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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換個生活方式,在市場經濟體制下能走出自己的步伐嗎? 這不是香港獨有的命題,想想美國電影《搏擊會》(fight club)、歐洲探索生態村eco village 的Robert Gilman,即使人們在烏托邦和反烏托邦思潮中走過來,尋找另一種生活方式的想法從沒有間斷過。 有一個叫家園計劃(AnotherLand)的群體,其中在2015年一條於福建福州郊區的村內建立了一個叫南部生活的小社區,他們形容自己是「中國內地第一個共識社區的試驗場」。 想加入他們有不同的形式,在這裏住宿由幾天到以年計都可,無論你帶著天真的幻想來,還是帶著憤世嫉俗的戾氣來,住在這裡能給你的是空間和時間,讓你思考擺脫任何城市束縛後,你到底想怎麼過? 除了創辦人外,住在這三、四年的居民大有人在。我去短住前也想像過他們會否像嘻皮士、還是就如普通農民一樣。結果在這裡生活的人形形色色,打破了不少我的固有想像。 這裡有活動基地,沿山上走就是大家的屋,有的造型科幻、新奇、怪異,也有樸實的,甚至租一間舊得像古董的村屋都可。 這裡有作家、藝術家和來自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他們以自給自足為目標,但也不抵制網購,大家同共生活。 有一天我獲邀去幫忙播種,我們三個人開始把一片如荒地般的平地,清理成似模似樣的田地和田埂,此時我興奮地問:「我們要種些甚麼?」,居民說「我們要種豆﹗」我想到的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豆會否一碗渣咋就吃光,於是問了一句:「為甚麼?」,他說:「豆可以改良土壤。」而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答案。 這裡沒有自動灌水系統,要在一個水龍頭接水挑到田裡澆,播好種後,我問:「剛播的種要多澆水嗎?」他說田太大、水源太遠,過兩天應該會下雨了,不用擔心。他沒有希望長出來的豆又特別茂盛,因為他不怎麼施肥,他只希望它自然成長。 這個共識社區會有開放日、研討會,家園計劃在社交平台會有推廣教育等,在中國各地的共識社區也慢慢多了起來,同一時間,內地流行就「內捲」Involution一詞,形容生活是沒有意義的消耗,共識社區是否一條出路?

421復常以嚟,過去一個星期成個社會即刻多番好多活力同生氣,戲院、Gym房、球場⋯⋯四圍都人頭湧湧,嚟緊仲有大量嘅劇場同音樂廳演出陸陸續續上演,云云節目之中,有個名為《品品》嘅創作聽落都幾特別:首先佢同傳統嘅藝術表演唔同,觀眾唔駛喺同一個指定時間去到場地,一齊留喺自己個位由頭坐定定睇到落尾,相反,3小時嘅演期,觀眾可以自由進出唔同演區範圍,「睇啲咩」、「點樣睇」完全係視乎個人喜好;其次,今次節目仲結集咗嚟自戲劇界嘅編劇、導演、演員,同埋舞蹈界嘅編舞、舞者等多位唔同背景嘅創作人,一個時空可以睇到唔同嘅創作方法同風格,都係一次相當難得嘅機緣;最後,有啲朋友都會反映,劇場作品有時較為艱澀難明,唔係太有信心入場,今次都可能唔駛過慮擔憂,事關《品品》嘅創作起源,係一樣全人類都共通嘅經歷—「食」。 《品品》呢個名本身都有幾層含義,首先係視覺上,兩個「品」字合共就係六個「口」,象徵住今次演出係由六個房間組成,六個創作人各自創造咗屬於自己嘅空間,去同觀眾分享佢哋嘅創作,人人自成一格,所以睇一個騷,其實都係睇緊六個騷,同時每時每刻觀眾都只可以睇到六份一個騷;喺長達3小時嘅演出中,隨住時間流動,以及觀眾嘅進進出出、人去人來,六位房間主人亦都會適時調整同回應,於是觀眾唔再係純粹置身於觀眾席嘅旁觀者,房客嘅一舉一動都會留痕,都會成為形塑當下空間嘅一種參與。 另一方面,睇到「品」字,讀者可能都會聯想到「品味」同「品嘗」等等同食有關嘅詞彙,而「食」亦正正係團隊創作嘅起源,由對「食」嘅聯想開始,六人各有不同嘅呈現同闡釋,並且更進一步地轉化,同時「食」又只係一個起點,事關佢同好多日常生活片段同細節都有關連,最直接嘅當然就係我哋身體狀況,以至生活節奏等等,於是觀眾喺當下品味緊嘅,唔只純粹只係一樣食物、一種味覺,仲可以進而擴闊去到生存、生活同生命。疫情之下,觀眾當然無得喺劇場進食(其實無論有無疫情都好,劇場本身一般都係不准進食嘅,唔似得戲院咁),但係據了解六位創作人都搵到各自唔同嘅方法,同觀眾用視覺、聽覺,以至嗅覺去品味人生,都令人有啲期待。 《品品》呢個節目下個星期五六日一就會喺牛棚藝術村上演,單係呢個場地又有大把故事可講:藝術村嘅前身係一個牲畜檢疫站同牛隻屠宰中心,本身同「食」都係大有關係,及後改建成為多個本地藝術家工作室,一幢幢紅磚平房建築背後都承載住唔同嘅創作點滴,頗有歷史同文化意義,由於想俾觀眾有個更佳嘅觀賞、留駐,以至走訪體驗,今次每場演出可以容納嘅觀眾人數都唔係太多,聽講啲飛已經賣咗七成以上,讀者呢排可能睇緊鄧不利多同蝙蝠俠,如果都想轉轉口味,睇下甚至走入一個都可能幾瘋狂嘅多元宇宙,自己就要盡快把握機會。

我常被問到,如果想了解蘇聯人眼中的蘇聯,該閱讀的書目,《二手時間》是其中一本我會推介。《二手時間》講述了蘇聯解體後,1991年到2012年這20年間,社會轉型如何影響一些普通人。作者是2015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白羅斯作家阿列克謝耶維奇,她本是一位記者,經歷過蘇聯時代,也經歷過切爾諾貝爾核災等事件,擅長紀實文學。阿列克謝耶維奇花了好幾年時間走訪前蘇聯地區,要知道部份人眼中的蘇聯,就等於俄羅斯,這並不正確。前蘇聯還包括白羅斯﹑土庫曼﹑哈薩克等等,將這些人的經歷及如何在蘇聯沒有後重整生活,寫成著作《二手時間》。  在序言中,阿列克謝耶維奇說,她與蘇維埃人共同生活多年,她認為自己懂得這些人,自蘇聯崩解後,蘇維埃人便成為歷史。《二手時間》中的主角都曾生活在社會主義之下,他們有音樂家﹑建築師﹑學生及作家等等,他們全部都是一個有「角色」的普通人,他們說了自己活在蘇聯的一些過去,有的人因為擔任過地區黨委員的黨書記,因此全心投入蘇聯共產黨,蘇聯就是她的宿命。蘇聯解體後,這位黨書記若有所失,認為沒了蘇聯的日子,就似是活在別人的國家裡。她不能接受一些黨員成了富翁,失去了對黨的信仰。但也有對黨狂熱到死那一刻的人,例如一位老黨員死去時沒將房產留給後代,反而留給自己最愛的黨。 書中的人物,每個都看似普通,但承載著獨一無二的蘇聯記憶,當中有些是悲慘的。有一位是從小跟著媽媽在勞改營長大,自幼看著勞改營中的人死亡然後隨便被埋葬,而她的苦難也因為蘇聯消失而不再被重視。蘇聯時社會充斥了不安與有口難言,那時候的人幾乎不討論政治,因為怕隔牆有耳,有些故事是有人的父親被捉去勞改營,告密的人竟然是很親的親人。 即使多少人仍在批評蘇聯的政策,包括管治方式,對異見者的迫害,但我們卻不能否認,有些人渴望自由,但卻未準備好迎接自由,所有要從零開始,令他們無所適從,但期待著新開始能撥走過去的壓抑。有人些仍然沉醉在過去的社會主義及蘇聯的強大中。留戀的,可能是一種回憶,或是只因為習慣了那種生活。從來,要在舊有生活模式中改變,是困難的,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有些故事主角仍然眷戀過去。對於那個政權的喜愛或憎惡,完全是建基於你經歷過什麼,無風無浪的,國家給你衣食住行都安排好,要突然變成資本主義,公營設施私有化,知識分子失去了鐵飯碗,他們自然會希望留在那個安穩的制度。不論是學者還是基層工人,在「失去」蘇聯後,都必須重新回到生活軌道,重新理解生活對他們的意義。

以往在東京旅行,總找機會吃一頓吉列豬扒,表參道的「まい泉」及秋葉原的「丸五」都是本人首選。不過受疫情摧殘下,赴日似乎遙遙無期。有時想念那塊炸得鬆脆無比、入口甘香豐腴的吉列豬扒,唯有在香港四處尋覓,嘗試填補我的身心靈缺失。 香港出色日菜何其多,只要袋口夠深,要複製日本在地美味並非不可能。但奈何吉列豬扒在日本歸類於「B級美食」(即不用高級食材、親民受歡迎的料理),在商家眼中,利潤不及壽司豐厚,投資意欲自然大減。故要在香港找到一塊令人滿意的吉列豬扒,難過搶MIRROR演唱會門券。有些下等吉列豬扒,一是骨瘦如柴欠缺肉汁;一是多筋難以吞嚥;一是炸得皮肉分家,一夾即解體。 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秘探尋訪,飛滋生完再食、食完再生的無數次內循環後,終於讓我在中環找到一間與日本水準相近的吉列豬扒專門店。可能你會嗤之以鼻說,「車!銅鑼灣世貿、IFC不是已有とん吉嗎?」嘿,少年你太年輕了,若とん吉已能滿足你胃口,那你嚐過這間後,才知道什麼是高處未算高。 作為吉列豬扒專門店,有齊西冷、肉眼、豬柳是基本指定動作。聽聞店家採用鹿兒島三元豚,油脂分布均勻、肉甜味香是必然的,其實用日本豬乃最低要求,否則不能宣稱專門店吧。反而其秘訣是「熟成」兩字,豬扒在0至5度存放近一個月,肉中的酵素產生化學作用,分解豬肉的蛋白質並釋出胺基酸(鮮味來源),一來令肉質軟化,二來鮮味倍增,並非坊間普通豬扒可高攀。 炸得金黃誘人,一上桌已忘記拍照,忍不住先放一件入口,一咬頓時發出清脆「咔嚓」聲,薄而酥脆的外皮緊緊包裹嫩滑肉身,肉汁油脂隨筷子輕力一夾而溢出,豬扒中心部分仍隱約見到微微粉紅,就知火候到家,沒有炸得乾柴。打聽後得知,原來餐廳先以低溫慢煮把豬扒炸熟,再以高油溫炸脆外皮。不消十五分鐘,肥饕三扒兩撥已清碟,下次想試試它的滑蛋豬扒丼或咖哩豬扒丼。 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說餐廳名字,但心水清的你,稍動腦筋便知道,毋須肥饕畫公仔畫出腸。尋找完美炸豬扒故事,靠有心食客延續,非誠勿擾。

綠色運輸是國際社會的大潮流,歐盟各國相繼訂立停售汽油車的路線圖。香港政府2021年公佈首份《香港電動車普及化路線圖》,訂立2050年前達到所有車輛零排放的目標,2035年或之前停售燃油私家車。 香港街道上越來越多Tesla電動車,其他大型汽車品牌如Mercedes-Benz 也按市場需求推出電動車款。相比之下,香港的電動公共交通技術較不成熟。由於香港地勢陡峭,車輛需要爬坡,加上天氣炎熱潮濕,令本港難以適應外地的電動巴士設計。以往曾出現電動巴士故障事件,令市民失去信心。 近年電動巴士技術稍有突破,九巴購入16部全球首款右軚B12A比亞迪純電動單層巴士,本月25日起陸續投入服務。每輛新款電動巴士可載81人,較現役載客量高16%。充電時間也比舊款快兩小時,充滿1小時40分鐘後可行駛200公里。測試的幾個月間,新款電巴每晚在車廠充電,電力足以應付全日行駛,整體表現良好。 價錢方面,目前電巴的確比柴油巴士貴三至四成。但隨著技術漸趨成熟,電車的價格預計會下降,亦透過節省燃油費用減低成本。九巴2025年將增加購入至500架電動巴士,願景是2050年全面轉換成新能源巴士,停止購入柴油巴士。 香港的電力超過七成來自天然氣和煤兩種化石燃料,電動車輛豈不是同樣產生大量溫室氣體,加劇氣候變化?的確,電動車在香港不是零排放,除非我們的電力完全由可再生能源產生。 車輛在引擎中直接燃燒化石燃料的能源效率約 40%,而在發電廠中燃燒化石燃料的效率為 60%。 因此,即使能源仍然由化石燃料產生,在發電廠集中處理比分散燃燒更能節省燃料,大幅減低排放。另外,值得留意的是香港政府和電力公司已規劃增加電網中可再生能源和低碳能源的比例,2035年可再生能源增加至10%。所以隨著時間推展,電動車會變得越來越環保。 巴士尾「死氣喉」噴出的黑色廢氣也靠電巴解決。電巴在路面零污染排放,改善空氣質素和市民健康。電巴的另一個好處是比柴油巴更高效益。按倫敦的經驗,柴油巴士的燃油效率僅為40%。電巴的能源效益是72%,即72%的電力用以推動車輛行駛,減少浪費能源。 這批「電光綠」熒光綠色電動巴士先行6號線,來往尖沙咀和荔枝角,在荔枝角車廠充電。車上更配備免費5G Wi-Fi上網和USB插頭充電。各位快把握機會率先試車!

幻想過有一天你走入戲院,看一套100%香港製作電影,自豪跟鄰座說一句:「這套戲我有份投資!」的情境嗎?機會嚟喇飛雲!香港 YouTube 頻道「拾陸比玖 16:9」正以眾籌方式集資,炮製黑色喜劇《搗破法蘭克》(Smashing Frank) ,作為開台一週年的紀念項目,製作班底、劇本、概念俱備,只欠資金,不用3000萬,250萬就可以。 《搗破法蘭克》是一部瘋狂黑色喜劇,由香港著名導演陳果監製,新晉導演蔡康凝執導,片長90分鐘。故事講述四個年輕人不甘心安於現狀,本打算行劫為富不仁的老油條,以此作為反擊,卻因此捲入了一間富豪教會的洗黑錢陰謀之中。「法蘭克」就是由陳漢娜、郭爾君、戴玉麒和龔志業飾演的四人「盜竊集團」。陳漢娜和郭爾君都是常駐「拾陸比玖 16:9」的幕前成員,另外還有柯煒林、 周祉君和馮海銳。頻道也集合了一班熱愛電影的獨立製作人創作影片,內容包括短篇劇集、訪談及具實驗性的影像等,因為題材獨特而具創意而較受矚目。雖然是「網片」,預算較低,但他們堅持以貼近電影的規格拍攝,確保高品質,簡單一場戲,台前幕後就有近20人參與,可想而知,開支極大。還記得ACOO去年訪問導演Kingston時,他就慨嘆不知道頻道可以捱到幾時,唯有做得一個月得一個月。如今不僅穩步發展,還開展電影大計,但能否成功,就要靠大家的支持了。 眾籌網頁 Kickstarter,要求一定要達到眾籌目標金額才可取得眾籌款項,所以「拾陸比玖」就將目標金額定為港幣250萬元。扣除 Kickstarter的相關費用後,這筆錢可以作為開拍《搗破法蘭克》的啟動資金,包括前期準備、拍攝及工作人員等開支;若眾籌計劃達到港幣350萬元, 將有足夠資金完成整部電影,支援電影的後期製作及國際參展費用;眾籌若達到港幣450萬或以上,就將有充足資源用於本地發行及宣傳用途。Kickstarter是不成功不收費的,眾籌金額若少於港幣250萬元,眾籌的金額將不會於捐款者的信用卡中扣除。 距離5月25日眾籌結束的時間無多,但目前籌得不夠10萬元,距離第一個目標,250萬元還有一段距離。會否與去年另一套眾籌電影,由黃秋生及顧定軒主演的《堅尼地道殺人事件》一樣計劃失敗?支持香港電影不應只是空談,當大家批評試當真發行NFT集資欠缺具體計劃,而拒絕支持時,如今有劇本、有製作班底、有具質素的短片介紹電影構思,支持金額又隨緣樂助時,還有不支持的藉口嗎?

戲院解封,好幾部被迫延期的大片隨即填滿了接下來的檔期。單是華納旗下出品,便有《怪獸與鄧不利多的秘密》與《蝙蝠俠》兩部系列大作幾乎打對台。延期事少,兩片同樣從開拍至今都多災多難,一部易角換人,如今還被其外傳《尊尼特普與前妻的離婚官司》搶去風頭,另一部則無以為繼,舊班底四散,乾脆推倒重來,將整個系列重拍一遍。   但值得欣賞的是,最終由 Matt Reeves 執導、Robert Pattinson 主演的 2022 年新版《蝙蝠俠》,算是新人事新作風,擺脫了前一代泥足深陷的 DC 明星大亂鬥格局。至少它明顯不再是一部標榜熱血沸騰、亮麗悅目的超級英雄電影,而是一個回歸傳統的懸疑偵探佈局,更似 David Fincher 的《七宗罪》和《殺謎藏》。格局相對小一點,予人的想像空間則更大,因為這一次的主角並不是蝙蝠俠,而是 Gotham 這個罪惡之城。   在一片樸素和陰沉的灰調之中,電影不像過去十多年的前代《蝙蝠俠》那麼構圖精緻、場景豐富,卻襯托出一個骯髒多雨、腐敗蕭條,而且各懷鬼胎的犯罪都市,而且偶然被刺眼的異色光芒渲染整幅畫面,更見空洞荒涼。與此一脈相承的是,今次亦再沒有造型誇張、玩味十足的盔甲和戰車(相對減少了以商品化為目標的感覺),除了蝙蝠俠與貓女造型比較寫實,最意外的是著名反派謎語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謎語人。他完全捨棄 90 年代 Jim Curry 那個嘩眾取寵的紅頭綠衣漫畫造型,取而代之只是一名不起眼的路人甲、模仿犯,但其實就是這樣才恐怖。外表平平無奇的謎語人,甚至連反派頭目的氣焰都沒有,卻呼應了新版《蝙蝠俠》的主題,英雄與反派從來不是對立,而是因果,是一體兩面。過去為觀眾所熟悉的蝙蝠俠,總有著一顆嫉惡如仇的俠義之心,被視為正義榜樣,但其實以暴易暴、有仇必報的執念,同樣都會感染旁人,將惡意擴散。無獨有偶,跟 DC 最近另一部電視劇《正義使者》(Peacemaker)的反英雄主義不謀而合。   《蝙蝠俠》歷代版本眾多,撇除 60 年代的最早期電影改編,往後不同年代都堪稱經典。基於童年情懷,個人較為喜歡特攝味道濃厚的 Michael Keaton 版,後來「黑暗騎士三部曲」的 Christian Bale 版以至近年 DC 宇宙的 Ben Affleck 版,則感覺一般,只覺得他花招愈多,卻愈來愈扁平,單純是個有錢就是任性,擁有無限高科技玩具的中二病中年。當然,因為「黑暗騎士三部曲」的蝙蝠俠只是為了襯托 Joker 的機智和瘋狂而生的蠢貨,而 DC 宇宙的蝙蝠俠亦不過是個英雄聯盟召集人。今集也不例外,是為突顯 Gotham

在香港的時候,經常發夢。不是發夢見到真普選之類,或者真正的新聞自由,只是發夢見到自己擁有一間豪宅,有私人泳池那一類,可以拿來拍攝《溏心風暴》。 跟朋友說起dream house,說可以用來開poolside party,跟成班美女浸住水開香檳。朋友多數淋冷水:「諗都唔好諗啦,你知唔知打理一個泳池,幾麻煩幾嘥錢呀?到你一年先出去個泳池兩三日,你就會後悔,覺得無個泳池好過。現實少少,喜歡游水,揀一個會所夠靚的私人屋苑啦。」 來到英國,我不是說自己買了一個附有私人泳池的獨立屋,我只是租了一個附有後花園的平房。已經感受到朋友的肺腑之言,真有道理。剛入住時,地產經紀介紹:「不要介意,個後花園比較大,廁所、廚房,比較細。」我還笑笑:「點會介意呀?用了幾十年廁所、廚房,人生都未試過擁有一個後花園。」業主很好,聘請了專人過來除草。那時八月,天氣比較暖,日光比較多,偶爾走出去踩在草地上喝喝啤酒,也實在心情舒暢。還可以用來晾衫。 一踏入冬天,日短夜長,多雨,凍,基本上已經沒有人行出去。草不斷增高,我買了一部剷草機,一直沒有動力打開。情況,大概是冬天的泳池,沒有人介意浮滿落葉。那時,開始四出物色物業,不少香港移民也建議:買了樓之後,在後花園鋪磚吧,方便。後花園夠細,好像才變成賣點。 轉眼,又春天。租樓期差不多完結,是有想過不如由得野草亂生,算了。大不了捱幾個月,有很多蟲很多蟻,沒有蛇沒有鼠,我可以的。還跟太太狡辯:「你跟個女都驚小動物,住在郊區,無可能不見小動物,總要讓你們適應和接受呀!」幾乎家變。好在,有一天,想法突變。 我是香港人嘛,香港人最喜歡甚麼?賞櫻。為了賞櫻,曾經年年去日本也在所不惜。我個後花園,居然冒出了一樹櫻花。好矮的,沒有甚麼特別,特別在屬於私人。應該是上手租客種植,碰上花期。說實用,一棵櫻花樹,可能真的及不上一個大一點的廚房,或者,多一個廁所。不過,突然之間,又好慶幸有一個後花園。移居外地,一方面不想完全離棄故地,但畢竟希望人生中能夠過一下新的生活模式。為了讓那棵櫻花樹變得更搶眼,我立即跑去開箱,砌好部除草機,剷足一朝。人生第一次除草,本身又不是體力勞動慣,是吃力。換一換心態,可能有幫助:在英國,的確不是身在沙田觀塘黃竹坑,總要明白差異一定存在,總不可能事事也以香港標準去衡量英國習慣與文化。想通了這一點,我剷草剷得特別起勁,望著平滑草地,打算去買個玩具足球網,強逼兩個女換上波衫,組成後花園足球隊,滿足老竇我的童年心願。我小時候住屋邨,支足球隊,在電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