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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我啦,屈我啦,我冇問題㗎我!」這是演員麥沛東在《正義迴廊》的台詞,因為他精湛的演出,讓這一幕演出在香港人的日常生活中另類彈起,不論是插畫、電影截圖或網絡MEME圖,總會看到他的身影。對於電影觀眾而言,麥沛東或許是一張新面孔,實際他已在舞台劇的台板上走跳十年,今年就要和相識於演藝的好友們巢嘉倫、陳嘉威(Donald)和梁嘉進(Eric)共同製作一齣拒絕正能量、以黑色幽默說時代無力感的舞台劇《各位起筷》:「不只是娛樂,希望留一些問題給觀眾反思。」 從演藝的廁格走到舞台聚光燈之下,十多年的友情;從廿多歲走至三十多歲,十多年的演戲經歷;這一切都是成就這部舞台劇的元素,既沒有電影豐富的觀能刺激、也沒有讓腦袋停下來的時間,只有4個一路走來始終「鬆鬆地」的小伙子對舞台的熱愛。如果你喜歡港產片,支持香港演員,不妨嘗試給香港舞台劇一個機會,走進劇場與演員一起同呼同吸。 那些年,在演藝的四蟲 「以前09上堂,我們四個也是遲進課室上堂的人。」麥沛東回憶起他們在演藝學院「惺惺相惜」的故事,他說:「所以有些同學幫我們起咗個朵『四蟲』,懶蟲呀。」演藝與其他大專院校不同,其上課模式比較接近中學,早上9時至傍晚6時是上課時間,晚上7時至深夜11時則是排戲時間,而且一班人數平均10男10女,Eric說:「在陌生環境,男生與男生又更容易聊天。」 要說真正熟起來,還得說上他們彼此之間的氛圍,巢嘉倫笑說當時在言談之中發現大家也「Gap Gap地」:「可能你講一個笑話,其他人都不會笑,但他們都有反應。」因為相近的頻率,四人自自然然玩在一起。然而,他們不只是「笑味相投」,連學習的態度也一樣佛系,Donald指讀書時期有化妝、瑜伽等課堂:「做不到便會一齊去toilet『痾個屎』,一人一個廁格聊天,或者去食早餐。」他解釋,四人只是不喜歡太強迫自己,相信有時抖一抖再出發會更好。 這時候,麥沛東說:「有一次做movement前熱身,要擘大隻腳……」Eric馬上語帶興奮道:「我也想起這個!」麥沛東續言:「大家都俯身下去,只有我們四個筋超硬俯身後還可以望到大家。」一個眼神,幾句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笑話,讓訪問中又是一陣笑鬧。 由山寨作業走至專業 嚴格來說,其實《各位起筷》並不是四蟲首齣製作舞台劇,只不過真正的首次製作還停留在計劃書階段已胎死腹中。那年,是他們演藝學院第二年的某個長假期,四人花了些時間寫好形容為「山寨式」計劃書,Donald笑言:「封面是我們四個男仔去沙灘拍的,可以看到四團肉,很肥的。」Eric連忙說:「那張相真的很核突。」年輕就是要與好友做盡荒唐事,麥沛東像是想起了甚麼,連忙說:「因為演藝彩色影印很貴,但黑白影印有免費列印的限額,所以封面就是黑白的四團肉。」其實,當時他們為了租用藝穗會的場地已加入會員,甚至已完成計劃書,但後來又要上學和排戲,最後便不了了之。  畢業之後,雖然四人感情依舊友好,但事業上則未有機會同時聚頭,總是個別之間合作。時間飛快過去,他們在各自的演藝路上越走越遠,但無法預料的是疫情來襲,劇場、拍攝等工作全都不得不停下來,讓他們突如其來得到一個休息的空間,麥沛東直言四人的年齡不上不下,做男人或男生的工作機會也卡在中間:「不如自己發辦,做自己喜歡的artform和故事,找喜歡的人一起合作。」就這樣,四蟲以製作人身分再次埋班,一起搞場戲 ––《各位起筷》。 關於《各位起筷》 拍板決定搞舞台劇後,四蟲與監製林尚德一起挑選編劇,巢嘉倫說:「想要少少黑色幽默,把我們這幾年經歷、累積的狀態和心情說出來。」編劇鄭國偉先後為這齣舞台劇寫了兩稿,第一稿的劇本是港版《紙房子》,四人一起打劫茶餐廳,唯最後整個社會大環境轉變太快,便請求鄭國偉重新騰寫劇本,最後以電競槍擊遊戲《PUBG》為背景的《各位起筷》便出生了。  在劇中,四蟲是相識於遊戲的電競隊伍,誤打誤撞贏到獎座,於是相約到舊式火鍋店打邊爐慶祝。看似應該充滿歡樂的慶功宴中,煙霧瀰漫着的卻是四人的無力感,巢嘉倫解釋:「遊戲的關卡總有方法闖過,但人生關卡卻說不準,有機會永遠也過不去。」由於他們都不太喜歡正能量的感覺,所以想令到觀眾有如隔離檯一般,像旁觀者一樣聆聽角色的唏噓,並沒有過多的戲劇效果和煽情雞湯,麥沛東說:「劇中也是實時演出,沒有時間線和場景的跳躍。」這一場戲中,任何一刻也沒有特定主角,阿巢希望觀眾可以用心細味:「因為個人經歷,觀眾可以自行選擇代入不同角色,我們希望和觀眾一起行,整個劇場一起呼吸,一齊吃這頓火鍋。」 一次激烈對話  三個鐘頭  四個麻甩佬 這次四蟲身兼製作人身分,所以他們需要擔起選擇場地、訂場地、宣傳和紀念品等責任,四人坦言行政工作實在難以稱得上享受,「但我們其中一個目標是想體驗做製作的心態和過程。」Donald認真解釋。沒有比較便沒有傷害,體驗過繁瑣的行政工作,讓他們更享受聚在一起的排戲時間。  但有一句老話的忠告:「千萬不要和朋友合作或做生意,十之八九也會鬧翻。」溫馨的友情時間結束,不知道四蟲有沒有因為《各位起筷》而曾經意見不合呢?巢嘉倫自首:「那天是12月31日晚上11時多……」事件源由是《各位起筷》原定待他完成去年12月的演出,便在1月開始排練,但結束工作後的巢嘉倫想來一個短旅行小休一下:「因為在聊天軟件群組對他們說,文字表達很容易有誤會,便約了1月1日見面再聊。」 四人在群組留下「不要遲到」的但書,便在2023年1月1日相約在一家咖啡廳,在戶外吹着刺骨的冷風,整整聊了三個小時,Donald指那天應該不算是吵架,而是激烈的討論:「我頗喜歡這種坦盪盪的掏心掏肺,不要有誤會積累,四個麻甩佬還要有心結和攻心計嗎?」那一天,他們找到了更好的溝通方法,巢嘉倫說:「不要一開始便直接拋出結論,應該還要解釋原因和自己的想法。」相比起從前會在旺角街頭非常戲劇的哭着指罵,他們的的溝通的確變得成熟了,巢嘉倫慎重的說:「珍貴的是大家願意溝通,代表這是重要的。」而Donald則說:「我覺得今年的1月1號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舞台劇在香港 對於四人而言,這次一起主辦舞台劇的意義重大,他們亦期望有更多新觀眾入場,不過麥沛東亦坦言感到壓力:「害怕他們看完《各位起筷》覺得原來香港舞台劇不如他們的預期,便不再入劇場。」Eric直言可能有部分觀眾因為《正義迴廊》而來看《各位起筷》,但希望他們明白之間的分別:「不能抱着享受電影的觀能刺激來看舞台劇,這樣可能會覺得舞台劇的節奏很慢、很悶。」 對於香港舞台劇在文娛活動中略為小眾,Eric分析,舞台劇的題材相對電影不易入口,而且也沒有眼花瞭亂的觀能刺激:「很多香港人生活也很艱難,入場只想要娛樂,舞台劇很多時候也需要大家反思。」觀眾未必能從劇場中得到即時的快感,但細味的話可能會發現其獨特的魅力,巢嘉倫分享:「因為舞台劇的場景是搭建出來,所以真實感不如電影,不過這是一個由演員和觀眾一起建立的想像空間。」縱使劇情一樣,但觀眾和對手給予演員的感覺不同,造就每一場的舞台也是獨一無二。 此外,對於演員而言劇場的發揮空間或許更大,Eric說:「有人指電影和劇集是導演和剪接的功課,所以有舊一輩的導演會認為演員不需要知道他的想法,只用他的想像去引導演員。」而在劇場,導演會分享他想實現的感覺:「劇場導演會希望演員能成為story-teller,不要只專注於自己角色,共同成就一個故事。」舞台劇的魅力之處,可能是不論演員抑或觀眾也能在當中找到部分的自己、反思一些想法。 為了參照外國的劇場模式,一個劇目會做較長時間,「今次其中一個目標希望能做到一個月,目前是3星期共17場,不知道能否培養成一個習慣。」巢嘉倫說續言。當天大家走進戲院支持《正義迴廊》、《飯戲攻心》或《明日戰記》,所以成就了去年的港產片奇跡,然而舞台劇也一樣,除了需要劇團和演員的努力外,還有觀眾的支持。四蟲被問到會否繼續製作舞台劇?「探索一下,也要看觀眾的反應如何再決定。」Donald接着說:「這狀態很像讀書時,做到卡關時抖一抖吃個早餐再上路,可能便會成功。」Eric說:「有些東西不用計劃,說不定有編劇看完演出,便想找我們四個一起演出。」麥東馬上接話:「可能荷里活有四個Marvel很適合我們四個做……」來進入四蟲的火鍋店,來加入他們時而正經,時而滿嘴屁話的個半鐘頭劇場時間吧! 文:Hoiyan|攝:Mak|《勁作狀》計劃書封面照片由四蟲提供 《各位起筷》Everybody, Pick It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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