構難以推展,「西九唔係純粹當一盤生意去搞,有佢哋自己機構嘅理念,當然亦都就係阿龔(龔志成,著名音樂人,現為西九當代表演藝術主管)咁多年做緊嘅嘢。」 延續由聯乘擦出的火花 提到crossover,近年香港音樂界內,聯乘演出的確變多了,有別於過去傳統主流媒體舉行、邀請不同歌手合作的「聯乘音樂會」,近年的聯乘演出串連了不同位置,「歌手加樂手,咁先collaborate到,多啲新合作,多啲音樂上嘅火花,以前嗰啲,我會形容係同場共演。」袁智聰說。 如果想更臻完美,聯乘演出之後更可以推出音樂作品和相關產品,「crossover唔係只做一場show,我更加expect佢哋(音樂人)可以走埋一齊去做歌。以前好多show連live album都冇出過,有啲浪費。」他補充。 不過對比外國,香港這類聯乘演出顯得較為被動,一般需要由中間人推動和促成,這與整體的市場情況和業界習慣有關,「外國音樂人係自己嚟料,可能因為外國做音樂方式比較自主。」 策展大型香港音樂博覽會 袁智聰表示,當西九以策展人身份策劃不同活動的時候,亦可以得到不一樣的效果。例如今次兩周合共十天的節目,POPFEST將創作歌手、新晉偶像、樂隊組合和其他音樂人、音樂總監串連,「curate一啲兩邊都會有chemistry發生嘅活動,令聽開pop嘅人去聽吓其他嘢。」 承接上面的「西九唔係純粹當生意去搞」,POPFEST並非所有活動都要收費,例如即將在「M+夜不同」舉行的「的士高之夜」,和在藝術公園大草坪、海濱草坪東面及留白Livehouse舉行的逾35場演出,均費用全免。「今次嘅POPFEST對我嚟講,就係一個大型香港音樂博覽會。」 視覺享受的士高文化 「的士高」之夜貫徹西九M+「視覺文化博物館」特色,以空間佈置、燈光和投射影像等視覺元素,將光庭變成舞池,並邀請現場DJ把經典廣東歌曲重新混音,將風靡一時的disco呈現眼前。 袁智聰分享,disco文化與香港共渡了一個黃金時期,「視覺上最signature一定係啲燈,我嗰陣都拉抆邊可以去蒲。」有別於之後的「蒲」,80年代disco是靚人潮人集中地,又會有Noon-D(午間開放時間),「未夠秤都可以入去」,更是外語歌曝光plug歌的絕佳場所,「你會喺舞池上面見到陳百強跳緊舞,佢唔會喺VIP房唔出嚟,呢啲先係當時傳奇嘅畫面!」 一個機會・新的體驗 說到最後,袁智聰笑着說:「具體啲講,去大型音樂活動就好似食咗一場自助餐,只要你保持開放態度,去認識、吸收、嘗試,咁你就會多得着。」至於得着多寡,「我就唔敢講,你可能得到一個好驚艷嘅餐飲體驗,都不排除好多人係去打吓卡,但至少係一個機會,令你去愛上一種新嘅嘢。」 他說,同類活動例如Clockenflap都有同樣效果。POPFEST的不同之處,他再笑笑:「呢場自助餐有啲位,唔使錢已經可以食到,可能海陸空都齊晒畀你!」 --- 香港最大型室內外流行音樂節 HKT西九音樂節 詳情留意 wk.org.hk/popf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